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柠檬！”茶茶几乎是在王柠预想下的时间出现了，“出院了吗？”
“嗯，是啊。”王柠用故作轻松的口吻回答道。
“哇！是柠檬！”
“哇！是柠檬！”
“哇！是柠檬！”
……
除了还在益禾堂买奶茶处于完全离线状态的哈鹿以外，其她七个人都以整齐的队列表示了惊叹，就连刚刚已经说过话的茶茶也还跟风发了一遍这句话。
“总算是出院了，那应该没事了吧？”
“应该吧……”
“快点去给我学《momentring》！我们都学完了，这周末排练一下就录舞。”朵朵强势的发着命令。
“你们……”王柠无力地抗议着，哪有这么快就入伍的？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
木木说道：“我们商量过了，因为国庆那个台你也知道是很难上的，我们再重新找人练习配合的话怕赶不及。”
“所以我们就想，如果你回来了，我们就报名试试，如果来不及，就先放弃十月的舞台。”茶茶接着她的话。
“什么来不及？当然来得及了！这不是回来了吗？别废话，快去给我练舞。”朵朵打岔道。
“如果……”王柠的胸膛快被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填满，“如果我确实没有办法回来呢？”
“我们会在十月过后再询问你是不是确定就此退出，如果你真的要退出了，我们就会找新的成员加入。”木木说着有些冰冷的话，接着话锋一转：“不过我们都不希望这种情况发生，因为我们习惯了你作为凛的存在。”
玲儿说话语速很慢，打字速度却不慢，立刻插嘴：“她的意思是，你是最适合跳凛位的人选，无可替代。”
王柠看着这些话，眼里开始泛起亮晶晶的光芒：“这周末一起排练一下，让我试一试好吗？”
“你现在就给我去复习视频！”朵朵神采奕奕地说着，“全员不准缺席！”
“看！是柠檬！”哈鹿突然冒出了完全不搭边的一句话，“我我我……我是不是来晚了？”
不同角落的几个女孩子脸上全都露出了相似的笑容，这是一个被称为“lovelylive”的奇迹。也许它很快就会落下最后的帷幕，它的辉煌也会为新一代的人忘记，但是，把原本毫不相干的人连接到了一起这一点，也许身处其中的人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第二天若夏也去上班，王柠便到了经常练舞的平台。因为还是假期，舞蹈室内不能开空调，非常闷热，远比不上这里。风拂过脸颊，让人感到非常舒服，面前熟悉的大玻璃门映着她模糊的身影。背后还是那条没什么行人也没有什么车的小马路，这块地方的每一寸都是让人怀念到差点就会落下泪来的味道。离开学还有一段时间，大一新生都在操场军训，王柠画画的兼职工作也在住院前辞去，每天都有大把的空闲时间。
王柠静下心来打开了音乐，轻盈的步伐是那样地自然，每一个关节都在沉睡中苏醒。
王柠试着放开手脚，越是舒展身体就越是惊讶地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忘记。
第七首单曲《momentring》在上一次的投票中落选，推迟为了十月的上台计划。由于对轮流换c位这种设定的偏好，王柠在独自一人排练完既定内容的情况下，忍不住学起了这首曲子。看着舞蹈的动画视频，一天的时间里王柠就完完全全地回忆起了整首歌的动作。接下来的几天，王柠都在研究和背诵走位，九人集合排练效果出奇地好。
另外的八个人在王柠不在的期间也从未停止过排练。除了八月漫展那几天有和其他人上台比赛的，有单纯去逛漫展的，总之没有任何以“猫耳开关”舞团名义进行的活动。她们对这支舞已经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王柠站位的地方都有留出空位。大家站在各自的位置把所有的走位讲解一遍以后，只排练了三次便几乎不出现任何失误。
这就是队伍成员互相熟悉的好处。王柠看着视频里自己的角色和其他角色互动，搬到现实中来，即使队伍成员都不戴假发，王柠也能够条件反射地对应上现实中的人。这要换作是一个新成员，面对九张陌生的面孔，少不了多花些时间。
周日，静谧的光线撒在西阁四楼通往五楼的楼梯上。楼梯陆陆续续地传出脚步声，这本是西阁常有的声响，只不过这一天踏上楼梯的人也包括王柠自己。
摄影棚只有有人需要用的时候才会开放，有从地板到天花板再到每一根柱子都是神圣洁白的大殿堂，有古香古色摆了书架和茶几的书房，有缠满了鲜花可以容纳一两个人的大鸟笼，有被翠绿的青藤爬满的秋千，各种各样的场景应有尽有。收费是按人数和时间来计算，摄影棚内的所有场景都可随意使用。在穿好了各自的红白打歌服、戴上假发、进入角色扮演后，几人便开始了这一天的拍摄和视频录制。
由于更多的人就意味着要付出更高的租金，负责摄影的只有苏打一人，就住在四楼的若夏和玄米也被叫上来当后勤，必要时可以给苏打搭把手。场景选定在摄影棚内最大的一个空间里，四面都是白墙和白布，作为背景的那面墙，地上布置着许多彩色的气球，墙上还挂了自制卡牌，写有“lovelylive”的字样。
王柠前一天晚上还在不停地复习视频，在脑海里默背动作生怕有所失误。结果录制的当就达成了在规定的时间中包括相机和走位的调整，从两个完整的视频中选出一个作为投稿和报名的视频的目标。
这是“猫耳开关”舞台首次同时还原动画中服装和场景的作品，十月漫展的报名工作也顺利进行着。投稿当天该作登上了宅舞区视频播放量的榜首，在这之后的第三天也再次登上了首页推荐。不得不说那个播放量榜首的名号要归功于当天没有什么特别出名的舞见投稿，如果要横向对比，播放量和别人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只是这样幸运的事情足以让“猫耳开关”的每一个人兴奋整整一个月了。
若夏的实习期也结束了，最后一天，公司决定给实习期已满的两位实习生举办一个小小的欢送会，于是事先告诉王柠晚上不回家吃饭。
“别喝酒。”王柠如此说道。
“尽量吧。”若夏没有肯定地答应。
听到这样的回答，王柠皱了皱眉头，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自己一个人吃完饭后，便一边喝着珑珠奶绿，一边进行着作画。
人生中恐怕再没有比这更惬意的事情，不用为了迎合别人的喜好而创作。每有一笔不满意便删除，直到勾勒出最令自己满意的线条；每一种颜色不是从已有的色盘中取，而是通过更加细致的数值调整，通过不同笔刷混合出来的效果来决定。若是累了，便停下笔来，喝一口沁人心脾的奶茶，百喝不腻的那种味道瞬间又激发出更多的创作灵感。
说实话，如果没有那一段为了赚钱而画画的时间，她绝不会像现在这样把作画当做如此享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