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灯光
走近了才发现一个用两个稻草扎成的简易门，刚才隐隐约约听到那个老伯上这茅草屋好像住着一个傻子，直接闯进去的话就太不礼貌了。石皓朝着屋里喊道：“请问里面有人在吗？我们想找个地方避避雨，能不能方便我们进去呢？”
石皓连喊了几声都没有得到回应。他低声对方妍馨说道：“待会如果有人向我们发难，你第一时间就往原路跑回去。”
方妍馨摇了摇头：“那小白你呢？你不跑我就不跑，要死就死在一起。”
“好吧。”石皓知道说不动她，便把雨伞交给她撑着，他自己去拉开那个稻草门。只见屋里的摆设极为简陋，连桌子椅子都没有，在地上铺点干草就是一张床，然后挖个坑架上个小铁锅，就成了一个厨房，靠着峭壁的那个屋角堆了一座小山般的柴草，应该就是用来煮饭的。
屋里面的确没见到有人。看着石皓蠢蠢欲动的眼神，方妍馨忙说道：“我们在门口这里只要不淋到雨就可以了吧，还是不要进去翻弄人家的东西了。”
石皓说道：“下这么大的雨，屋主人却不在，你不觉得奇怪吗？说不定有人正躲在某个角落，伺机暗算我们呢。”
方妍馨大为惊疑，刚要说话，却见石皓食指竖在唇边，轻轻嘘了一声，便改口道：“不至于吧。我们只是路过这里，又不是什么歹徒，那屋主人真不想我们待在这里，直接出来说一声就行，我们总不能赖着不走吧。”刚才一进门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屋里有一股气息，而且是人的气息正潜伏在屋里的某处。
“很难说。”石皓边在屋里四处走动边说道：“现在的坏人可精了，就喜欢挖个陷阱让人自己跳进去，而那些心思单纯的人都掉进陷阱里去了还以为自己捡到了什么大便宜呢。”
说到后面他刚好走到了那堆柴草的旁边，迈出一只脚看上去像是要继续走路，脚抬到一半的时候忽然改变了路线，加大力度对着那堆柴草横扫而过，柴草被踢得扬起乱纷纷的遮住了视线。与此同时方妍馨从门口飞快地跑过来，她看到了一个人影从柴草堆的后面暴起，举起一根木棍要把石皓砸倒。
转眼间那木棍被方妍馨直接踢飞，石皓则抢先一个身位举着拳头对着那人影的脸颊打过去。然而，就在拳头即将接触到那张脸的前一刻，生生地停住了。
石皓的眉头皱了起来。那是一张长满了麻子的脸，那双眼与其说是在盯着石皓，倒不如说在看着另外一个世界，还有那张嘴，正不停地流着哈喇子。这的确是一个傻子，而且是个蓬头垢面的傻子，石皓实在下不去手。如果连个傻子都去欺负，就实在是太没有节操了。
“喂！”石皓让方妍馨收了手，然后对那傻子说道：“你是这房子的主人吗？我们就想在这里避一下雨，没有恶意的。”
那傻子只是呵呵地傻笑着，算是回应，也不知道他是同意还是拒绝。石皓无奈，只能连手带比划解释了几回，得到的回应依然是傻笑，最后石皓只能放弃了和他沟通。
石皓变得不耐烦起来，拿出一些干粮塞进傻子的手里，说道：“你放心，我们不是白占用你的地方，这是我给你们的报酬。”
谁知傻子在碰触到石皓的手以后，全身猛地一震，手里的干粮也随之震落，怔怔地看着石皓，又扭头看看方妍馨，双脚抖得像筛糠似的往后跌坐，眼神里满是惊恐之色，摇曳着手指带着颤音对石皓和方妍馨说道：“你……你死了，你也死了，你们都是死人。你们不要过来，我有公鸡血，我有大庙符，再过来我就收了你们。快……离我远点，越远越好。”
“喂！你乱说什么！我们都是活人，你怎么诅咒我们……”方妍馨皱着眉头还要责骂那傻子几句，却被石皓拦住了。
“算了，他就是个傻子，说再多都没有用的。我们回到门口那里就好了，等雨停了就离开这里吧。”
方妍馨点了点头，说道：“不知怎么的，听他说了那几句话我心里就闷得慌，总害怕他的话会成真。”
石皓笑道：“没事的，这不是有我嘛。还是那句话，如果真的遇到危险，你就第一时间逃跑。只要我没死，我就不会让人伤害到你的。”
“还是那句话。”方妍馨撅着嘴说道：“不管遇到什么危险，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
看到石皓和方妍馨只是在茅草屋的门口，迟迟都没有过来，傻子又呵呵地笑起来，捡起地上的干粮塞进嘴里狼吞虎咽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雨势没有减弱的意思，石皓不时拿起手机看看时间，开始变得焦虑起来。等到下午六点，天色转暗，大雨骤然停歇，他们才有机会从茅草屋里出来。
今天实在太晚了，由于担心会触犯苦楝村里的禁忌，石皓他们决定先原路赶回村公所。至于还没有完成的任务，还是等明天再花半天时间到这里来好了。
沿着山路拐过大弯，他们很快就回到了那个岔路口。石皓站在那里，却犹豫了起来始终没有迈开脚步。
“小白，怎么了？”方妍馨指着右边那条路疑惑地问道：“我们今天早上不是就从那条路过来的吗？直接走回去就是了，你怎么不敢走了？”
石皓沉吟了一会，才说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这两条路跟我们今天早上在这里的时候有点不大一样。”
“不会吧。”方妍馨的脑袋左右摇晃了几次，都没能找到石皓所说的不同在哪里：“我记得我们来的那天路比较宽，而且两旁山岭上的大石头比较多。还有左边那条路，有个老伯赶着头大水牛向我们走过来。你看，路上还有两行清晰的牛蹄子印，那个脚印的方向也是没有问题的。”
“嗯，妍馨，你说的这些我也都看到了，联系早上的情形确实也都能说得通。可能是我心里的直觉吧，在我的内心深处，总有一个十分清晰的声音在告诉我，不能走回去的那条路。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种感觉。”
“说起来，这个苦楝村我也总感觉有点怪怪的，特别是村里的人，好几次看着我们的眼神都带着几分戒备。虽然和我们说话的时候总显得很热情，但是我有种他们的热情是装出来的想法。”
“看来你也是挺细心的。经常我们迷路的时候，总能得到他们的耐心指引，连需要注意什么问题都提前告诉好我们了。这份热情，的确有点过头了，反而会让人生疑。”石皓指着早上来时的道路说道：“这一切谜题的答案需要我们沿着这条路走一遍才能解开。我们走吧，不管是不是有人有意要引导我们，我们总得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也许越是那危险的地方，越是有机会找得到出路。”
于是，他们俩人不再犹豫，选择了那条看似熟悉的旧路。沿途回到地图能够显示的地方，他们又详细地核对了一遍，无论是山脊线还是山谷线，甚至连山坡的陡峭程度，都能一一对应得上。这进一步打消了石皓的疑虑，于是他们便加快了脚步。
然而回到村头的时候天色仍然暗淡了下去。两边的田地都是一团漆黑，即便打着手电筒，也只能看到周围两三米的地方。
突然，前方的村庄陆陆续续出现了灯光，从光的颜色和亮度来判断，应该是那种煤油灯。
方妍馨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小白，师兄有没有跟我们说过，在苦楝村了到了晚上是不会亮灯的。”
“嗯，我也听到了。”石皓低声说道：“也许今晚注定了不会平静。”
“咦？小白，你看，这里怎么多了一间房子？”方妍馨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个朦胧的影子，说道：“我记得早上出来的时候那里还是一片荒草地，怎么这么快就建起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