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生死游戏

    庚和泽不置可否,却在对方的坚持下还是在另一旁空出来的位置坐下。

    一轮之后。

    小贝元洲激动的用力拍了拍发愣的他,“阿泽,怎么样?是不是爽呆了?酷毙了?”

    回味着之前的感觉,似乎真的......很爽。

    “再来一把。”他听到自己这么说道。

    小贝元洲先是一愣,随后哈哈一笑,“好,来来来。”游戏开启有一分钟的等候期,小贝元洲看到身旁坐着的男孩,有些奇妙,“嘿,阿泽,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真的能劝服你陪我玩游戏,没想到这个赛车游戏这么有吸引力,早知道我之前就让你试试玩了,不过现在也不迟,以后我们可都要一起玩呐。”

    庚和泽已经习惯身旁之人的叽叽喳喳,丝毫不受影响的操作着界面的车辆快速朝着目的地飞速前行,小贝元洲更是无所谓对方的态度。

    几轮之后,小贝元洲揉着发抖的手腕认输道:“不来了不来了,手好酸。”

    庚和泽如愿停下,没有丝毫留念。

    两人逆着人流朝外挤去,“感觉终于活过来了,今天人真多。”

    庚和泽回头看了眼身后不断涌入的人群,淡淡的‘嗯’了一声,抬手看了看腕表。

    .....时间差不多了。

    “我们回去吧。”庚和泽顺着来时的方向迈着步子便走。

    小贝元洲紧跟其后,重重的呼出一口气,看着车水马龙人来潮往的周遭,喜滋滋的道了一句:“这个世界真好。”

    说者无意听者却有心,庚和泽脚下一顿。

    真好,正好。

    阿洲喜欢的这个世界......

    庚和泽停下脚步,“阿洲,如果......”

    “等下,我妈来电话了。”贝元洲掏出手机在庚和泽没来得及反映时便摁了接听键,脆生生的唤道:“妈。”

    贝元洲皱眉,这是他的曾经,但他却什么都不记得,对西城的玩耍他一点记忆都没有。

    到底,他忘了什么?

    而庚和泽又隐瞒着什么?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小贝元洲从头到尾没再开口说话,神色却越发苍白,庚和泽脸色一沉,一把抢过手机贴在耳边。

    “......麻烦你尽快赶到人民医院。”

    不记得是哪边挂断的电话,庚和泽回过神来的时候,小贝元洲已经蹲在地上哭了出来,他缓缓地蹲下身环抱住对方,缓缓的轻拍对方的背脊,“......阿洲。”

    “呜呜呜......阿泽,我妈她......”

    庚和泽何时见过这般语不成句的贝元洲,“......我们现在就去看看。”

    一路上,身旁的人哽咽未停,而车外是耸动不前的车辆。

    两人赶到电话中说的地址时,人已经没了。

    庚和泽停在原地,看着四具盖上了白布的尸身静静躺在病床上。

    无悲无喜。

    与之截然相反的是小贝元洲,他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明明怕得要死,却还是执拗的挣脱开庚和泽拉着他的手,一顿一停的走到床边,瞪大红肿的眼睛,颤巍巍的拉开白布。

    苍白的一张脸目的映入他的视线,干涸的眼眸一瞬间像是决了堤的河坝,一滴滴的无声留下。

    妈妈?

    贝元洲捂住自己的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躺着的女人,这是他的妈妈?

    可是......

    不,这不对......

    贝元洲急切的走到另外几张床边,想要掀开白布看看,一遍又一遍的穿过,颤着身子有些无力,而小贝元洲却仍呆愣的站在第一张床边。

    庚和泽上前,拉着他的胳膊便要往外走,“......阿洲,别看了。”

    “为为什么会这样?”小贝元洲任由他拉着自己的胳膊,另一只手却死死的抓住病床边的把手不放。

    庚和泽还是放了手。

    “妈妈,你起来啊,我们说好的,晚上给我做我最爱吃的辣子鸡。”小贝元洲弯下身子轻轻晃了晃女人的身体。

    “算了,妈妈太累了,我就让你偷懒睡会儿吧。”小贝元洲自言自语的起身走到隔壁的床边,熟练的掀开白布,“阿泽,你看,这真的是我爸爸,爸爸,妈妈已经睡了,你怎么能跟着睡,我们都好久好久没见了,你现在回来了怎么能睡觉,快起来,趁着妈妈还没醒,赶紧起来陪我玩游戏吧?不然被妈妈发现又要被骂了。”

    “啊?你说你十几天没睡了,太累了要补瞌睡?”小贝元洲将耳朵贴在男人的唇边,神色跟着不停变换,像是听到身下之人在对他说着什么,让他有些苦恼。

    “对不起嘛,我也是不晓得滴在你身上的,没忍住......”抬手将男人脸上的水珠仔细擦干,随后,他有些不情愿的起身,嘟着嘴不情愿的‘哼’了一声,“那你睡吧,等我晚上回来陪我玩,我先去找阿泽,让干爸干妈陪我们玩。”

    脚下步子随着话落移到第三张床边。

    “阿泽,你不过来吗?”小贝元洲眼珠已经红透,声音却有些疑惑自己的小伙伴怎么不跟自己一起。

    庚和泽沉这一张脸,抿着嘴还是走了上前。

    小贝元洲喜滋滋的仰头,相似察觉不了止不住的泪水,“阿泽,快掀开。”

    这似乎是一场游戏。

    一场大人与小孩开的生离死别的游戏。

    “阿洲,别这样。”庚和泽握住对方的手,有些用力。

    “干嘛啊,你捏疼我了,我要干爸干妈陪我们玩嘛,你快点掀开。”小贝元洲激动的从对方手中挣脱开,指着两张床催促道。

    庚和泽眯眼看了眼床,抬手便将白布掀了开。

    “哇,是干妈!”小贝元洲咋呼出声,凑近看了看紧闭着眼睛的另一个女人,“干妈,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也在睡觉?”

    “阿泽,你听见了吗?”庚和泽盯着扯自己衣角的男孩,“干妈说她刚把屋子收拾干净,太累了想眯会儿,让我们不要打扰她,还说叫我们去找我干爸呢。”

    庚和泽随手便是一掀,第四张床的白布便顺力而起。

    “干爸?”小贝元洲炮弹似的冲到第四张床边,“干妈又唬我,明明干爸也累了,还说能陪我玩,都是骗子。”

    “......都是骗子,我妈是,我爸是,干妈是,干爸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