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你是谁
桀桀怪笑声，像妖魔鬼怪在狞笑。
而更瘆人的，是这妖魔鬼怪正站在自己面前，面目狰狞凝望着自己。
“老何你正常点，别在章师面前闹幺蛾子，会死人的……”徐浩然是先天强者，但还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有话好好说……”
只是说到一半徐浩然就说不下去了，因为他……不止是他，所有人都看到了，何掌柜的瞳孔，一瞬间的空洞，而后变成瘆人的妖异猩红。
那瞳孔中，仿佛有一座尸山血海。
“徐老板小心了，这是巫术，何掌柜被人用巫术占据了身躯。”章师脸色阴沉道：“想不到如今还有人习这巫术，如此巫术，鸠占鹊巢，天理不容，难道就不怕因果报应么！”
章师怒道。
“巫术……天理……报应……”何掌柜桀桀怪笑，嘶哑低吼着这几个字，而后声音慢慢变得正常。
但正常中带着疯狂和嗜杀。
“很好奇，你究竟是如何发现我的存在的？”何掌柜看向陆承飞，猩红眼瞳中露出几分不解：“鉴宝师勘称神眼无双，推演万象，尚且不能发觉我的存在，你……区区一后天，是如何做到的？”
陆承飞沉吟半响，然后很认真说道：“你猜？”
何掌柜眼中猩红锋芒闪过，化为妖刀耀世，悬挂在陆承飞头颅之上。
下一秒，又或者只是一瞬，就会将陆承飞扒皮去骨。
“好，很好，本少很久没有遇到这么有趣的人儿……本少会把你留着，耗尽最后一滴血前，千万……千万……要坚持自己的嘴硬啊！！！”
“而你们……章诚道，你们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谁都好……可若想断本少大计……自找的，都是你们自找的。”何掌柜狞笑道：“下地狱后，记得忏悔……”
“悔你个红眼怪啊！”就在众人惊恐时候，陆承飞突然暴起，一拳轰在何掌柜胸口。
然后在众人目瞪口呆注视中，陆承飞像疯狂的猩猩，一拳又一拳打在何掌柜身上，虽然毫无章法，但势大力沉啊！
章师看得眼角抽蓄，心中隐隐间生出不忍来。
“小友快快住手。”章师连忙大喊道：“让老夫来，老夫是先天强者，力气比你大。”
噗噗嗤嗤……啪啪嗒嗒……
一连串哀嚎声在房间中回荡着。
半刻钟后。
何掌柜脸青鼻肿躺在地上，猩红眼瞳中带着迷茫望着天。
这和他想象的剧情，不太一样……
“章师够了，再打下去真正的何掌柜不死也得残。”陆承飞喊道。
“嗯？哦好的。”章师一愣恍然道，微微点头，鞋底板从何掌柜脸上离开。
看着不成人形的何掌柜，那眼瞳依然妖异猩红，可是真的没有半点震慑力啊……
众人眼中只有怜悯。
“说吧，你究竟是哪尊大人物？”陆承飞拍着何掌柜的脸庞道。
“你们该死，都该死……”何掌柜迷茫的眼神中多了狠厉，死死盯着陆承飞。
然后他又挨了一巴掌。
“我日汝老……”
于是他又挨了一巴掌。
“你们都给我等着……”
一巴掌又落了下来。
“……”
巴掌+1，+2，+3，+4……
听着那清脆的耳光声，众人眼角抽搐。
“贤侄轻点，这身躯是老何的，他年纪已大……”徐浩然忍不住说道。
“没事，能用药治好的伤都不算伤。”陆承飞不在意道：“打在何掌柜脸上，对附魂在其身上的煞笔，也会造成伤害的，而且还是神魂伤害。”
“伤敌一千，自损五百，这买卖可以做。”陆承飞说道，只是众人隐隐间好像听到某人念叨着：“而且这损的也不是我……”
徐浩然：“……”
章师兄：“……”
打了许久，看着已经失去人生方向的何掌柜，陆承飞连忙收手，轻咳一声：“想不到你倒是个汉子，能一声不吭忍到现在，这样吧，你问我答，我问你答，一换一，公平交易，如何？”
何掌柜那不成人样的脑袋点了点。
陆承飞很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撕开贴在其嘴上的胶带。
众人：“……”
他这是忍到现在吗？说这话你良心不会痛吗？
“你是不是想问我刚才为何敢直接对你出手？”陆承飞飞快问道：“是的话你就是点点头。”
被扇得晕头转向的何掌柜下意识点点头。
徐浩然和章师等人也是好奇，看着陆承飞。
“因为你话太多了啊……”陆承飞幽幽一叹：“有一条真理或许你应该没听说过——反派死于话多，你话太多了知道吗？巫术虽然神秘诡异，但谁都知道像这种附体是有时间限制的……依我的推测，你境界最高不过先天中期。”
“最有可能是先天初期，因为你实力若是足够强悍，直接上门取我等性命就是了，何必耍这些手段？而如果是先天之下，神魂境界太低，想来应该做不到压制何掌柜的灵魂，所以说……”
“你刚才话那么多话，只是为了拖延时间来适应何掌柜的身躯，毕竟挨我也那么一拳，不好受吧？”陆承飞嘿嘿一笑，尤其是那一拳还动用了雷种的力量。
雷本是至刚至阳的存在，虽然陆承飞能动用的只是雷弧，但对神魂的伤害还是很可观的。
众人恍然。
何掌柜脸上有种吃了屎般的难受。
嘴角蠕动就要说话，这时候陆承飞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现在该轮到我提问了——”
“你是谁？”
章师眼神一凝，死死盯着何掌柜。
短暂的沉默，那何掌柜突然笑了，斜视看向章师：“章诚道，本少既然知你身份，你就应该知道……这事你最好……”
“你笑得真丑。”陆承飞一脚踩在其脸上，深吸口气后才把脚抬起：“别逼逼，直接说。”
“你不会想知道的，知道太多对你们没有好处。”何掌柜狞笑道：“对不对呀，章诚道？”
“知道的越多，会越认识到自己的渺小，无处安放的恐惧，会将你们慢慢，慢慢推下无尽的深渊……”
“陆承飞，我记住你了。”何掌柜嘶哑低吼道：“不杀你，难消本少心头之恨！”
话音刚落，何掌柜目眦欲裂，脸庞如煮熟大虾般变得通红。
而后再无声息，唯有微微起伏的胸膛，证明他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