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标准化描述
午后的阳光洒在摄魂山上，欢快的游人们络绎不绝，丁书权从早上开始就没怎么吃过东西，却丝毫没有感觉到饿。
他跟着杨瑞福身后，落后半个身位，心里对眼前的男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情，五味杂陈。
若不是他，自己宁静的生活也不会被打破，硬生生的经历了如此多的乱象。
但同样若不是他，也无法了解原来自己所处的世界，所看到的东西，只不过是冰山一角。
最重要的是，若不是他，也没有机会认识七濑奈美。
“怎么了？一言不发。”杨瑞福偏过头，脸上的胡茬子有些打眼，这时才让丁书权有了一种此人是中年男人的感觉。
“不知道该说什么。”丁书权低下头，数着脚下的青石台阶。
“你在这里过得怎么样？来了应该也快两个月了吧。”
“还好。”
“以后呢，有什么打算？还在这里继续安安逸逸地过下去？”
“不知道。”
权想了想，摇了摇头，他哪里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至今为止走到这一步，还不都是拜你所赐。
“看来你对我还是很有意见。”杨瑞福叹了口气，“罢了，我也确实干涉得有些过头了，只不过我也想趁这个机会为自己辩解一句，你之所以能成为你现在的样子，与我没有太大的关系，我只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什么意思？”丁书权皱起了眉头，抬起头看向眼前的男人。
“没有明确目的的人，是很难在夺天之战中活下去的。”杨瑞福没有正面回答，“你必须要为你自己找一个明确的目标，如果没有的话，我就只好再逼你一次。”
他的语气逐渐变得严厉起来，表情也格外严肃，像是恨铁不成钢的父亲看着自己的儿子一般。
丁书权被他的样子吓到了，回过头看自己来时的路，好像真的每当自己陷入没有目标的时候，就会出现某个人，或者发生某件事，来催促自己前进。
刘潮升，李良钦，七濑奈美，杨瑞福。
似乎每一个人都在诱导，诱导自己朝着他们希望的方向前进。
然而自己从来就没有察觉过，仍旧是昏昏沉沉过日子。
直到最近加入摄魂宗之后，才真正对夺天之战产生了一些兴趣。
这么想来，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或者说，自从被骗到这个境地之后，自己还能再追求什么吗？
夺天之战？
体术宗师？
七濑奈美？
好像都不是。
“是吧。”杨瑞福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你也想不出来，你的目标在哪里。”
丁书权沉默。
“那这样吧，我给你立一个目标，如何？”
“什么？”
“只要你能在夺天之战中活着回来，我就告诉你一些，关于你母亲的事情。”杨瑞福停了下来，转过身面朝丁书权，“你能获得的成绩越好，我能说的就越多，当然，关于你父亲和祖父，也都可以。”
他的声音像是长钉一般，直接刺穿了丁书权的耳膜，每一个字都在脑海中不断地重复。
夺天之战。
活下来。
母亲。
成绩。
父亲。
祖父。
我想知道这些吗？
他低下头，迷茫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一遍遍地质问自己，这些东西对自己的吸引力有多大？
真的能够成为今后行动的目标吗？
他不知道，他的脑袋似乎已经混乱了，跟他所看过的所有动画或者小说的主人公不同，他一直以来都没有过明确的目标。
没有深仇大恨要报复。
没有成仙成佛的想法。
没有想过金钱和女人。
甚至连摆脱现在的生活，回到从前的想法也没有。
“你迷茫了。”杨瑞福靠近了他一步，看着后者有些空洞的眼神，他不禁微微皱眉。
“是啊，我迷茫了。”丁书权轻轻地点了点头，“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既然如此，我就不逼你了。”杨瑞福叹了一口气，他发现自己为了将他引到至此，所作的一些事情，有些太心急了，没有考虑到一个正常人的接受能力。
虽说丁书权在他看来，属于特殊的那一类，但在他自己认识到这一点之前，特也只不过是几十亿普通人中的一个。
只不过是孤孤单单生活了二十年的宅男。
“算了。”杨瑞福拍了拍他的后背，“你有没有哪怕一点点的想法也好，告诉我。”
“有！”丁书权像是想起什么了，“我想当法师！”
杨瑞福一愣，看着眼神坚定的丁书权，像是一瞬间变了一个人似的，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
“还有，我想帮一个人。”
“帮一个人？”这下轮到杨瑞福疑惑了。
“是的，如果不是她，我可能在刚刚进入这样一个新的世界的时候，就已经崩溃了。”
他的脸上扬起了一丝笑意，迎着暖阳，让杨瑞福眉间一挑。
“那好，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多问了。只不过还有一个问题想问问你。”
“什么？”
“你恨我吗？”
“不。”
丁书权干脆的态度再一次让杨瑞福有些摸不透他了，从前那个被他一直牵着鼻子走的人似乎在这几个月里成长了不少。本以为这一句话会勾起丁书权内心的那股憎恨之情，然后再跟他说几句激将的话，从而再次调动他的情绪，明确他的目标。
原来他挖一个坑，丁书权就得往里跳一个，现在看来不是这样了。
当一个人没有目标的时候，帮他竖立一个敌人，帮他埋下一颗仇恨的种子，是最快的方法。
“行吧。”杨瑞福双手背在背后，又开始沿着山路走动了起来，“我送你的礼物号用吗？”
“礼物？”丁书权思考了一下，“专属空间吧？还不错，只不过要是可以把水电也接通的话，那就更好了。”
“水是什么？”杨瑞福突然问道。
“水……”
“电呢？”还没等丁书权开始思考，他继续问道。
“电……”
“等你把这两个东西的本质弄个清楚，在专属空间内把水电接通也并非难事。”
丁书权若有所思，但是思考了一阵过后，还是没有头绪：“那我还有一个问题。专属空间跟代码有什么关系？”
“哦？你注意到了？不愧是学计算机的。”一谈到这个话题，杨瑞福的声音竟然显得有些激动，看上去很是开心丁书权能够关注到这个点。
“这只不过是一次尝试，毕竟万物皆有规律，祖先一只沿用下来的东西，也不例外。只要把规律找出来，就可以顺着规律开始进行改造，这是我的观点。”
“至于为什么要写成代码，那只不过是现在人类的语言根本无法进行规则化的描述，但是代码是规范的，统一的，可以用来做标准化描述的。”
“你的意思是，这种方法是你发明的？”丁书权的语气中带着无比的难以置信。
杨瑞福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容里带着一丝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