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当我是吓大的
天海医院重症监护室。
韩天凌躺在病床上，整个人龇牙咧嘴，痛不欲生，自从被叶寒一脚踹入墙面后，他就感觉体内多了什么东西，稍微动一下，就让他生不如死。
“爸，是那个杂种，是他，给我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他敢打我，他是在挑衅我们韩家，他是在打你的脸。”
韩天凌的咆哮声回荡在监护室里，在他周围站着一对中年夫妻，还有一个穿着中山装的老者，面色沉凝，眼中杀机隐现。
“老韩，你现在是不是越来越没种了，一个臭小子都敢这么欺负我儿子了，不就是和楚家有点关系么，你要是怕了，老娘就自己和他拼命。”
浓妆艳抹，处处透露着一抹庸俗的中年妇女正是韩天凌的亲妈，此刻也是歇斯底里，在她看来，把叶寒抓进局子里都是轻松的，她要把叶寒千刀万剐，五马分尸。
韩正皱了皱眉头，多少年了，从来没有出现过像叶寒一样敢这么欺负他韩家的人，更何况现在躺在病床上痛不欲生的还是他的亲儿子。
他不是顾忌楚家，他放纵自己的儿子去追求楚梦瑶，想的就是兵不见血的把楚家给吞没合并，现在他的肚子里也是憋着一窝火。
只见韩正朝着他身后的老者拱了拱手，沉稳的说道。
“秦老，可能看出天凌是什么病因。”
老者眼眸一愣，老眼之中闪过一道精光，神色有些不对的说道。
“不是病，是气。”
“气？！”
“对，武者的劲气，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是一个暗劲高手，如此年轻，来头必然不小。”
暗劲武者，这四个字让韩正的脸色顿时一变，作为五大家族之一的韩家家主，韩正比韩天凌等人都更加明白，一个暗劲武者的分量。
天海五大家族，周家稳坐魁首，没有任何人能够挑动他们的位置，正是因为周家乃是传承上百年的古武家族。
“秦老，不知…”
韩正欲言又止，秦老冷笑一声，走到韩天凌的旁边，一脸自负的说道。
“一个年轻后生就算机缘巧合之下踏入暗劲，也不过暗劲初期，老夫前段时间已经突破到暗劲中期，要对付这么一个小子，绰绰有余。”
话音落下，韩家父子都长舒一口气，眼中闪过一道杀意，他们不知道秦老的来历，但一直是他们韩家供奉，有秦老出手，叶寒必死无疑。
“请秦老帮天凌一把。”
“好说，区区小事而已。”
秦老一把抓住韩天凌的手臂，体内的劲气涌现，在他看来要驱散叶寒留在韩天凌体内的劲气不过举手之劳。
可是——
当他的劲气刚刚打入韩天凌体内的瞬间，整个人却是如遭雷击，惨叫一声，一口污血吐出，连连退了三步，整个人愣在那里，满脸的不可思议。
……
天海分局，审讯室中。
叶寒自从被带到这里之后，始终没有多说一个字，他自然能够看出这个李建国和韩天凌有着见不得光的勾当。
大概等了十分钟后，审讯室的房门终于被人推开，只见李建国手中拿着一份文件走了进来，啪的一下按在叶寒的面前，鄙夷的说道。
“现在不知死活的人真是越来越多了。”
李建国一屁股坐在叶寒的面前，他能够坐到分局副局长的位置，背后的推手就是韩家，说白了，他就是韩家养的一条狗罢了。
“叶寒，农村来的野小子，听说你很能打，你现在倒是打我一下试试啊。”
李建国的目光望向叶寒手上戴着的手铐，想到韩天凌走之前的吩咐，不由得把自己的配枪拿了出来往桌面上一砸。
韩天凌要的可不是叶寒被关上几年，只有叶寒死在这里，才能消除他心中之恨，至于该怎么做，李建国自然明白。
“小子，你不是很牛叉么，打我啊，有种你打我啊。”
李建国就是故意在激怒叶寒，一旦叶寒有任何举动，哪怕没有举动，只要李建国说有，那就是有。
那他完全可以以袭警的名义，然后在自卫的情况下赏叶寒一颗花生米。
叶寒看着李建国这样子，心中不禁笑了起来，从进来开始，他就发现李建国把所有的监视录像都关了，故意说道。
“你们穿虎皮的都这么无法无天么，你就不怕到时候监控录像里看到你现在的样子，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哈哈，小子，你以为老子会这么傻，坦白告诉你吧，今天这屋子里发生的一切就只有你知我知，当然，外面的人都只会相信我。”
李建国冷笑一声，也不怕告诉叶寒，直接将那份文件推给叶寒，狰狞的说道。
“识相的就赶紧签吧，下辈子投个好胎，别瞎了眼惹了不该惹的人。”
叶寒匆匆扫了一眼认罪书，上面除了有故意伤人，蓄意杀人，还有袭警逃狱的罪名，越往下看，叶寒越是笑得开心。
“怎么，你笑什么，吓傻了？！”
叶寒依旧在笑，突然将双手放在审讯室的台子上，双眼之中带着一抹轻佻的笑意，慢悠悠的说道。
“既然你都说我袭警了，那如果我不满足一下你，好像有些过意不去啊。”
“你说什么？！”
李建国一下子愣住了，可是在这瞬间，他眼前突然一花，整个人直接倒飞出去，狠狠的砸在地上。
“你，你敢…”
他虽然没看清楚，但是这个审讯室里就只有叶寒和他，如果不是叶寒的话，难道是他自己无缘无故飞出去了。
可是叶寒却是笑嘻嘻的看着他，双手举在半空中，一脸惊呼的说道。
“哇，你是不是有病啊，这么自残，是不是不太好，还是说你想要忏悔，良心不安，故意这样乞求我的原谅啊。”
手铐没有断，那，那刚刚打自己的是谁，李建国一下子有些慌了，浑身毛骨悚然，这也太邪门了吧。
只见他从地上爬了起来，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指着叶寒，又不敢靠近，声音有些发虚。
“你，你别动，你再动一下，我就，我就告你袭警。”
袭警？！
叶寒突然笑了，这认罪书上不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写着了么。
“屎盆子都扣小爷头上了，还不准老子拉屎撒尿了，你丫的还真有理了啊！”
刹那。
只见一道劲气从叶寒双眸中爆射而出，此刻的叶寒仿佛一尊神明，李建国刚刚站起来，脚下不稳，被叶寒突然一瞪，双腿一软，噗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我…”
不知不觉间，一股刺鼻的味道弥漫在整个审讯室中，叶寒哈哈一笑，将气息收敛，一脸稀奇的看着李建国，捏着鼻子嫌弃道。
“哎呀，我说你都多大人了，怎么，怎么随地大小便啊！”
失禁！
仅仅一眼，李建国竟然被吓得大小便失禁，在慌神的刹那，他的面色一下子难看到了极致，他这辈子都没有遇到过这么大的屈辱。
“你，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开枪了。”
李建国已经懵了，赶紧把手放在腰间，直接把配枪拿出来指着叶寒，狰狞毕露的说道。
“死，我要你死。”
他的手指已经在微微弯曲，下一秒就可能扣动扳机，他本来是想营造一个叶寒袭警的局面，没想到叶寒竟然真的这么“配和”。
如果现在这一幕，被分局里的其他人看到了，他这辈子算是毁了，以后再想往上面爬，一旦被人翻出今天的事情，还不被人笑掉大牙。
“臭小子，我要你死，我要你死。”
此刻的叶寒双眼微眯，冷静到了极致，他能看出李建国浑身颤抖，内心的恐惧，这可是在分局，哪怕李建国的身份，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开枪。
但是——
既然都掏出枪了，不开，难道摆着看么？！
叶寒一步一步慢慢朝着李建国走去，脸上始终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但是他每踏出一步，就像是踩在李建国的心口上，给他带来了无法想象的压力。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当叶寒离李建国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李建国要疯了，在叶寒的逼视和气息碾压之下，他感觉骨头都在发颤。
他不是人，他难道不怕枪么？！
可是——
在这慌神的刹那，叶寒突然一把握住他的手，猛地一压，李建国瞬间大乱，他突然想到了一个恐怖的事情，他想咆哮，想怒吼，他想问叶寒，你他娘的到底是不是个疯子！
“砰”的一声！
开枪的是李建国，不，其实真正开枪的是叶寒，是叶寒扣动了扳机。
但是，在这几乎忽略不计的时间里，叶寒的头突然一动，子弹擦着他的耳边，刺破了风声，射到了后面的墙壁上。
李建国软了，松开手，看向叶寒的眼神满是畏惧，更深的是一抹无法言表的敬畏。
怎么可能有人在如此之近的距离下，躲过子弹？！
叶寒微微一笑，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李建国，嘴角带着一抹阴冷的寒意，说着一句他完全听不懂的话。
“我说，要是让韩家的人知道你开了枪，他们会放过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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