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生妹妹给我当老婆

    第39章:生妹妹给我当老婆

    他还在为昨天晚上的事尴尬着,所以眼神没有直视她。

    “苏兰怎么办?”沈乐菱担忧地问,她并没有听到李嫂要回来的那段话,“秦医生毕竟是男人,把他们单独放在一起,好像不太好……”

    “李嫂等一下就回来了。”夏东野解释说,“而且秦明只是每天下班的时候,抽空过来两个小时, 对苏兰作开放式的观察,所以不会有问题。”

    “但是……”沈乐菱还是有些担心。

    “没事的。”夏东野紧握了下她的手,“我认识秦明将近十年,他的人我信得过。”

    “那就好。”听到夏东野这么说,沈乐菱终于放下心来。

    真的不能怪她这么疑神疑鬼啊!

    她是真的被自己的经历吓到了,害怕有人和自己走一样的路。

    虽然她现在不像刚开始时对夏东野那么反感,已经慢慢地接受了他,但不是每个人都和她的经历一样的嘛——

    苏兰如果在可以避免的情况下出事,她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

    “走吧。”夏东野当然不可能注意得到她思绪的变化,直接牵着人下楼。

    两人来到楼下的时候,发现李嫂已经回来了,她正在客厅里和秦明他们打招呼。

    看到夏东野下楼,李嫂立刻转移注意力,冲着夏东野微笑,“夏先生!”

    “李嫂,真不好意思,这么突然地把你叫回来。”夏东野露出十分抱歉的笑。他知道李嫂这次请假回去,是为了帮忙媳妇带孙子。

    沈乐菱也向李嫂微笑。

    她不知道要说什么,所以只能微笑。

    “夏先生,你千万不要这么说!”李嫂不在意地挥手,脸上的表情笑眯眯的,“我正抱怨在家里闲得慌呢。”

    “那一切就拜托你了。”夏东野看了苏兰一眼。

    “放心吧。”李嫂很早就在夏家帮佣,再加上夏东野在电话里对她说过详细的情况,所以一下子就明白了夏东野的意思。

    “嗯。”夏东野点头,“这位是秦医生,你应该认识过了。”

    其他

    李嫂拍着胸脯说,“你们快走吧,这里交给我就可以了。”

    “那……”夏东野看了客厅里的人一眼,“就麻烦你们了。”

    语毕,他牵着沈乐菱,离开了。

    “所以,你就这样孬种地带着乐菱来破坏我们夫妻的二人世界?”司空经秋瞄了一眼正在院子里聊天的海月和沈乐菱,瞪着坐在身边的人,咬牙恨恨地说。

    他好不容易把工作排开,带着海月和景略到牧场里散散心,没想到夏东野居然在这种时候打扰他们,搞得海月所有的注意力都被沈乐菱分走,连看都没空看他一眼。

    本来有一个景略、再加上肚子里那个,他的存在感就已经够小的了,现在又……

    一起到自己安排的一连串跟海月单独相处的计划被打乱,司空经秋就来气。

    忍不住又瞪了夏东野几眼,恨不得他立刻带着沈乐菱到其他地方去,眼不见为净!

    “二人世界?”夏东野挑眉,看了一眼在海月和沈乐菱身边绕圈圈跑着玩儿的景略,目光在海月的肚子上停住,“经秋,你确定自己的算数及格吗?”

    应该是四人世界了吧。

    “你——”被他这样一堵,司空经秋一时语塞,差点气郁而死,不过他随即冷静下来,想到一个更秒的方法,“晚上你们负责照顾景略!”

    “……”夏东野一头黑线,“海月怀孕没多久吧,你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司空经秋转头,不解地看了夏东野一眼,不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

    “担心她的……身体……”夏东野的颊微微发红,他撇开脸,尴尬地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身体?”司空经秋怔住,好半晌才明白过来夏东野指的是什么。

    他阴阳怪气地看着夏东野,好像看到什么怪物一样,抽搐着嘴角说,“你该不会是以为,我把景略丢给你,是为了夜里方便跟海月**吧?”

    海月怀孕才两个月,他没那么禽兽的好吗——

    虽然说,的确是憋得很辛苦……

    不过没关系,医生说了,只要满三个月后,就可以……

    想到一个月之后就可以解禁,司空经秋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他真的是世界上最可怜的男人了,海月服务程远铭研发出来的药,因为身体问题,不能过度运动,他禁欲。

    恢复记忆后,景略又生病,他又禁欲。

    好不容易等到景略病好了,一切因素都排除了,海月怀孕了,于是他又禁欲!

    有时候,司空经秋都要忍不住怀疑,老天是不是故意在整他……

    唉!

    司空经秋长长一叹,幸好禁欲的日子已经接近尾声,眼看就要看到曙光了!

    本来想说,把景略带到牧场来,好好地培养一下他自己睡一个房间的习惯,没想到夏东野又跑来搅局……

    司空经秋再瞪身边的人一眼。

    夏东野被他瞪得一阵心虚,差点想找个洞钻进去,“不、不然呢?”

    “你脑子没坏吧?”司空经秋兴致盎然的看着夏东野,对令他失去平常的专业的理由非常感兴趣,“海月怀孕两个月而已,根本不宜激烈运动。”

    语毕,司空经秋若有所思地打量着有些坐立难安的夏东野。

    若是以前,夏东野一定第一时间对他念一堆孕妇应该注意的事项……

    然而今天……

    实在是太可疑了!

    “我很好,一点问题也没有。”夏东野听出司空经秋脑子里的揶揄,声音僵硬得可以。

    “你该不会是……在沈乐菱怀孕才两个月的时候,罔顾她的身体,强迫她了吧?”司空经秋一针见血地戳中问题中心点。

    “怎、怎么可能?!”夏东野的身体略略一僵,红着脸,急切地否认,“我是医生!我又不像你……”

    “是哦,你是医生——”司空经秋挑眉,故意把声音拉得很长。

    “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还会要求乐菱用其他方法帮我解决——”说到这里,夏东野倏地闭嘴。

    该死!

    一时说溜嘴了!

    面对好友意味深长的眼神,夏东野是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算了。

    什么叫不打自招?

    这就是啊!

    “其他方法解决……”司空经秋挑眉,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他摇头,盯着好友,意有所指地调侃,“啧啧,真看不出来,你居然是这种人……”

    “什么我居然是这种人!司空经秋,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满脑子都是……”说到这里,夏东野狼狈地撇开通红的脸,说不下去了。

    因为,他的确是……

    夏东野嘴角抽搐,脸色有些难堪地抹了把脸,思索着该怎么逃离这种尴尬的场面。

    眼角余光扫了外头的人一眼,瞥见景略在海月的沈乐菱惊愕的目光中,突然把手按到沈乐菱的胸脯上——

    夏东野整个人像被什么刺中一样,跳了起来,迅速地冲了出去!

    司空经秋怔了一秒,放下手中的酒杯,跟了出去。

    “景略,你这是在做什么!?”夏东野摸得正起劲的景略的手,迅速地把他抱起来,放到几步之外去。

    景略完全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整个人傻住,呆呆地看着夏东野,好几秒才颤抖着唇叫人,“夏、夏叔叔?你、你不是在跟爸爸聊天吗?”

    再聊下去他未来老婆的豆腐就要这小子被吃光了!

    夏东野敛眉,暗暗地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口气听起来没有任何的起伏,“景略,你刚才在做什么?”

    “在摸沈姨姨的胸部啊!”景略奇怪地看夏东野一眼,举起胖呼呼的手,示范地抓了两下。

    夏叔叔好笨哦!

    居然连他在做什么都看不出来。

    海月和沈乐菱还在震惊中,没有回过神来。

    摸沈乐菱的胸部,这到底是谁教他的?追过来的司空经秋则为儿子捏了一把冷汗。

    “啪——”夏东野听见自己脑内神经断裂的声音,怒意一下涌上心头。

    但是他又不能表现出来,因为会吓到景略。

    夏东野吸了一口气,扯出一朵极不自然的狰狞笑容,声音绷得紧紧的,“你……景略为什么要摸沈姨姨的胸部?”

    景略听不出夏东野正在生气,而一旁的司空经秋则被夏东野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惊得一头冷汗,赶紧把儿子捞过来,搂进怀里,以免发生什么意外。

    “爸爸!”看到司空经秋,景略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非常兴奋地报告自己刚才从沈乐菱那里得到的消息,“沈姨姨说,如果她生妹妹,就要给我当老婆!”

    “啊?”司空经秋愣住。

    原来海月刚才在和沈乐菱讨论这个事情?

    订娃娃亲?

    也太早了点吧?

    司空经秋瞄了渐渐回神的海月和沈乐菱一眼。

    那两人的表情则是一脸尴尬。

    看来她们的确讨论过订娃娃亲的事了吧,否则景略还这么早,根本不会提出要沈乐菱肚子里的孩子当老婆的事。

    司空经秋暗暗叹气。

    不过……

    娶夏东野的女儿跟摸沈乐菱的胸部有什么必要的联系吗?

    司空经秋抱着景略坐到海月身边,在她耳畔小声地低问,“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景略突然就……”海月一脸尴尬。

    她和沈乐菱正在聊天,景略突然就伸手了,她们根本连反应都来不及。

    好吧,那只好问儿子了。

    司空经秋转头。

    不料夏东野更想比他知道答应,已经问了。

    “景略,你还没告诉夏叔叔,你为什么要摸沈姨姨?”夏东野的眼角抽搐了一下,对这个答案异常地坚持。

    “嗯……”景略歪头,认真地想了下,“因为要摸老婆的胸部!”

    景略很清楚地记得,爸爸说过,只有老婆的胸部才可以摸。

    “沈姨姨不是你老婆!”夏东野的眼角再次抽搐。

    “她肚子里的妹妹是我老婆啊!”景略理直气壮地说。

    “那你应该去摸她肚子里妹妹的胸部,而不是——”夏东野说到这里,倏然顿住。

    他这是在说什么啊!

    怂恿景略非理他未来的女儿吗?

    夏东野黑线万丈。

    再说,沈乐菱肚子里的孩子也未必就是女的……

    夏东野吸了口气,耐着性子解释,“景略,沈姨姨肚子里的孩子不一定是妹妹。”

    “明明就是妹妹!”景略挣扎着从司空经秋的怀里跳出来,叉着腰抗议:“我要妹妹!我要妹妹!我要妹妹!”

    景略的坚持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些傻眼,大家都对景略会说这样的话感到意外。

    “景略……”夏东野抿了抿唇,把沈乐菱揽到一边,确定不会再被“小色狼”有机可趁后,才接着道,“你很喜欢妹妹吗?”

    “嗯嗯。!”景略用力地点头,眉开眼笑,“喜欢!”

    “说不定你妈妈肚子里的就是妹妹。”夏东野说。

    话音一落,夏东野立刻吃了司空经秋一记手拐子,“喂!不要乱教景略!”

    “什么乱教?”夏东野白他一眼,“难道海月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景略的弟弟或妹妹?”

    “你这样说,根本是在误导景略。”司空经秋没好气,“到时候他真的跑去摸亲妹妹的胸部,你负责啊!”

    司空经秋的话让在场的几个人不约而同地抽搐了下嘴角。

    夏东野无言地看了司空经秋一会,才开口抱怨,“你们夫妻到底是怎么交孩子的?好好的一个小绅士,被你们教成一个小色狼……”

    司空经秋汗颜,跟海月对看了一眼后,低下头,问儿子,“咳……景略,你为什么要摸……沈姨姨?”

    “因为沈姨姨肚子里的妹妹是我老婆啊!”

    这什么逻辑啊!

    司空经秋无方地沉默了几秒,“咳……沈姨姨肚子里的妹妹是景略……咳……老婆……跟景略摸沈姨姨有关系吗?”

    司空经秋光是用问的,就已经羞愧难当地想挖个坑钻进去了。

    他怎么会生出这种色狼儿子……

    “有!”景略点头,表情非常认真地开始解释,“沈姨姨肚子里的妹妹是我的老婆,但是她现在还没有生出来,所以我摸沈姨姨也是一样的啊!”

    说着,又伸出手,准备再摸一下。

    夏东野迅速地伸臂,按住景略的头,把他当在几步之外,“司空经秋!管好你的儿子!”

    没有非礼到沈乐菱的景略手舞足蹈地大吵大闹,“坏收!夏叔叔是坏蛋!大坏收!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司空经秋满脸不自在地伸手,把景略抱回来,“咳……景略,沈姨姨是夏叔叔的老婆,所以不能摸……”

    儿子这样色,司空经秋真是尴尬极了。

    “他们又没结婚!沈姨姨又不是夏叔叔老婆!为什么我不能摸?”景略嘟嘴瞪着夏东野,忿忿道。

    他刚才听到了,妈妈跟沈姨姨说结婚的事情,沈姨姨跟夏东叔叔根本就没有结婚!

    “咦?”司空经秋一时没料到景略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愣在哪里,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谁……告诉你沈姨姨和夏叔叔还没有结婚的?”

    景略胖胖的手一扬,一一点过完全陷在尴尬深渊的海月和沈乐菱,“妈妈和沈姨姨刚才在说的啊!”

    被点到名的海月囧囧有神,支支吾吾地在众人一致投来的目光下解释,“那个……我、我们只是聊了一下婚礼的进度……”

    她根本没有料到,景略居然一下子就记住了。

    看来真的不能在小孩子面前说太成人的话题……

    “看吧看吧!”景略摇头晃脑,得意地大叫,“我就说沈姨姨跟夏叔叔没有结婚吧!”

    夏东野揉了揉发疼的眉心,长长一叹,“景略,我跟你沈姨姨很快就要结婚了,所以,你不能乱摸,知道吗?”

    “可是你们现在又没有结!”景略不服气地说。

    “马上就结了!所以没什么差别!”

    “哪有!”景略横眉怒瞪,“明明就有差别!”

    “差别在哪里?”夏东野眼角抽搐。

    他从来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觉得小孩子烦人过。

    记得景略明明很可爱,什么时候起,变得这么古灵精怪、又难以搞定了……

    “嘿嘿……”景略贼笑了两声,“我有听到牧场的阿姨说哦,夏叔叔跟沈姨姨是分开住的!”

    “呃?”夏东野愣住,不懂景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所以不一样啊!”景略指了指同样惊愕的司空经秋和海月,“我爸爸妈妈都没有分开住。”

    说到这里,景略顿住,一面转动着圆溜溜的眼珠,一面道,“所以不一样嘛!如果一样的话,夏叔叔跟沈姨姨为什么要住两个房间?”

    “我们没有分开住!”夏东野不由自主地提高音量。

    下一秒,意识到自己的声音过大,已经有些吓到景略,他赶紧放软声调,“夏叔叔的意思是,牧场的阿姨之所以安排两个房间,是因为有一个房间是要用来放行李的……”

    “行李?”景略一脸疑惑,他还不能理解行李是什么意思。

    司空经秋赶紧出声,转移景略的注意力,免得这一大一小一直纠结下去,“景略,爸爸叫牧场的阿姨带你去看小小牛好不好?”

    语毕,司空经秋使了个眼色,一旁的佣人立刻会意,把景略抱走了。

    司空经秋看着他们的背影,直到他们完全消失在视线里,才转头对夏东野和沈乐菱道,“抱歉,景略现在有点叛逆期……”

    夏东野翻白眼,保持沉默。

    沈乐菱则是一阵无言。

    因为他们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司空经秋。

    难道说“没关系吗?”

    一瞬间,四周突然安静了下来,怪异的气息在四人间笼罩着。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这时候,牧场的一个工作人员突然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一脸的慌张,“司、司空先生!”

    “出什么事了?”司空经秋蹙眉,看着脸色发白的工作人员。

    “有、有一个……到牧场里度假的客、客人晕倒了!”工作人员的声音充满了害怕。

    听到工作人员的话,四个人全部都站了起来。

    司空经秋瞪着工作人员,沉声问,“晕倒?牧场里的医生呢?叫他马上过去啊!你跑来这里做什么?”

    “骆、骆医生刚刚开车出去了……”

    “出去?他在这个时候出去做什么?”司空经秋脸色非常难看。

    来牧场度假的客人出意外,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骆医生去拿药……对方指定一定要骆医生本人去拿……”工作人员脸色苍白地回答。

    “马上打电话叫救护车!”

    “已、已经打了,可是医院方面说,这里太远,最快也要一个小时才会到……”工作人员抖得几乎要站不稳了。

    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后到,人都不知道还救不救得回不了!

    司空经秋脸上的表情瞬间僵凝住。

    事关客人的性命,司空经秋不由有些慌乱了。

    因为他完全不懂急救……

    夏东野回过神来,走到工作人员面前,“那个客人现在在哪里?”

    “就、就在前面的木屋里。”工作人员指了指离他们不远的一排建筑物。

    几个人对看了一眼,异口同声道——

    “快带我们过去看看!”

    工作人员不敢再耽搁,连忙迈开脚步,小跑着带路。

    司空经秋等人没有任何迟疑,马上跟了上去。

    一行人跟着工作人员来到木屋。

    夏东野第一时间上前查看倒在地上那个男人的状况。

    司空经秋和海月他们站在一旁,静候结果,同时打量着倒在地上的男人。

    昏倒的是一名大约三十岁上下的男人。

    司空经秋认识这个男人,他叫官宇扬,是附近一个有机果园的主人,在x市拥有好几家超市,算是小有成就的男人。

    只是,官宇扬怎么会跑到牧场来?

    度假吗?

    司空经秋看着地上满脸潮红的官宇扬,充满了疑惑。

    “东野,他怎么样?”见夏东野收回手,司空经秋立刻开口问结果。

    “没什么大碍。”夏东野说,脸上明显是松了一口气的表情,“是感冒引起的发烧,这位先生大概是拖太久,不去医院,所以才会晕倒。”

    “感冒发烧?”司空经秋怔了下,感冒发烧会让一个大男人晕倒吗,他有点不相信,“你确定吗?要不要再详细地给他做个检查?牧场里有专门的医疗设备……”

    事关客人的身体安危,他觉得还是谨慎点好。

    “我确定。”夏东野挥挥手,朝一旁的工作人员使了个眼色。

    工作人员立刻会意过来,上前帮忙把倒在地上的官宇扬扶起来。

    夏东野和工作人员合力,将人扶到床上躺好。

    然后,夏东野拿起床头柜上的纸笔,写了一串药名在上头,一面递给工作人员,一面说“先帮他退煤,然后我开点药,让他吃下,再休息一下应该就没事了。”

    尽管有夏江野的保证,司空经秋的眉还是皱得紧紧的。

    他转过头,对站在床边的工作人员说,“打电话通知一下官先生的家人,请他们至少派一个人过来照顾他。”

    虽然牧场里也有医护人员,但司空经秋觉得,生病了还是要有家有在身边才行。

    工作人员点头,退了下去。

    “官先生?”夏东野看了司空经秋一眼,目光移向躺上床上的人,“你认识他吗?”

    “嗯。”司空经秋点头,看了一眼窗外,“他是隔壁果园的主人,官宇扬。”

    “果园?”夏东野怔了下,想起司空经秋曾经向自己提过,想将牧场扩大开发,做为白领们周末度假的地方的事。

    不过这个计划却隔壁果园主人不肯将果园让出而就此搁浅。

    “他就是那个顽固的果园主人?”夏东野问。

    “嗯。”司空经秋点头。

    “既然他不肯出让,你还对他这么好做什么?”夏东野撇嘴。虽然他明白司空经秋不是那种黑心商人,但有时候还是会忍不住把奸商跟司空经秋联系在一起。

    毕竟他是商人嘛!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叫人他丢出去吗?”司空经秋没好气道,白他一眼,接过工作人员手中的冰袋,递到夏东野面前。

    “也不是这么说。”夏东野干笑,接过司空经秋手中的冰袋,敷到官宇扬的额上,“只是看多了奸商,突然遇到你这种人,有点不习惯……”

    突然遇到?

    所以他们几十年的交情是玩假的吗?

    司空经秋眼角抽搐,“别啰嗦,快点替官宇扬退烧……”

    他还想收购官宇扬的果园,扩张牧场的规模,如果真把官宇扬丢出去,那这份企划就真可以完全丢弃了。

    夏东野抿了抿嘴,不再说话,认真地工作。

    经过夏东野的治疗和工作人员的照顾,半个多小时后,官宇扬的烧慢慢地褪了下去,人也醒过来了。

    司空经秋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交待工作人员好好照顾官宇扬之后,和夏东野点了个头,各自牵着身边的女人,准备离开。

    就在他们转身的刹那,前一秒还有气无力躺在床上的官宇扬,下一秒突然像打了兴奋剂一样,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双眸死死地瞪着站在夏东野身边的沈乐菱。

    所有人的动作都顿住,不解地看着官宇扬。

    现场一片寂静。

    大家都在等官宇扬接下来的反应。

    大约十几秒钟后,官宇扬终于有了反应。

    他掀开被子,跳下床,脚步虚浮地走到沈乐菱面前,神情激动地抓住她的双手,用力地把沈乐菱抱住,“乐菱!我终于找到你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齐刷刷地看向官宇扬,脸上的表情十分的震惊,脑子里飘浮着同一个问题——

    怎么回事?

    官宇扬认识沈乐菱吗?

    找了近十八年的人就在眼前,官宇扬实在是太激动了!

    他的眼里只有沈乐菱,根本没有注意到沈乐菱身边的夏东野,对沈乐菱又抱又摸,“乐菱!你跑到哪里去了?我去你家都找不到你!”

    沈乐菱完全反应不过来。

    她的记忆里,根本不记得自己认识眼前这个叫官宇扬的人……

    官宇扬随便乱抱的行为让夏东野非常不悦,他的脸泼了墨似的,比爆米锅还要黑。

    “官先生!”夏东野忍着把官宇扬一拳揍飞的冲动,劈手过去,把两人分开。

    将沈乐菱藏到身后,夏东野才冷睨着官宇扬道,“官先生,乐菱现在怀孕,请你不要把病菌传染给她!”

    “怀、怀孕?”听到这句话的官宇扬愣住,嘴巴和眼睛都瞪得大大的。

    好半响之后,官宇扬终于反应过来。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夏东野身后的人,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乐菱……你……你结婚了?”

    官宇扬的表情仿佛遭遇了世界末日那样,令沈乐菱不由有些心软,张口想安慰他一下,“官先生,我——”

    “她不仅已经结婚,而且怀孕两个月了!”夏东野一脸不悦地抢白道。

    听到夏东野这句话,司空经秋和海月两人诧异地面面相窥一眼,没有说话。

    而官宇扬,仿佛不能接受这个消息,身体重重地晃了两下。

    一旁的牧场工作人员怕官宇扬再次晕倒,赶紧上前扶住他,“官先生,你没事吧?”

    “没事……”官宇扬挥手推开搀扶自己的工作人员,上前一步,走到夏东野面前,看着他身后的人,颤抖着声音问,“乐菱,你真的……结婚了?”

    “我——”沈乐菱想回答还没有,可是被夏东野抓住的手却传来一股刺痛……

    沈乐菱有些惊愕地抬头。

    站在夏东野身后的缘故,她看不到夏东野的表情,但是却能够感觉得出来,他正在生气。

    因为,他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怒火。

    这是她认识夏东野以来,从来没有遇过的状况——

    即使当初被她看到他想非礼海月,夏东野也只是表现出不耐烦而已。

    沈乐菱一度以为,夏东野根本不知道生气为何物。

    但是现在……

    沈乐菱抬眸,再瞄了夏东野一眼。

    她敢肯定,夏东野真的生气了。

    可是……为什么?

    他为什么要生气?

    沈乐菱心底一阵莫名。

    虽然讶异夏东野竟然会生气,但出于礼貌,沈乐菱还是回答了官宇扬的问题,“官先生,我再过不久,就要结婚了。”

    “你不用回答他。”夏东野回头,盯着她愕然的清澈眼眸,不爽地眯了下眼。

    “可是……”沈乐菱看了神色异样的司空经秋和海月一眼,“官先生是牧场的客人。”

    而他们是来牧场白吃白喝白住,如果再对司空经秋的客人不理不睬,那不是很失礼的一件事吗?

    而且,官宇扬的问题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夏东野突如其来的怒气,实在让沈乐菱感到一阵莫名。

    她真的不懂,夏东野干嘛生气。

    难道说……他并不是很愿意跟自己结婚,所以才不想声张吗?

    想到这个可能性,沈乐菱的心莫名地抽摔了下。

    如果不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夏东野根本不可能跟她结婚的吧。

    沈乐菱垂下眼,动了下想要抽回手。

    然而夏东野却不愿意放开,反而握得更紧了。

    他转头看了沈乐菱一眼,黑暗的深眸中闪过一抹愠怒的幽光。

    “官先生的感冒还没有完全好,孕妇不适宜呆在这里,会被传染。”夏东野这样说着的同时,连招呼都没打,直接拉着沈乐菱的手,离开了那间木屋。

    先不管夏东野反常的原因,孕妇呆在这个屋子里,的确不是明智的选择。

    所以——

    “官先生,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等病好了再说。”司空经秋回过神来,对官宇扬微微一笑,吩咐工作人员好好照顾他后,赶紧带着海月也离开了那里。

    夏东野和沈乐菱的步伐有些快,司空经秋和海月追了好一会儿,也没能追上他们,只看到夏东野把沈乐菱拉回了房间。

    等他们追上时,夏东野正好反手关上了门。

    海月有点担心沈乐菱,准备上前敲门,却被司空经秋拉住。

    “你拉着我做什么?”海月转头瞪了司空经秋一眼。

    “让他们谈谈。”司空经秋咧嘴露出一朵笑容,眸光微闪。

    “可是,夏医生他……”海月担忧地看着那扇紧闭的门。

    任谁都看得出夏东野生气了,让他们独处一室,会出问题的吧。

    “放心吧。”司空经冲着海月暧昧地笑了下,“他们不会有事的。”

    “你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了?”海月警惕地看着司空经秋。

    每次他只要露出这种笑容,就会对她做一些奇怪的事。

    想起那些火辣辣的夜晚,海月的脸颊霎时飞红。

    “你那是什么表情?我是你老公欸!”司空经秋苦笑地瞄她的肚子一眼,“而且,现在就算我想对你做什么,也做不了吧!”

    司空经秋顿了下,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眼睛一亮,“还是,你可以学沈乐菱,用其他方法帮我解决?”

    啊啊!

    他怎么没想到呢!

    与其每次都自行解决,不如让海月用手……

    想到那个画面,司空经秋瞬间露出一脸跃跃欲试的表情。

    海月愣住,好几秒才回过神来,“什么其他方法?”

    “嘿嘿……”司空经秋贼笑了一下,拉着海月的手,朝他们住的那间屋子走去。

    “你到底要做什么?”海月一脸的莫名,但并没有拒绝,任由司空经秋把她拉进屋子。

    一进门,司空经秋立刻把门反锁,然后打了个电话给带景略去玩的工作人员,让他们一个小时内不准来打扰。

    海月被他的行为弄得一头雾水,“你到底要做什么?”

    司空经秋把海月按到床上坐好,搓了搓手,一脸急色鬼的模样,“嘿嘿……那还用说吗,当然是**做的事啦!”

    “你疯了吗?”海月一掌拍掉他搭在肩膀上的狼爪,沉下脸不高兴道,“医生说没有三个月不能……”

    “我又没说要对你怎么样。”司空经秋委屈地说。

    “那你大白天的,把我拉到这里来做什么?玩捉迷藏吗?”海月没好气地白他一眼。

    “嘿嘿……”司空经秋干笑两声,坐到海月身边,“老婆,你看我们已经好久没有……”

    “我怀孕了。”海月朝司空经秋眼刀子。

    “怀孕有怀孕的做法。”司空经秋俯身在海月的唇间落下一记轻吻。

    然后,一本正经道,“我今天,刚从医生那里得知的,要不要来试试?”

    说着,司空经秋伸手,把海月抱起来,跨坐到腿上。

    两人的身子完全密合在一起,黑眸灼热地望着她。

    “……**熏心。”海月低啐一声,脸颊浮起浮现嫣红的色泽。

    “我们都做了无数字了吧。”司空经秋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你居然还会脸红,真是……”

    “我又不像你!成天想这些有的没的。”海月红着脸低吼。

    “我不想你才要担心吧。”司空经秋的声音低沉亲匿地说。

    他的薄唇就靠在她的唇边,用他的呼吸撩乱她的呼吸,长臂把她圈得更近,眸光变得格外深浓。

    海月还想说点什么,谁知道才一张开嘴,就被司空经秋吻住,所有的话都被他悉数吞没。

    她发颤着,声音足以让一个男人理智完全崩溃。

    尤其是一个禁欲了近一个月的男人!

    司空经秋受不了了!

    然而下一秒,司空经秋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猛地退了出来,翻身仰躺在海月的身边,粗重地喘息着。

    该死!

    他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很好地控制,没想到还是差点失控。

    眸中依然闪着强烈的**,司空经秋表情狼狈地抹了把脸,忍不住开始佩服起夏东野来了。

    这种非人的折磨,真亏他忍得住。

    没等到海月帮他解决,自己就已经先崩溃了。

    司空经秋猛地弹坐起来。

    “你没事吧?”海月看着他难忍的饥渴,担忧地问。

    “没事!”司空经秋低声道,声音仿佛被什么烙过一样嘶哑。

    “可是……”海月红着脸瞄他一眼,“你看起来不太好……”

    司空经秋没有回答。

    他用最快的速度冲进浴室,冲了冷水澡,然后套好衣服出来。

    “为什么你又会怀孕……”司空经秋用力地坐到床上,一脸被打败的表情。

    早知道禁欲这么让人崩溃,他以前就应该戴套子的!

    司空经秋挫败地抓抓头发。

    都是那个庸医,要不是她当年说海月不可能再怀孕,他也不会完全没有防备,搞得现在这么狼狈。

    看得到吃不到,根本就是非人的折磨嘛!

    唉……

    司空经秋饥渴地看了海月一眼。

    海月眼角抽搐。

    这位大少爷,要不是你不知节制,我会这么快又怀孕吗?

    现在居然反过来说她会怀孕……

    怀孕这种事,又不是她一个人能做得到的。

    “你要不要……到外面去吹吹风,冷静一下?”看他难受成这样,海月忧心地提议。

    “嗯。”司空经秋点头。

    正好,他也想去看看夏东野怎么样了。

    呃……还是先去看看那个官宇扬,问问他跟沈乐菱之间的关系好了。

    司空经秋沉思了一下,站起来,轻拍了下海月的脸颊,“我去把景略带回来,你在这里等我。”

    “呃……嗯。”海月暗暗地瞄了司空经秋的身体一眼,点头。

    司空经秋当然不可能没有注意到她的目光。

    他撇开脸,重重地清了下喉咙,朝门口走去。

    “对了!”

    就在司空经秋打开门要跨出去的时候,海月突然出声叫住他。

    “怎么了?”

    “那个官宇扬……你要不要去查看看,他跟乐菱是什么关系?”海月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

    她知道,打探官宇扬和沈乐菱的关系不太好。

    但是……夏医生刚才的样子,如果他们不先弄清楚,官宇扬到底怎么回事,肯定要发生事情的吧。

    海月皱眉。

    她本来一直以为,夏东野跟沈乐菱之间,只是因为孩子才会结婚……

    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样子。

    或许……夏东野已经喜欢上了沈乐菱……

    但是沈乐菱的想法呢?

    她喜欢夏东野吗?

    还是……只是因为孩子?

    或者说……那个叫官宇扬的男人,其实是沈乐菱以前的恋人?

    如果那个官宇扬真的跟沈乐菱之间有什么,那可就麻烦了。

    想到这里,海月的表情顿时变得严肃起来。

    希望……

    沈乐菱跟官宇扬之间的关系,真的如沈乐菱刚才表现的那样——

    她完全不认识官宇扬。

    海月眉头紧皱的模样让司空以秋不由有些担心起来。

    他转身,重新回到床边,细心地问她,“没事吧?”

    “没事。”海月摇头,“只是有点担心夏医生跟乐菱。”

    海月顿了一下,“他们马上就要结婚了,却突然跑出一个官宇扬来……”

    “不用担心。”司空经秋加她一个安抚的笑容,“我马上叫人去了解一下情况。”

    “嗯。”听到司空经秋这么说,海月吊着的心终于微微放下了。

    可是不到一秒,她的眉又皱起来,担忧全写在脸上,“如果那个官宇扬……”

    “别忘了。”司空经秋露出一朵微笑,“乐菱已经怀孕,而且她跟东野马上就要结婚了,就算她跟官宇扬曾经有什么,那也都已经过去了。”

    “希望如此吧。”海月叹气。

    如果官宇扬跟沈乐菱真的是一对恋人,两人重新在一起的话,沈乐菱肚子里那个孩子就太可怜了。

    生下来却不能呆在尊重父母身边……

    “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看看景略,顺便看下东野那边的情况。”

    语毕,司空经秋没有给海月反应的机会,直接走出屋子,轻手轻脚地带上了门。

    司空经秋看着门发了几秒钟的呆,转身准备去找夏东野时,突然看到他就站在离自己大约五步距离的地方,整个人看上去阴恻恻的。

    夏东野的表情十分严肃,眼神里还带着一抹愠怒。

    “东野?”司空经秋愣了一下,上前几步,“你没事吧?”

    “没事!”夏东野的口气很冲,好像谁欠他几百万一样。

    “……”司空经秋定了下神,指指不远处的吧台,“要不要喝一杯?”

    夏东野没有说话,径直走过去,拿起一杯酒,倒了一大杯灌下去。

    然后,再次倒满,再灌下去,如此反复……

    不到一会儿的功夫,一瓶酒已经差不多见底了。

    “你这样喝很容易醉。”司空经秋瞄了夏东野手中又空掉的酒杯一眼,“你跟乐菱谈得不顺利吗?”

    “她说她不认识官宇扬!”喝了酒的夏东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用力地捶了下吧台,口气像被抢了心爱东西的小孩,完全失去了平时的冷静,“不认识的话怎么可能冲上来抱?!”

    夏东野用力地捶了好几下面前的桌子,越说越气。

    司空经秋没有说话,任他发泄。

    “经秋,你帮我查看看他们到底什么关系!”夏东野说。

    因为刚刚喝得太急的关系,让他有些微醺,眼神开始有些飘乎。

    “嗯,我会安排人查清楚。”司空经秋一面顺着夏东野的话说,一面悄悄地把夏东野面前未开封的酒藏起来,以免他喝了一瓶又一瓶。

    “你不是在沈乐菱家里住过半年吗?都没有见过官宇扬?”夏东野又替自己倒了一杯酒 ,一口一口啜饮。

    “没有。”司空经秋摇头。

    他也觉得奇怪。

    沈乐菱和官宇扬之间,怎么看也不像是会有联系的两个人。

    官宇扬在x市是算小有名气的商人,而沈乐菱……却住在离x市蛮远的小镇海边……

    司空经秋收回思绪,看着已经把酒灌光,准备开下一瓶的夏东野。

    “乐菱也许真的不认识官宇扬。”司空经秋说着,拿掉了夏东野手中的酒。

    “不认识人家会冲过来抱她吗?”夏东野气愤道。

    他根本不相信官宇扬跟沈乐菱之间一点关系也没有!

    官宇扬看上去明明就像认识沈乐菱很久的样子!

    否则他也不可能一冲上来就乱抱。

    当时官宇扬虽然发着高烧,但眼神却是清明的。

    “东野。”司空经秋挑眉,若有所思地看着东野。

    半晌后,他终于开口,问道,“东野,你是不是爱上乐菱了?”

    夏东野僵了下,随即皱起眉头,神色怪异地看着司空经秋。

    好几秒后,他才怪声怪调地吐出一句话来,“爱上沈乐菱?”

    司空经秋点头。

    “你脑子出问题了吗?”夏东野嗤笑一声,“我跟沈乐菱认识的时间连半年都不到。”

    这么短的时间内爱上沈乐菱?

    别开玩笑了!

    “东野。”司空经秋叹了口气,“知道吗,你跟我是同一种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夏东野皱眉。

    虽然两人的交情不浅,但不认为自己跟司空经秋同一种人。

    他们有太多不同的地方。

    司空经秋含着金汤匙出生,而他,不过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人。

    就算撇开两人的家庭背景不谈,他们也不是完全相同的一种人。

    在遇见海月之前,虽然不明显,但司空经秋身上依然有着明显的纨绔子弟的气息。

    司空经秋爱玩、女人一大堆,花钱如流水——

    尽管赚得也多。

    而自己则完全不同。

    他的每点成就,都是自己一步一步、慢慢地积累起来的。

    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从来没有像司空经秋那样,把女人当成必须的消费品。

    这些年来,除了法夏,他身边的女人只有沈乐菱……

    他根本不觉得自己跟司空经秋有任何相似的地方。

    所以,夏东野完全不能认同司空经秋这样的说话。

    夏东野定了定神,道,“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任何相似之处,更不认为我们是同一种人。”

    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眉眼间有一种想要跟司空经秋划清界限的意思。

    一直以来,夏东野对司空经秋换女人如换衣服般的做法都十分地不认同。

    “你不用这样鄙视地看着我吧。”司空经秋眼角抽搐个不停。

    他知道夏东野对自己对女人的态度很不赞同,但像今天这样,用鄙视的目光看自己,还是第一次。

    大概是喝了酒的关系?

    所以他没有掩藏情绪?

    司空经秋失失笑,却不介意夏东野的态度。

    毕竟,他以前的生活,的确是很精彩。

    身边的女人,一个接一个,有的甚至完全记不住对方的长相和名字,纯粹只是为了身体的**在一起。

    以前,他很享受被女人包围的感觉。

    “我想不出来该用什么样的眼光面对你。”夏东野白他一眼,终于把压在心底多年的话说出来,“你以前简直就像个会行走的用具。”

    会行走的用具……

    司空经秋的眼角再次抽搐。

    他从来不知道,在好友的眼中,自己的评价这么低……

    “喂!你不用这样吧!”司空经秋一脸尴尬地笑了下,“好歹我们也是换帖的兄弟,你这样形容,我的自尊心真的很受伤!”

    夏东野看了他一眼,凉凉道,“我只是说出我内心真实的想法。”

    “算了,不说这个了。”他以前的确是很荒唐,司空经秋不在意地挥挥手,把话题转回来,“东野,你爱法夏吗?”

    夏东野身体一僵。

    他没有料到司空经秋会突然提起法夏。

    “她已经走了很多年了。”夏东野面无表情地说。

    他不明白司空经秋今天为什么会突然提起法夏。

    因为怕他想起当年差点无法再拿手术刀的事,这么多年来,司空经秋几首不曾在自己的面前说过法夏的事。

    “东野。”司空经秋扬眉,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口气却有所未有的严肃,“你到底是爱法夏呢,还是对法夏有愧疚?”

    “为什么这么问?”夏东野的眸光微闪。

    司空经秋看了夏东野片,说,“大家只看到,法夏离开后,你无法再上手术台,却从来没有人注意到,你从未因为她的死,而真正地疯狂过。”

    而沈乐菱……这个夏东野认识不到三个月的女孩子,却让他失控——

    原因仅仅是因为官宇扬抱了沈乐菱而已。

    这是一种非常明显的反差。

    司空经秋作为一个旁观者,是看着夏东野和法夏一路走来,然后再是遇上沈乐菱……

    所以,将这其中的差别看得最清楚的人,莫过于他。

    他现在不仅怀孕,夏东野根本不曾爱过法夏,甚至已经完全释然,当年夏东野对海月的关心——

    当时看不清,是因为被太多事蒙蔽。

    现在……

    当所有的事情都尘埃落定之后,他反而能够冷静地去思考过去所发生的事了。

    “你知道法夏为什么会死吗?”夏东野凝视司空经秋片刻,然后才开口说话。

    “不是因为苏兰么?”司空经秋微讶地挑眉。

    夏东野摇头,眸色突然转深,如一潭深不见底的黑水,“法夏当时怀孕了。”

    夏东野说,声音十分沙哑。

    “怀孕!?”司空经秋错愕地抬头,震惊地看着夏东野。

    他完全不知道,从法夏当年已经怀孕!

    难怪夏东野在法夏死后,会就此无法碰手术刀!

    因为那场手术,不仅让他失去法夏,更让他失去了孩子!

    司空经秋完全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能表达出自己内心的震惊。

    “嗯。”夏东野点头,思绪渐渐地飘远,“法夏的身体一直不好,根本不能怀孕。”

    司空经秋沉默着,眉头深锁,没有说话。

    他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他的父母并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夏东野的眼神黯下来,“当时,我们准备分手的。”

    “因为你的家世?”司空经秋问。

    “对。”夏东野拿起酒杯,将里头的酒一饮而尽,“我当年,也没想过要跟法夏在一起。只是她父母的态度太过于嚣张跋扈,令年轻的我吞不下那口气……”“为了气法夏的父母,我故意让她怀孕。”夏东野的脸上,露出后悔的表情,“当时,我明知道她的身体根本不适合怀孕的……”

    “法夏会死。”夏东野闭了闭眼,“是因为我的不顾后果害的。”

    所以,他才会在法夏死后,整个人崩溃,完全不敢再拿手术刀,更不敢再接近任何女人。

    他害怕给她们带来伤害。

    夏东野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曾经因为轻率,害死过一个很好的女孩子,还有他自己的孩子。

    他这辈子,总是一直不断地在伤害别人。

    法夏、他们的孩子、还有司空经秋和海月的第一个孩子……

    长久以来,那么多条人命,压在他的身上,几乎让他完全喘不过气来。

    “你爱过法夏吗?”司空经秋没有多谈从法夏死的事,反而这样问夏东野。

    “我不知道。”夏东野摇头,表情充满了茫然,“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为了报复法夏父母才跟法夏在一起,还是因为喜欢她。”

    这也是他多年来,始终无法摆脱对法夏的愧疚的原因——

    法夏因为自己的轻率而死,可是他却不能确定,自己无法忘怀的原因是因为爱,还是因为愧疚……

    夏东野垂一眼,表情一片晦涩。

    “但是不能否认,你喜欢法夏。”司空经秋肯定地说。

    夏东野沉默着,没有回答。

    司空经秋说得没错,他当年的确是喜欢法夏的。

    只是那份喜欢还没有来得及深浓成爱,就因为外来的因素,而变得不再单纯……

    最终,慢慢地走到无法控制的歪路上去。

    司空经秋眼底掠过一抹了然,他终于完全明白,为什么当年从法夏走后,夏东野会无法拿手术刀的原因了。

    “你分得清自己对法夏跟乐菱的感觉吗?”司空经秋低声问。

    迟疑了片刻,夏东野回答,“嗯。”

    沈乐菱和从法夏是完全不同的女孩子,她们带给他最初的感觉是一样的,但后面的感觉又完全不一样。

    从夏让他愧疚、不忍,而沈乐菱却让他妒忌、恼火。

    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

    “你分得清就好。”司空经秋转头,往楼梯看了一眼,语重心长地说,“有些事,眼睛看到的,也未必都是真的。”

    人不希望,夏东野把自己曾经犯过的错误再犯一遍。

    不仅仅是因为夏东野是自己好朋友的关系,也因为沈乐菱曾经救过他。

    “我知道。”夏东野看了司空经秋一眼,才回答。

    “我先去找景略,你也别喝了,早点回去照顾乐菱。”司空经秋拍着夏东野的肩膀,站直来,朝门外走去。

    就在他要跨出门的那一刹那,夏东野突然出声叫住了他。

    “经秋。”

    “呃?”司空经秋回头,“还有什么事?”

    夏东时盯着他,看了几秒,才面无表情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司空经秋满脸疑惑。

    他不懂夏东野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和海月。”夏东野默然了下,才开口继续道,“你是怎么做到原谅她的……”

    虽然他并不是很详细的知道海月跟司空经秋的事。

    但是,多多少少有耳闻一些。

    过去完全不好奇,是因为他觉得那是司空经秋跟海月的**。

    现在……

    夏东野看着司空经秋,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无法理解。

    司空经秋没料到他会突然问这个,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

    “不是做得到还是做不到的问题。”司空经秋笑了笑,“在生死面前,很多事就变得不再那么重要了。”

    司空经秋顿了下,“你是医生,看过那么多生死,应该比我更能理解才对。”

    他的口气云淡风清,好像从来没有经历过那些事一样。

    夏东野沉默了。

    他本来想向司空经秋多问问如何排解这种情绪。

    然而司空经秋的态度,却让他不知道该如何继续问下去才好。

    抿嘴沉吟了一会儿,夏东野抬头,对司空经秋微笑了下,“没事了,你去忙吧。”

    司空经秋笑了下,迈开长腿离开了那幢房子。

    夏东野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司空经秋的背影,直到司空经秋完全消失在视线当中。

    他一脸沉思地在吧台那里发了一会儿的呆,转身朝楼上走去。

    然而当他踏上木制楼梯,来到门口时,想起刚才自己突然不理人的态度,脚步又顿住了。

    还是……先出去透透气,把心里还未消干净的火先清掉好了。

    夏东野收回敲门的手,转身离开了。

    夏东野并没有走远。

    他只到房子后头的园子里坐了一会儿,就马上回房间了。

    然而,当他推开房门的时候,却看到里面空无一人。

    沈乐菱并没有在房间里。

    怎么回事?

    她人跑到哪里去了?

    夏东野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好几秒后才反应过来。

    他走出房间,来到在走廊上擦扶梯的一名工作人员面前,劈头就问,“沈乐菱呢?你有没有看到沈乐菱去哪儿了?”

    正在认真做清洁的工作人员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脸色瞬间刷白,手中的抹布“啪——”的一声掉到地上。

    工作人员怔了两秒,立刻弯腰捡起抹布,“夏、夏先生?你怎么突然……”

    “我问你,有没有看到沈乐菱?”夏东野失去了平常的冷静,抓着工作人员的手臂问。

    他一点也儿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声音里充满了担忧。

    “沈、沈小姐她……”工作人员指着门口,声音抖得像风中的落叶一样,“她说,想去看看官先生,所以……”

    “你说什么?”夏东野问。

    他的眉头倏然拧起,声音霍然降冷,脸上的表情也极为不高兴。

    沈乐菱竟然跑去看官宇扬……

    还说他们两个之间什么也没有!

    明明就有!

    夏东野捏了捏拳头,口气十分不善,“她什么时候去的?”

    工作人员被他脸上的阴沉吓到,愣了好几秒才结结巴巴地回答,“刚、刚走不到十分钟。”

    “哼!”夏东野挑起眉,冷眼瞪了工作人员几下,甩手,转身离开了那里,朝官宇扬住的那幢房子奔去。

    两幢房子的距离并不远,再加上是用跑的,夏东野用了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就杀到了官宇扬住的那幢房子。

    负责照顾官宇扬的工作人员看到沈乐菱和夏东野一前一后出现,而且夏东野还是一副很生气的表情,不由有些意外。

    “夏先生?你怎么有空过来?”

    “沈乐菱是不是有来?”夏东野忿怒地瞪了官宇扬敞开的房间一眼,表情咬牙彻齿的。

    “是、是啊!”工作人员反射性地回答,“夏先生要见沈小姐吗?我马上去叫她。”

    “不用了!”夏东野一手挥开工作人员,朝官宇扬休息的房间直奔而去。

    然后,他连门都没有敲,就直接冲了进去。

    夏东野冲进来的时候,沈乐菱正坐在床边,听官宇扬说些什么。

    她的表情十分丰富,有惊愕、有疑惑……甚至掺杂了惊喜的成分在里面。

    夏东野看着他们聊得十分愉快的模样,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一下子又“咻——”的一下,冒了上来。

    “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夏东野声音十分的僵硬,俊脸绷得也很紧,下鄂甚至还微微地抽搐着。

    原本听官宇扬说话听得真认真的沈乐菱并没有注意到房间中央的人,直到夏东野出声,她才注意到有人冲进来。

    沈乐菱转过头,看着满脸怒颜的夏东野,怔忡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她拉下用来防护自己的口罩,“夏……东野?你怎么会过来?”

    “那你又来干什么?”夏东野走过去,帮她重新把口罩戴好。

    幸好她知道自己现在怀孕戴了口罩,否则……

    哼!

    夏东野瞪了床上用痴迷倾慕的目光看着沈乐菱的人,伸手把沈乐菱拉起来,拥进怀里,“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不知道自己现在怀孕,不能有任何差错的吗?如果被他传染了感冒病毒怎么办?”

    他的口气十分的不高兴,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我来,是想问官先生一些事的。”沈乐菱说。

    “你不是不认识他吗?”夏东野的声音听起来依然非常的不爽,“既然不认识,又有什么好问的?这个房间的病毒太多了,马上跟我回去!”

    语毕,夏东野没有给沈乐菱任何发表意见的机会,搂着她准备离开。

    “等一下!”沈乐菱突然按住夏东野的手臂,对他这么说。

    然而,她转过头,微笑着对躺在床上的官宇扬说,“官先生,你先好好休息,等你病好了我再来看你,听你说我们小时候的事情。”

    经过刚才的粗略聊天,沈乐菱才知道,官宇扬是自己借住在外婆家的邻居小孩,也是她的小学同学。

    虽然沈乐菱并不记得小时候两人是怎么相处的。

    但是,能够在这里遇到小学时候的同学,沈乐菱真的很高兴。

    尽管沈乐菱对官宇扬完全没有印象,但她还是希望,能跟官宇扬多聊聊。

    因为,在外婆家住的那段时间,是她人生中最开心的时间。

    夏东野的脸倏地沉下来,泼了墨似的黑。

    正与官宇扬打招呼的沈乐菱没有注意到夏东野的脸色。

    官宇扬看到了。

    但是他的眼神里却透露着挑衅的讯息。

    刚刚他打探过了,沈乐菱跟夏东野的婚礼,要过几星期才举行,所以他并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走了!”夏东野阴恻地瞪了官宇扬一眼,半拖半推地揽着沈乐菱离开。

    两人一起回到房间。

    “为什么跑去找官宇扬?”关上门后,夏东野立刻问。

    夏东野的口气恶霸,像无赖一样,声音是从齿缝里迸出来的。

    沈乐菱有点反应不过来,“什么?”

    她不懂夏东野为什么突然用这种口气跟自己说话。

    “我在问你为什么要突然跑去找官宇扬!”夏东野捏紧了拳头。

    “那是因为……”

    沈乐菱张口,正要说明原因,夏东野却阴沉地吼断了她的话。

    “你不是说不认识官宇扬吗?为什么又跑去找他?还是你们根本就是认识的?你知不知道,他现在就是一个病毒体,如果被传染上感冒怎么办?”

    沈乐菱被他吼得一愣一愣的。

    这是两个人谈好要好好相处以来,夏东野第一次失控,这样凶巴巴的对自己说话。

    好吧。

    她承认自己贸贸然跑去找官宇扬是有点不对,可是她戴口罩了啊……

    “我有戴口罩……”沈乐菱小声地辩解。

    “戴口罩?你以为戴口罩病菌就不会侵入了?”夏东野没想到她还会反抗辩解,气得眉毛一下子竖了起来,“戴套子**还照样怀孕的人大有人在!口罩又算什么?”这个比喻……

    沈乐菱脸色一片酡红,眼角不停地抽搐。

    她知道夏东野是医生,那些比较惹眼的词对他来说根本没什么,说起来也非常的顺口,一点都不会觉得不好意思。

    但是。

    她和夏东野不一样。

    虽然她怀孕了,但是听到夏东野这么大喇喇把**这个词说出来,还是觉得很不好意思。

    “抱歉,下次我会注意。”面对夏东野如此劲爆的话,沈乐菱只能这样说。

    因为,要她跟夏东野**来**去地讨论,是绝对不可能的。

    “下次?”听到沈乐菱这句话,夏东野整张脸都黑了,“你还想跟官宇扬再见面?”

    “嗯。”沈乐菱点头。

    她没有注意到夏江野抑郁的脸色,和他眼眸当中迸发出来的杀人目光,径直说着刚才和官宇扬聊天的成果,“你知道吗,官宇扬居然是我的小学时候的同学耶!”

    沈乐菱的声音充满了兴奋。

    外婆去世之后,她没有再回过住过的那个小镇,更没有跟那个小镇上的任何人有过联系——

    因为小镇上,已经没有她任何的亲人在了。

    让沈乐菱没想到的是,竟然会在x市,碰到以前的小学同学!

    而且,对方还不嫌弃她贫穷的身世,甚至说找了自己好久,只为了联络上她这个同学!

    比起后来那些势利的同学,官宇扬的多年寻找让她有一种温暖的感觉。

    这怎么能不让沈乐菱兴奋万分!

    “小学同学?”夏东野的的表情掠过一阵阴霾……

    “对啊。真想不到,我们会在这里巧遇,还有,宇扬说等他的病好了,带我去参观他的果园!”沈乐菱猛点头,对即将到来的游玩,感到非常的兴奋。

    宇扬?

    这才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他们已经熟悉到称呼对方的名字了?

    夏东野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

    “不准去!”夏东野变脸,低声咆哮道。

    “为、为什么?”沈乐菱愣住,她不懂夏东野为什么会对自己跟官宇扬见面的事表现得这么激动……

    为什么?

    面对着沈乐菱错愕的目光,夏东野发现,自己竟然语塞了。

    他根本找不出话来回答沈乐菱,更无法理解自己的行为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乐菱看着他,等候答应。

    “……你……你现在的身体不适合过度运动!”夏东野红着脸,支支吾吾了半晌,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借口。

    “可是你不是说孕妇需要多运动,所以才带我来这里的吗?”沈乐菱一头雾水,无意中戳破了他的说法。

    夏东野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

    “总之……”夏东野面红耳赤地撇开脸,“总之你不准跟官宇扬单独见面!”

    “可是……我想问宇扬外婆家的事。”沈乐菱皱眉。

    夏东野的面色,让沈乐菱有些诧异。

    她不懂夏东野为什么一会儿发怒,一会儿又好像在害羞。

    沈乐菱完全被夏东野的行为弄糊涂了。

    “如果你真的很想知道外婆家的事的话……”夏东野始终撇着脸,声音非常的低哑不自然,“等姓……官宇扬病好了之后,我再陪你一起见他。”

    “不用了。”沈乐菱下意识地拒绝。

    她并不是防备夏东野,只是单纯地觉得如果自己跟官宇扬聊天,而对外婆家完全不熟悉的夏东野会觉得无聊。

    “就这样决定了。”夏东野完全不理会沈乐菱的反对,沉声说道。

    “可是……”沈乐菱一脸的为难。

    又不是可以携伴参加的同学聚会,她把夏东野带去,真的很奇怪啊。

    “没有可是!”夏东野又恢复了黑脸的样子,眼神冷得仿佛杀人。

    沈乐菱有些被吓到了,伈伈睍睍地看着他发呆。

    “听到没有!”夏东野沉声道,“我不在的时候,不准去见官宇扬!”

    沈乐菱被吼得一愣一愣的,隔了好几秒后,才结结巴巴地,“听……听到了。”

    得到沈乐菱的回答后,夏东野的脸色终于放缓。

    他上前一步,牵起沈乐菱的手,一面朝门口走去,一面道,“走吧,经秋他们正在等我们吃饭。”

    一时无法适应夏东野这种反复态度的沈乐菱,只能呆呆地跟着他走。

    因为夏东野的行为实在是太奇怪了,接下来,沈乐菱都处在一种一头雾水的状态。

    她想破了脑子,也想不明白,夏东野到底是怎么了。

    难道说……

    夏东野跟官宇扬之间,有什么过结吗?

    可是不对啊。

    夏东野跟官宇扬明明就是今天才见面……

    沈乐菱表情呆呆的,低头看看手中的筷子和面前的餐盘,再抬头看看厨房里正在忙碌的两个大男人,还有跟在他们脚边团团转的景略,思绪万千。

    “乐菱?你怎么了?饭菜不合胃口吗?”坐在一旁的海月见她一直没动筷,开口关心道,“要不要让厨师回来重新装备过饭菜?”

    因为想要晚上清静一点,司空经秋把替他们准备晚餐的厨师打发走了,现在是夏东野和司空经秋两个人在准备晚餐——

    她们两个是孕妇,所以被赋予了当“废人”的权力。

    “不、不是!”沈乐菱猛地回过神来,用力地摇头,“只是突然觉得有点奇怪而已。”

    “奇怪?哪里奇怪?”

    沈乐菱看着海月好一会,才咬了下唇,把刚才夏东野失常的事情告诉她。

    “你是说……夏医生听到你去见官先生之后,很生气?”海月一脸错愕。

    “嗯……”沈乐菱点头,兀自猜测起来,“大概是怕我被官先生的感冒细菌传染,所以才会生气吧。”

    沈乐菱想了半天,就只想到这个答案。

    不然,她还真的猜不出来,夏东野为什么会对自己去见官宇扬的事那么生气——

    他当时,整张脸都变了。

    “乐菱……”海月沉吟了下,“你有没有想过,夏医生不是怕你被传染,而是因为妒忌才不让你去见官先生了?”

    “妒、妒忌?”沈乐菱万分愕然地看着海月,声音充满了不可置信,“怎、怎么可能?”

    夏东野为什么要妒忌官宇扬?

    难道……

    是因为她跟官宇扬走得近的原因?

    这么说,夏东野喜欢自己?

    不不不!

    不可能,夏东野绝对不可能喜欢自己。

    他们之间又不是真正的夫妻,只是因为有了孩子才会决定结婚的!

    而且,夏东野喜欢的人不是死去的从法夏!

    他怎么可能会因为自己跟官宇扬走得近而妒忌?

    肯定是因为怕她肚子里的孩子出事的原因!

    对没错!

    一定是这个原因。

    沈乐菱在心底这样告诉自己,并试图说服海月,“他只是因为孩子才会那样说,不可能是因为妒忌啦!”

    “要不然,我们试试如何?”海月不认同沈乐菱的说法,她觉得夏东野一定是因为妒忌 ,才会表现得那么愤怒。

    “试试?”沈乐菱怔了下,“这种事要怎么试?”

    “你不是说,官先生约你一起去果园游玩吗?”海月笑眯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