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吃饭

    “每个月都会疼几天,但是这次,疼的受不了。”云锦虚弱地说。

    “经期不能乱吃东西,你疼成这样,先打针吧。等经期过了,再来检查。”医生说道。

    “医生,能不能不打针?”云锦询问道。

    “这么大的人,还怕打针吗?”医生看着她。

    “我……我没有怕打针。”云锦只好硬着头皮去打针了,谁知道这个针居然是打在屁屁上的。

    打针的时候,云锦害怕地抱住了任景天的大腿,眼泪都下来了,疼成那样都没哭,居然在护士用棉签擦她屁屁,还没扎针时就吓哭了。

    护士mm愣住了,安慰道:“你别怕,一点儿都不疼。”

    “你丢不丢人啊,别吓着后面排队的小朋友。”任景天故意说道。

    医生和穿白大褂的医生,会给云锦一种恐惧感。

    虽然逃出了精神病院,可是在那里生的一切,都在她的脑海里,从来不曾忘记。

    此刻,她知道这些医生不是坏人,她也看到门口,有位年轻妈妈抱着个孩子,她就不好意思再哭了,抱着任景天的腿小声抽泣着。

    护士mm很有经验,在他们说话,云锦注意力分散的时候把针扎进去了,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针已经拔了。

    “好了,别哭了,否则小朋友都要笑话你了。”任景天半蹲下身子,温柔地将她从凳子上抱了起来。

    云锦有些不好意思,生怕小朋友看到她的脸,将脸埋在任景天的怀里,她能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声,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安全。

    回去的路上,云锦靠在座椅上睡着了,眼角还有一滴泪。

    任景天不时回头看她一眼,伸出手轻拭她眼角的泪,抚摸她的脸,她的皮肤很好,摸起来手感不错。

    从医院回到别墅,已经深夜十点了,任景天抱她下车的时候,她都没有醒。

    任景天将她平放到大床上,她睡的并不安稳,时而轻泣,时而皱眉,他不自觉伸出手,轻抚她的眉。

    “别打我,不要打了,我不喊了,不喊了……”云锦轻声抽泣着。

    “云锦,云锦……”任景天轻拍她的脸。

    “不要,我不吃药,吃了头疼,不吃。”云锦还在昏迷中,她不停地摇头,就是醒不过来。

    “云锦,你梦到什么了,别怕,别怕。”任景天紧紧握住她的手,轻轻抚摸她的手背。

    “啊……”云锦出一声尖叫,猛地睁开眼,满头大汗。

    任景天伸出手轻抚她的脸,揉揉她凌乱的头,温柔地问:“做恶梦了吗?”

    “任景天,我不要吃药,我不要去医院,我再也不要看医生了。”云锦哭着扑进他的怀里。

    他不知道她在精神病院的时候到底遭遇了什么,他没有问过。

    “好,不想看医生,那你就要好好照顾自己,不生病。”任景天轻轻搂着她的腰,在她耳边轻声说。

    “嗯嗯。”云锦含着泪用力点点头。

    任景天坐在床边,云锦坐在床上,他们就这么抱着,不知道抱了多久,云锦意识到情况不妙的时候才放开。

    “好点了吗?”任景天轻声问。

    “嗯,我要去洗手间,我的包呢?”云锦不好意思地说。

    任景天奇怪地看着她,上厕所又不是逛街,“你去洗手间,拿包干嘛?”

    “我……我姨妈吐了,我给她换个口罩,我包里有。”云锦脱口而出。

    任景天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姨妈,口罩,真亏她想的出来。

    “洗手间里有,我已经送进去了。”任景天说道。

    “噢。”云锦赶紧往洗手间跑。

    等她出来的时候,看到已经在床上等她了。

    “任景天,你不怕我弄脏你的床吗?”云锦现在的状况不太稳定,她可不想吓着任景天。

    而且照她现在的情况,很可能明早起来,任景天会大声尖叫,他躺在了血泊中。

    “我不晕血。”任景天说的笑话有点冷。

    “任景天,我想到一个好办法,你把冰箱里的保鲜膜拿来。”云锦顽皮地冲他笑了笑。

    任景天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还是把保鲜膜拿来了。

    然后他目瞪口呆地看着云锦将保鲜膜缠在腰上,缠了一层又一层。

    “我像不像美人鱼。”云锦指着自己的腰笑道。

    “像木乃伊。”任景天答。

    云锦懒得跟他计较,她身体不舒服,还是早点上床休息好了。

    这一夜,任景天一直搂着她,他温暖的大手放在她的小肚子,暖暖的很舒服,也不知道是打了针还是因为他暖着她的肚子,小肚子真的不再疼了。

    因为身边有他,那些关于白大褂,关于医院的噩梦再也没有侵袭她,一夜安睡到天明,醒来时,他已经不在了。

    身边还有他的余温,她伸出手,在他睡过的地方,摸了摸。

    接下来的一周,任景天都没有出现过,甚至一个电话也没给云锦打过。

    云锦抱着电话呆,她不知道要不要给他打电话,离26号越来越近,他说结婚的事,不是说着玩的吧。

    突然的,云锦很想确认,他到底有没有在筹备婚礼。

    云锦等到花儿也谢了的时候,终于等来了任景天的电话。

    “我晚上回来吃饭。”任景天在电话里说。

    “噢,你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云锦询问道。

    任景天压低声音,用低哑地嗓音说:“想吃你,记着你答应过我的,你在上面。”

    云锦瞬间感觉被雷劈了一下,尼妈,都过去一个星期了,他居然还记得。

    她想也没想,“啪”地挂断电话。

    她有种逃的了初一,逃不过十五的感觉,突然的,害怕天黑,害怕他回来。

    云锦在担心和恐惧中,度过了她的下午时光。

    任景天六点就回来了,见到她在厨房忙碌,心里暖暖的。

    “别打扰我做饭,去等着吧,饭好了叫你。”云锦将他打出厨房了。

    晚上六点半,晚餐准备好了。

    山药排骨汤,一道口水鸡,一道白灼西生菜,一道粉蒸肉,她精心准备的三菜一汤。

    “任景天,吃饭了。”云锦欢快地喊,沙上任景天没有反应。

    云锦解开身上的围裙,走到沙边,任景天居然睡着了。

    他睡着的时候很安静,古铜色的皮肤很健康,棱角分明的脸透着冷俊;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也只有在他睡着的时候,她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地看他。

    “老天还真是厚待你,长得又帅,又这么有钱。”云锦喃喃低语。

    他突然睁开眼,冷冷地吐出两个字,“金鱼,你是在夸我吗?”

    云锦一囧,尴尬地说:“吃……吃饭了。”

    “榴莲。”云锦答。

    “以后不准吃这么奇怪的东西。”任景天皱眉道。

    “我现你很爱皱眉啊,榴莲很好吃,而且很滋补的,你要不要尝尝,冰箱还有。”云锦回答道。

    “你放进了冰箱?”任景天赶紧朝厨房走去,打开冰箱,浓厚的榴莲味儿扑鼻而来。

    任景天捏着鼻子,将榴莲拿出来扔进了垃圾桶,然后狠狠瞪了云锦一眼。

    “你不喜欢榴莲?”云锦小声问。

    “我不允许家里有这种味道,再让我现,我就把你丢出去。”任景天冷冷地说。

    云锦一听,赶紧将垃圾拎出去扔了,打开所有的门窗通风,还将冰箱擦了一遍又一遍,扔了几袋活性碳进去除味儿。

    任景天坐在餐桌前,看着桌上的菜,粉蒸肉,那肉切得太厚了,看着就没味口。

    他拿着筷子,翻了翻盘子里鸡,夹起一小块放进嘴里。

    任景天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不知道合不合他的胃口。

    云锦站在一旁,紧张地看着他,轻声询问:“怎么样,好吃吗?”

    “能吃。”

    云锦有些失望,知道他吃惯了美味佳肴,今天的晚餐,她真的很用心去做了,可是他的评价仅仅是“能吃”两个字。

    “坐下一起吃吧,这道菜叫什么名字?”任景天问。

    “口水鸡。”云锦笑着拉开椅子坐在了他对面。

    “名字不怎么好听。”

    云锦讪讪地笑了,菜名又不是她取的,不好听也是这么叫。

    “汤忘记放盐吧,还有这道菜,我没认错的话应该是粉蒸肉,这肉片是不是太厚了?”任景天夹起一块肉给云锦看。

    云锦干笑了两声,“刀太钝,切不动。”

    “你用的哪把刀?”任景天问。

    云锦赶紧冲进厨房,把刀拿给任景天看,可是她拿刀的姿势很像要砍人似的。

    “把刀放下,你拿的那把是水果刀。”任景天白她一眼。

    “啊……”云锦看了看手里的刀,然后抱歉地说:“剁鸡的时候,刀口剁掉一小块。”

    “你……算了,明天我找个保姆过来,你跟着好好学学。”任景天没好气地说。

    任景天勉强吃了几口,吃完饭便上楼去了,云锦在厨房收拾。

    她在楼下磨蹭了一个多钟头,才蹑手蹑脚地上楼,看见任景天衣服都没换,趴在床上睡着了。

    各种纠结,云锦最后还是乖乖帮他脱了袜子,将拖鞋放在床边,然后在他身上轻轻搭上一床薄被。

    任景天看样子像是累坏了,睡的很沉,因为他横着趴在床上,她没地方睡,便下楼去客卧了。

    任景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没有看到云锦,他便下楼去找了。

    客厅和厨房都没有,他正纳闷,这么晚不知道她去哪儿的时候,就听到门铃响了。

    “你这么晚去哪儿了,不知道危险吗?”任景天刚打开门,结果被欧阳宛如扑了他一个满怀。

    欧阳菲菲勾住他的脖子,娇嗔地埋怨道:“景天,大门换锁了吗?为什么我的钥匙打不开?”

    任景天惊讶地看着她手里的钥匙,道:“你怎么有我家的钥匙?”

    “配的呀,你忘记了,年初的时候我家装修,你把房子借我住了一周。”欧阳宛如说完打了一个酒嗝。

    任景天皱眉,是她装可怜,赖在他这里不走,他没办法只好借房子给她住。

    她搬走的时候,他已经把钥匙收回来,她居然悄悄配了钥匙,他一把从她手里夺过钥匙,道:“你喝醉了,钥匙我收回。”

    “我没醉,我很清醒,景天,我是哪里做不好,你告诉我好吗?”欧阳宛如可怜巴巴地看着任景天。

    “你很好,是我不好。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任景天并没有请她进屋的打算,他不想让她看见云锦,也不想让云锦看到欧阳宛如。

    “我不走,今晚我要住在这里。”欧阳宛如说完就往里面闯。

    任景天却一把搂住她的腰,拦不让她进去,“你不能住在这里。”

    “为什么?”欧阳宛如不解地问。

    “不方便。”任景天皱眉,他最不喜欢女人死缠烂打。

    “你有别的女人了对不对?你跟我上床的时候,怎么不说不方便,现在却说不方便了。她是谁,她比我漂亮吗?”欧阳宛如生气地说,借着酒劲儿闯了进去。

    她一进门,直接往楼上跑,任景天知道楼上没人,所以也没跟上去,赶紧在屋里找云锦。

    就在这时候,云锦穿着一件卡通睡衣,从客卧出来了,见到任景天,问了一句:“生什么事了,这么吵?”

    任景天往楼上看了一眼,问:“你出来干什么?”

    “上厕所啊。”云锦答。

    “那你赶紧去,记得把门反锁,一会儿不管外面生什么事,你呆在里面不要出声。”任景天连推带拉地将云锦弄进了洗手间。

    云锦探出一个头,奇怪地问:“生什么事了,有坏人入侵吗?”

    “你给我闭嘴。”任景天瞪了她一眼,带上了洗手间的门,云锦配合地反锁了门。

    欧阳宛如在楼上找了一圈,没找到人,但是现了衣柜里的女人衣服。

    她断定任景天有别的女人了,楼上没找到,赶紧下楼找。

    “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任景天拦在客用卫生间门口,云锦此刻就躲在门后。

    “我不走,景天,我可不可以在这里住一晚。”欧阳宛如带着哭腔说。

    她的脸上,有几道抓痕,眼睛淤青,状态很不好。

    今天下午,市长夫人去了电视台,揪着欧阳宛如就打,没有人敢上前阻拦。

    只是,任景天没想到,欧阳宛如会厚脸皮地找到他这里来。

    “好吧,那你今晚住我的房间,我住楼下客房,有事叫我。”任景天再三考虑,决定收留她一晚,等她明天酒醒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