第四十章 叶瓣的飞舞(6)

    第四十章  叶瓣的飞舞(6)

    夜空下,冥商背负双手,遥望着月亮。 四个黑影几个起跃从不远处的屋顶跃至了冥商的面前,“见过宗主。”正是四方家族的四大族长。 “起来吧。” “是,正如宗主所料,暗医一族的八代长老确是被皇帝所擒,现正被关在东郊别园里。”北伸早道。 “嗯,门内的事安排得怎样了?”冥商并不惊讶,他知道应天慎迟早会知道自己未失忆的事情。 “各老幼已先一步退出了圣城,再过半个月,便能到雾城了。”西茶门道。 “宗主,这是暗门在圣城总坛以及其它省份各分坛的地图。”东贺岁将手中的羊皮卷交至冥商的手中。 “宗主,真的要如此做吗?”南年礼脸色慎重,似有不甘。 冥商并不回答,只道:“暗门一族将退出大应朝的历史舞台,你们就不想过安稳的日子?” “不是不想,而是不甘,”北伸早愤愤不平,“宗主,暗门几百年来虽不受朝廷的管束,但上下齐心,都在替朝廷将民间的纷扰摆平,然而现在朝廷却要灭了我们,更可气的是,我们还不能反抗。” “是呀,宗主,以暗门的势力,反朝是轻而易举的。”西茶门也道。 “难道你们希望生灵涂汰,百姓流离失所吗?”东贺岁出声,望着从小玩到大的三人,道:“当今的皇帝并非是个昏君,他如此做自有他的道理,想必宗主也是经过周密思考才出此下策的。” 三人不吭声。 “都下去准备吧。”望着眼前的四个得力下属,冥商淡然一笑,道:“以后,雾城就是我们的家了。”雾城,是‘暗门’在二百年前在塞外建立的一个小城,经过多年的努力,早已成为了一个各国经商商人的必来处,没有人知道,它是暗门的秘密基地,世人只当它是一个普通的小城,一个经济繁荣的小城。 “是。” 当四人离去之后,应修门从一旁的假山后走了出来,望着冥商,叹道:“孩子,你做得很好。” “若是以前,我定不会如此做。” 点点头,应修门欣慰的一笑。 “爹,孩儿有件事想让应熊立出面帮忙。” “什么事?”应修门奇道。 冥商将他的计划一一道来,应修门讶然的望着冥商,道:“你真的确定要这样?” “呵!若不如此,恐怕一世都会在糊涂中度过。”冥商目光有些沉淀。 院中,梨花树儿开得正旺,树下,阮云儿一张素脸上尽是落寂。 阮云儿是悲伤的,但她却根本没有法子可想,她在12岁时第一次见到了冥商,她喜欢他,对他如兄长般的敬爱,然而,当老宗主告诉她,这个新来的宗主是她未来的丈夫时,她对冥商那兄长般的孺慕之情便转成为了男女之间的情意,六年了,她一直以为自己会嫁给冥商,从此幸福快乐的过着日子,然而,想到最后,阮云儿不禁靠在石桌上哽咽出声。 “云儿姑娘。” 阮云儿抬头,便见到了战善冷傲的脸上挂着的有点僵硬的柔和笑容,心中一吓,竟吓得忘记了自己在悲伤什么。 “你,你,你想干嘛?”阮云儿站了起来,虽然她在冥商的面前一直很是活泼,但真正的她向来内向怕生,与阮晴是截然相反的性子,虽然这个院子是暗门的地方,但现在,院中只有她与这个总是冷着一张脸的战善,阮云儿的心里开始忐忑不安起来,她没有忘记前不久在大厅里,这个叫战善的男子还用匕首差点要了阮晴姐姐的性命。

    “我没有恶意。”战善一见阮云儿见自己的害怕模样,急道。 阮云儿低下了头,嚅嚅的道:“你来这里干什么?”他不是五官身边的人吗?为什么来到她这里。 “我,我——”战善深皱双眉,握紧了拳头,暗骂:该死的,这话怎么这么难说。 “你怎么了?”阮云儿好奇起来,见战善拘谨的模样,心中倒也没有先前的害怕了,反倒觉得想笑。 心一横,战善抬头,紧锁住了阮云儿的目光,道:“云儿姑娘,我喜欢你,请嫁与我为妻吧,我必将会终身对你好。”说完,像是完成了一个艰巨无比的任务般,松了口气,转而望着阮云儿,那模样,显是在等着阮云儿的答复。 阮云儿张大了嘴,眨着单纯的双眼,好久才醒过神来明白了战善话中的意思,洁白的面颊上飞上二朵红云,虽说阮云儿已然18岁了,但从小在暗门的保护下成长,像战善这样直接对她表达喜欢的男子从没有过,就连冥商,一直以来也只是拿她当小妹妹般,更别说一些告白的话了,因此阮云儿一时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来面对。 “我,我,我先走了。”阮云儿的双脸,甚至二只耳朵都已然布满了红云,欲匆匆离去,哪知却被战善一把拉住了手,道:“云儿姑娘,战某真心实意的要娶你为妻,请给我一个答复。” 阮云儿傻眼,更是一时吓得失了魂,战善冷竣的脸上仿佛是一个出兵打仗的将军在对着一个士兵发号施令。 “我,我,你,你,你放手,你抓疼我了。”好半响,阮云儿才完整的吐出一行字。 放开了阮云儿的手,战善退了一步,脸上闪过一丝歉意,道:“云儿姑娘,请恕战某刚才的无礼之举。” “你们在做什么?” 适时插进来的声音让正彷徨不安的阮云儿仿佛遇到了救星般,匆匆跑到了他们的面前,道:“姐,姐夫,姐,你的伤势好了吗?”来人正是东贺岁与阮晴。 “没事了。”阮晴笑望着自己的妹妹,当目光转到战善的身上时,眼中掠过一道杀意,“战善,别以为宗主护着你与那五官我便无法奈何得了你们。” “战某从没如此想过。”战善冷冷的道。 “那最好,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阮晴冷哼一声,便拉过阮云儿的手,朝屋里走去。 东贺岁看了战善一眼,眼中有着深深的无奈,朝他一笑,便亦跟着妻子进了屋。 战善的脸上浮起挫败感,望着院中的那一株梨树,整门心思都对在了一个问题上面:他该如何才能让阮云儿甘心嫁给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