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三月初

    三月初五,沉寂的东海突然卷起一个漩涡,从中炸起一道五色虹光扶摇而上,直冲霄汉,将天庭穿了个窟窿。

    隐居蓬莱的扶枭仙君一面煮雪泡茶,一面给儿子荻儿讲故事:“那年元蓁也才刚满十七万岁,带一把斧枪独挑乌衣之国百万雄兵。乌衣之国天生善战,天庭屡屡征讨却屡屡战败,而她仅凭一人之力,将其扫荡个干净。那一战成就她的战神之名,后来天庭有名画传世,画上夕阳余辉中乌衣遍地,血流成河,她却不沾一滴血污,坐于成堆尸骸上侧目浅笑,倒是十分动人的风景。”

    彼时一个小神仙抱了一叠文书经过,被忽然冲起的虹柱撞得七荤八素。待他扶正头冠,抬头望见眼前的虹光,面色陡然惊恐万状,扯开嗓子咆哮:“元蓁回来啦!!!”

    声浪翻滚,整个天庭为之震撼,不少神仙如临末日抱头鼠窜,慌忙将自己掩藏起来。半晌发现元蓁并未杀上天庭,才敢颤巍巍爬出来,老泪纵横。但一看那道久久不曾散去的虹柱,依然战栗不已,好几日哆嗦得拿不稳筷子。

    元蓁何人?

    隐居蓬莱的扶枭仙君一面煮雪泡茶,一面给儿子荻儿讲故事:“那年元蓁也才刚满十七万岁,带一把斧枪独挑乌衣之国百万雄兵。乌衣之国天生善战,天庭屡屡征讨却屡屡战败,而她仅凭一人之力,将其扫荡个干净。那一战成就她的战神之名,后来天庭有名画传世,画上夕阳余辉中乌衣遍地,血流成河,她却不沾一滴血污,坐于成堆尸骸上侧目浅笑,倒是十分动人的风景。”

    荻儿缩了缩脖子:“这么可怕的吗?”心里认定这是个满脸煞气的怪阿姨。可是又一想:“元蓁般威名赫赫,之前怎么都没听说过?”

    扶枭敲了敲茶勺:“这是另一桩缘由。当年元蓁灭乌衣之国,天庭反将她视为隐患,匆匆封她个东海水君,远远遣开去了,并郑重将元蓁二字列为禁语,避免引起恐慌。这些事发生的时候,你还未出生。”

    “名为统领东海,实际上是放逐。所以天庭那一众神仙才生怕她挟怨报复,吓得仙颜尽失。”荻儿暗暗蹙眉。

    祥云似乎替他着急,飞得忒快,闻商只顾捻着梅枝左看右看,不留神前面那支五光十色的虹柱,直直撞去。久不活动,身形迟钝了些,虽然好不容易侧身躲过,脑袋幸免于难,可那梅枝却脱手而去,竟飘飘悠悠,向着瓦蓝的海水落去。

    扶枭扬起嘴角:“可这个名字也不能提的可怕战神,当初无比平静,领了御旨直接一头扎下东海,坐镇十二万年。一万年前她突然云游去,不知所踪,现在又突然回来了。”

    听完故事,水已煮开,烟雾氤氲。

    三月初八,闻商揣着一枝寒梅,驾云飞过东海上空。

    听完故事,水已煮开,烟雾氤氲。

    闻商作为一名散仙,无名无籍一身轻,在天上逍遥已久。沧海桑田几度变换,他只是时光的旁观者,睁眼悄然阖目从容,从未打扰一草一木。于是,他也养成了闲雅淡泊的慢性子,早晨捧一杯茶,可以打坐到翌日傍晚,喜鹊在肩头踩踏也无动于衷。

    祥云似乎替他着急,飞得忒快,闻商只顾捻着梅枝左看右看,不留神前面那支五光十色的虹柱,直直撞去。久不活动,身形迟钝了些,虽然好不容易侧身躲过,脑袋幸免于难,可那梅枝却脱手而去,竟飘飘悠悠,向着瓦蓝的海水落去。

    这日清晨,闻商如往常袖一卷书,倚栏听风。他越发觉得有什么事儿忘记了,双目微阖,脑中慢慢活动起来。直到三足金乌飞上最高处打瞌睡,一朵梅花落入怀中,他捻起梅花一看,终于想起与扶枭有约,答应送他一枝梅花作幼苗。

    祥云似乎替他着急,飞得忒快,闻商只顾捻着梅枝左看右看,不留神前面那支五光十色的虹柱,直直撞去。久不活动,身形迟钝了些,虽然好不容易侧身躲过,脑袋幸免于难,可那梅枝却脱手而去,竟飘飘悠悠,向着瓦蓝的海水落去。

    此时离约定之日已过去一个半月,横竖也是迟了,所以他更不急,慢悠悠剪了一枝,慢悠悠招来祥云,将梅枝护送至蓬莱仙岛。

    祥云似乎替他着急,飞得忒快,闻商只顾捻着梅枝左看右看,不留神前面那支五光十色的虹柱,直直撞去。久不活动,身形迟钝了些,虽然好不容易侧身躲过,脑袋幸免于难,可那梅枝却脱手而去,竟飘飘悠悠,向着瓦蓝的海水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