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击碎
“宋思雨，这边。”
对着肖毅笑。
挨着肖毅坐下。
拿出书本，看着周彦光进教室。
“宋思雨，你……”
她低着头他从侧面看不到她的表情，他着急地拉开她遮住了脸庞的头发想看看她，她没有动，只是双眼通红，眼中也满是泪水。
肖毅放下了她的头发，前面的人好奇地往后面看，她一只手撑着额头，一只手拿着笔，轻轻地说了一句：“别闹，听课。”
她说得那么自然。
像是平常朋友间的小打小闹。
如果没有那细微的、压抑不住的颤音该有多好。
他就不会跟着她难受了。
如果……他当初没有喜欢上她，该有多好。
她有努力在克制自己的情绪。
尽力转移注意力，不看前面，不看到周彦光，不想他，她就不会这么难受了，歇了十分钟时候情绪差不多，第一小节课下课的时候她已经没有大碍。
恢复得那么快，她自己都觉得悲哀。
只是她还是不想讲话，就干脆一直沉默，直到放学，肖毅他说他要去办缓考，她怕再被周彦光找上，连忙说和他一起去，肖毅也没说什么，就先和大伟道了别，然后一同上了路。
一路上莫名地沉默，宋思雨恍惚了一会儿，才问他受伤的事情，肖毅把事情经过随意说了一下，就沉默了下去，宋思雨小心翼翼地问他今天怎么会来这里上课，他愣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儿，说了一句：“我本来是想问你为什么和周彦光分手。”
“本来？”
“嗯，本来。”
看到她要哭的那一刻他已经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他羡慕得要死了，也嫉妒得快要抓狂了，她两次在他面前哭，每一次都是为了周彦光。
“那你现在还听么？”
“不用了。”
万一又哭了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哄。
“嗡——嗡——”
手机震动了起来，拿出来看居然有三个未接来电，都是姜舒的电话，宋思雨接了，她喉咙有些不舒服，只是“喂”了一声，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不悦地说：“你干嘛不接我电话？”
“我没听见。”
“……”
那端沉默了一会儿，宋思雨知道自己该找话题了，可是她现在不想说话，她恨不得现在就把电话给挂掉，她很烦，她一点都不想听到她的声音。
“……你在干什么？”
“刚下课。”
“这个月去检查了吗？”
“还没有。”
“喂？”
“……喂？听不到吗？”
宋思雨有些烦躁，她吸了一口气又喂了几声，甚至都忘了现在肖毅就站在她身边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她乖乖牌的形象都不想保持下去，干脆就按断了电话再打回去。
“嘟——”
电话接通了。
那边却一直没有说话，宋思雨等了一会儿，烦得想抓头发，肖毅看着她，面色有些疑惑，在外面她的听筒其实声音还比较大，他听力还不错，能听到她们在说什么，只是他不明白她怎么这么暴躁。
她和这个人关系不好吗？
“你别理她！她就这样一个人！”
细微低吼声音进入了他的耳朵。
肖毅愣了一下，宋思雨只是抿了抿唇，直到电话另外一边又传来了声音：“喂？”
“……对不起，刚才听不到声音，我才挂断的，我重新打过来了，听到了吗？”
喂……
你别哭啊……
“嗯。”
“我去医院之后会告诉你们的。”
“嗯。”那边的语气柔和，“那你好好学习，记得吃药，锻炼身体，多吃水果。”
“嗯，我知道。”
“……嗯，那就这样吧。”
“嗯……”
她的手机上面写着通话人是“妈妈”。
她本来已经止住的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下。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刚才的那句话刺耳得要命，他听到的那一瞬就觉得尴尬。
“肖毅……”她突然哽咽，“你说，人为什么要活着呢？”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拍了拍她的背脊，犹豫了一下，伸手去帮她擦眼泪，她像是突然没了力气，呜咽着拉住他的手臂靠了上来，他大脑一片空白的时候，已经忍住了压住他手臂的疼痛把她按在了自己的怀里。
然后她小心翼翼地避开了他的伤口。
那么小小的一点动作，让他的心揪得生疼。
那一句话那么意外地击碎了她的防御，她第一次哭了好久，大概那么三分多钟，她只是趴在他怀里不停地抽噎，一把鼻涕一把泪。
那么哭着哭着她突然就笑了出来，因为她发现肖毅白色的t恤上不仅有热出来的汗还有她大批的眼泪，就差把鼻涕给抹上去了。
她抽着鼻子起来红着眼圈和脸，哽咽着说：“肖毅，你简直就是天使。”
胡思乱想了三分钟的肖毅懵懵地看着她，一边为没有被发好人卡舒了一口气，一边纳闷地思考，天使卡，是个什么东西。
“我现在特别感谢你当初撞了我一下。”宋思雨从背包里掏出纸巾擤了擤鼻涕，“要不然我都不能认识你。”
要不然她现在一定就疯了，赵依依不在了周彦光没有了，她还哪里都不能回去。
“我都把你撞成那样了你一点都不怨恨我？”
“不会。”她抽了抽鼻子，“你又不是故意的。”
他一本正经地说：“万一我是碰瓷的呢？”
她被逗得笑了出来：“碰瓷得真没技术。”
多亏他，压抑到几乎要爆炸的心情好了一点。
陪着肖毅去找了他的导员一趟，再到了教务处申请了缓考，两个人一起吃了一段饭，才各自回去。
她的桌上还凌乱地放着赵依依给她的东西，到了今天，赵依依消失的第五天，除了小辛，没有人询问她赵依依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