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鬼打墙
所谓鬼打墙，科学解释是自然规律，万物不是一成不变、左右统一对称的，人有双腿，鸟有双翅，各有所长。
左比右长，右比左劲，蒙上双眼，则画圈而行。
夜晚郊外，事物模棱两可，双眼蒙蔽，会陷入直径3千米的怪圈循环。
此为鬼打墙者，现实亦可偶见，若问破解之法，一只手电！
民间传说的鬼打墙则从字面可解，但不只孤魂野鬼，还有树灵精怪，都可蛊惑人心，其中恶劣者，则引中招人于险崖峭壁，一步踏出，粉身碎骨。
二者各有道理，人们各自信仰，各凭所需。。。。。。
幽幽后山，只是青山市烙山山脉最北、末端一无名小丘而已，不过几十米高，但与人比起还是颇具威严。
杨寻一行，趁学校四下无人，都成了“鼓上蚤”，在北面操场，翻墙跳水、走股粘棉，一个个身手矫健。
在出发二十分钟后，就来到了后山南脚。
对着巍巍山丘，昏暗的环境，树叶沙沙作响，众人是一阵哆嗦。
“老大，上吗，我可有点尿（sui）了！”幺妹儿望山胆怯。
“都到这了，硬着头皮冲吧我的兄弟们，女神这看着呢，人家还没说啥！”
说王文一点不怕那是吹，凉风嗖嗖地吹着裤腿，此刻他也是赶鸭子上架了！
林潇潇此刻脸上也能看出一丝惧意，却又有那么点迫不得已要坚定上去的意思，有苦说不出。
要说众人中一点不怕的还真有一位，就是杨寻了，要问为何，此次行动实际上是杨寻因势利导，将一行人蛊惑于此。
他则黑暗中一脸看热闹的表情，观赏着众位当代大学生、温室里的花朵饱受“精神摧残”的样子，觉得很是受用，尤其是这朵平日孤芳自赏的校花，此刻纠结的神情让杨寻格外关注。
此时见王文长呼一口气，嘴唇一咬，大手一挥：“排好队形，上山！”
王文打头，杨寻垫尾，林潇潇被护在中间，众人气势汹汹大步上山，看似豪情万丈，实则外强中干。
杨寻在最后起步的时间，手中星光点点，在身后隐晦地打了个闷声的响指，接着嘴角又是一抹寒人心脾的邪魅。
对不住了，各位。
突然一阵强风吹过，众人觉得这股风似乎过分的阴冷了，体弱的都打了寒颤，现在还是夏天呢，虽说是半夜，也不该有这么冷的风吹出。
王文哆里哆嗦地看了一眼通往山顶的这条不能称作路的羊肠小道，望山兴叹，看似低矮山丘，爬起来还挺陡，那些来这里野战的小情侣们也真是彪悍！
这胖子一边走一边腹诽，突然有脑袋发晕的感觉，转瞬即逝，再抬头向上看，密草丛生，矮树当道，哪里再还有什么羊肠小道，身前一点落脚的地儿都没了！
傻了！
这时就听身后一声惨叫“啊！！”
是老幺的声音，他在倒数第二位置，此刻双腿打颤，痴呆地地望着身后，哪还有二哥杨寻的身影，身后的那段路也不翼而飞！
“这。。这。。这下夭折的小牛---完犊子了！鬼打墙，俺们老家净是这种传说！”老三一东北大汉此刻虽是摇摇欲坠，却还没忘了整他的歇后语大全。
林潇潇则不再纠结了，而是完全害怕了起来，女生的感性将恐惧放大，眉头紧锁，眼神空洞，紧紧地低着头一言不发。
荒郊野岭，日月无光，鸟虫皆寂，冷风四起，山顶隐约站着一个人影。
望着下面六神无主的几个，人影对着空气说了句，“尔等听令！蒙蔽几人双眼，让他们待在原地，但要护其周全，蛇虫鼠蚁不许靠近！”
呼～话音刚落，人影周身气流紊乱，几道阴风朝着山腰落去。。。
随后，身影顺着北坡，几个踏跃，飞向了山下的村子。
到这，朋友们该是猜出那个黑影即是杨寻，他暗中召唤山神精怪，迷惑了同行五人，止住了他们上山的步伐。
山顶之时，杨寻望与众人，看着弟兄们一个个屁滚尿流，心中有愧，又望着林潇潇原本冰冷俏脸此刻却像是受惊的小猫，满是负罪感！
唉～是不是对他们过分了些。。。本不该把他们卷进来的。
若是那个村子只是个普通废墟还好，可偏偏。。。
对！没有做处理，确实不能让他们与那个村子直接接触，那里，绝不简单！
只能委屈你们在这啦，总比见到村子里面的东西要轻省的多。
在下先行一步，扫除污秽，再请诸君村儿里烹茶煮酒也无不可。
。。。。。。
几个身型，蜻蜓点水般，在树尖瓦砾上跳跃、旋转。。。身后的人。。。都闭着眼。
杨寻站在了这个拆了一半、留下一半的村子中间，驻足观瞧。
剩下的也不过十几户低矮房屋，几十年了，门槛都快被瓦砾黄土掩埋了。
杨寻一米八的身高门框都矮他一截，看着这些破败压抑的屋院，吱呀乱响的木门，脑子里就一个念头。
现在这房子已经是生人勿近了，尤其因为。。。
每家房门上都挂的两个写着奠字的大白灯笼！
跳动的烛火白光从纸灯笼中渗透，给漆黑的村落再添一丝阴森恐怖之色。
杨寻则在原地望天，踏罡步斗，转了一小圈，闭上眼睛似乎在感受这里的一切，眉头一皱，眼睛睁开，一抹怒意消散在瞳孔之中。
来到低矮院门，刚要推门而入，就听背后一沙哑艰涩声音：“小伙子，此地生人勿近，速速离去吧！”
转过身来，一矮小老太在杨寻身边，阴恻恻地笑着。
仔细观瞧，这老太实在不像人，一脸深刻的皱纹，脸上除了骨头净剩下皮，眼窝深深凹陷，浑浊的眼球，黯淡无光，眼睛空洞似盲人。
“大娘，我来此山探险，奈何被山精鬼怪迷了眼睛，寻至此处，不知有没有住处过夜？”杨寻并在意老太的容貌。
“你执意要在此逗留？哈哈哈哈，真是好言难劝该死的鬼！你来看！”
说完，老太提起本来盖过脚面的粗布灰裙，漏出了只有在那个年代才有的三寸金莲，脚上两只金边绣花鞋格外精致。
但是此时这两只鞋让人怎么也欣赏不来，因为，两只鞋的脚尖朝后！与老太太的身子是相反的！
“桀桀桀桀，你再看！”
老太太突然发出刺耳的鬼叫，脑袋离开了身子飘到空中，原本的面容变得更加恐怖，样子。。。样子就跟杨寻在二教看到的那个，女学生鬼变的大长脑袋几乎一个德行。
杨寻没有再故作尖叫，竟然，噗嗤一乐。
“你们村子里这十几个，难不成前前后后只会变这一张鬼脸吧，能不能有点创意，啊？”
空中的老太也跟那天女鬼一样愣在了那里，杨寻翻了翻白眼儿，连发蒙都一样，啧啧。
这时一声急促的女声喊道：“赵奶奶，快回来，千万不能对他无礼！”
杨寻见忽忽悠悠出现的这个鬼魂，嘴角一弯，“小鬼，去，都叫出来吧，我没算错的话还有十三个吧。”
这一女鬼乃是几日前杨寻在二教给了一嘴巴的那只，她朝杨寻一拜“大人明鉴，我这就唤他们来见。”
学生女鬼消失了，一旁发愣的老太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模样，只是现在身体半透明，俨然一副魂魄姿态。
“你是什么人！”老太惊讶之余，怯生生地看着这个一身正气的青年人。
“你说我是什么人！”杨寻眼睛看着老太，精光一刺，老太太的魂魄像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似的，身型四散，之后又缓慢凝聚。
随后，一个头磕在了地上，抖如筛糠。
初生牛犊不怕虎，老来家猫被鼠欺。到了这个年纪的魂魄对阴间小吏都是万分忌惮，更别说自己冲撞的这位，竟然是专治厉鬼的铁面判官！
“起来吧，一把年纪，不要怕，我跟阴间的那四位不一样。”
“老妪多谢判官大人！”
说话间，身后又出来足足十三只鬼，学生女鬼带领大家飘飘叩首“参见判官大人！”
随后，并无只言片语，右手两指朝天，左手掌托举，嘴里碎念，紧接着一道道金光凝聚于左手，随后将杨寻整人笼罩。
一个个鬼魂都惊讶又恐惧，面对如此光芒，这些阴秽灵体深受压迫。
须臾过后，金光散去，只剩杨寻眼中留有一抹金色，还有手上那金晃晃的两件神物。
一只金笔，一页金纸！
笔杆至笔毫通体纯金，长一尺有余，直径两公分，笔杆上面五爪金龙绕柱而栖，生死两字相对刻于尾端。
金色薄纸似有形无质，如流水一般，在杨寻手掌上流动摇曳。
一笔写尽阴阳生死，一簿道完人鬼苦乐。
“这两件。。。莫不是。。。”
“人书-生死簿！阴阳判官笔！”杨寻一字一顿的说道。
“望判官大人法外开恩～望判官大人法外开恩～望判官大人法外开恩！”
一众没有再疑惑，磕头如捣蒜。
杨寻转过身来，去！金笔旋转而出，在空中勾勒出一个金色通道，中间银色光幕闪烁流动。
随后又用笔在生死簿上边写边念：
“时局动荡，阴阳不稳，恶鬼祸乱，阳间疾苦，遂增设阳间司法判官一职，吾乃此司判官杨寻，负责惩治祸乱恶鬼，奖赏功德善人。”
“今日所遇十余孤魂，乃蒙冤受屈之人，遭恶人残害，受尽苦难，今本司判其直入人间道轮回，免除地府审判，不入地狱刑罚。各路鬼差不得刁难，各大阴司法外施恩，名讳如下。。。。。。”
完毕，众鬼长跪不起，“谢判官大人，大人乃是包龙图世！”。
杨寻听了却一脸严肃：“不得胡说，我司职卑微，不可与五殿阎罗包大人相提并论！”
“好了，抓紧从这里进去吧，下去后把这张生死簿交给阴差就行了！”
杨寻没有在意他们的感谢，催促着一个个魂魄进入通道，因为他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阴煞戾气从胡同北面黑暗之中逼近，看来一会还有大活儿！
不过，生死簿中，杨寻并没有写入学生小女鬼的名字。
看着通往阴间的金门逐渐消失，她蹲在地上，可怜楚楚，大眼睛泪如泉涌。
“呜呜，大人，你为什么单留我在这里，是因为我背了人命，要审判我么？”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小女子千叶，死的时候十八，民国二十六年的高中生。”
“以后别叫我大人，就叫我哥哥吧，你可愿意放弃轮回，于我身边作伴，日后另有他用。”
千叶抬头望着这个峻冷高傲的年轻判官，花季少女心里悸动，能够待在他身边，也该是不错的体验吧，至少，以后就没有大鬼敢欺负自己了。
“恩！”小鬼用力地点了点头。
“先收你入我神识，在我脑海，若有机缘，我可以让你还阳！”
诱惑，这才是对千叶最大的诱惑，果然还是大树底下好乘凉。
“好了，现在跟我说说这里的那个东西吧！”
“大人，恩不。。。哥，看来你都知道了？”
“略微察觉到了一点，你从三十年前僵尸被收走之后说吧。”
千叶略带恐惧的神色，开始讲道：“是的，传言不假，在那之后，没过几天其中一个人又回来了，并且扛着一口厚重棺材，棺材通体暗红，上面还有许多符文刻印。”
“他把棺材还是放入之前那个土坑，就在村子中心，打开棺盖，里面还是几天前被收走的那具僵尸。”
“之后，那个人每年七月十五都要来这里一次，带来许多鲜血放满棺材浸泡僵尸，据岁数大的鬼魂说那些都是人血！”
“直到五年前的一天僵尸破棺而出，天昏地暗，狂风大作，老人们告诉我说是僵尸就要进阶了！”
“僵尸出棺后，竟然能吞云吐雾，对人血需求虽然减少，却也偶尔要吃活人，虽不会说人话，却能欺负恐吓我们这些魂魄，叫我们去替他迷惑生人进入此地。”
“至此，那个带来僵尸的人再也没有来过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