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IF 11．梦醒
“你这个家伙究竟为什么不把他们杀了啊！！”
敌联盟的基地里, 因为要保持最终反派的人设而拒绝参加这次行动的死柄木正烦躁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在雷鹰身边走来走去，他实在搞不明白为什么明明雷鹰都跟着过去了，雄英竟然还没有任何人死亡。
雷鹰双腿搭在桌子上大爷似地翻着一本杂志, 不屑地嗤笑一声：“杀一帮高一小屁孩这么无聊的事情我为什么要做。”
没参加行动的无极赖咧嘴一笑：“明明你自己也是这个年纪吧？”
“就你他妈屁话多，滚。”
“唔啊啊啊……真是烦死了。”死柄木气闷地抓着自己的脖子, 到底对雷鹰还是没招, 转而对荼毘等人撒起火：“那你们呢！”
荼毘睡不醒一样闲闲地开口：“哎呀……我们这不是把重要目标都带回来了吗。”
“就是就是……你还想怎样啦！”分倍河原仁符合。
死柄木相当生气, 气得他凑到雷鹰身边抓起她胳膊就咬下一口, 疼得雷鹰立刻抽回手对着他狗头就拍了一巴掌，怒吼：“你他妈有毛病啊？”
然而死柄木却小孩子一样“哼”了一声, 看到雷鹰手臂留下他的牙印，气诡异的就消了, 从雷鹰身边爬起来坐到别处，冷冰冰地问魔术师：“爆豪呢？”
魔术师无语了一阵, 才回答：“刚才放出来大吵大闹的, 就又关起来了。”
死柄木冷漠地开口：“那就再关他一阵。”
雄英合宿被敌联盟袭击，半数以上学生被揍进医院，失踪一名职业英雄、一名学生的事立刻引爆社会舆论, 一时之间雄英立刻处于风口浪尖, 各行各业都在抨击着雄英的无能。
警方和雄英的压力异常的大，绿谷因为重伤和其他原因一直陷入昏迷。欧尔麦特知晓这件事后也相当的自责。
他都梦见了那么多的事情，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却不知道……可恶。
这个no.1的英雄在深深的自责同时，亦更加坚定了决心。
雄英和警方像陀螺一样旋转, 召开会议，举行新闻发布会。敌联盟这边则美滋滋地看着社会上翻腾的舆论。
爆豪已经被重新放出来，死柄木正对他进行着各种各样的劝说和洗脑。什么“你有更好的舞台”“这个社会是错的”然而从放出来开始，爆豪赤红如血的双眼一直死死地盯着雷鹰。
之前听班上那帮狗屁家伙说什么“似曾相识”“莫名熟悉”他还不信，也搞不懂臭久那个家伙怎么就对敌人态度模模糊糊，但是现在，看着那个坐在一旁支着下巴无聊地看着电视的家伙，目光无论如何也移不开。
翻腾的怒火几乎要在胸腔里炸开，爆豪吐出的气都似乎带着火星，比起这帮啰啰嗦嗦的敌联盟，他特么更想将万间雷鹰狠狠地踩在脚下，锤爆她的脑袋，然后破口大骂上几句：你他妈在干什么？——
爆豪有些烦躁，明明usj事件的时候还没有这个感觉，这帮敌人究竟使了什么古怪的招数。
“……你在看什么。”正侃侃而谈的死柄木停下之前的话头，他注意到爆豪的注意力一直不在他这边，反倒是，反倒是一直看着——雷鹰。
烦躁感升腾而起，那种珍宝被人玷污的恶心感再次浮上心头，死柄木不耐烦的动了动手指，他甚至不想游说爆豪了，这种家伙干脆直接打死就算了。
反正不过是个棋子。
“死柄木。”好在冷静的黑雾及时阻止。
“切。”死柄木不耐烦的咋了咋舌，扭过头对众人吩咐：“把他放开吧。”
“唉？这不太好吧……”
“放开吧，毕竟要体现出我们的诚意。而且我相信以爆豪同学的聪明，应该不会在这种时候轻举妄动……”死柄木看着仍恶狠狠盯着雷鹰的爆豪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嘲讽地勾起：“放开吧。”
“真是没办法……”
马格尼无奈的嘟囔一声，上前解开束缚住爆豪的绑带，绑住爆豪的最后一个搭扣解开，金发的少年瞬间暴起，椅子被甩飞到一边，噼啪的爆炸从他掌心炸开。
实在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真的会反抗的众人一下子都没回过神。
那攻击又快又凶，火光照亮了整个基地，浓重的硝烟味刺激着鼻腔，赤眼的少年拔地而起，闪烁着火光的手掌伸向角落的人。
“咚——”
□□和地面撞击的声音骤然响起，沉闷的声响让听的人都不紧牙酸，爆豪剧烈地挣扎，然而发动个性的双手被紧紧抓住手腕扣在头顶，亦狠狠地扣住了他的脖颈，就连想要咬死对方都做不到。
该死的该死的——
万！间！雷！鹰！
雷鹰半趴在爆豪身上，死死地牵制住这个暴怒的小狮子，暗紫色的双眸闪动着猎食者的光芒。她嘲讽又快意地勾起嘴角，恶劣地开口：“你在发什么火呢？……榴莲头？”
瞳孔极速针缩，崩腾的血液都停了一瞬，爆豪咬着牙，下意识地怒骂：“……臭屁脸！你他妈——”
——你他妈什么呢？
身侧的墙壁被轰地洞开，猛烈的拳风裹挟着沙石将基地内吹得一片狼藉。坚硬的树枝趁机迅速分叉盘旋，一瞬间就将所有人束缚住。
雷鹰也被那坚硬的树枝顶开捆住，眼睁睁地看着爆豪被那树枝灵巧的勾起拽走，藏进了英雄的保护圈中。
啊……英雄吗。
昏暗的基地被打开一个破口，身形高大的英雄逆着光走进来，他的金发耀眼又张扬，他的双眸深邃而锐利，他咧着嘴角，露出一个压抑着怒气的大笑，低沉的嗓音从胸腔中迸发而出：“到此为止了！！敌联盟！！！”
——欧、尔、麦、特。
“敌联盟都束手就擒吧！”
“……这个恶徒被我弄晕了。就别妄想逃走了。”
乱糟糟的声音，各种各样的身影。
雷鹰心脏在咚咚地剧烈跳动，每跳一下，血液都更加滚烫一分，她大睁着眼睛看着眼前的画面。
英雄来救爆豪了，还真是好呢……
在那个遭遇灾难的夜晚、在被挖肉喂食的瞬间、在被无数个折磨的日夜……
她也曾期待过。
期待过有英雄从天而降救她于苦海，而不是在她拼命逃脱后，又对她说：
【你杀了人。】
【具有犯罪潜质。】
荒谬感充斥胸膛，锉刀搓过的钝痛感涌向大脑，那沉寂了许多天应激反应般的恶心感又开始翻涌上来，无法抑制的憎恶、无法抑制的厌弃、无法抑制的恶心——
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
到底他妈的有完没完啊！！！
【被什么困扰就去找什么吧。】
警方一个个宣读他们的名字，宣判他们的罪行，就仿佛他们的犯罪生涯到此结束，他们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一场笑话，今后迎接他们的只有牢狱生活。
笑话？不。
可笑的是这个社会，可笑的是这些腐朽的制度，可笑的是这些自诩什么都能拯救的英雄！！！
黑色的污泥突然炸开。
“怎么回事，为什么有这么多的脑无？！！”
“潮爆牛王，潮爆牛王!——啧，没有反应！！”
“攻击！！攻击！！！”
“敌人要逃！！！——”
“爆豪少年！！！！！”
恶臭的污泥炸开，就像是这个世界最浓烈最汹涌的恶意，噼啪的枪声和警方惊恐的叫喊交织成曲，雷鹰瞪着眼睛地看着这一切，与那双幽蓝的双眼对视。
——一切的源头，虚假的和平，摇摇欲坠的社会。
——欧尔麦特。
“老师、雷鹰她！——”
黑泥带走了敌联盟的其他所有人，却唯独没有带走雷鹰。死柄木慌乱的从黑泥中跌落，焦急地看向afo。
afo却是沉稳地轻笑：“没关系，交给雷鹰就好了……”
这个执掌黑暗地下多年的霸主嘲弄地看着远方，红外线与感知组成的世界里，他亦能清晰地看透未来。
那个未来火光动乱，他亲手播下的种子搅动着风雨，将所有可笑的虚假表面彻底撕碎，将整个社会拖进翻滚的污泥沉沦——
欧尔麦特，你以为你能赢吗？
不，这一回，是他赢了。
“敌联盟！！！”
英雄咆哮的怒吼响起，然而崩腾的雷电却更加迅速，束缚住她的树枝瞬间化为飞灰，那在黑暗界被称为【天之审判】的怒雷狂吼着冲进人群收割着生命。
原本还抱有劝说雷鹰希望的欧尔麦特此刻心底只有滔天的怒火，赌上英雄的名号，也一定要把敌人绳之以法！！！
“万！间！雷！鹰！！！”
【万间少年绝对不会是敌人！】
不！！她是！！！
在她自甘堕落，在她对生命蔑视的那一刻，她就是敌人！！
已经无法挽回了。
梦境和现实彻底割裂，无论另一个世界的情感再怎么真挚、浓烈，都无法动摇这个事实。
这是同一个世界延伸出的两种截然不同的道路，它们越走越远，永远无法回头。
“万间雷鹰！！！——”
猛兽般愤怒的咆哮轰击着耳膜，猛烈的拳头突破雷电的屏障像重锤一样击上雷鹰的胸膛，丝毫不留情的巨大力度直接将她轰穿墙壁，跌倒在一片废墟之中。
【万间少女——】
不一样。
完全不一样。
“哈哈哈哈哈哈——————”
从废墟中摇摇晃晃站起来的人爆发出一串沙哑的狂笑，英雄们被雷鹰这仿佛疯癫了一般的笑声搞得神经更加紧绷，警惕着她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鲜血从额头流下，融进了眼睛，肋骨似乎断了几根，胸腔传来巨大的疼痛。
但是这阻止不了她。
欧尔麦特沉下气，被愤怒点亮的双眼牢牢地盯住雷鹰，恐怖的气势和威压让共同行动的警员都有些难以承受。但是雷鹰却仿佛完全不受影响的站起身，撞断的骨骼发出“格拉格拉”的声响，迅速对齐愈合。她抬起头，一双暗紫色的眼睛闪着恶鬼般的红光。
——不一样。
“万间雷鹰，束手就擒吧！！”
no.1的英雄才不会给敌人喘息的机会，他猛蹬地面踏出一个深坑，转瞬间就来到雷鹰的面前。那比砂锅还要大的拳头裹挟着呜呜的狂风，若是直接承受这一击，拦腰折断都有可能。
还真是、毫不留情啊。
雷鹰不闪不避，欧尔麦特一愣，不好的预感在他心中炸开，然而攻势已经无法收住，一只修长的手直接无视拳风包裹住他的拳头，无形的力量以波动的形式自两人相处的点向四周炸开，地皮被一层一层的掀飞，两人脚下的地面更是被踏出巨大的深坑，蛛网一样的裂痕衍伸到十米开外，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交战的双人。
“什、么？！”
“不会吧？！”
竟然直接接住了 no.1的一击？
欧尔麦特的额头蹦起青筋，他知道雷鹰厉害，但实在没想到她会如此强大——
“你到底在干什么！！”
低沉的咆哮在耳边咋响，一股热浪向两人毫不留情的袭来，欧尔麦特连忙退开，眼睁睁地看着慢一步的雷鹰被火焰席卷。安德瓦落到欧尔麦特身边，看着他狼狈的样子比自己打不过敌人还要生气：“你这个样子还是no.1吗！！”
欧尔麦特无奈地笑笑，不过很快又腾升其更高的气势：“竟然被你训斥了啊，我的确是有些不像样……”
欧尔麦特话还没说完，天空中却落下一道巨大的雷电。
“轰！！！”
雷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彻底遮蔽了天空，雷鹰从火焰中走出，她的脸上多了些烟灰，却没被那高温困扰半点。她连一点目光都不分给其他的职业英雄，只牢牢地盯着欧尔麦特。
战意和恨意在她胸口翻腾，汹涌的怒意和不甘像翻腾的岩浆，莫名的委屈和悲伤像掀起的海啸。折磨她这么多天的梦境越发清晰，那些模糊的脸上充满灿烂的笑意。
他们看着她、望着她、对她微笑、向她伸手。
【小雷鹰——】
呵。
她仿佛看到这雷电与火焰交织的世界黯淡下去，另一个熟悉的身形在她眼前浮现。
她们拥有同样的外貌，同样的能力，却拥有不同的经历和境遇。
雷鹰缓缓举起手，指着另一个[雷鹰]。
“那是你的经历、你的选择——”
“不是我的。”
然后梦境彻底破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疯狂的笑声炸开，雷鹰感到前所未有的畅快，所有的枷锁都被去除，所有的束缚自动解开。自从选择加入敌联盟，成为敌的那一刻，她的身心都早已归属黑暗与疯狂。
她不需要狗屁的同伴和爱，恶心的让她作呕，让她厌弃。
她只记得父母被深埋地下致死的悲伤，只记得被割肉喂食的痛苦，只记得逃离收养家庭的无助，只记得好不容易摆脱地下个性研究所却被扣上【具有犯罪潜质】标签的……绝望。
可笑，可笑，这就是所谓的正义吗？
罪犯得不到审判，自救者被送上法庭，手握权力的人将利刃对准无辜的群众。
啊……太可笑了，太可笑了！！！！！
她凭什么要忍气吞声？？她凭什么要承担莫须有的罪名？？她凭什么要对不公屈服？？
既然都觉得她会成为罪犯，那么她干脆就成为罪犯好了！！然后让你们看看——让这个社会看看——
是他妈的这个社会错了啊！！！
乌黑的云层笼罩整个夜空，穿梭的雷龙照亮所有人的面孔。来自天空的威压让他们本能的恐惧、跪趴在地，甚至不敢直视雷鹰。
然后那让人胆战心惊的力量落下。
那是灾难。
——是天灾。
咆哮的雷电击碎了所有的建筑，无差别的攻击所有的活物，狰狞的脑无亦在雷电下嘶吼着化成飞灰。所有人都不敢反抗，甚至不敢挣扎，绝望的看着雷电一下又一下轰击着他们的英雄、他们的希望。
唯有雷鹰踱步在“雷雨”之中，来到欧尔麦特的面前，嘲讽地说道：“一切都是因为你。”
“英雄的存在，就是错的。”
“而我们，要进行变革。”
——
雷鹰猛地睁开眼睛。
大脑混混涨涨，像是浆糊一样被搅成一团，被子早不知被踹到了拿去，身上的睡衣都被汗水湿透。
她愣愣地看着天花板，床头的手机铃声已经响了一遍又一遍，她才终于被那扰人的噪音刺激地回过一丝神，伸出手臂捞过手机接起，放在耳边无力地开口：“……喂？”
沉稳的声音从手机中传来：“怎么才接电话？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雷鹰听着这道熟悉的声音微微平静了一下心思，搓着额头闷闷地说：“不……睡过头了。抱歉。”
“……在以【英雄协会会长】候选人的身份出席【个性法案改革】会议的早上睡过头可真不是个幽默的笑话。”电话另一头的男人刻薄的批评。
“放屁吧你，离会议还他妈有两个个小时呢。”雷鹰拿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后不屑地嗤笑一声，将梦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丢到脑后，脑内迅速回忆着会议的发言稿件，并坐起身，一边接着电话一边换着衣服：“别他妈废话了，半个小时后来接我，夜眼经·纪·人。”
夜眼无奈地叹了口气：“尽快。”
漆黑的轿车停在雷鹰家的楼下，又很快驶向会议的现场。车门打开，等待了许久的无数镜头和话筒齐聚，闪光灯对准走下车的人，记者们一个接一个的提着问题：“请问你对这次法案改革有什么想法？”
“作为一己促成此次会议的当事人，你有什么感受？”
“若法案真的改革成功，你要怎么应对之后的连锁反应？”
“这难道不会促成更多的灾难吗？”
一直前行的人终于停下脚步，她静静地看着那名提问的记着，只用冰冷地声音回答了一句：“不会。”
然后又头也不回的继续前进。
身后的记者们更加疯狂，几乎要冲破保安形成的围墙：“请问你的自信从何而来？！”
然而他们的目标却已经走进会场，在众多职业英雄当中落座。
这个轰动整个日本的会议正式展开，与会人员来自各方各界。他们发言、争论、吵得面红耳赤，最后在主持人的安抚下，集体将目光投向雷鹰的方向。
“……下面请英雄协会会长候选人之一的英雄万间雷鹰谈谈她的看法吧。”
雷鹰站起身，走上讲台，她一一扫过下方坐着的人，有警视厅的厅长、有英雄协会的会长，更有曾经的no.1和平的象征欧尔麦特，和如今的新秀deku、爆心地、焦冻，还有她的老师根津和相泽消太，以及如今的经纪人夜眼……
许许多多的人齐聚一堂，他们注视着她，她亦回视着众人。
过往的经历在她脑海中如画卷一般展开，儿时的灾难、少年时的挣扎求生、青年时地奔波拼命——
她说过，她会成为英雄，而这只是开始。
清冷的声音回荡在会议室的上空。
“我提议，允许所有公民，在遭遇敌人袭击时……”
“……合法使用个性作为自保手段。”
——英雄无用，人可自救。
这个虚假和平的幸福社会，必须迎来它应有的变革。
【让我们一起把社会变得更好吧！】
作者有话要说： 全文完结。
感谢大家这段时间的陪伴！
这个if线的结局我真的是改了又改改了又改，终于产出——
仿佛心中一块大石落地。
不管怎样，我圆满了。也希望你们喜欢。
期待下一本[综]个性为世所爱 还能遇见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