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紧紧注视着你们
“再一遍。”
别误会，这不是文一瑄的要求，也并非谁人的想法。文一瑄之所以会说出这个单词，则仅仅是因为这是少女们此时在舞台上所演唱的最后一首歌曲的名字。
在这一轮中，MAJOR和MINOR两组少女需要演唱一首相同的歌曲，而对这首《再来一次》的演绎就将是少女们最后的任务。
事实上，《再一遍》的诞生并非偶然，因为“曾经”的少女们最终所演唱的正是这首歌曲。而它最终也被收录在了少女们的出道专辑中，成为了ONCE们心中永远美好的回忆。
尽管文一瑄为了少女们着想，将《Power up》和《BBoom BBoom》两首中毒性很强的歌曲提前“拿”了出来送给了少女们，以期为她们出道铺平道路，但对于这首并不是那么好听的《再一遍》他却保留了下来，而这也让朴振英十分讶异。
作为顶级的制作人和音乐人，朴振英当然知道这首《再一遍》并不是什么非常出色的歌曲，相比于《Power up》和《BBoom BBoom》来说更是相距甚远。他本以为文一瑄会为这最后一个舞台拿出一首同样、抑或是更加出彩的歌曲，谁知道这个大少爷竟然保留了这首原定的歌曲。
当时的朴振英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他向着文一瑄问道：
“文少，您确定就用这首歌？”
“嗯，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理所当然的文一瑄，朴振英支支吾吾半天出不来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有些磕巴地问道：
“您不觉得这首歌有些……怎么说呢，太普通了吗？”
“哈？这不是你自己选的歌吗？”
“……”
好吧，当时的朴振英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他很想问问文少，当初是谁把自己选的歌给换了的啊……
是，我知道您文少创作的歌是好，但是也不能这么埋汰我把，我朴振英好歹还是三大娱乐公司之一的JYP的社长好吧……
当然了，这些也只能是朴振英的心理活动，他可不敢作死地真这么和文一瑄抱怨。作为一个老油条，虽然他和文一瑄的关系不错，但有些话也就心里想想就成了，表面上他还是得做出一副侧耳倾听对方高论的样子。
而文一瑄看到再次被自己整到无语的朴振英也是非常满意。然而很快他就被一脸幽怨盯着自己的朴振英吓了一跳，为了不让自己承受这种可怕的目光，他只得无奈地回答道：
“这首歌虽然质量一般，但是……”
“它的歌名值得我留下它。”说到这里，看着有些不解的朴振英，文一瑄轻轻地叹了口气，然而他却突然向朴振英问道：
“孩子们出道后会经历很多，有喜悦有悲伤，有欢笑有泪水；她们会经历属于她们的高光时刻，却又会有着所有人都会遭遇的残酷挫折。那时候，她们还能保证她们的初心吗？或者换种说法……”
“那时的她们……和今天的她们还会一样吗？”
听到文一瑄的问题，朴振英眨了眨眼。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至少对于他来说是这样的。时间可以洗礼一切，那时的孩子们在未来经历了很多之后，她们终将变得和现在不同。
不是朴振英不信孩子们能够维持初心，而是在娱乐圈这个环境中有着太多太多鲜血淋淋的事实。无论是自己旗下的Miss A还是Wirl，抑或是SM的少女时代。连成员都不在齐全，岂能说是不忘初心？
看着清楚答案却迷惑问题的朴振英，文一瑄咧开嘴笑了笑。他做了一个手势，将两只食指举到了脸前，随后说道：
“one in a million。孩子们以后将是万中无一的存在，我只是希望那时的她们在回首今天时，能够对着自己再说一次自己的初心。希望她们能在人生的旅途中，始终作着她们自己，就像VL一样。”
“文少……”
朴振英点了点头，尽管他理解了文一瑄的意思，但身为JYP的社长，一个商人，这显然不会是他所考虑的问题。也就只有这个大少爷能够这么任性了，不过……
“VL……吗？”
结束了回忆的朴振英嘴里念叨着最后从文一瑄口中念出的女团名称。这个无疑是南棒史上最成功的女团竟然被她的打造者和底下的孩子们作比喻，这不得不再度刷新了朴振英心中文一瑄对孩子们的重视程度，只听他接着轻声念道：
“文少，你竟然把孩子们比作了VL？你究竟是有多喜欢这些孩子呢……”
看着舞台上舞蹈着的少女们，朴振英再次集中了注意力，认真地评价起了舞台。
尽管出道人选早已确定，但身为最有人情味的社长，朴振英还是希望能通过实战给每一个怀揣梦想的孩子们一些有用的建议。毕竟，谁没有年轻过呢？
……
何谓梦想？对于少女们而言，梦想是执着、是打拼。然而梦想之所以为梦想，则是因为你永远不知道是否真的能实现它。
此时的少女们已经站在了人生的岔路口，向前一步或许是天堂，也可是家乡。是的，结果只有两个，出道或是回家。
已经彻彻底底结束舞台的少女们感觉有些不真实，已经流过的时间仿佛依旧在重新发生。她们有的有些恍惚，有的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还有的只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然而更多的少女，则是在最后的MAJOR组结束舞台后相拥而泣。她们不知道为什么哭，但眼泪依旧滴落。
灯光已然亮起，主持人看着面前的少女们同样有些感叹，不过他还是尽职地完成着他自己的任务。他举起了话筒说道：
“Sixteen的最终任务到此正式结束了，请两队成员走上舞台！”
伴随着主持人的声落，已经略微调整情绪的少女们慢步走上舞台，而台下的观众们也将自己最真挚的掌声和欢呼声送给了她们。
待到所有人落位后，只见主持人向着林娜琏说道：
“在情朴振英xi做出最终评价之前，让我们先来听听成员们的心声。娜琏先来说一说？”说着，便将话筒递到了林娜琏的手中。
接过话筒的林娜琏笑得很漂亮，依旧是那标志性的兔牙，让人的心情仿佛瞬间明媚了起来。她先环顾了一下四周，仿佛再找着什么，不过很快就放弃了。接着她便正式开口说道：
“感觉《Sixteen》一路走来真的历历在目，感谢一直陪伴在我身边的成员们，定延、志效、子瑜……谢谢你们所有人。”
“感谢一直支持着我们的粉丝们，希望你们能够永远支持着我们！以及……”
“感谢社长一直以来的支持和帮助，还有……”
“经纪人对我们的支持，谢谢！”
林娜琏笑了，却又哭了。这个流着眼泪的笑脸很熟悉，这代表着少女最认真的感情，对某人最认真的感情。
紧接着，其他人也依次发表了自己的感想，当然所有人都没有忘记对所谓的“经纪人”表示感谢。这让评委席上坐着的朴振英虽然无奈，却也不禁露出了笑容，只听他喃喃地说道：
“虽然有说过不让孩子们提你文少，但她们总是有办法表达对你的感情的……”
“所以文少，你没白忙活啊。”
说罢，他将视线瞟向了一个角落，而角落里站着的人则紧紧注视着舞台。如果灯光能够再亮一些的话，就有人能够发现，这个人也露出了微笑，笑得很开心，很开怀。
然而这个人盯着少女们的力度好像有些过大，似乎要抓紧每一分每一秒，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
他的视线着重地落在了几个人的身上，他看着那个白得像豆腐一样的少女，记住了她的名字——金多贤，记住了她在合宿期间的大气与不怯懦。尽管对“曾经”的她并非喜欢，但此时的她在男人眼中竟如此顺眼。
他接着看向了那个胖胖的少女，她叫朴志效，她的体重是他吐槽了两辈子的事情。不过此时的少女却仿佛很纤瘦一般，她的皮肤在男人眼中突然变得有些黑了起来，不过很快发现这是错觉。他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那个虎牙少女，她叫孙彩瑛，她是脾气最好的妹妹。多才多艺的她真的很看重和姐姐们的关系，而这也是让男人对她好感十足的缘故。回想着少女曾对自己的看法，男人也摇了摇头，毕竟看法早已不再重要。
男人呼了口气，将视线继续移到了旁边的短发少女，嗯，是那个问了他无数次“你是谁”的俞定延。他很想问问少女他究竟是谁，不过那些不知从何而来的厌恶情绪和令人崩溃的询问此时竟也变得有些温暖起来，这让男人不得不扶额苦笑。
视线再移，凑崎纱夏和周子瑜映入眼帘。两个美丽的少女和他的回忆都是那么的独特。只是相比子瑜的复杂，纱夏却总让他有种不知名地温暖感。可惜对于他来说，给予他那种熟识的温暖感的人，正苦等着他回来。
林娜琏的兔牙依旧那么吸引人，他着实舍不得这个让他宠到不行的丫头。他总觉得两人之间好像有着什么他不知道，她却知道的事情。可惜同样的，他没有时间去探究了……
以及属于他的天使，他的承诺在今天已经正式完成了。
“小天使，欧尼酱打赌已胜，只是你的赌注是不能兑现了，抱歉啊……”
说着，他转向了观众席的某个角落，看着那三个熟悉的身影，喃喃地说道：
“平井桃，MOMO，当你正式加入时，新一代的女帝便将如期诞生。”
说罢，他再次笑了起来，很温暖，却也有些苦涩。只见男人依旧紧紧地注视着台上的孩子们，生怕错过一点细节。
……
后台，已经结束最终评价的少女们刚刚完成和亲人们之间地倾诉，一种喜悦中带着淡淡忧伤的氛围萦绕在此时的休息室中。
经历了这段时间挑战的少女们此时实质般地感受到了亲人所给予的力量，亲情的美好让她们温暖而又自豪。
只是对于某些少女们来说，在这温馨的时刻却始终有着那么一丝不安环绕心间。究其原因，是她们一直没有看见某个她们一直想要见到的人。
“子瑜，你在找什么呢？”
“没……”
周子瑜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着妈妈的话，一直没有见到文一瑄的她心里有些难受。作为青春期少女的她心思十分复杂，既不想让自己心仪的人碰到自己的亲人又想向亲人炫耀自己心仪的人，可谓矛盾至极。
另一边，凑崎纱夏也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想起名井南和她说过的那个梦，这让她越发的不安起来。
林娜琏的脸色很不好。作为这里最了解文一瑄的人，朴振英的单独出现让她意识到了一些事情。这只有两种可能，虽然她更愿意相信文一瑄是准备单独见她们，但女性的直觉告诉她文一瑄也许今天并不会出现。只是发牢骚的少女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
此时的名井南同样有些坐立不安，只是她一直用力地安慰着自己她的欧尼酱马上就会出现。她就这么等待着。
然而很可惜，她错了。
这个晚上，文一瑄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