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除夕？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餐厅的一角。
尼尔手持刀具，一次又一次的戳着盘子。百无聊赖的她，时不时看外面的风景，时不时看对面的人。
“有那么无聊吗？”
尼尔打了个哈欠，“有的，我不喜欢等。”
刘欣欣其实很想问她一些问题，这也许是个机会。
“你对太空了解多少？”
“应该不算少。”
“是吗？”他有点激动，“太空里都有啥？”
“金属、石头、水。”尼尔想了想，“还有气体、灰尘。”
“水占比很高吗？”
“具体不知道，水太常见了，小行星带里的冰融化成水，会比地球的还多。”
刘欣欣虽然知道小行星带里有冰，但是没想到会那么多。
“没想到吧？”尼尔见刘欣欣呆滞，有些得意，“整个太阳系的水，如果搓起来，比地球还大十倍！”
“夸张了吧？”
“一点也不夸张。”尼尔说，“你也许不能理解，地球上的东西，你在太阳系任何一个角落都能找到。”
“除了人。”
“最不缺的就是人。”
刘欣欣津津有味的听。
他发现，作为舰长，她知道的宇宙、对宇宙的认知，都是自己想象不到的。
这正好印证了那句话：只有实践才能见证真理。
在她看来，地球除了养育了人类，并没有特殊的地方。
如果把地球当成宇宙的唯一，那没有问题，毕竟地球只有一个；如果把地球当成特殊的存在，那真的只是人类的傲慢与无知了。
太阳系中，最不缺乏的就是金属与水，以目前的科技提升速度看，至少还可以挥霍千年。
千年，人类的飞船估计已经可以跨越银河，飞向河外星系了。
想到这，刘欣欣觉得很不可思议。
四大联盟既然选择在冥王星建设大型驻地，就代表他们已经放弃了火星、木卫三、土卫六，永远也不会有什么“第二地球”计划了。
地球是母星，是唯一的，即使人们已经可以不需要地球也能生存下去了，它也是永远都无法被替代的存在。
回头想想，其实以目前的科技，人类依然处于眼高手低状态。
太阳系资源丰富，人类的飞船却无法征服它，获得所有使用的权限。
地球文明的科技水平太低了，其它文明恐怕已经在银河系里架起高速公路了吧，指不定太阳系附近就有航线。
高级文明也许已经耗光了恒星的能源，开始带着母星流浪了。他们会选一个能源丰富的恒星作为领地，再派出飞船去采掘银河系中其它恒星系中的资源。
更高级的超级文明，或许……
“卧槽！”刘欣欣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一惊一乍的干啥？”
“没啥，你知不知道外星飞船的事？”
尼尔摇了摇头。
随后她惊讶道：“不会是外星人要攻击地球了吧？那不可能的。”
“为啥？”
“首先他们没有理由攻击，有理由也没胆量，有胆量也担不起后果。”
“那……会怎么样？”
“交流、了解、毁灭，至少要了解我们。”
“既然知道会毁灭，那岂不是必死局？”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一山难容二虎！”
“那对方如果比我们厉害咋办？”刘欣欣问。
“又没打，你怎么知道他们厉害，不都是铁疙瘩？”
“你很有信心啊？”
“错，我毫无信心。”尼尔说，“不管是什么人，都没有信心面对未知的事物。他们既然选择攻击我们，肯定是有理由的，我们除了攻击，没有第二选择。”
“原来如此……”
“我吃好了，有空再见。”尼尔站了起来。
刘欣欣这下哪能坐的住。
他赶紧拉住。
“你在超市里都迷路，还是别逛了，到我家去。”
“不想去，我困了，要找地方睡觉。”
“那你把这个地址记住。”刘欣欣迟疑了一下，在她手腕的信息板上留下了一行数字。
“这啥？”
“我的信息板代号，等会我就发给你地址。”
“哦！那回头见。”尼尔拿开了他的手，向外面走去。
刘欣欣看着远去的人影，陷入了沉思。
两个小时后。
“智子，还在吗？”
“在。”智子平静的说，“爸爸妈妈说，他们要去自由联盟爬塔，这两天不回来了，你要保重身体。”
说罢，她看向黑漆漆的夜色。
与此同时，黑夜下的公园。
尼尔身着浅咖色的风衣，在公园中心的青铜浮雕下来回踱步。
“哪里是南？”
……
显然，她的信息板没有这种功能。
又转一圈后，她矗在原地，看见有人走了过来。
看他们那样子，应该是一家人。她想着，打量起他们。
作为刚从第0研究所回来的丁一仪也很奇怪，大半夜里竟然有人独自在公园里瞎逛。
他见对方一直在看丁二仪和莎莉的nanny mom，觉得奇怪。
“去！”丁一仪点了点儿子的背部。
丁二仪明白了意思，当双方近了时，他走了上去。
“大姐姐，有什么需要帮助吗？”
“有的，小朋友。”尼尔笑道。
丁一仪理所应当的走了上去，然后上下打量了一番尼尔。
那闪烁着银光的战略性信息板，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
“告诉姐姐，这个地址怎么走？”尼尔蹲下问。
“这个地址……”丁二仪仰头看向丁一仪。
“我们家在北部地区，南部地区的小区我们也不熟悉。”丁一仪摇了摇头。
“哦……”尼尔有些失望，然后看向莎莉。
“小姑娘，哪里是南面？”
“那边。”莎莉指了指。
“谢谢你。”
尼尔摸了摸莎莉的小辫子，微笑的点了点头，站起来向远处走去。
“真是奇怪的大姐姐。莎莉，她会不会是迷路了？”
莎莉思索了一下，说：“我觉得像，她肯定是个路痴。”
“坏了！”丁一仪突然愣在原地。
他匆匆摸了一下丁二仪的口袋。
“怎么了？”丁二仪问。
“信息板落吃饭的地方了！”丁一仪说罢，拔腿就向回跑去。
十分钟后。
“差点就成路痴了……难道是因为很久没在地上走了？”
她思索着，已经到了走廊上。
洁净无比的走廊尽头，是一片涂鸦。
她认得，那是地球、月球与太空堡垒在宇宙中的移动轨迹。
门的正中央是ai控制的身份认证仪。
她将手指伸向了右边的“呼叫”按键，没有按下去。
犹豫了3秒，她将手掌拍在了识别区。
［识别通过！（微笑）］
智子走上来，看到来人时，迟疑了一下。
“尼尔艾利克，识别通过！”门上再次响起了ai的声音。
“他在干啥？”
……
天花板上的的数字已经跳到了21：00。
门开了？他听到了开门声与脚步声。
还没等他想是不是丁一仪，一大片金发便遮住了视线。
尼尔扫视了一下，原本疑惑的眼神突然变了，她凝神问：“你是在找死吗？”
刘欣欣听到声音，钻出了水面。
“不是，我只是做实验。”他说着，抬头向天花板看去。
尼尔抬头看了看天花板，又看了看水里，她撸起袖子，将手伸了下去。
刘欣欣沉默了一下。
她眉头紧锁着，反复确认了一下。
“老实回答，是不是一个月？”
“不是。”刘欣欣回答的很快。
“那很好。”
尼尔盯着那没有撒谎的眼睛，直接对脸上甩了一巴掌。
水声与打脸的声音混合在了一起。
“哼！”
尼尔冷哼了一声，起身向门外走去。
刘欣欣揉着脸，说：“诶！你干啥去？”
“去睡觉。”
“左手门……”
“知道了。”
是门关上的声音。
刘欣欣起身，穿上了衣服。
信息板弹出了窗口。
“有个奇怪的女人在找你。”
“什么奇怪？是漂亮的大姐姐！”丁二仪说着，简单的描述了身高、发色。
“我知道了。”刘欣欣点点头，关闭了窗口。
“需要治疗一下吗？”智子看着那四条手印说。
“没事。”
刘欣欣捂着脸，到了门口。
他犹豫了几秒。
“我进来了？”
打开门，惊讶的张开了嘴。
“睡着了。”智子说。
“唔？？？”刘欣欣小声说，“3秒就能睡着？”
“是8秒。”
刘欣欣没有说啥，轻轻的关上门。
他走到了沙发边上，直接躺了上去。
“有点痛！”
“需要治疗吗？”
“不需要，我没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