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鸵鸟的方式

    顾佑荣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无奈的伸出手去扶她。徐安歌撇嘴,往他手臂上咬了下去:“你还笑,还笑?”

    “我错了我错了。”顾佑荣连忙认错,徐安歌这才松开口。

    顾佑荣揉揉徐安歌的发:“有我在,会不会没这么痛一点?”

    徐安歌望着面前这个笑起来不带一点杂质的男人,明明心里所想是怎么会不痛,可是面上还是傻笑着点了点头。

    想到这里,好像腹部确实也不痛了。

    顾佑荣扶着她缓缓往外走着,徐安歌脸上带着笑,或许,顾佑荣真的能缓解她的疼痛。这是科学解释不了的吧。

    徐安歌想下楼溜溜,顾佑荣却不同意,说外面风大。徐安歌气鼓鼓指了指走廊的窗户:“你看外面那个太阳,能有什么风?”

    顾佑荣还是没忍住,同意带着她下楼了。。

    “先回病房吧,我去帮你要个口罩给你再下去。”顾佑荣无奈的看着她。

    徐安歌拼命的摇头,不愿意回到病房里去:“我就在这里等你,你快去快回吧。”

    顾佑荣拿她没办法,只好快步去了护士值班室拿口罩给她。徐安歌站在走廊一端,看了眼离自己还有一些距离的座椅,叹了口气,还是算了,就站在这里等吧。“坐下”这个动作现在对她来说就是现代十大酷刑之一。

    徐安歌无聊的到处打量着,站在原地等顾佑荣。

    “让一让啊。”一个护士走了过去,手里推着医药车。

    徐安歌有些莫名其妙,愣在了原地。自己明明是站在走廊边上的,跟她的小推车还有好大一段距离呢。

    护士见徐安歌还没有动,又催了一句:“麻烦你让让行不行,徐小姐?”

    徐安歌只好缓缓往后挪了点,心里在想为什么她知道自己的名字。

    护士不耐烦的推着车往前走了,却是明显斜着走的,徐安歌只好不断的往后退,最后竟然撞到了一边的座椅,一不小心跌坐了下去。

    又是撕心裂肺的疼痛,徐安歌捂着肚子俯下身去,甚至疼得直接开始冒冷汗。

    “你干什么?”

    顾佑荣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他的声音很大,充满了愤怒。

    整个走廊上的病人和医生护士都朝他望去。

    顾佑荣沉着脸死死盯着护士,快步冲了过去护着徐安歌,拍着她的背想让她好过一些。

    护士咽了咽口水,手紧握着小推车,看起来有些心虚:“我…我就是不小心。我们医院设备陈旧,这个轮子不是很受人控制的。”

    顾佑荣抬眼盯了她一眼,冷冷的说:“倘若你是故意的呢?”

    徐安歌终于缓过来了一些,也抬眼,很不理解的看着面前这个护士:“明明我就没有挡住你的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护士眼神闪躲着:“都说了是设备的问题了,我给你道歉,总行了吧?”

    徐安歌有些不爽这个护士的态度,但最终还是忍了下去,没再说话。

    顾佑荣已经气得不行了,见徐安歌疼痛缓解了些,便起身拍了拍衣服,盯着护士,面无表情:“那就跟我去调监控吧。”

    “若你是故意的,我认识不下二十个律师。”顾佑荣脸上是清淡的笑容,却让人不寒而栗,”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护士有些慌了,杵在原地,手不安分的摸着小推车上的吊瓶,慌张都写在脸上,却也不肯认个错。

    顾佑荣瞟了一眼小推车上的吊牌,冷哼一声:“竟然还有肾上腺素?在医生急救的时候,你还有心思在路上搞这些把戏。”

    顾佑荣说着,拿起小推车上的肾上腺素在她眼前晃了晃:“你说,若是耽误了病人的救治,你要负多少责任?”

    护士一惊,用手捂住了嘴。

    徐安歌知道肾上腺素,这是强心剂的学名,一般是用来抢救的药物。

    “算了,老顾,让她走吧。”徐安歌叹了口气,扯了扯顾佑荣的衣角。

    顾佑荣侧头看了眼徐安歌,叹了口气:“你走吧。”

    护士有些怔愣,显然是没有反应过来,看刚刚顾佑荣的态度,她还以为自己要在这里跟他们耗下去呢。

    护士眼神有些愧疚,看了眼顾佑荣,微微鞠躬:“谢谢。”,又看着徐安歌说了声对不起。

    接着,护士推着车快速跑了过去。徐安歌望着她的背影,看样子是真的有抢救啊。

    挑食的护士走后,徐安歌心情有些不好。她感到心里发麻。不只是一个跟她没有什么关系的人要故意对她不利,还有…为什么在急救的关头,这些头顶着“救死扶伤”的人,把生命看得那样轻?

    徐安歌又立刻条件反射般的想到了祁局长的医院里那些护士。他们虽然都是残疾人,却比这些所谓正规医院里的部分医生护士更值得人尊敬。

    顾佑荣看着坐在座椅上发呆的徐安歌,刚刚的怒气终于平息一些。他默默坐了下来坐到她身边,伸手握住她的一只手。

    “老顾,我不想呆在这个医院了。”徐安歌微微叹气。

    顾佑荣认真的看着她,轻笑着:“我跟你想的一样。下午我就去给你办理转院。”

    徐安歌撇撇嘴,心情很矛盾:“可是我又舍不得刘柳。”

    她在面对这些自己不想面对的社会现象,徐安歌一向选择的都是鸵鸟的方式,把头深深埋下去,用逃避的方式躲开这些烦恼。可能是学新闻的原因,徐安歌甚至觉得这个医院有了一些她讨厌的风气,就像有形的臭味,在刺激着她的鼻腔。

    “没事。”顾佑荣安慰她,“这里离东庆近,你想她的时候,我们来看她就好。”

    徐安歌忽然拍了拍他的手掌,义愤填膺的说:“我决定了,我下次要专门写写关于医德的问题。就来这里采访。”

    顾佑荣仔细端详着面前这个刚刚还因为这事心情很不好,此刻却攥紧拳头,看起来一脸坚定的徐安歌,心情有些复杂。

    在顾佑荣眼里,徐安歌就像是一个至善至纯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