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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跳扣在她手中, 男人的胸口抵不上热水泡出来的温度, 冷静,坚硬,那跳动在手心里如此敏感……

    等了一会儿,头顶依然没有声音。季萱抬头, 碰上他的眼睛, 皱着眉,眼窝很深,还是盛着平日里给她的温柔,只是好像多了些什么,有点复杂, 里面只映出她的脸, 她却不能完全看懂。

    女孩一眨不眨,带着水珠, 清澈, 干净, 这么近, 他看着, 不得不开口, “不能不来。”

    男人低沉的声音哑在唇边,好艰难,女孩不觉嘴角一弯, “怎么?那三天, 是巅峰时刻么?”

    一如既往季萱式的轻蔑, 狡黠又挑逗。那三天,天昏地暗,没有时间。在一起这么久,她从不主动提,却从来不避讳,偶尔,床上的事,一张小脸,说起来毫无羞涩,就可以这么轻松直接地笑他这个大男人。

    张星野笑了,可是不好看,还有点勉强,季萱想再说什么,却被大手搂了扣进怀里,头发湿漉漉地黏了一脸。

    “萱,”

    “嗯,”季萱含混地应着边从嘴巴里捏出黏进的头发。

    深沉地叫了这么一声,这男人又没动静了,季萱抬头,“嗯?”

    “恨过我么?”

    看着他的眼睛,静了两秒,她轻轻一挑眉,“为什么不是‘恨’?而是‘恨过’?”

    很轻的一句,一根小刺扎得他的眉头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

    “没有。”她摇摇头,“也从来,没有‘过’。”

    简单又干脆的回答,像入冬骤降的一场霜将刚刚破开的气氛封了起来。

    她抬手,拇指和食指张开比在他脸旁,歪头看着,笑了,“嗯,现在这么个铁板浇出的样子,正好造型,我给你捏一个好不好?”

    手指在他的鼻翼、唇角划来划去,小木屋里没有了曾经的热烈,简陋地遮着雨,时间像被砸静止了,无论怎样磨蹭也不动。季萱抿了抿唇,轻声说,“你知道,我不会哄人。那个……别生气,好么?”

    他笑了,拇指按上她的唇瓣,轻轻摩挲着。似乎要吻下来了,她不由自主地看着他的唇,可是没有,怔了好一会儿,直到口中有些发干,这才抬手握了他,“我困了。”

    “嗯。”

    话音将落,她已经离开他的怀抱。

    “带吹风机了么?”

    从箱子里拿出来给她,很快,风声响起。

    背对着他,湿漉漉的发没有形状,他的指间依然清晰地记得当初那黏湿的感觉,曾经握紧,不许她动。那个时候,不记得她有没有问过吹风机,只记得很滑腻……

    张星野转身,走进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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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蒸出的热气已经冰凉,男人低着头,两手撑在板壁上,没有分流的水柱直直地砸着身体,装了热水器却没有换笼头,只是想留着这个大木桶,额外地,也留下了泛着潮气的木香。

    味道,是记忆最深刻的地方。分开后,他找不到她,很长的时间里,就是这个味道勾着他不停地回味。回味那三天的贪婪,无耻又无法遏制,吞噬了多少年的修养和生而为人、立足天地的根本。在羞耻与极度渴望之间,生出蛊//毒一般自我毁灭的诱惑,深夜里,几乎溺毙……

    忍受不了的时候,他甚至想过去买,念头也是一晃而过,沉沦至此已经完全不是道德底线的问题,是知道不可能买得到,多出来的只会是憎恶。

    天时,地利,她。看似轻柔无骨的女孩,那种明明已经被碾碎却一个眼神就冰冷坚硬而不能征服的模样,根本无法复制。

    再见到她,一切发展都那么顺理成章又出乎意料。她没变,却超过了他的记忆里、想象中已经加强的所有印象,怪诞,调皮,冷静,还有给他的满足,出奇地满足。心没有一刻能放下来,就这么一直享受着,直到,看她死去的那一刹,肾上腺素彻底飙到了一个高度,他的人生一片空白,生死的决定突然变得那么简单……

    在一起,就好。回忆,已经完全不必了。可是抱着她,他一直想再回来看看,重温那疯狂的初识。谁知,后来……变得不得不再来。

    车开进深山,开上那条时隔一年、久不熟悉的路,雨水带进了草木强烈清新的味道,记忆和潮湿一起袭来,他猛地僵了一下,内心突然恐惧……

    一切,重现。

    浴火重生,她选择抛弃自己的身体,让一个魔鬼吃掉,最后把她烧成灰烬。而他,就是那个魔鬼,最邪恶的火……

    如果,他们是凌海相识,作为她的男人,张星野知道,自己可以做到原谅顾辰,让他活下去,但是,绝不会放过那三天里将她压在身下的男人!绝不!

    冷雨打着身体,咬着牙,完全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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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擦干净身上的水,冷透了,镜子里清晰地映着他的脸,眉头像锁住了,一年前嘴角边总也收不拢的笑虽然一点痕迹都没留下,却依然猥琐之极。厌恶,转身出去。

    房间里已经熄了灯,与雨中的山林陷入完全的黑暗。床就在右手边,竹楼角上的夜灯勉强透进一丁点光亮映着白色的被单,女孩闭着眼睛,头发乱乱地歪在他的枕头边,像只懒懒的小猫。

    张星野解去浴袍,躺下,将人拢进怀里,低头,轻轻嗅她。

    温热的气息,熟悉的味道,入在口中,私密的香甜,他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抢了她的呼吸,她吸不到,睫毛跟着颤了一下。这个样子,换到一年前刚刚出浴,该是个多么无害、柔弱又娇娇的小女孩。是么?想着,张星野笑了。

    那天的浴房门口,小脸沾着水珠,男人的衬衣遮着身体,零星几颗扣子似刻意非刻意地扣着,亮白如瓷;一双眼睛直直地看过来,像忽然安静的雨水,那么清澈。面对迷路狼狈的他,眼神中竟然带着一丝轻蔑,仿佛那衬衣下不着一缕的是他,没有一点深陷窘境的无助。

    她是真的,一点都不怕……

    彼时彼景,一个不怕,另一个就该怕。男人大多抵御不了软玉温香的诱惑,而他张星野,就在那一瞬间,被这危险又坚硬的小石头迷惑。男人的自大,终究逃不过。即便此刻,软得像一小团面团儿,就算揉圆搓扁,他依然忍不住会心跳,心慌……

    “还要多久啊?”

    细密的雨丝里,女孩黏黏的一声。思绪被突然打断,张星野一时没反应过来,“嗯?”

    “洗那么久,又看。现在前//戏都这么麻烦了么?”

    嘟嘟囔囔,不耐烦的小眉头。他笑了,大手轻轻捏她,“没想要啊。”

    “哦,那我睡了。”

    说着,她一翻身,躺平了。他想再搂进怀里,可小丫头直挺挺的,明显拗着,在他臂弯里他不敢使劲儿,“来,转过来。”

    “要么?”

    “抱着。”

    “睡觉!”

    小声儿一乍,淅沥沥的雨声突然就哑了。她闭着眼睛,小脸本来就冷,这一下干脆成了个小雕像。

    她这个样子,以前,他是不敢惹,可身体和脑子都热,总想着掐她,也总会掐到她,此刻,心揪了一下,整个人安静地僵住。如果不做,似乎他们真的没有一起过夜的意义。她睡着,睡不着,从来也不需要他。

    手臂上枕着女孩,收不回来,又抱不住,一个被子下,形如陌路。应该的,他的运气和天道已经逆行太久了……

    突然,小丫头张开一只眼睛,雪白的小脸上那只调皮的眼睛又黑又亮,嘴巴一抿,一涡的笑!

    高冷的雕像瞬间变成小混蛋,张星野的脑子还没处理好,她已经像只偷袭的小猫迅速钻进他怀里。身子特别软,一扑,卧了满怀。他愣了一下,俯身,用全身力气,勒紧……

    这男人从里到外都透着寒气,她贴着,薄薄的睡裙形同无物,好冷。季萱仰起起头在他唇边,口气都冰凉,她不觉蹙了眉,“没热水了?”

    “不是。”

    “那干嘛用凉水洗?雨没淋够么”

    男人没吭声,低头,贴着脸颊,周身所有的冰冷都印给她。季萱有点不能呼吸,可是特别清醒,歪在他肩头,“你是想拿我当暖宝宝么?还是……”说着,她扭头,寻到他,轻轻吻住,“知道我喜欢吃凉的?”

    他一蹙眉,心跟着就被缠绕,男人闭了眼睛,那细微到心尖的感觉,几乎发颤,眉头,却越拧越重……

    往常,他是不能被主动的,对她的燃点特别低,一点点,都会让他的力量像蹦了火星的油桶,可此刻,他只是抱着,一动不动,任由她,憋到不能呼吸,他也接受。意志真的强大,身体的反应显得那么虚软无力,像一个在心甘情愿受刑的人,毫无反抗。

    而她,一如往常,根本无所谓周遭怎样,只管自己,完全投入,为所欲为。许久,慢慢分开,捧着他的脸,从发鬓到鼻峰,从眉头到唇角,她的目光一寸、一寸地抚过,最后,深深吸了口气,“嗯,我好了。”

    张星野轻轻咽了一口,“萱……”

    “现在可以睡觉啦。”

    他眉头未解,她已经蜷缩下来,窝在他怀里,闭上了眼睛。这一次,睫毛绒绒的,很快就不动了。慵懒的小猫,软得没有筋骨,他不敢动,似乎一动,她就要掉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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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黑暗完全的时候,是人的精神最清晰又疯狂的时候,一切感官都被无限加强……

    他习惯熬夜,却从不会失眠。抱着她,脑子什么也不想。想不动了,回到原点,也进了死胡同,从未有过的处境,哪里还有开脱的办法?想要杀了那个男人的他,和那个男人本身,他选择不了,究竟应该做哪个,又究竟,是哪个……

    雨,停了。又听到河水的声音,远远地衬着竹檐下的残雨,滴答,滴答,捶打着神经,捶得心慌了,他就低头,嗅她的呼吸,然后时间就继续慢慢地挪,挪出窗外灰蒙蒙的亮光,他这才闭上了眼睛……

    等到再睁开,怀里一张小脸仰望,不知她看了多久,两只眼睛清澈明亮,很是精神。

    “萱……”

    “你醒了?”

    “嗯。”

    “太阳出来了,起来吧,我们上山。”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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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方的山并不陡,可是丛林茂密、遮天蔽日,国境边上,少有人来,隐约有条踩出的小路淋过雨后也很难辨识,脚下并不是泥,各种绿色的苔藓,很厚,踩下去,一种让人心虚的柔软。

    女孩在前面走得很稳,看似不紧不慢,可是,他赶不上。整理行李的时候没想过会爬山,她依然是一身布裙,两边的头发松松地绑了麻花小辫,扎起在长发上,落了头绳;浓密的绿色,铺天盖地,她像个浅浅的影子,深山里,熟悉又轻快。

    张星野跟着,偶尔会站住脚步,看她走远。那景象,飘忽不定,又像一幅定格的画,只有她在其中。

    二十里的山路,没有机会并行,直到前面完全没了路。他赶了几步刚刚站到她身边,她一转身,几步远,忽然不见了。

    张星野赶紧跟上,转入树丛,一股阴冷的湿潮迎面扑来,瞬间将人打透。等看清眼前,张星野的心狠狠地攥住。

    难得陡起的山石,切断的山崖,壁上有水渗出,悄无声息地流入崖低的深潭。这么远上来,周围的树木忽然高耸入云,顶端露出碧天如洗,一抹云丝,反扣在水面上;周围洞穴般阴森,却拥着一湾碧水蓝天,一夜雨后,腾起了雾气,仿佛青烟缭绕,忽隐忽现,罕见的景致,诡异又虚幻的美。

    张星野咬着牙,眉头拧死成疙瘩。深潭,成因不同,有地质塌陷,有山洪对溪流底岸的冲刷,又因地型、岩石地质和坡度形状造成水深与流况的不同,但是,唯一不变、相同的属性,就是都有深藏不露的危险。

    平静的水面下常有涡流,而这里,周围的岩石因为长期冲刷已经非常光滑,布满了苔藓,一旦踩入,迅速下滑,根本爬不上来;且埋在深山中,水温低,底部温差更在5度左右,人体容易失温、乏力,再通水性也撑不了多久,根本没有呼救或是等来救援的可能。

    与世隔绝,没有来路,没有去处。雾气里只有妖艳的女鬼,一旦踏入,绝无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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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就在不远处,临潭而立,男人的心也似乎随她僵在那里,什么都不敢想。忽然,她向前迈了一步,他顿时一惊,上前一把将她拉回来,死死地箍在怀里,“你干什么?!”

    “试试。”

    “这是能试的??”张星野瞬间暴怒,“掉下去一定会死,没人救得了你!”

    “你现在知道了?”女孩轻声开口,“我在这潭边坐了一天一夜,看它一天里的温度,水流,和颜色。下雨的时候,漫上来的水会把边沿全部吞掉,映不出阴天,都变成周遭的绿,雨滴砸下来,几乎看不到泡,和苔藓的地面,没有分别。我的裙子湿了,站起来的时候滑了一下。那一下,只剩了半个身子……”

    周遭地下渗出的寒气,都不如她的轻声细语,每一个字都不加修饰,直白的描述,足让人后脊生凉。他不能去想那幅情形,后怕已经把力气都聚在手臂上,死死地抱着她。

    “爬起来,靠在岩石上,我站了很久。然后,下山。二十里的山路,觉得很短,还没怎样,就到了公路;还没分辨出哪个方向,雨里忽然来了一辆车。你知道么,那天的雨,那辆车,是我记忆里看过颜色最暖的东西。”

    是的,生死一线的危险后,她眼睛里的一切都变得安全、美好,而他,就是这个时候出现了。上天,就是这样给了他天时地利,又让他万劫不复……

    “后来,车门开了,一个烦躁却很整齐的男人。我不喜欢他急躁的样子,可是他的手,很暖和,力气很大,却不痛。如果可以,我希望,当时他握的不是手腕,是我。”

    她说着,带了笑,唇边浅浅的,可眼睛里那么满,看着他,心痛忽然涌了上来,猝不及防,男人的头都抬不起来,“萱,我……”

    “告诉我,为什么非要再来?是为了初识,还是结束?”

    一个简单的问题,他竟然……无言以对。

    “一年前的离开,就是离开,对我来说,这里没有更久的意义。可你,”她笑了,“你不行。不能接受自己充当过的角色,不能接受我曾经的愚蠢。那段不光彩的历史,像淤泥,越想摆脱,越深;更像肉里的刺,拔不出来又忍不下疼,所以,你要回到这里,只有更疼,才能找到下手的地方。可你怎么想得到,不管怎么努力,还是做不到。旧景重现,你连抱我一下,都觉得羞耻。”

    “不!萱!”男人的自尊被狠狠刺痛,“不是你,是我。我不能面对我对你的伤害,你从不许我提,我不敢猜那对你到底意味着什么,我怕……”

    “这世上,哪有什么是上天注定的,一切开始都是机缘,都是巧合,也都有可能一步就失错。我和你,开始是万分之一的巧合,之后,都是选择。我从不知错,也从没有委屈自己。至于你,我不知道为什么……”

    “因为我害怕!!”

    他突然怒,震得季萱一怔,“你怕什么?”

    “怕你的伤口愈合!怕你把这一页彻底翻过去!到那个时候,这个世界上你再也不想见的人不是顾辰,是我!是特么我张星野!”

    男人的眼睛红了,狰狞得像一只野兽。她的泪毫无防备涌进眼眶,用力推开他,“所以!你是觉得我还在拿你做逃避?”

    “不是!只是我不能……”

    “你闭嘴!”她怒,挣起的声音都发颤,“你,你不是一直都想问,每次又碍于面子开不了口么?现在,来问!如果那天,换了是别人,我还会不会上他的车、他的床?”

    “不!萱,我没有……”

    “答案是:会!”

    无论他想不想听,答案如是。

    “如果还问我,换了是别人,凌海重逢还会不会再在一起,实话是,我不知道!”

    白净小脸在阴冷的树影里纸一样苍白,看得他心疼,“好了,萱,我知道,我知道那只是……”

    “如果再问我,换了是别人,我今天还会不会跟他一起重回这里?答案是:绝,对,不,会!”

    “萱……”正要再劝,张星野猛一愣,她说什么??脑子像突然失灵,根本没法处理……她这意思是?

    “可是这个答案,对于你来说,太不够了,是不是?你想要‘完美’,从头到尾!可你特么是张星野,你怎么会不知道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完美!你从来要的都只是实在的结果,因此这么久,你才会一直跟我在一起。你从不怕我不接受你,你只是觉得恶心了自己,不能接受当初的我们!所以,你才会非要来,一定要来!我不知道你要怎样时空逆转,不知道怎样重来一次、演一回不经意又美好的相识才能让你走出那点不能释怀,可我告诉你,我毫无兴趣!”

    这一番话,她咬着小牙说得好狠,扭头就走,可张星野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大步上前一把将人捞进怀里,“萱!你刚才说什么?”

    “放开我,你个矫情的老混蛋,我要回凌海!”

    这一次,男人的怀抱像铁板,箍着她生疼,动也不能动,那双发红的眼睛几乎要穿透她的心,“我问你,刚才说什么?只会跟我重回这里?”

    小丫头咬着唇,绝不肯再重复一遍。就这样,四目相对,狠狠的。直到那早就蓄满的泪,不知趣地掉了一颗出来,像砸在了男人的肋骨上,低了头,轻轻抵着她,沙哑的声音毫无志气,“你真的……没恨过我?”

    “恨,怎么不恨?神经兮兮地跑这么远,我已经答应先生要参加画展,时间很紧,却又跟你浪费掉两天!”

    他笑了,“这不是过生日么……”

    “不!张星野,这件事,关于我的事你记住:我从不过生日!妈妈已经走了,我再也没有来处,为什么要过生日?可你,跟着你,跟着你……”

    她哭了,泪珠成串地往下掉,小脸上水淋淋的都是,可男人却看得心花怒放,不擦,只看着,“好了,好了,不哭,啊?我也早无来处,可现在,有归处了。所以以后,每年,我们的生日,都要过,一次也不落。”

    “你就是……这样认错?”

    “谁说我错了?幸亏回来了,幸亏矫情,不然,我怎么听得到你这句。”

    “你就是个混蛋……”

    “嗯,我就是,今后还会一直是下去。”

    真无耻,她唇瓣颤了颤,还没吐出一个字,他已经吻了上来。

    昨夜的冰凉已经荡然无存,男人的气息和温度掺着她的泪,缠在一起。心像被他攫住,她可以不呼吸,可泪,却止不住……

    好久,直到再没有新鲜的泪流进来,他才轻轻放开她,“萱……我爱你……”

    听得到她的心跳,却听不到她的声音,“萱?”捧着满是泪痕的小脸,这一次,他不许她躲。

    太阳真的出来了,映在他眼睛里,好温柔。她看着,许久,轻轻抿了唇,“我知道,一直,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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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我出来露个头。字数还可以吧?快夸我下。^_^

    还在忙,短期内似乎没有缓解的迹象,用同事的话说,要特么带着这项目退休了。(* ̄︿ ̄)

    另外,我都说了是工作,这怎么都猜出花儿来了?不是结婚就是生娃,就不能猜个我中了大奖逍遥去了?话说我就算是逍遥,也不会不把故事写完啊,你们答应老张还不答应呢。o( ̄ヘ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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