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分歧
斑最终做出了决定,他要离开木叶,去实现他的梦想。他需要准备更多,使得这个胆大的想法成为现实,首先需要的是让他这双永恒的万花筒写轮眼进化为轮回眼,只有这样他才有可能将十尾复活。于是他故意让柱间得知他要离开的消息,然后和柱间打了一场,趁机拿到了他的细胞。原本计划到此为止,然而在最后出了一点岔子。
在九尾的攻击之下,柱间不慎跌下悬崖。这一瞬间,斑的脑子里不由地冒出奇怪的景象:深深的、陡峭的悬崖,徒劳地伸长的手臂,那种无望、愤怒、悲伤的复杂情感……这些明明是陌生的却意外很熟悉的景象使得他不由自主地冲了上去,一把抓住柱间的手。
柱间惊诧地望着他,一时惊讶的都忘记了要乘机爬上来。斑抓住了他,这是不是说明斑并不希望他死?柱间的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如果是这样,他就能够期望今天发生的事情就此揭过,斑会跟他回木叶,他们两个还能在一起看着木叶成长。“斑!”
斑被这突然的叫声惊了一下,然而神情并没有恢复清醒。他慌乱地松了手,却在柱间下落的那一瞬间赶忙去抓。柱间用木条钉在崖壁里,阻止了身体的下落,紧接着爬上了悬崖。斑愣愣地跪坐在悬崖边,他不知道为什么刚才那一刻会突然伸手,他明明是想要杀掉柱间的不是吗?柱间这样天真的存在只会成为他创造新世界的障碍。但是他救了这个白痴!
那些来自千川的混乱记忆转得他头晕,千川想要抓住的是谁?那人又是因为什么才会掉下去的?还有千川那奇怪的穿着……最终他很没有面子地晕倒了,在柱间之前。明明受的伤没有柱间重,可却是被柱间给抱回木叶的。
这一场战斗打得声势浩大,只有聋子才不知道村外打了起来。而扉间这个时候却正好不在村里,这下没有人敢去阻止最强悍的两人的战斗。动静消失后不久,众人就看见柱间抱着斑回来了,两人能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虽然柱间是清醒着的,但是比起昏迷的斑好不到哪里去。柱间对此解释是两人在切磋武艺,其他人不相信也没有办法——当事人都这样说了!不过有小部分不良的人在暗地里编排两人:或许是柱间想要霸王硬上弓,结果两人打了起来,最后斑技不如人,惨遭毒手。
当然这样说的人没多久就销声匿迹了,可别小看千手和宇智波保卫族长的信念!扉间回来之后,反倒是认为这种不靠谱的说法更为可信,并且直接地问了出来,吓得柱间直接把手里的水给撒了。“呀呀呀!”柱间顾不得去训斥弟弟,手忙脚乱地擦斑被打湿的病服。扉间瞥了他一眼:“换一件算了,反正这段时间都是你帮他擦身的吧,早看光了。”
柱间脸一红,带着几分欲盖弥彰地吼道:“你脑子里想些什么呢!我是抱着纯洁的心理在做这些事的!”扉间冷哼一声,满脸不相信——这家伙一定觉得很开心!柱间更窘迫了,骂道:“给我滚出去!”“是是,不打扰你们俩了。”“你个混小子!”
柱间转回头,看着衣服湿掉一块的斑,在想到扉间的话,不由得面红耳赤。前几天的确是他在照顾斑,而且还是事事亲力亲为,要不是斑现在是挂水的,他连喂饭都要包了。斑爱干净,就连眼睛上绑着绷带的那一个月也不管行动不便天天洗澡,现在不能洗了,但柱间还会每天帮他用热毛巾擦一遍,不免地会看到甚至碰到某些地方。一开始还会不好意思,后来就习惯了,但被扉间这么一说忍不住又尴尬起来。
不过扉间想的也没错,他的确是有那么点小开心的,但是他绝对没有想过要做什么不好的事情!虽然有时候是挺想多摸两把的……柱间忍住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帮斑换了一件上衣,然后又把被子盖好。
斑睡的并不安稳,那些困扰他多年的梦境终于连贯起来。宇智波千川是族长的长子,却不受待见,因为他非正统出身。因此虽然是长子,但他从小就知道族里期待的下任族长是弟弟泉井。虽然是这样尴尬的身份,兄弟两个的关系倒是非常好。等到千川的天资崭露头角的时候,他的父亲以及其他人感到了不安。
“即使你放弃族长之位,你的光芒也会给泉井带来压力。”该被称作父亲的人这样说着,提出了让千川放弃做忍者的要求。这个提议被同意了。
如果为了泉井,什么都可以。
对于千川来说,他狭窄的世界里只有这个弟弟而已,所以为了弟弟的将来,让他放弃宇智波的骄傲,穿上华服做一个被好生照顾却只是一个装饰的大少爷有什么不可以的?宇智波为了颜面,并没有苛待他这个“因身体原因放弃忍者生涯”的族长长子,吃穿用度上反倒是比寻常人好上一些。但是他背地里并没有放弃训练,如果他真的变成了废物,那么谁来保护泉井呢?
然而问题并没有解决,随着千川长大,他的存在越来越尴尬。不能作为战斗力的宇智波有什么用呢?于是族长做出了决定,让他这个漂亮沉默的大儿子作为拉拢俊秀赤南的工具,也就是联姻。千川早就知道父亲想要赤南做泉井的左右手,但没料到他会选择这种方式。
“只要泉井成为合格的族长,赤南自然会归顺他。”他面无表情,甚至从声音里也听不出情绪。对面的人没有一点身为人父的感觉,“只有这样,你对泉井的威胁才会消失。”宇智波本就不需要这个尴尬的大少爷,他离政治中心越远越好。千川沉默不语,就像他往日那般像是个活着的人偶。没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然而斑却从这个少年的心中感受到了可以焚烧一切的火焰。
斑以为,这个故事的结局不过是终于忍无可忍的兄长杀掉了弟弟,之后在族内掀起了腥风血雨。但是事情并不是这样,提出让千川成为族长的是泉井。或许固执极端是宇智波的遗传,泉井采取的手段是自杀,这样族里就不得不让千川继位。于是斑终于明白,那滚着熔浆的悬崖、伸长的手臂以及无望的呐喊是什么了。
千川叫的人是泉井。
千川为了复仇,答应了须佐能乎的提议。须佐能乎是万花筒写轮眼的一个招式,实际上他是被宇智波封印因而诅咒宇智波的妖物。宇智波驱使他,让他成为自己的力量,而须佐能乎则一直在找机会得到自由,于是他找准了满怀怨恨的千川。他给予千川力量,然后影响千川的意志,想要等他完全陷入黑暗之后利用他的身体复活,但他没想到千川在随后就自杀了。
斑想起他不同寻常的须佐能乎,突然间明白了,他是千川的转世,所以他的须佐能乎非常的厉害,同时因为须佐能乎的诅咒,他的命运充满黑暗。
不过这有什么意义呢?他是宇智波斑不是宇智波千川,他的道路是他自己选择的,必将一直走下去,直到穷途末路!
然而有一点让他非常在意。泉井为了让千川继承族长之位而自杀,而泉奈是否也会做出同样的事情呢?他的眼睛出了问题,泉奈提出过要把自己的眼睛给他的,并且遭到了拒绝。两人是亲兄弟,个性都一样的执拗认死理,泉奈完全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情而忽略斑的感受。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他的存在是什么呢?哥哥是为了保护弟弟才先出生的,而他却害死了自己的弟弟,这样还能称作是兄长吗?斑陷入一种痛彻心扉的情绪之中,对于弟控的他来说,比起泉奈的死,因为他泉奈才会死的原因更加让他难过。
这个世界太过分了不是吗?人类在自相残杀,亲兄弟在吮吸彼此的生命,人们的力量总是伤害到自己的同胞,这样的力量还不如没有,这样的世界毫无意义。所以就由他来毁掉这个世界,然后创造一个更好的,拥有和平的世界好了!没错,只有将忍者的查克拉全都夺走,人们的战斗就会减弱。虽然昏倒了,但斑仍然记得最后是自己先倒下的,不过这次他输了也没有关系,只要他活着就还有机会,柱间拦得住他一次,还能拦住他几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