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审讯
“石皓弟弟，你做的面条怎么就能这么好吃呀，姐姐怎么吃都不厌，以后记得多点过来看看姐姐啊。”文蓉正像饿狼一样把碗里的面条拼命地往嘴巴里送，生怕别人会跟她抢一样。她这吃相，配上她这副高大魁梧的身躯，倒不显得过于违和。
石皓懒洋洋地斜靠在沙发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地板：“我自小跟爷爷学的，这是爷爷自己捣鼓出来的配方，只此一家。”
“说得我都想念爷爷了。呃……你今天看上去不大高兴啊，不会是失恋了吧。”文蓉放下了筷子，实际上碗里连一滴汤汁都不剩了，见石皓默默不说话，她又补充道：“那我就当你承认了哦。凌彤那小妹妹我见过，凭女孩子的直觉，他的心不在你身上，我早就猜到你们肯定会分的，只是迟早的问题而已。”
“连你也说得这么直白，就不能说点好话安慰安慰我吗？”石皓无奈地白了她一眼。
“好吧，那不提这个。”文蓉说道：“说点有意义的。暑假就要到了，你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石皓茫然说道：“前天还打过电话给爷爷，又有哪个大户人家请他看风水了，估计没有一两个月是没有空了的，我不想回家了。在学校吧有没有什么事情，整天闷在校园里太无聊了。想来想去，还是去沿海那边找份暑假工吧。”
文蓉兴奋地说道：“去沿海有什么好，一不亲二不熟的，被人欺负了都没人帮你。喂，正好红姐的网吧里缺人手，她还发愁着怎么招几个学生工来渡过暑假这个青黄不接的阶段呢。干脆，你就来这里，红姐她肯定很乐意。”
当晚文蓉就去找红姐。红姐笑道：“我这小网吧什么时候成她的难民收容院了。听你说小石子他厨艺不错，正好我网吧缺了个小厨……”于是次日，石皓便正式在佳凰网吧上班了。
在一一四西南区的会议厅里，谢泽州的脸色异常凝重：“海峰，你来汇报一下对李德强的审讯情况吧。”
凌海峰摇摇头：“依然没什么进展。从进入审讯室的那一刻起，他的嘴巴就像被用线缝紧了一样，我们启用了灵魂审讯模式，把他的三魂六魄抽出来挨个审问，还是没什么效果，撬不开他的嘴巴。”
谢泽州脸上的乌云更浓，转而向黄劲云问道：“那两个失踪的民警找回来了吗？”
“没有。”黄劲云并没能给他惊喜：“他们好像从人世间消失了一样，我们调动了全市范围内的监控，都毫无所获。而且，我们对陈宇进行了催眠，发现他关于那两个民警的所有记忆都被切除了。就连他的班主任，都记不起接走陈宇的那两个民警到底长什么模样了。”
“把记忆都给切除了，这可是个好手段。问题是……”谢泽州一边敲着桌子一边说道：“问题的关键是今天晚上胡会长就要找我要结果了。同志们啊，就这么点进度你们倒是教教我该如何给他一个交代？”
他抛出的问题，得到的回应是沉默，整个会议厅安静得叫人害怕。徐奕宁嘴唇微动，似要说话，最后却只是拿起被子喝了一口水。
谢泽州瞟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徐老弟啊，我们也算得上是串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胡会长怪罪下来，我倒霉了，谁都讨不了好。你有什么好建议，就尽管提出来吧。”
徐奕宁干咳了一声，笑道：“对于躲在暗处的敌人，再有力量的拳头，也只能打在一团棉花上。与其那么辛苦寻找躲在黑暗中的敌人，倒不如让他自己走上台面来。”
谢泽州的眼睛发亮：“徐老弟，别打哑语了，你还是讲得直白一点，详细一点吧。”
“既然谢主任不忌讳，那我就直说了。”徐奕宁说道：“据我所知，这次是困龙潭突然动用王牌否决了胡会长的方案，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但是我就想不明白了，连一个小小的困龙潭都有能够影响到大首长的王牌，我们一一四堂堂的公家玄学机构就没有了吗？如果我们也找人去说动大首长，而且做好了应对的准备，即便对方想要阻止，也会把自己的身份暴露出来，这样一来，我们的行动就方便多了。当然，如果没有人阻止，那最好不过，我们就可以放心准备剿灭困龙潭的行动了。”
谢泽州越听脸上的阴霾就越少，直到最后，他哈哈大笑起来：“还是你们年轻人的点子多。那这项工作就交给徐老弟你和北京的大领导们接触了。海峰，你继续审问那什么李德强，不管使用任何有段，一定要撬开他的嘴巴。我们双管齐下，必须要在今晚之前给胡会长一个满意的答复。唉，最近我的脑袋总是膨胀得很，得去按摩店放松放松了。好了，所有队员，马上行动！”
是夜，审讯室里，李德强已经萎蔫不堪。他剧烈地咳嗽了几下，终于肯开口了：“我饿了，很饿了。”
凌彤一阵惊醒：“舍得开口了？我还以为你已经变成哑巴了。你只要说出谁是幕后主使你的人，我就带你去吃大餐，管饱。”
李德强却仿佛没有听见，一直没精打采地喊着“我饿了，很饿了。”不时摸着咕噜咕噜叫着的肚子，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好吧，谁叫你是我的学长呢。”凌彤无奈地看向旁边和她一同参与审讯的戴眼镜的小伙子，“小李，看好你的本家兄弟，我去给他打份快餐。”
戴眼镜的小伙子紧张地说道：“凌副主任说过我们不可以随便离开的。那你……还是快点回来，我担心会出什么意外。”
凌彤走后，审讯室里恢复了平静，李德强突然抬起头来，直直地盯着小李的双眼：“你也姓李？兄弟，帮个忙吧。”
小李整个人一怔，目光变得呆滞，木然地站了起来。他从裤脚里取出了一把匕首，银白的刀面上反射出金属的诡异的青色光芒。他走到李德强的面前，姿势显得很僵硬。李德强却笑了起来，闭上眼睛让那把匕首直接插入了他的心脏，整个过程他没有一点想要挣扎的意思。直到小李回过神来，像触电般松开握着匕首的手，惊慌地撇清关系，李德强猛地抬起头来，对着监控的摄像头露出了挑衅般的笑容，这才摊到在地上。
等监控室里的人反应过来，飞快地跑到审讯室，李德强的尸体已经开始僵硬了。而那个小李，仍在哭丧着脸不停地说道：“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杀人……”
凌海峰和凌彤前后脚赶到审讯室。看着小李六神无主的样子，凌海峰就气不打一出来，猛地踹了他一脚，怒道：“没用的东西，赶紧给我滚！”
凌彤低着头说道：“都怪我，我没想到这会是李德强的诡计。”
凌海峰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你还是太年轻了，光长本事是不够的，你还得要积累处理事情的经验。”
然后，他转而对监控员问道：“他的魂魄从身体里出来了没有？我们的阵法有没有感应到。”
监控员支支吾吾了一会，这才说道：“我们通过鬼线监控器，的确看到李德强的魂魄已经从身体里出来了，但奇怪的是，我们的阵法并没能对他起作用。他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指引着，非常完美地躲过了所有的阵法对他的阻拦，成功地往东边逃出了我们西南区的办公大厦。”
“还会有这种事？”凌海峰犹豫了一下，急忙说道：“所有人跟我一起去追，肯定有人在附近暗中协助李德强的魂魄逃跑，我们立即进行拉网式搜索，说不定可以找到幕后主使之人。”
西南区办公大厦东出不远就是繁忙的临江大道，道上车辆来往疾驰。其中一辆顶级配置的奔驰正在快速地驶离，在市区里漫无目的地开上两个多小时，这才开上前往振东县的二级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