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弱水监狱(二十一)

    “温柔受吧!爱他就要让他受啊!”

    “那不是爱他是恨他吧!爱他当然是要他攻好吗?真受不了主受党。”

    贺流年对身后女孩们的话语无奈失笑,他走过走廊,最后站在一个病房门口,看着坐在病床上有些失神的少年,礼貌的敲了敲本就大开着的门。

    “贺医生?”少年眨巴着眼睛。

    “我是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医院已经找到与你适配的肾了。”贺流年轻笑着走了进去。

    “真的?”少年先是开心的露出了笑容,随后又有些害怕的抿了抿嘴“那要立刻做手术吗?”

    贺流年失笑“你可是个男孩子啊!至于这么怕痛。”

    吴缘瞪大眼睛“我是男孩子就不该怕痛了吗?你这是性别歧视。”

    “好好好,我不对。”贺流年哄道。

    贺流年对他的病人一直都是这般温柔而耐心的,而且这不是做戏,他是真心关心着他的每一个病人,而他的医术也极好,他的存在基本就是这所医院的金字招牌。

    至于眼前这个年仅十七的叫做吴缘的少年,贺流年更是相当喜欢的。

    吴缘今年已经十七了,但因为长相稚嫩,看着才十四五岁的样子,像个小孩子。

    而贺流年本就喜欢小孩子,向来温柔的他,对孩子会更加温柔。

    吴缘有个幸福的家,父母对他太过宠溺,所以养得有些娇气,不过吴缘的心底很好,是个善良的好孩子,而且总是太过孩子气,喜欢吃甜食,喜欢粘人,怕黑,还有些小孩子特有的可爱的狡猾。

    这次杀的付博涛的肾能与吴缘匹配,不得不说是个意外之喜,吴缘的病要是再拖下去,就真的有些危险了,而这个有些小任性喜欢粘人会甜甜的喊他流年哥哥的孩子,他一点也不想他真的出事。

    几日后,为吴缘做完了手术,手术情况良好,再养些日子就能出院了。

    贺流年由衷的松了口气,虽然知道只要找到了合适的肾,吴缘基本就没问题了,但总是还有些担心的。

    太阳落山后,街边楼道很快亮起了灯,贺流年回到了家。

    刚刚推开门,贺流年就感到了不对,他全力退开了一步。

    一颗子弹已经射出,即使贺流年尽力躲了还是打中了腹部。

    贺流年抬头,果然看见那张与自己了三分相似的脸“海儿.......”

    贺流年的妹妹贺海儿跟他一样,都喜欢微笑,而且笑容都非常温柔,而贺海儿的笑容比贺流年又多了几分女性的婉约柔软。

    此刻贺海儿也是笑着的,她笑着用枪指着贺流年。

    贺流年对这情况其实并不陌生,贺海儿有严重的精神疾病,发病时极有攻击性。

    贺流年也曾试过带贺海儿去看心理医生,但贺海儿自己就是个对人心把握和说话技巧少有人能出其左右的人物,没哪个医生有那个能耐医她。

    而若说要送贺海儿去精神医院,先不说他舍不舍得,有没有哪家医院能关得住她也是个重要问题。

    要知道,贺海儿的能力甚至在贺流年之上的。

    贺海儿时常有控制不住的嗜杀行为,但杀的都是些早就该死的人物。

    贺流年的杀戮,是为了制裁,他敢说他从未杀过一个不该死的人。

    而贺海儿跟贺流年不同,她基本没个道德观可言,同情心也常年缺货。

    所以贺流年不会天真的以为自己的妹妹真的没杀过无辜的人,但至少贺海儿让他发现的,都是那些死千百遍都不够的人渣。

    贺流年的能力不足以制裁贺海儿,所以他也就没有纠结什么良知问题,安心的努力帮助贺海儿自我控制。

    贺流年放柔了声音“海儿,还认识我吗?我是流年,你的哥哥。”

    贺流年没敢提贺这个姓氏,贺海儿极端厌恶她的姓,对外自称时一贯制称海儿,以至于除了少数人外,都没人知道海儿姓贺。

    贺流年猜测这大概是因为贺海儿不肯原谅那个在他们尚且年幼时,因为母亲逝世,就完全不管他们兄妹今后如何,直接跟着母亲殉去了的父亲。

    贺海儿嘴角带着笑,那双漂亮的眼睛望着贺流年,但眼神没有焦距,手指微微压着扳机。

    贺流年眼神沉了沉,突然猛地抓起挂着的衣服扑出。

    衣物挡住了海儿的视线,但也不过只有两三秒的世界,可这已经足够贺流年撞窗逃出了。

    贺流年跌跌撞撞的在夜色里前行着,最后来到了目的地。

    “流年?”有着张娃娃脸的男孩眨巴着眼睛,惊讶的看着靠着门坐在地上,手捂着流血的腹部的贺流年“你这是怎么了?”

    贺流年因为失血而脸色苍白,笑了笑“泉,你回来。”

    伊文泉皱紧眉头,半扶半抱的将贺流年带进了屋子里。

    其实伊文泉比贺流年大,但因为长得□□,看上去到比贺流年小上几岁,这样一张脸做出担忧紧张的表情,一点也不会让人觉得严肃,而是觉得可爱。

    伊文泉把贺流年放到床上,然后拿出纱布给他包扎了起来,伸手摸了摸贺流年的额头,然后他又去拿了药和水。

    贺流年靠着枕头半卧着,有点昏昏欲睡,但努力睁着眼睛。

    伊文泉挑眉,笑得有点坏,他勾人的将药放入自己嘴里。

    贺流年有点无奈。

    果然,伊文泉低下头,咬住了贺流年的唇,将那颗胶囊渡了过去。

    贺流年咽下后,伊文泉继续深|吻着他,好一会才放开了他。

    贺流年眼睛微微睁大,带出一丝难过和震惊,但很快就归于平静了“你给我吃了什么?”

    伊文泉笑了“这么快就发现药有问题了?亏我还特意用胶囊裹上还用吻来引开你的注意力。”

    “如果不是对你没防备,我根本不会吃你的药,而若不是裹上了胶囊,你又用吻来喂我,我会第一时间尝出药的不对,所以放心,你没有白费力气。”贺流年淡淡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