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祭祀大典
次日清晨，她醒来后一脸疲倦，昨晚究竟有没有睡着？自己也傻傻分不清楚。只记得做了很多梦，有很多美好的。但是都记不清是什么样的梦了。但那种心跳的感觉，却难以忘记。
寒清，如果不是自己的仆人，他应该是个很强的人，至少在欣儿眼里，是这样的。
一个月后
“寒清哥哥，其实祭祀挺残忍的，你会不会看了现场难受呀。”
“既然是你村里的习俗，我们也改变不了什么。”
“可是以前彩彩说，有一天一定要废掉这个习俗才好。”
“看来她在你心中位置无人可替呀。”
“嗯。”欣儿挠了下头，有些俏皮的说，“其实，你们两个在我心中位置差不多的。”
“傻丫头，我们先躲起来吧，看起来快要开始了。”
“你真聪明……“
……
烈日当头，神泉村唯一的祭坛。坐落于，村子东头的一处僻静的地方，依山傍水。
村东头的湖泊将神泉村与外界分开，由于湖泊异常诡异，湖面经常冒出一团团青色的烟雾，水面比较浑浊，呈墨青色，湖里面几乎一条鱼都没有，除了风吹，湖面稍有异动。其他时间宛如死水一滩。
平时少有人来，除了一些特殊的节日，需要祭拜才会聚集村子里面的人。祭坛不大，半米高的祭台。大约有三丈半长，两丈半宽，用青石板一块块拼接架起的。
祭台上面，有三个青铜鼎。摆在中间的是最大的鼎。直径约五尺，三尺高。分布在左右稍靠后的两个字青铜鼎。大约直径三尺左右。高度与前面的一致。
中间青铜鼎后面，竖着一个青铜雕像，便是传说中的给与神泉之水天神的雕像，雕像表面已经斑驳不堪，显然是年月已久。有些地方还出现了绣迹。
雕像却很大。约有一丈半高，神情非常和蔼，露着微笑，望着前方，右手持一把长剑，抱在怀里。左手捋着胡须。一身道袍。很是清朗。
想来当年制造雕像的人很是用心。如今这般，怕是久久无人打理的缘故。如果这边还有富家，估计会重新修整一番。可现在村子里面，颜家都已经算是比较有钱的一家了。
此时祭坛下面已经堆满了人。祭坛旁边已经架起了柴堆。老村长带着一群人。把抓来的外乡孩童，十男两十女，最大的不过十五六岁，最小的才七八岁。脸上的表情非常痛苦，非常害怕，但是嘴巴已经被堵住。吊在柴堆上空，是用青铜锁锁链吊起来的。
村长带着村民们进行了一番叩拜。点了三根半丈长的香。
颜老七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在这一届的祭祀大典。戴着鬼面面具。穿着一身羽毛做的祭祀服。
后面跟了十余个弟子，实际上也是业余的。只是跟在颜老七后面做做样子。颜老七左手拿着一个大铜铃。不停地摇晃着。嘴里念着咒语。右手持着一把扇子。带着后面的弟子跳着所谓的祭祀祈福舞。”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吾神庇佑，神泉永昌!”村长熟练的念着祭祀祝词。双手合并对着神像带着站在村长后面的村民拜了起来。
一刻钟之后。村子向着三个被吊起的孩子那边喊道“点火，祭!天!神!”声音高亢。每个字都拉长了音。
随之，两个镖头大汉左右引火。柴火开始呲呲啦啦的烧起来。被吊起来的二十个孩子，扭动着身躯，挣扎着。脸上的表情，极为痛苦。恶狠狠地盯着这群人，绝望而悲鸣。
但任何挣扎都无济于事。没有人来救他们。欣儿带着寒清缓缓挤出人群，似乎想做些什么。
“这些人会被活活烧死？”寒清问。
“是呀，对于神明，我们村可重视了”欣儿眼中有一丝哀伤，解释，“其实说来也怪，咱村最开始的时候是不兴活人祭祀的，就是在五百年前。那个时候这里还算繁华，也就是在祭祀大典的时候天神突然显灵，要求必须用活人祭祀，否则就降临灾难。还当场抓了十几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当场焚烧，但为了抚恤村民。给失去孩子的村民一户一锭黄金。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从那以后，在祭祀大典开始之前，再也没有18岁以下的村民过来过了。大家都舍不得自己的孩子。就都到外村去抓人。抓到之后怕他逃脱，都是用铁链子拴住。然后把嘴巴堵起来。灌了一些药。让他们死的时候减少一些痛苦。”
“太可怜了。”
“那也没办法呀，我们什么也做不了。”
“那要是抓不到外村的孩子怎么办？”
“不存在的，村长每年祭祀完毕，都会派人第一时间先去寻找合适的孩子。要是找到了。就先关起来，不让他死。而是好好的养着，给他们好吃的好喝的。当然啦，回答我父亲那边讨一些药，但他们吃了之后忘记自己是什么人。”
“你们家还有这样神奇的药吗？不会也给我吃了吧？”
“嘘！”欣儿嘘声“开始了”
“什么？”寒清还想说什么，却被欣儿捂住了嘴巴。
欣儿一手指着前方火堆，压制呼吸。在场所有人可以安静的起来。所有人屏住呼吸。
“轰！”的一声，顿时天空风云大作。祭坛边原本静静的湖面卷起惊涛骇浪。湖中心卷起一个巨大漩涡，漩涡迅速向上爬升。形成一个巨大的柱形，飞快的旋转。
水平面不断的下降。水柱升高七八十丈高处分裂成八个方向。岸边地面沙石卷起。人们无法睁开眼睛。柴堆火焰已然熄灭。孩子们已经面目全非，通体呈黑褐色，衣衫尽毁。叫人看了生怖。
一个水柱倒灌下来，犹如龙吸水般瞬间从柴堆掠过。孩子们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堆白骨。
湖面渐渐平静起来，沙石落地。未待欣儿睁开眼睛，村民们飞也似得冲向白骨。疯狂的挖开白骨，似乎在抢夺着什么。
“这次我一定要抢到祭牌！”
“祭牌是我的”
“谁抢到就是谁的”
“……”
平时本就冷血的村民，此时犹如恶鬼一般完全不顾踩了什么，是人是骨都已经不重要，面露贪婪之色，一阵哄抢。
“哈哈哈哈！抢到了！”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子举起祭牌大喊“我，胡明，今年三十五岁，家住神泉村，铁骨路，七巷2号，家有一老妈，年74，老婆秦氏27岁，家有一双儿女，分别叫胡雨，胡琴。从今往后有劳乡亲照顾了”
话音刚落，咻的一下消失不见了。有人欢呼雀跃，有人捶胸顿足。有人破口大骂：“他娘的，平日一世混账，着下到讨了便宜，当湖仙去了。走了什么狗屎运，艹”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村长捋一捋胡子，“各自回去吧”说完又叹了口气，背着手走了。
村民们也暗暗散去，有几个心有不甘的，恶狠狠的踢着白骨。仿佛有着隔世仇恨。此时白骨已然碎成一堆。只有几颗坚强的头骨瞪着麻木不仁的村民。
待村民散去最后一个，欣儿招呼寒清把这些骸骨收拾埋在后山立上一块碑：“神泉村祭祀童子墓”拜了几拜便走了。
她告诉寒清，这是彩彩七岁时第一次看到祭祀大典，觉的这些孩童甚是可怜，死后尸骨无人收拾，全被野狗啃食。便发了善心将他们埋了起来，后来每一年都延续这样的做法，虽然救不了他们，至少可以尽一点绵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