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洲泽之缘
梵邛无聊的把玩着不知从哪淘来的小玩意儿,兴意阑珊的懒懒开口:“那你们就会一直生活在那个世界,而因为你而出现的她会消失,之后有所交集的人也会忘记关于你们的一切。”
“那大妹会在那个世界出现吗?”单一咽了咽口水,他感觉嗓子有些干涩。
梵邛闻言,不由得嘟嘴皱眉,“这就是个不解之谜了,或许会也或许不会,反正你们现在已经选了这个条路,那就不用再费精力去想另一个被你们放弃的可能了。”
单一看了眼锦白的背影,张了张嘴,他还是没有问出自己心底最深的疑问。
既然是平行空间,为什么那里没有锦白姐?
.....
炎热的夏,闷得人发慌。
贝元洲发神的站在一栋居民楼的三楼过道间,左右是两间红漆木门,上面倒贴着‘福’字,透过房门任然能清晰的听见两家屋内传来女子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这里有些熟悉。
‘吱嘎吱嘎’同时响起的两声开门声,贝元洲被惊得呆在原地,不敢动弹。
明明是站在最显眼的地方,开门的两人却好似没看见一般,对着对方焦急。
“我媳妇要生了!”
“我媳妇好像要生了!”
异口同声同意的话,让两个大男人对看着楞了半晌,还是屋内又一声高扬的惨叫声将两人唤醒,“那还等什么,赶紧送医院啊,医院那边的车过来不了我已经打过电话了,我现在下去开车,你们小心扶着她们下来。”
久远的记忆像是被打开了钥匙,疯狂的翻涌起来,那个已经跑到楼下去的男子,比他记忆中要年轻很多。
一脸焦急模样,却又包含着期待的神色。
“......爸。”贝元洲看着消失在走廊拐角的男人轻声唤了一声,随即想到什么般转身冲进男人出来的房门,直奔惨叫声的源头。
屋内的人有些多,大多数他都不记得了,他的妈妈被众人围在中间,贝元洲激动的想要上前:“妈。”
“你们这些男人啊,动作轻点,被碰着她了,哎呀,快点啊,没看到她已经这么痛苦了吗。”
一道女人的声音不停的叨叨,虎视眈眈的盯着搀扶着他母亲的几人,“哎呀,注意门边角啊!”
贝元洲寻声望去,而此时恰好女人一阵风的上前,他刚准备后退躲开,却见女人毫无障碍的穿过他的身体过去到他妈妈身边。
.....穿穿穿过了?
贝元洲慌乱的在自己身上摸了摸,随后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是实体的。
随即又皱眉,那怎么会这样?
跟在众人身后,目送着两个孕妇上了车,车内已经没有多余的位置,从楼上下来他大概已经弄清楚了,这些人看不见他,想了想他趁着车子启动的瞬间爬上了车顶,扣住车悬的缝隙。
四周是末日前的样子,城市中没有未来的干净,没有未来经过城市空气调节的清新,却闹声沸扬,朝气满满,让他深深的着迷。
打定主意好好看看四周的景色,哪知车辆急速前行,带起呼哧的热风滚辣的席卷着他全身,贝元洲实在受不了的紧闭上双眼,脑袋掉了个方向,才得以呼吸顺畅。
看着众人被拦在门外,趁着无人能瞧见他,贝元洲真大光明的跟着进了产房,也怕自己身上带着的脏物感染到里面的产妇,掐指对着自己施了一个清洁术,他并没有靠得太近。
手术室有些大,进来后一左一右两间手术台。
是他的妈妈,另一个则是庚和泽的母亲。
贝元洲的眼睛并没有乱盯,好奇的看了眼庚妈妈鼓起的大肚子,那里面的就是庚和泽吧。
贝元洲觉得有些奇妙。
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自己能看着自己还有庚和泽出生。
生产很顺利,两家父母却不太开心。
贝元洲知道,两家人比邻而居,几十年的情感,不是亲人胜似亲人,早就约定好了要将两家人的感情在下一辈上更亲密的联系,做真正的亲人。
俗称的,指腹为婚。
两家人挤在一个双人病房,因为刚生产还有些虚弱的贝母不由提议道:“既然我们做不了亲家,那就收干亲吧。”
“这主意好。”贝元洲穿过众人的身体挤到最前方,占据最有利的视觉,便听见庚母笑眯了眼,“白白净净的,就叫贝元洲吧。”
“你看这小子也喜欢这个名字,笑了笑了。”贝元洲瞪大眼看着刚出世的自己,狐疑的看着四周应和的众人,皱巴巴的小脸,面无表情的,哪里看出来白白净净又是哪里看出来他笑了?
不过,没想到他的名字竟然是庚妈妈取的。
对自己的兴趣不大,贝元洲见自己母亲睡下后便遛弯的奔到婴儿房中,越过丑了吧唧的自己,在写着‘庚和泽’的位置前停下。
才出生的孩子精力不是很好,庚和泽已经沉沉睡去,绵长的呼吸使得胸口一起一伏,意外的他竟没有皱褶,贝元洲不由伸出手,在他的脸颊上停顿,微一用力便穿过其中。
微叹气收回手,盘腿坐在两个熟睡的小孩之间。
两个带把的小子便在父母欢喜又遗憾的注视下长大。
“阿泽,阿瑶来了,你过来陪她玩玩,妈妈做饭。”
庚和泽淡了淡脸上的笑容,“我过去了,你......”
“嗯嗯,你去吧,我自己可以玩的,放心放心。”小贝元洲头也不回的朝后摆摆手,继续把玩着地上的拼图游戏。
贝元洲清楚的看到庚和泽的脸一下子有些落寞,笑容被全部收回,看着地上的小男孩久久之后才从喉咙深处‘嗯’了一声。
‘哐当——’
小贝元洲被吓得抖了抖身子,自言自语的埋怨道:“阿泽这是吃炸药啦?这么用力的关门,一会儿铁定要被庚妈妈骂。”
手上玩耍的动作却不停。
“你丫的赶紧起来去庚和泽家陪他玩啊,他刚明明是邀请你一起,哪里是担心你一个人能不能玩啊啊啊!”贝元洲一时有些气急,他小时候这么蠢的吗?
奈何对方看不见他,白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