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借钱
等他走了以后，顾四海问她们，这位仁兄究竟何许人也，丁月楠说：“顾大哥，这位是我们的师兄没错，不过，他曾经也是小雅的前夫。”顾四海抬了抬眉毛，说：“哦，原来是这么个关系，不过这个小赵给我的印象还不错。在商言商，如果他的产品符合我们的要求，我觉得可以合作，给年轻人一点机会。小罗，你可不要因此生气啊。”
罗小雅微笑着说：“我明白的，顾大哥，我不是那种不懂事的人，不过，我以前也在他们公司工作过，产品是不错的，您可以试试看。”
大家说说笑笑，一顿饭也算是吃得愉快，罗小雅觉得已经和顾四海说明白了不再以男女朋友的身份相处，这个事情也算是解决得非常顺利，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也就放开了和他们说说笑笑。
等到坐到丁月楠的车上的时候，才发现有几个微信消息没有看，居然是杨晓军发过来的，她想了想，还是把信息划开了，杨晓军也没有说什么事，只是说在她家楼下等她。她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觉，就是觉得闷闷的，好像喉咙里堵了个什么东西。
丁月楠看她神色不对，问了她怎么回事，她说了杨晓军等她的事情，丁月楠说：“我实在猜不出来是怎么回事，他不会是又想要复合吧？不过看今天的情形，怕是想要你在顾四海面前替他美言几句。”罗小雅叹口气，说：“我猜也是这么一回事，可是，楠楠，我怎么觉得他越来越陌生，越来越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杨晓军了呢？”
丁月楠说：“或许人都有太多的多面性，我们都没有看到杨晓军的这些面吧，又或许是在现实的打磨下，我们都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着变化，有的人万变不离其宗，始终是保持着自己最初的内核。有的人可能变来变去，最后面目全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过一会儿要我陪着你吗？”
罗小雅看着她摇摇头，说道：“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再说，他还能对我怎么样呢？今天也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再说明天还要上班呢，你别担心我，有什么事情我们微信里说。”
告别了丁月楠，罗小雅远远的就看见杨晓军站在通往她家的巷口，她慢慢的走了过去，杨晓军迎了上来。
“小雅，我看见月楠送你回来的，你还是不敢开车吗？那个车停太久了也不好，没事还是要动一下，再说了，你自己开车上下班也要方便一些，你有空了还是练练，就是个熟能生巧的事情，别太害怕了，说不定你还能找到乐趣呢。”杨晓军还是用她熟悉的语气和她说着话，她笑了笑，“嗯，楠楠和非非也是这么说，我也准备最近就练练。你找我有什么事？你放心，我给顾大哥说了的，你的产品还是不错的，如果能满足他们公司的要求，请他给你一个机会。”
杨晓军点点头，“小雅，谢谢，还是你明白我。有你这句话，他看在你的面子上，应该也会帮忙的。”罗小雅觉得喉咙里更堵得慌了，她说：“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不是他的什么人，所以在他那里也没有什么面子。你靠产品说话，也不用指望我这种不靠谱的关系。”
杨晓军轻笑了一声，“小雅，你还是这么天真，这个年代，产能过剩，谁不是指着关系做生意啊，我又不是做的什么稀缺产品。何况，你是他女朋友，他得让你开心嘛，就目前而言，这种关系恰恰是最靠谱的。”罗小雅停下脚步，深深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她觉得对方已经面目全非，早就不是那个当初等在她的大学宿舍楼下的那个少年了。
她不想再和对方多说，可是她不开口，对方也不说话，她等了几分钟，说到：“你还有其他事情吗？没有我就回去了，让邻居看到了又要说闲话，我妈妈听到会担心的。”
杨晓军又笑了笑，说：“小雅，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咱们说个话也没什么啊，再说，如今我也算和你挂着亲呢，咱们的关系是剪不断理还乱，邻居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咱们心里明白是什么关系就行。”罗小雅听了这些话，扭头就走，杨晓军伸手拉住她，“别走，小雅，我还有最后一件事找你。”
罗小雅停下了脚步，不过没有转回头去，她甩开了杨晓军拉着她的手.杨晓军说：“别担心小雅，我回头给顾四海说明白咱们之前的关系，我相信，他能理解的，不会误会，你不要担心。我是找你还有一件事情，只是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说，你让我酝酿酝酿。”罗小雅听了，实在是不想和他再说下去，于是抬脚就走，杨晓军干脆堵在了她面前。
罗小雅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样的人？杨晓军，你到底想干嘛？你能不能干脆一点！”
杨晓军皱着眉头，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他对罗小雅说：“小雅，你能不能借我点钱？最近公司实在是周转不过来了。”
罗小雅瞪大了眼睛，她问到：“你要多少？”
杨晓军问她：“那60万还剩多少？如果你方便，我都要，当然，你要是能多借一些给我，我就更感激你了。”
罗小雅气笑了:“杨晓军，你这是什么意思？”
杨晓军一脸坦然的说：“我就是找你借钱啊，借钱的意思。”
罗小雅不想和他说下去，绕开他往家里走。杨晓军一把把她拉住，嘴里说到：“小雅，你要讲讲道理。房子、车子我都给你了，这60万，别说是我找你借，就算是我要，也不过分吧？何况，你现在和顾四海在一起，应该也不在乎这点钱，可是这个对我来说，意义就不一样了。小雅，你不能这么自私，你也要为我想一想。”
罗小雅说：“杨晓军，我不讲道理？我怎么不讲道理了？是我出轨了吗？这些东西是我非要据为己有的吗？是你自己理亏所以自己放弃的，好不好？而且，从道理上来说，你作为婚姻过错方，净身出户我觉得也没有什么问题。何况你自己摸着良心说，你这个公司我付出了多少？”
杨晓军一时语塞，他转而对罗小雅说：“小雅，你就帮帮我，我给你打借条，至于利息什么的，都按你的要求，只要让我过了眼下这个难关，一切都好说。其实，当初我压根就没有想过咱们会真的分开，这些财物放在你那里和我这里其实还不是都一样的。小雅，我知道，其实你跟着顾四海也是委屈了你，你权当帮帮我的忙，帮帮公司的忙，只要能和他的公司建立起长期的合作关系，公司就能起死回生。你想想，这个公司也是有你的一份心血在里面的，你也不想它就这样消失吧。”
罗小雅觉得自己已经气得马上要晕过去，她问杨晓军：“敢情你这是要我卖身救你的公司啊？你说说，凭什么啊？你怎么不让赵莉莉去呢？”杨晓军陪着笑：“小雅，就是她想去，也得顾四海看得上啊！她那个身无三两肉的身材，顾四海怕是看都不会看她一眼。”
罗小雅气坏了，说到：“杨晓军，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前妻，你觉得你这么要求我合适吗？何况，我和顾四海不过是朋友而已，不是你想的什么龌龊的关系。”
杨晓军说：“好好好，随你怎么说，小雅，只要你能帮我让公司起死回生，怎么样都好说。那个钱你还是借我吧，我给你算两分利。”他突然灵光一闪，说道：“或者你干脆用这个钱入股，这样的话，这也就是你的公司了，顾四海帮你把你的公司做大做强也是天经地义的嘛！”他越想越觉得这个方法不错。罗小雅觉得他已经疯了，推开他往家里走去。杨晓军也没有再追上去，只是在后面喊：“小雅，我回头再和你联系！”
罗小雅和王美华依旧住在原来罗爸爸单位的宿舍楼里，是上个世纪90年代修的单元房，住了差不多二十几年了，周围的邻居也都基本上认识，估计杨晓军的这一嗓子，大半个楼的邻居都已经听见了，罗小雅估计自己的妈妈也听见了。
等罗小雅回到家，王美华果然问她：“小雅，我怎么好像听见晓军的声音，说要和你联系什么的？”罗小雅恨恨的把包放在沙发上，嘴里说到：“别理他，他喝多了，神经病发作。”王美华看着她，叹了口气，也没多说。
等她收拾停当，看见丁月楠问她，杨晓军找她什么事，她在微信群里说:“他找我借钱。”丁月楠发了个问号的表情，过了一会儿，任非非问她，“怎么回事？”
罗小雅简短的跟两个闺蜜说：“他公司遇到困难了，他让我帮他拉好顾四海这个关系，他好和顾四海的公司做生意，还让我借钱给他。”
丁月楠说：“他今天不是和人家见面了吗？还要怎样？”任非非回答：“还能怎样，估计那孙子要求罗大丫对顾四海以身相许好给他的公司铺路搭桥呗。”
丁月楠说：“啊，他怎么能这样？！他怎么会是这样的一个人呢！”任非非没有说话，发了几个翻白眼的表情出来。罗小雅心情糟透了，她说：“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吧。他还说我跟了顾四海，应该也不在乎那60万，还说要给我打借条什么的。”
任非非说：“知人知面不知心，画虎画皮难画骨啊！别理这孙子，借他个毛线！！”
丁月楠说：“我同意非非的，别借给他。没想到他是这么没有底线的一个人。”
罗小雅的气消了一些，给她们回了几句话，然后觉得有种疲惫悄无声息可又无边无际的把她包裹了起来，她又有了呼吸困难的感觉。没想到和她相处了10年的亲密爱人，居然有一天变成了一个让她觉得面目可憎的陌生人，罗小雅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这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这天晚上，罗小雅一直辗转反侧，最后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等她早上起来的时候，果然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不过她没没有觉得有多困，只是仍旧觉得疲惫。可是没等她恢复，她在上班的路上，看到的第一条微信消息就是杨晓军的，对方问她什么时候有空，还问她考虑得怎样了，后来又在微信上不断的跟她说公司情况如何如何不好，让她一定要救他。
罗小雅的公司离家不算太近，可就是算上堵车，罗小雅上班也就是一个小时不到的车程，这一个小时，罗小雅起码收到了杨晓军40条微信。罗小雅没理会他，她还没有把自己的心情整理回来。从内心深处来说，罗小雅不能接受的，是杨晓军居然也是那种为了达到自己的某种目的居然连自己的亲人都能出卖的人，他这样的行为，和刘兆言有什么区别？
至于杨晓军说的借钱，罗小雅也盘算好了。之前她妈妈王美华打算在市郊买一套小面积的花园洋房，她陪妈妈去看过，地段环境和户型都很满意，不过她妈妈手上的钱不够，于是她凑了20万给妈妈做首付，这些年她自己的存款也是有一些的，不过基本上都交给了王美华打理，当初杨晓军给她的钱，其中有50万她买了理财产品，她准备全部赎回，交给杨晓军。杨晓军创业这么些年，有多辛苦她是知道的，她也从没想过要让杨晓军离婚以后身无分文。
至于房子和车子，她也不是圣母，既然对方已经过户给她，她也不会再还回去，杨晓军那里，她准备冷一冷对方，让对方着着急，对方前一天的行为实在是让她越想越生气。她下午才给杨晓军回了消息，说是她手上没有那么多的现金，让对方第二天再和她联系，看见她就钱的事情松了口，杨晓军高兴的和她说了一大通话，又说已经去了顾四海的公司，和顾四海说的那个经理对接过了，让她在这边继续帮忙给顾四海说说好话，罗小雅气得把他发过来的话全部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