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我才不是恶魔的第四十一天
圣诞节刚过, 新的一年才刚开始。
可可的平静生活就被一个突如其来毫无意料的电话给打断了。
“喂, 你好。”可可坐在地上,按着手中的按键,漫不经心地打着招呼。
“你,你好,boss!”电话那头是一个熟悉又有点儿陌生的声音,“我,我是迈克。”
“迈克?”可可停了下来,美国人十个人有五个就叫迈克, 光她认识的迈克就至少有几十人了,不过, 通过声音,她想起了这个迈克是谁了,企鹅人的小弟——迈克.迪恩斯。
“是你啊。”可可咬着吸管喝了口可乐,“有什么事吗?”
迈克.迪恩斯没有错漏掉可可刚才的那个停顿, 他内心内流满面, 好歹他也是可可指定接受企鹅人势力的人手, 虽然全哥谭都知道他说了不算就是了。
“我们现在遇见一个麻烦, 实在是没办法了,需要您的帮忙。”迈克抱着期望说道。
“什么麻烦?”可可伸了下懒腰, 懒洋洋地拉伸着身体问道。
迈克这人算是比较识相,从她离开哥谭后, 也没有试图去改变她下达的决定, 可可不介意帮他一个小忙。
“当初企鹅人和金三角那边谈妥的生意, 后来您把这件事交给华国警方处理,哥谭这边也没有人敢去和那边的人接手,但是我们的钉子传来了个消息,金三角那边的毒贩们似乎找到了一个进入市场的途径,他们好像想要和纽约的黑/帮大佬金并合作。”迈克说道,“我想,这个消息对您来说,应该会很重要。”
可可站起身,态度冷静地说:“的确很重要,谢谢你,迈克,我欠你一个人情。”
电话那头,迈克有些激动,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没,没什么。”
挂断了电话,可可歪了歪脖子,金并?这名字倒是好像有些熟悉,不知道彼得知不知道?
“金并?”乍然接到电话惊喜的彼得皱着眉头,笔在纸上随意地画着,“我是知道这个人,不过,这个人不太好对付。“
彼得在几次抓捕坏人的时候,都跟金并的手下打过交道,从他们口中也算是间接地知道了金并这个人,虽然一直没有真正打过交道,但彼得也知道金并这人不好惹。
“你知道他多少消息,方便的话就发给我吧,我有点儿事情想和他谈谈。”可可靠着沙发说道。
“等等,你要去和他谈?”彼得的神经瞬间发出了警号。
“是啊,有问题吗?”可可不明白彼得为什么这么大反应,“你放心,我会按捺住脾气好好地和他谈一谈的,实在谈不下去,再动手。”
彼得无奈地笑了,他担心的根本不是这个,而是怕可可出事。
不过,以可可的实力来看,该担心出事的应该是金并吧。
“我和你去吧。”彼得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之前的那些告白什么的都要么半途而废,要么最后功亏一篑,这次,他一定要逮到机会,好好表现,再趁机告白。
“可以。”可可歪着头想了想,“那你要穿你那身紧身制服吗?”
“不,不好看吗?”彼得问道。
可可看了眼报纸上肆意飞扬的蜘蛛侠,唇角弯了弯,“挺好看的,我是说,你的身材挺不错的。”
彼得被调戏得面红耳赤,匆匆忙挂了电话后,刷地一下站起身,跑到落地镜前面,摆了几个健美先生的姿势,他掀开衣服,看着镜子中自己的腹部,腹部线条好像有点儿不太明显,要不要今晚多做几次仰卧起坐?
咚咚咚——
梅姨喝着红茶,听着楼上传来的运动声,这傻小子半夜又发疯了。
“金并,本名——威尔逊.格兰特.菲斯克,是全纽约最大的黑帮头子,掌管着纽约所有毒/品的流通,这个人的手段很毒辣,身手也不可小觑,这次他和金三角那边的合作是他亲自去谈的,据说,当时十几把木/仓抵在他的头上,那边的毒、枭想要威逼他少分成,但结果是死了三个毒/枭,而他则平安地从金三角回来了。”彼得点击着ipad,低声说道。
他刻意吸气,好凸显出腹部的线条,但是没想到,却都是抛媚眼给瞎子看。
可可的心思都放在了ipad上,她穿着一身紧身皮衣,长发束着,整个人显得干练又精致。
“这也就是说,这个人相当棘手。”
可可点了下头,“这点儿倒没关系,我相信和他好好讲道理,他会听的,如果不能讲道理的话,那就只能‘说服’他了。”
彼得看着可可摩拳擦掌的模样,深深地感到他印象中的说服和可可的说服可能不太一样。
“那我们分工合作,你负责寻找罪证,我负责去和他谈谈。”可可指了指下面说道。
彼得点头,“那我们对讲机联系,有情况立即通知我。”
“好。”彼得道。
他拉住就要往下跳的可可,“你小心点儿。”
可可比了个ok的手势,抓着墙壁翻身往下一跳,利落地跃入窗户敞开的屋子内。
她的动作轻到就连对讲机那头的彼得都几乎没听到。
这是一个纽约郊区废旧的工厂,荒废了多年,外面的草地上杂草遍生,人迹罕至,因此就被金兵拿来当作分销毒/品的地方。
一楼是金并的小弟们干活的地方,二楼则是金并的卧室和健身房。
可可环顾了下卧室内,床上空无一人,到浴室的路上有掉落的吊带衫、网眼丝带和骚气十足的豹纹内裤,从浴室里传来了水声,和女人娇声燕语的声音。
两个人?
鸳鸯浴?
可可在要不要打断他们的欢乐时光的选择中犹豫了一秒后,就走上前去敲了敲浴室的门:“嘿,哥们,先别忙,有点儿事和你谈谈。”
浴室的豪华浴缸内,脱衣舞女郎瞪大了波斯猫般的大眼睛,看着门口,又看了下金并。
金并把女郎推开,脸上的横肉颤了颤,他从水里站了起来,身上的纹身也随之颤动着。
他穿上浴袍,拿起放在一旁的拐杖。
熟悉金并的小弟和敌人看到此时的金并,都会吓得屁滚尿流。
因为他们值得,此时的金并比魔鬼还可怕!
他会把他的敌人撕成粉碎,让他的敌人生不如死。
而此时,那个“倒霉鬼”却毫无察觉从浴室里侵袭而来的杀意,双手抱胸站在门口。
一个十足的蠢货!金并的眼珠子里爆射出杀意,他整个人如*屏蔽的关键字*般射出,以与他身形极不协调的快速刺出了拐杖。
可可舔了下嘴唇,身形不退反进,她身体往后一压,右手握住金并的手,卡擦一声空手夺下他的拐杖,左手成拳,猛击金并头部,在金并偏过头躲开后,拳化成爪,袭向他的双眼。
金并不愧是能从金三角走出来的男人,他的反应速度快到让人都难以置信,贴身武器被控制,一般人在此时都会下意识地想要夺回武器,他却干脆利落地放弃,整个身体往下压,昂地一声扑向了可可。
重达二百多磅的身体的冲击力如同炮弹一般。
这在拳击手来说一半是致命缺陷的弱点,在金并身上,却成为他的利器。
再加上他的身形灵活,这一招几乎百战百胜。
他的身形速度快到让脱衣舞女郎都张大了嘴巴。
可可什么都没有做,她只是轻轻拿起了拐杖,然后伸了出去,就轻而易举地抵住了金并。
那一只拐杖抵在金并的额头上,已经刺破了皮肤,一股鲜血顺着伤口流下。
金并的脚已经在地板上踩出两个深深的凹痕,他的眼睛大如牛铃,呼吸粗重,就好像一头暴怒中不得不被制止的猛兽。
“放轻松。”可可打了个响指,对裸着身子的脱衣舞女郎说道:“去给我拿一把椅子过来。”
脱衣舞女郎愣了半晌,杏口微张,指着自己,迟疑地道:“我,我吗?”
“是的,就是你。”可可点了下头,“因为我现在有事忙,走不开,所以如果你能帮我搬把椅子过来让我坐下,我会很感谢你的。”
脱衣舞女郎哪里敢指望她的感谢,能对付得了金并的人,怎么看都不是好对付的人?
她只希望等会儿这个女人能饶了她一条小命。
就着脱衣舞女郎搬过来的椅子坐下后,可可看着愤怒的金并,又看了下自己的椅子,恍然大悟一般地说道:“你是在介意你没有椅子这件事吗?”
不,他根本就不是在介意这件事啊!他是在介意你拿拐杖抵着他的头!脱衣舞女郎内心腹诽道。
“我其实也不喜欢这样仰视人,但是很抱歉,你这屋子里就只有一把椅子,要论尊老爱幼,这把椅子无论如何都是我坐啊。”可可说:“而且,你看看你,把自己吃成这个模样,对身体多不好,你的三高应该比较严重,站着多运动也好。”
金并的额头上气得蹦出了青筋,他的眼里满是红血丝,可怕得如同恶魔一般,他踹着粗气,“你!到底是什么人!”
金并想不出他有哪个对头会有这样可怕的手下,更想不出他曾经几时得罪过这样的人!
“啊,这个嘛,”可可挠了挠头,“我算是朝阳群众吧。”
“什么群众?”金并有意地套着话。
“朝阳群众啊,我们华国很厉害的一个组/织,当然这个组/织太神秘了,所以你不知道也是理所当然的。”可可很体贴地替金并圆场子,仿佛在照顾他的孤陋寡闻。
金并脑门上青筋都快爆了,他忍着怒气,“你找我是为了什么?想和我谈什么事?”
“是这样的。”可可说道:“听说你前不久去了金三角。”
“是的。”金并心里已经猜到了一些了,毒/品的利润高昂,华国的黑/社会对此动心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你不觉得你的手伸的太长了吗?这里是纽约,不是华国,你们的组织想要插手这件事,未免也太霸道了吧?”
金并在试探着对方的底线,他不确定对方要的是什么,性命又在她的手上,只能一点点地试探对方的胃口到底有多大。
与此同时,他心里也在狂怒,底下的那群小弟是怎么干事的,华国的黑社会都嚣张到这个程度了,他们却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往上传。
“怎么会霸道呢?这件事本来就是我们的事。”可可的手指往前递了递,坏笑着咧着嘴说道。
过分!真是太过分!金并从没遇到过比他还不讲理的人,这件事根本就是他亲自去金三角谈得,结果落在这个女人嘴里,竟然成了她们组织的事。
“你别太过分!”金并咬牙切齿地说道,声音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
“我怎么过分了?”可可招呼了下看得目瞪口呆的脱衣舞女郎去倒一杯香槟来,又转过头语气深长地对金并说道:“我的朋友,你要相信我,我们做这件事,是为了世界和平,这一点儿也不过分。”
金并此时已经气到平静下来了,他现在非但见到比他更不讲理的人,而且还见到比他更不要脸的人,他/妈的都是毒贩,扯什么世界和平,这脸皮厚度堪比某些不知所谓的人了。
“我不可能全都让给你,顶多一成!”金并心里在滴血,这一成一年几乎就是好几十亿美元了,而且,这笔生意还是他豁出去才谈下来的。
“一成,你打发乞丐呢?”可可喝了口香槟,递给脱衣舞女郎,她翘着二郎腿,“朋友,我们是真心想要谈谈的。”
“那你说多少?”金并咬着牙问道。
“十成!”可可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们也不是不知道行情的,这样,回头我们给你发个——最佳纽约市民。”
“混蛋!”金并愤怒地低着头,像一头被触怒的公牛一样,他的手插入口袋里,拔出一把袖珍.木/仓,嘭地一下开枪了。
对讲机那边,彼得一直在边打斗边留神听着他们的对话。
在听到枪声后,他刹那间脑袋一片空白,整个人像是被*屏蔽的关键字*打中了一样,他彻底失去了理智,身体不由自主地朝二楼飞奔。
彭-
彼得一脚踢开了大门,撕心裂肺地喊道:“可可!!!”
“在,怎么了?”可可抬起头,她正跨坐在金并的腰上,一只手将金并的脑袋拍入了地板里。
额……
这好像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彼得摸了摸鼻子,装作刚才的事没有发生一样走到可可身边,“刚才的枪声是怎么回事?”
“那个啊。”可可指了指底下被打晕过去的金并,“这家伙实在不讲道理,我和他好声好气地说话,本来谈得好好的,眼看就要和平解决这件事了,谁知道这家伙怎么就疯了一样?掏出枪来打我。”
说到这里,可可还委屈地拉下自己的高领,“你看看,都打红了。”
彼得看着她白皙脖子上的一点儿红痕,心里松了口气,“你没事就好。”
他的视线忍不住朝那露出来的锁骨看去,咽了咽口水,逼着自己把心思放在金并身上,自责地说道:“这件事怪我没多提醒你,金并一向都不可信,这个人太凶残了。”
一旁围观的脱衣舞女郎不知要做什么表情好,凶残!要论凶残,金并根本比不上这个女孩子!单手把脑袋拍入地板,还直接吞了金并的生意!这个女人比起金并来,不知凶残了多少倍。
“这不是你的错。”可可说道,“只能说这个人实在是疯子,原本我以为我们都要谈好了。”
脱衣舞女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根本就没有谈好好吗?她在旁边听着金并磨牙的声音,听得都快吓尿了,到底是什么给这个女人错觉,让她觉得她们的谈话进行得很顺利。
bibubibu.
警笛声随着风传来。
脱衣舞女郎头一回感到这个声音是多么的亲切,她极力想把自己缩起来,装作不存在,以免这两人杀得顺手,就把她也给宰了。
“警察这回来得可真快。”可可感慨道。
脱衣舞女郎也这么觉得,她甚至巴不得那些警察快点儿上来,她宁愿被抓去坐牢,也不愿意没了小命。
“对了。”可可突然想起还有一个人,她看向瑟瑟发抖的脱衣舞女郎,一步步朝她走去,“说起来,刚才我……”
“啊!!!!!!help!!!!!!!”
脱衣舞女郎失声尖叫。
可可被吓得打了个哆嗦,下一刻,警察已经破门而入,彼得连忙拉着可可从窗户里跳了出去。
可可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脱衣舞女郎,有些不解,拉了拉彼得的头套,“她干嘛害怕?”
彼得心里明白,但他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来人家被你吓到了,只好绞尽脑汁,瞎扯蛋地说道:“或许她刚才见鬼了。”
“见鬼了?”可可扒着彼得的肩膀,眼睛里充满好奇,“那我要回去看,我还没见过鬼呢。”
“我觉得不要回去比较好。”彼得艰难地花费自己所剩无几的情商,“现在去的话肯定已经看不到了,毕竟那些警察已经上去了。”
“是吗?”可可有些怀疑彼得在说瞎话。
“当然。”彼得努力不露马脚,他极力用他的知识来解释这么一个道理,“你想,鬼片里头不也是那么拍的吗?人一多,鬼就跑了。”
可可沉默地看着彼得。
彼得的脸越来也红,他也不想说瞎话啊!但他总不能说人家是被你吓到了吧。
就算是多年单身狗的彼得,也知道说出这句话的后果是什么。
“好吧,”可可好像不追究这件事了,她叹了口气,又无奈地说道:“彼得。”
“嗯?”
“下次说谎话的时候记得靠谱一点儿。”
“好。”
“混蛋!混蛋!”金并在醒来后,就一直处于暴躁的状态。
他的脑袋虽然砸穿了地板,但是受伤并不严重,除了有轻微的伤口外,甚至连脑震荡都没有。
这让那些医生都惊讶得恨不得拿他的头来研究一下,毕竟能砸穿地板,怎么也得有个脑震荡,怎么这个人却只是受了点儿小伤?
“他维持这个状态多久了?”霍齐纳由一个大腹便便的警督陪着走进监控室里,他看了一眼刑讯室内暴跳如雷的金并问道。
“从他从医院出来到现在,他都是一直这个状态。”小警察站起身来,回答道。
“他不配合回答,”警督怨忿地说道:“律师还声称他有精神病,我们虽然现场拿到了毒/品的证据,但却暂时拿他没办法。”
霍齐纳明白警督的意思,他是希望霍齐纳帮忙证明金并并没有精神病,这样的话,他们还可以再控告他一条——蔑视法律的罪名。
“不是说现场还有一个人证嘛?”霍齐纳问道。
提到这个人证,警督的表情就有些古怪,他冲着同样表情的小警察点了下头,小警察的手指在操作台上按了几个键,打开了一个视频。
视频是一个电视台的采访。
采访对象是一个画着浓妆,穿着紧身肉色裙子的金发女郎。
“这就是那个脱衣舞女郎。”警督说道,“她拒绝作证,但转身就上了鸡毛秀去爆料了。”
霍齐纳听出了警督语气中的无奈,他没有对此表示什么,而是静静地看着视频。
视频里,脱衣舞女郎用极其夸张的肢体语言重现了一下当时的情况,她最后还矫揉造作地擦了下眼泪,“哦,天哪,当时我真的害怕极了,我甚至觉得那个女人会杀了我,你们不知道,那个女人实在太凶残了,她甚至想全吞了xxx的生意,这真是我闻所未闻的事情,而且,她还说——她们是一个组织。这真是太可怕了。那个叫做——朝阳群众的组织,我不知道它到底是干什么的,但是我觉得它肯定比xxx的组织还可怕,所以,如果我出了什么事,就一定是朝阳群众干的。”
唐乔乔是个留学美国的华国留学生,今天她好不容易刚结束了一门考试,就打开了鸡毛秀来放松一下,没想到,才开电视,她就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唐乔乔瞬间懵逼了。
什么?朝阳群众是邪恶组织?
是她考的脑子坏掉了,还是这个金发girl脑子进水了? 1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