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黑色石头
“什么东西？！”云凡大叫一声。
不过他很快就弄明白了把他扑倒的是什么，那坚硬粗糙的皮毛还有半月形的獠牙，不就是被他撞倒的那头野猪吗？
“走开，死猪！”
云凡双手抱住野猪，想要把它掀开。但那野猪竟然力大无穷，压得他一时动弹不得，而且张嘴就往他鼻子上咬。
“老人家，快叫它停下啊！”
云凡大急。但那老人竟然只是笑眯眯的看着，也不出声，还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
这时候野猪的牙齿已经咬在了他鼻子上。
云凡痛呼一声，再也顾不得那么多，情急之下抓住两只猪耳朵，往上用力一扯。
随着“嗷呜”一声嘶鸣，野猪的脑袋被扯得往上昂起，同时它的牙齿在云凡鼻子上留下两道刮痕。
显然，野猪并未下死口，否则云凡的鼻子就没了。
“咝……”
即使这样，牙齿划破肌肤的感觉，仍然让云凡倒吸了口冷气。
不过他没有错过这个机会。将野猪脑袋拉开的一瞬间，他大吼一声，用尽全身力气，膝盖一顶，将野猪顶开，然后翻身而起，顺势将压在身下。
但那野猪异常狂暴，四蹄乱蹬，一只蹄子猛然踢在云凡腹部之上，将他踢开。
云凡捂着肚子，疼的直翻白眼。他呲牙咧嘴，整个身子都弓成了虾米，一时难以反击。
而野猪一个翻身就准备爬起再次攻击云凡。
云凡哪肯给它机会，一咬牙，在野猪翻身的瞬间，直接骑到了它的背上，抡起拳头，照着它的后脑勺一顿猛捶，打的野猪眼冒金星，身形踉跄。
要知道，云凡一米八的个头，体型比这头只有几十斤的野猪大多了，这样骑在它背上，那画面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不过这野猪看起来不大，却异常的凶猛。
它带着云凡左冲右突，蹦来蹦去，最后直接撞在了墙上，“咚”的一声，一人一猪都翻倒在地，眼冒金星。
不过很快，这两个家伙就爬了起来，再次扭打在了一起。
一人一猪在地上翻来覆去，不时传出痛呼和嘶鸣的声音。而老人则依然笑眯眯的坐在一旁，像是在看好戏。
当胖子朱有德和林轻语推门而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样诡异的一幕。
两人都是惊的目瞪口呆，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咳咳，好了好了，悟能可以了，小伙子你也停手吧！”
看到目瞪口呆的胖子和林轻语，老人终于开口，叫停了还在打斗的云凡和野猪。
其实云凡早就想跑了，他一个正常人跟一头野猪打架算个怎么回事？只是这野猪太粘人，纠缠不休，让他一时难以脱身。
听到老人的话，野猪一骨碌翻身跳到一旁，对着云凡龇牙咧嘴，低吼了几声，又对着门口站着的朱有德和林轻语亮了亮它那半月形的獠牙，这才转身跑到老人身边趴下。
云凡狼狈地从地上爬起，看了看门口的林轻语和胖，一脸尴尬。
他此时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破破烂烂，本来他就只穿了件T恤，现在更是多处见肉，隐约还能看到不少伤痕。
这时候，胖子和林轻语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赶紧跑到云凡身边询问情况。
“小凡，你受伤啦！疼不疼啊！”林轻语看到那些伤痕，心疼不已，一时手足无措。
“我没事，咝……”云凡轻声安慰，却是疼得吸了口凉气。
“老大，你真猛，和野猪肉搏啊！！我服了！”在确定云凡只是受了点皮肉伤，并无大碍之后，朱有德竖起了大拇指，嘿嘿直乐。
“笑你个头啊！”云凡一巴掌拍在朱有德的后脑勺上，然后看向老人和那头野猪，正要说话，却是有人抢了先。
“喂，老头，你的猪伤了小凡，把它交出来！”林轻语瞪着大眼睛，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说到。
“嘿嘿，小丫头，你要把我家悟能怎么样啊？”老人施施然坐着，脸带笑意的看着林轻语。
“我、我、我要它的猪蹄！”林轻语一时没想好要怎么处置野猪，最后气呼呼的咬着牙冒出了这么一句。
老人被这丫头可爱的表情和凶残的话语弄的一呆，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这丫头长的那么可爱，怎么动不动就要砍人家猪的蹄子啊！
就连那头野猪都瞪圆了眼珠子，似乎随时要冲过来的拼命的样子。刚才它偷袭云凡，就是因为这三个家伙撞了它之后，还在讨论怎么吃它。
“咳咳！”过了好半晌，老人才反应过来，轻咳了几声，“小丫头，你这话可不对，是你们先撞了我家悟能，它才会攻击这位小伙子的呀，说起来我们才是受害者吧！”
老人一脸无辜地摊开双手。
“可是你的猪又没有受伤，而且我们本来就打算过来赔礼道歉的。可是你却放任它将小凡咬伤，这总得有个说法吧。
你看看小凡，身上那么多伤口，鼻子都破了，要是感染了狂猪病，不是，狂犬病怎么办？你说该不该给我们一个说法。”林轻语瞪着大眼睛，怒气冲冲的说到。
“咳！”
老人听了这话，再看看林轻语的表情，竟无言以对。不过他毕竟活了近百岁，真真是过的桥比林轻语走的路还多，岂会轻易服软。他眉毛一挑，说道：
“那好吧，不过我一个孤苦伶仃的糟老头子，没儿没女的，都靠扶贫办照顾才能活到现在！你说我要拿什么来赔你！”
“扶贫办还会发家电套装呀⊙?⊙？”林轻语看了看屋里的全套电器，瞪大了眼睛。
“我一个糟老头子，时日无多，你总不能把我买柴米油盐的钱都拿走吧？要不你们把我那台三十年前的电视机搬走？
唉，真是世风日下啊，现在的年轻人都不懂得尊老爱幼了！”老人一副委屈悲苦的样子，但脸上却是笑眯眯。
林轻语看着那台75英寸的小米电视一阵无言，再看看倚老卖老的老人，她心中一股火气冒了出来。
如果换做一般的老人，她是不会为难的，尊老爱幼这点，她一向做的很好。
只是这老头明显在倚老卖老，而且他的猪把云凡咬伤，他却在一旁笑眯眯的看戏，显然是故意为之，这让她心中无比憋火。
看着云凡身上的伤口，她心中难受。而正当她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一道身影却是拦住了她。
“这样吧，老人家，您一把年纪了，我们也不为难您。我爷爷最爱收藏各种老物件了，我看您这里有不少上了年代的老物件，不如送一件给我，您看怎么样？”
说话的是云凡，他已经站在了林轻语的身前。
“哦？”
老人有些意外的看向云凡，不知道这个年轻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就连林轻语和胖子都感到意外，云凡不是孤儿吗，什么时候有个爷爷了？不过他们也没急着询问，而是等着云凡的下文。
“老大，看上啥了，我来搬！”胖子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林轻语没有说话，她很了解云凡，知道他说话做事从来不会无的放矢，既然这样说了，那一定有他的打算，而她只需要默默看着就好。
“怎么样，老人家？”云凡追问道，同时极力让自己表现的平静些。
老人眉毛一挑，饶有兴致的看了看云凡，最后点头同意了他的要求。
云凡心中一喜，但表面不动声色。
他目光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了一个柜子上面，这是个老式的木柜，一般是用来放衣服的。柜子上面摆放着一些瓶瓶罐罐，还有一些杂物。
云凡的目光随意地落在上面，然后径直走过去，随手拿起了一个瓶子。他瞧了瞧，又放了回去，然后拿起旁边的一个老旧瓷碗，摸了摸，似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算了，老人家，我也不占你便宜，这个碗有不少年头了吧，就它了。还有这块石头，看着顺眼，也送我吧！”说着他拿起了那个瓷碗，还有一块很不起眼的黑色石头。
这块石头沾满了灰尘，只有拳头大，外形并不规则，有棱有角，乍一看普普通通。
但抹去灰尘，再仔细观察，却会发现其表面漆黑中流转着奇异的光泽。将其拿在手中，还能感觉到丝丝凉意，很舒服。
云凡眼睛一亮：就是这个感觉。
而在他拿起这块石头的一瞬间，老人眼皮一跳，瞳孔中有精芒一闪而逝。
但老人不动声色，同时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挑好了？这些可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哟，你可别后悔！”老人一副好心提醒的样子。
“挑好了！就它们了，重要的是我喜欢！嘿嘿，那没什么事，我们就不打扰您老人家休息了！我这还要去打狂犬病疫苗呢！”云凡强自镇定地摆了摆手，然后跟老人道别。
“走吧，走吧！”老人见云凡态度坚决的样子，也不再劝说，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一旁的野猪也向三人呲了呲牙，像是在逐客。
等云凡三人离开后，老人才眉毛一挑，喃喃道：
“有意思，有意思。本来只是觉得闷得慌，想跟这三个小娃娃玩玩而已，没想到却发现了一个有趣的小家伙！”
“嗤~三个乳臭未干的小家伙！”这次说话的却是那头叫悟能的野猪。
……
此时云凡三人已经离开了山脚村，正沿着小路往回走。
“老大，这破碗难道是古董？还有这破石头又是什么宝贝？”胖子好奇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云凡早已没有了刚才的轻松，神色变得严肃。
“没事吧！”林轻语貌似看出了什么，关切的问道。
“没事，我先送你们去集合地点，然后我去附近的医院打下疫苗，再换身衣服。现在离约定的时间不远了，我怕是没法按时赶到，到时候你们就和其他同学先出发，等我回来会追上你们的。”云凡对两人交代一番。
“我陪你去吧！”林轻语不放心。
“不用了，我一个人没事的！”云凡笑了笑，轻揉林轻语的脑袋。
“好吧！”林轻语无奈答应。
由于这里离约定集合的地点已经很近，云凡片刻功夫便将两人送到了地方，并和提前到此的几名同学打了招呼，这才驱车赶往医院。
开着车的云凡思绪万千，在想着从姬老头那得来的黑色石头。
至于那只破碗，不过是他用来掩人耳目的道具，并无特异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