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潜入
石皓疼得大叫一声，那张黑影上面变得清晰起来的脸眯着眼笑道：“小子，你就卖力地喊吧，反正不会有人听得见。要是把你爷爷给惹恼了，我只要稍微一用力，你一只手就废了。”
“咦？这声音听着耳熟，是张爷爷！您……您这玩笑开大了吧。”石皓认得眼前这人，就是全省首富徐志凡的一个手下张育才，他仍是很痛苦的样子，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上次在石先生家，要不是张爷爷您的帮忙，我怕是早就毒发身亡了。您要是有什么事情需要用到我，尽管告诉我就行了，不用这么客气的。”
张育才却没有要松手的意思，他冷笑道：“你不要以为有凌黄两家的两个小鬼替你撑腰，你就可以不把我们海湾集团放在眼里。如果你敢耍什么花样，嘿嘿，你爷爷就先送你下地狱再去找那两个小鬼问罪。”
石皓听得云里雾里，不解道：“张爷爷，我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得罪了您或者徐大老板，像我这种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小子，在您和徐大老板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出，更别说耍花样了。我觉得或许我们之前有什么误会，就请您说出来看看，就算您不解气非要打断我的手脚，我起码也能知道是什么原因呢。”
“好吧。”张育才说道：“我问你，到底是谁指使你去监听海湾集团的？是那个小妞凌彤，还是开启了妖瞳的黄劲云？”
“啥？”石皓苦笑道：“张爷爷，您确定不是在开玩笑吗？海湾集团是什么地方？我一个乡下来的穷学生，走得靠近一点海湾大厦都会被保安赶走，我就算吃了豹子胆，也没这个能力去弄什么监听吧。”
张育才说道：“你是做不到，但你可以帮别人做得到。像你这种‘活人死相’的命格，不仅容易招惹阴物，而且鬼物附在你身上可以在白天出没，只要你把鬼物带到海湾大厦附近，即可伺机潜入。这是你的作案手段，至于你的动机，凌彤那丫头曾当众公布你是她的男友，你帮他做事无可厚非，还有那个黄劲云，是你的同室好友，他找你帮个忙允诺点好处，也请合情合理。无论是作案手段和动机，你都具备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等等。”石皓忙说道：“那个……作案时间我没有啊。我前三个月去了沿海实习，到半个月前才回来，紧接着天天都在和方妍馨同学忙着二类调查的内业，根本没有时间去海湾大厦啊。这个方妍馨同学可以作证的，不信您可以去问问她。”
“你说的可是真的？”张育才原本坚定的神色变得疑惑起来，他前几天还听徐奕宁气冲冲地聊起过石皓和方妍馨的事情，如果他真的整天和方妍馨“粘乎”在一块儿，他在某个时间消失，徐奕宁肯定也会发现的。而徐奕宁说起石皓，虽说常常会恨得牙根痒痒，不过总苦于没能抓到他的把柄。如此一来，石皓这小子的嫌疑倒是没有这么大。
石皓见他话里有婉转，为进一步消除他的怀疑，便继续补充说道：“而且，您肯定也找不到我去过海湾大厦附近的证据吧？既然没有直接证据，疑罪从无，算能够洗刷我的嫌疑了吧。”
张育才眯着眼睛不屑地说道：“的确，他们不会蠢到会找一个像你这种毫无根基办不成事的人托付重任。哼！你走吧。”
石皓却有点不服气了：“张爷爷，话不能这么说吧。虽然我不及你们本事大，可是在某些方面……”
没等他说话，张育才便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你除了花言巧语讨不谙世事的女孩子欢心，还懂些什么？你这种小白脸，最叫人心烦。还有，我警告你！离方姑娘远点，要是被我看到你恬不知耻地纠缠她，照样打断你的手脚。”
话音未落，张育才人已经消失在石皓的面前，看来他最后面的这句警告才是他今晚来找自己的真正目的。
回到宿舍，石皓辗转难眠，直到半夜，他再也忍不住，忽地摸索起手机，嘀嘀嘀地摁起来。
“老姐，那个白日勇闯海湾大厦的凶鬼，不会就是你吧？”
出乎意料地，林孝兰很快就回了话：“没错，是我。他们来找过你了？”
“嗯。他们貌似挺紧张的，从前几天开始，就常常在校园里看到徐家人的身影，今晚那个张育才还来找我询问了，还好这几个月来你跟我几乎没什么联系，让他拿不到半点有用的线索。话说回来，你到底捅了什么篓子闹出这么大的风波来？”
“不是我要闹大，而是这次我监听到的消息，事关他们徐家的生死存亡。”林孝兰的头像闪动了几下，把她到海湾大厦监听的经过详尽地发了过来。
自和石皓分开以后，林孝兰便认定了海湾大厦是潜入徐家的突破口，便整天守候在海湾大厦附近，虽然抓住有些的机会闯进去过几次，但一直没能搜集到有效的情报。
就在五天前，她看到一辆进口雪佛兰牌子的豪车从侧边隐秘处开入大厦的侧边，从车上走下来两个神色凝重的老头。他们俩同着深灰黑色的中山装，肃然笔直，所经过之处一旁的集团员工无一不恭恭敬敬地站立着，连头都不敢抬起来。林孝兰猜测这俩人在徐家的辈分与地位都定然十分崇高，而且玄术修为不低，不敢贸然跟过去。
不多时，已经晋升为一一四常委的徐志杰也进来了，他手夹着一个文件袋，没有了往日春风得意的傲慢，显得行色匆匆，连员工们打招呼都恍若不闻。
接着，连徐奕宁也进来了。徐家老中新几代人同时聚集，林孝兰还是第一次看到。徐奕宁倒是显得轻松不已，大概是还没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林孝兰使了个小手段，趁他不注意的时候，藏身于他的手机里，完美地躲过了安装在公司里的所有监控。
等徐奕宁进入到徐志凡专设的小会议室里，长辈们都已经到齐了，他连忙就近找了个椅子坐下来。徐志凡看他心不在焉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呵斥道：“看你那吊儿郎当的样子，平时游手好闲一点也就算了，居然还要长辈们等你，成什么体统！不要以为你是徐家的嫡长子就肯定能接徐家的班，如果你还不生性些，我迟早要废了你。你看看人家奕东，一有时间就向二叔请教，作为大哥，你就不应该反思一下吗？”
徐奕宁偏不肯低头：“我才不想接那什么劳什子的班，如果你们专心培养奕东那最好不过，我还乐得清闲。”
“你这大逆不道的东西，我现在就废了你！”这吼声震得整个房间都抖动起来，好在房间里安装了隔音设备，就在里面打雷外面的人也听不到。
“好了，我没有心情听你们父子俩吵架。既然人都到齐了，就先说正事吧。志杰，你来说一下一一四的最新动向。”说话的是端坐在小会议室圆桌最中间的一个老头子，此人正是在酆都碰见胡洲和鬼帅会面的徐家现任族长徐尚平，他话音不高，但眉宇间自有几分威严，一开口便让徐志凡和徐奕宁安静了下来。
徐志杰点了点头，扫了一眼低着头的徐奕宁，说道：“10天前，凌海峰带领一支队伍打掉了困龙潭在南方的一个据点，据说那里还是困龙潭势力的发祥地，但到目前为止，并没有看到困龙潭采取了什么报复的举动。”
说完，所有人都看向了坐在族长旁边的长辈。这人林孝兰从来没有见过，但徐奕宁却是再熟悉不过了，他就是徐奕宁的三爷爷徐尚弘，虽然他常不在家，不过每一次回到徐家谷，都会带回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比如比拳头还大的蛇蛋、像扇子一样坚硬如铁的鱼鳞、能够吸附阴魂的章鱼囊等等。
徐尚平侧身看向身后的弟弟，说道：“尚弘，困龙潭那边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