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瞿牧烜径直走到床铺躺下,拍了拍里侧空出来的一大片位置,示意杨悦琪躺过去,口中说着:“可是我困了,你躺下来陪我!”
料想瞿牧烜也该困了,昨天夜里赶了一夜的路,杨悦琪补睡了近一天,而他却不曾合眼,为了能让他早点入睡,杨悦琪也不再推三阻四,直接过去大方的躺到他旁边说:“这下满意了吧,快睡吧……”
杨悦琪刚躺下,话都还没有说完,瞿牧烜的嘴唇瞬即贴了上来,刹那间,所有感官都被他温热的气息所侵蚀……在经历了片刻的不知所措后,杨悦琪默默闭上了眼睛……
接下来,自然是各种唇齿相依、耳鬓厮磨,这期间杨悦琪的双手也没闲着,不厌其烦的将瞿牧烜的手推了又推,却总是刚推开,他又缠上来,防不胜防,杨悦琪索性将他的两只手死死抓着不放开,吻着吻着,瞿牧烜忍不住笑场了,向后退开些距离注视着她,对她提议:“你能不能松开我的手?”
杨悦琪也忍不住笑意嫣然的反诉:“你能不能别乱摸?”
“不能,不进行点身体接触,你怎么知道我有多想你?”说这话时,瞿牧烜声音喑哑,眼眶也有些泛红了,不知道是情动所致,还是生生熬成了那样。
杨悦琪心疼的用自己的鼻尖轻轻蹭着他的鼻尖,柔声说:“我现在已经知道了!快睡吧,你再亲下去,我的嘴巴明天就没办法见人了。”
“好吧,今天就先饶了你。”瞿牧烜厚道的宣布,然后,把杨悦琪紧紧收进自己怀里,像蜻蜓点水似的在她嘴唇上浅啄了一下,便闭上眼睛睡了。
听到瞿牧烜轻微的鼾声,杨悦琪方长舒了一口气,幸好他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了,不然,她真的没把握能成功守住最后一道防线。
第二天一早,趁着用早餐之际,杨悦琪对瞿牧烜说:“我若再不回去的话,栖凤阁那边恐怕该报官了吧?”
“可是,我不愿意送你回去,怎么办?”瞿牧烜难得孩子气的冲杨悦琪撒娇,嘴里还鼓囊囊的吃着东西,那样子像足了一只小仓鼠,萌翻了。
杨悦琪又何尝愿意回去,只是现在哪里有她任性的余地,真等到那边报了官,不知又会生出多少事端来,明知没有退路可走,便乐观的哄瞿牧烜说:“那你就去请个老道士开坛做法,求老天爷连下两场大雪,那样,我就可以天天守在你身边了。”
“恩,这主意不错,回头我试试!”瞿牧烜一本正经的说,似乎真的认为此计可行。
饭后,瞿牧烜命人备好马车,又用了近一天的时间,把杨悦琪送回到京城。
马车在栖凤阁正门停稳后,杨悦琪以纱遮面下了车,垂首低调的进了大门,径直朝她所住的房间奔去,推开门,吓了她一跳,里面竟坐了一屋子的人。
不等杨悦琪开口,就听到辛屹飞厉声下令:“麻烦你们几个先出去一下,我有话要问她!”
杨悦琪还没看清楚都有谁,一屋子的人已经倾巢而出,片刻间,房间里便只剩下她和辛屹飞了,最后一个人出去的时候,还手欠的把门给关上了。
杨悦琪心里一阵忐忑,不知道这家伙意欲何为,想到前天夜里她办的那档子事儿,不由紧张的咽了一口唾沫。
辛屹飞阴森森的盯着杨悦琪。杨悦琪最怕被谁一直盯着看了,忙伸手捂住他的眼睛说:“有事说事啊,不要用你那凶恶的眼神荼毒我,行吗!”
辛屹飞趁势将杨悦琪放在他眼前的手抓在手里,摁到胸口位置,严肃的问她:“你实话告诉我,我没能得到的东西,他是不是已经得到了?”
杨悦琪懵懂的猜出他问的是什么,却又不确定自己猜的是否准确,便故作糊涂的问他:“你指的是什么?”
“我问你,那姓玄的小子有没有碰过你的身子?”辛屹飞加重了语气,尽管一开始就觉的这位玄公子不容小觑,但他还是一直坚信自己是有机会的,也相信杨悦琪断然做不出对他推三阻四,却又对另一个人投怀送抱之事。
“暂时……还没有。”杨悦琪弱弱的回。
辛屹飞心里紧绷的那根弦稍稍松开了些许,又接着问:“那你可对他有意?”
杨悦琪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她知道她这样做会伤害到辛屹飞,却还是义无反顾的做了,因为她必须让辛屹飞明白,她不属于他,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把感情都浪费到自己身上。
辛屹飞看她点头点的那么痛快,又想到她连着两天夜不归宿,整颗心又越来越不是滋味了,忍不住痛心的责问她:“你那天晚上就那么溜了,可曾考虑过我的感受吗?这里的人跟我说,你不光前天夜里没回,连昨天夜里也没回,这整整两天两夜,你都是跟那个姓玄的小子在一起吗?”
那天夜里,杨悦琪倒是想过辛屹飞可能会生气,却没想到他会难过成这个样子,本打算趁着今天这个机会彻底跟他说清楚,可看到他那副黯然神伤的模样,她又于心不忍了,心想,还是先让他消了气再说吧,便对他撒谎说:“对不起,我没事的,就是让玄公子陪我去探望了一个亲戚,然后那亲戚留我们住了两天,就……”
杨悦琪只顾胡编乱造,却不知道自己的话里有漏洞,对面的辛屹飞听不下去了,打断她说:“脑袋糊涂了吧,你哪里还有亲戚,不是被砍了,就是被发配到边疆去了。”
杨悦琪赶紧改口说:“哦,我说错了,是去看好朋友。”
“算了,爱看谁看谁吧,反正以后他也没机会了,以后不管你想看谁,都必须由我陪着你去,我不相信我会抢不过一个榆木疙瘩。”辛屹飞自信的说。
两人一直面对面站着,既没看见辛屹飞吃药,也没看见他灌鸡血,他怎么突然间就斗志昂扬了,这令杨悦琪百思不得其解。既然他那股子难受劲儿已经过去了,杨悦琪觉得有必要再给他添点堵:“你能不能不要跟人家较劲了,你现在可能觉得我挺合你心意,但时间久了你就会发现,我并没你想象的那么好,也没有谁是缺谁不可的,相信我,你绝对会遇到比我更好的。”
辛屹飞顺着杨悦琪的话说:“我知道啊,这不是还没遇到吗,我就先跟你凑合着呗,既然你也知道没有谁缺谁不可,为什么不能是你弃了那姓玄的。”想让他放弃,才没那么容易!见杨悦琪被他气的说不出话,辛屹飞得意的用双手扶着她的肩膀,对她下令:“看着我的脸!”
杨悦琪赌气的说:“不看,谁知道你又想搞什么名堂。”
辛屹飞见杨悦琪不肯乖乖听话,便威胁她:“不看的话,今晚我可要在这里留宿了哦!”
杨悦琪愤懑的骂了声变态,不情不愿的把目光转向他,停留了片刻后,违心的对他竖了个大拇指说:“看过了,贼帅!”画外音:帅的是贼,不是你。
虽然杨悦琪态度不怎么样,辛屹飞还是很知足的说:“这一次就不对你要求那么多了,下次看向我的时候,记得把目光放温柔一点,还有,以后除了正常的交流之外,你每天都要格外的多看我,多想我,我要把那个人彻底从你心里挤出去。”
杨悦琪不胜其扰的别开脑袋说:“哦,祝你梦想成真,现在,我可以去把门打开了吗?”
辛屹飞也觉得思想课上的差不多了,便应允她:“好吧!”
杨悦琪逃也似的过去开了门,看见门口除了苏少源和陈禹起,还跟了一个较为年长的男子,她还以为是他们中哪个公子带着爹一块儿过来逛了,就客气的问:“这位是……”
苏少源立刻站出来介绍说:“这位是太医院的孙太医,你前两天不是说身体不适嘛,我们特意把孙太医请过来给你诊断的。”
他们还真把御医给整过来了,杨悦琪心里一阵抑郁,但愿这位大夫不是个难缠的主儿,为了给以后的逃出生天做铺垫,她不可以说自己没病,只能玄乎的解释说:“我这种病很奇怪,不发病的时候,一切都正常,是诊断不出问题的。”
孙御医便先询问道:“那姑娘发病的时候,又是什么症状呢?”
发病什么症状?杨悦琪还没想好诶,沉吟了片刻,就开始把脑袋里搜罗出来的词汇一一道出来:“头晕眼花,还有恶心,什么东西都吃不下,浑身没有力气。”
通过杨悦琪的描述,孙御医很快给出结论:“听姑娘说这症状,倒像是有喜了。”
“你说什么?”辛屹飞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一看辛屹飞急得就要吃人了,杨悦琪急忙安抚他:“没有没有,我说错了,重来啊,其实这个病,最明显的症状是脑袋不清楚,胡言乱语……”
孙太医看杨悦琪越说越不着调,便说:“姑娘说的这症状倒是有意思,既然来了,老夫还是为姑娘诊断一下吧。”
眼瞧是躲不过了,杨悦琪只好乖乖随太医走到桌旁坐下,伸出手臂让他为自己诊脉。
诊完左手诊右手,来回倒腾了好几遍,孙太医最终得出结论:“姑娘的脉象一切正常。”
见没能诊出病因,陈禹起对孙太医说道:“萱儿曾说过,她这病是间歇性的发作,您看下有没有抑制发作的办法。”
杨悦琪一脸茫然的看向陈禹起,萱儿指的是她吗?他们俩什么时候这么亲了?
“老夫此前从未见过此症,不清楚病因,所以无从下手,还是先开几味调理内里的药,看是否能凑效吧。”说完,孙太医低头忙着开药方。
杨悦琪看着写的满满登登的药方,心想,太医就是和普通郎中不一样啊,没诊出毛病来,还愣是给开出一张药方。
孙太医开完药方便告辞了,留下三个公子哥,暂时没有流露出要走的意思,杨悦琪想起陈禹起方才对自己的称呼,让她非常不适,便决定就此事跟他们三个聊聊:“跟你们商量个事儿哈,以后你们能不能别叫我萱萱,萱儿,小萱萱之类的了,我听着别扭!”
“你就单名一个萱字,不喊这些,那我们该喊你什么?”苏少源第一个发表了意见。
杨悦琪心想,他们的年纪都比她小,让他们喊自己姐姐,他们不一定答应,苦思冥想了一阵,蹦出一句:“喊我boss好了。”
陈禹起听了猛摇头说:“褒姒?不好不好,她是个红颜祸水,再说了,你也没人家那么倾国倾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