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死讯
柱间悠悠地醒来的时候，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但伸手去捞去摸了个空。他睁开眼睛，发现床的另一半已经凉透了。斑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柱间猛地坐起来，连衣服都顾不上穿就冲出房间，斑也不在院子里。
“大哥，你是要裸、奔吗？”扉间一出门就看到这么劲爆的场景，连忙把身后的泉奈塞回房内。柱间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有穿衣服，赶忙缩回去把衣服往身上套。扉间跟了进来，紧锁着眉头：“你做什么？那么失常，难道是昨天晚上做噩梦了？”“不，不是。”柱间不想要让扉间知道昨天发生的事情。
“该不会是斑来过吧？”扉间一句话让柱间吓了一跳。“你怎么知道的？”“这是想当然的，除了有关他的事情，还有能够让你变成这样子的吗？”扉间鄙视他的智商，“你不是大声嚷嚷着你们两个人崩了吗”“我……我放不下嘛。”柱间弱弱地说，他当时是怎么说出那种话的？真是自己打自己的脸。“昨天斑来了，然后我们……”“我知道了，你不必详说。”扉间打断他，“你说之后就可以了。”
“我本来以为他是想和我和好，结果今天一早醒来他就不见了。”柱间很是沮丧，“难道说斑不想和好吗？但如果是这样为什么要跑过来和我……”扉间简直不敢相信居然有人谈恋爱能够谈成这个样子的，每个人都直白一点不行吗？先是吵架，然后在做完那种事情之后不辞而别，到底是怎么想的？“你有没有觉得这是最后的告别？”
柱间瞪大了眼睛，这么说来的确有点像……“不，不可能吧，昨晚斑明明没有生气的样子。”扉间摇摇头：“如果他怒气冲冲，那只是一时之气，但如果是淡淡然，那说明已经死心了。你觉得斑是做出主动找你做那种事的人吗？事出反常必有妖，他是打算和你彻底了结了。”柱间的脸色变成了白色，如果真是这样，是不是代表他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呢？虽然他对斑发脾气了，但他觉得那只是普通的吵架而已，有几对恋人在吵架的时候没说过分手的？
斑的反应那么大，让他不禁思考到底是什么原因。没吵架之前他们一直在基地里，也没有发生什么刺激斑的事情，之后么……斑就是在问漩涡水户的时候有点激动，但是自己也说了和水户没关系啊，而且后来斑也不在意的样子。那么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我去找他！”柱间一想到斑不想要跟他在一起了就心里火烧火燎的，痛得厉害。扉间喝住他：“你要去哪里找，他既然来跟你最后的告别，自然会藏得让你找不到。”“那也要去找，我能够找到他一次，就能够找到第二次，我的感知能力不差。”柱间觉得，如果他不去找的话，是不会甘心的，即使找不到，起码心里有希望。
扉间拽住就要往外冲的柱间：“你冷静一点行不行？这个样子别说找人了，你能不能顾好自己都难说。”他把人按在椅子上，“就算你找到了又能怎么样呢？他决定和你一刀两断了。”“那我也会把他追回来的！”柱间大叫。扉间叹了口气，他能够理解柱间此时的心情，但是任由柱间胡来也不是个办法。
“那你要我怎么办？”柱间垂头丧气地坐在那里，将十指插进头发里，“我要怎么办？”他是没有办法放弃斑的，自从当年在湖边看到从水里钻出来的斑后，他就像是受到了魔咒一样喜欢上了斑。为什么斑能够这么残忍？既然要和他分手，那么为什么不干脆就在他们吵架后不再见他，而要让他以为已经没事了才这样做？难道他是故意要让他痛彻心扉的吗？
一定要让他难受，一定要在他心上刻下难以磨灭的印记才甘心吗？柱间捂住一阵阵发疼的胸口，感到呼吸困难。扉间实在看不下去了，按住他的肩膀：“还是有机会的，你不是最擅长死皮赖脸了吗？现在你先平静一下心情，然后再想想应该怎么把人找回来。”
斑回到基地之后，先是躺在床上缓解了一下身上的酸痛，然后下到第二层。在树的下面沉睡着一个白色的人，他的身体和树根连着。这是斑在研究树的时候发现的，这些富有活力的细胞能够制造出一种类似人类的生物，也就是现在在树底下的这个。不过这个人的状态很不稳定，很容易死亡。斑找不到帮手，就想要自己制造一个出来，而且用柱间的细胞做出来的人也可以使用简易的木遁。
说道木遁，斑这次去找柱间，并不是简单的做那种事情，他不仅在柱间的心里留下了刻痕，还在柱间身上留下的术印。以后即使柱间生了孩子出来，他的孩子也不会继承他的木遁。斑才不会让柱间跟别的女人生出来的孩子有着代表柱间的木遁，也不会让能够威胁到自己的人多出来。不过如果在他给予柱间如此深刻的痕迹之后，柱间还能够跟别的女人结婚生子，他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时间在两人的纠结中度过，柱间没有放弃寻找斑，但是这次斑真的藏得很好，怎么也找不到。水户开始了接近柱间的行动，但是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而斑终于培养出了能够离开树的人造人，并且给他取名“绝”，于是他的第一个计划开始了。
“绝，你把这个给柱间，记住不要让别人看见你的脸。”斑的身影待在烛光照射的范围之外。绝笑嘻嘻的：“知道啦知道啦，那么完成任务之后我能在外面逛逛吗？我还没有出过基地呢。”斑沉默了一下，他并不想要别人知道绝的存在，要是提前让人知道绝是用柱间的细胞培养出来的就麻烦了。“当然可以，不过……”“不能让人看见我的脸，是吧？我知道了，你说了好几遍了。”绝不客气地说。
绝利用土遁在地下日行千里，没多久就跑到了木叶，并且在不触发感应结界的情况下潜进了村内。“大家好~~~”他突然从地下钻出来，把柱间和扉间吓了一跳。扉间大惊，居然有人能够躲过他的感知！“你是什么人？”扉间抽出刀指着整个人都笼罩在斗篷下面的绝。“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绝从斗篷下面伸出戴着手套的手，里面捏着一条矿石项链。
柱间一眼认出这个是他送给斑的定情信物——可以买下两座山的稀有矿石。他一把抢过项链，厉声问道：“你怎么会有这个？”“斑大人让我把这个还给柱间大人，另外转告一句话。”他故意停顿了一下，“从此以后，他欠你的全部还清。”“他人呢？他在哪里？”柱间上前一步想要抓住绝，但是绝向后退了一步，避了开来。
“嘻嘻，斑大人在这里。”绝用一根指头指指下面，然后补充了一句，“已经死了。”柱间顿感晴天霹雳，一阵眩晕，“这……怎么可能？”“斑大人在弥留之际说，如果柱间大人不相信，就把这个拿出来。”他从斗篷下面掏出一个玻璃瓶，里面浸泡着一双轮回眼。柱间此时即使不想相信都不可能了，轮回眼只有斑有，如果斑没有出事怎么会让人把自己的眼睛挖出来呢？绝把玻璃瓶放在柱间手里：“留个念想吧，柱间大人。”
这双眼睛的确是轮回眼，但不是斑眼眶里的那双，而是另外培育出来的。而且这双轮回眼并没有真正的力量，只是徒有其表而已，即使有人把它移植在身上也没有用处。斑的目的就是让柱间以为他已经死了，进而不再去寻找他。他不止送去了项链，还让绝送去了眼睛，就是为了让柱间不会起疑。
这不仅是想要柱间死心，也是想要自己死心。他想要让自己能够不再留恋柱间，专心去完成月之眼计划。只有他死掉了，这场感情才能够终结，不然即使是做出分离决定的他，或许也有可能忍不住想要去找柱间，跟他和好。在这场恋情之中，看似被动的是柱间，但实际上斑也是被牢牢套牢的那一个，他对柱间的感情一点也不低于柱间对他的，不然他也不会在最后的告别时，和柱间做那种事情。
斑觉得，事到如今，他们之间不需要感到任何遗憾。他们那样激烈地相爱过，经历过一切能够经历的事情，这些都足够他在未来的日子里回想怀念。他不能再多贪心了，不能够想要更多。这个世界总是公平的，你只能得到一样东西，同时舍弃另一样。斑选择了泉奈，舍弃了柱间，他到底还是个弟控，为了能够让泉奈幸福，他自己难过没有关系。至于柱间么，他的条件那么好，人的性格也吸引人，再找一个也不是难事。虽然他是一点也不想要柱间梅开二度，但是他又觉得柱间以为他已经死了的情况下，再喜欢上别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反正……事情已经这个样子了，等发生了什么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