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小试身手
第二天一早，芝芝背着包裹站在院子里，看着这个生活了五年的屋子，里面所有的喜怒衰乐历历在目。临行在即，反倒有些舍不得。
她蹲了下来，抓了把地上的土，又松开手，让土随风飘散，鼻中闻到的尽是泥土的芬香。她笑了笑，将剩下的土小心地用帕子装好，贴身收藏着。“这一去不知何时才回来，唉！也不知道回不回得来？呵呵！走吧！哥哥！记住昨晚我说的话！”芝芝拉着哥哥的手交待道。
“我知道了！弟弟！”
村口早已来了很多人，几乎每家每户都有出征者。妻送夫，子送父，上演着悲伤别离场面。
“芝芝！”康叔小声叫住了她，见她停下脚步看着自己，他苦笑了一番：“我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对是错！但愿你能平安归来。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这是我连夜打的刀，很适合你！”边说边从身旁抽出一把寒光四射的刀。
芝芝一看，立刻喜欢上它。它似乎特意为她打造的。虽小巧玲珑，但不失凌厉。试耍了几下，觉得异常顺手。她感激的朝康叔行了一礼：“康叔，这些年来，多谢你照顾我们兄妹俩。只是我们走后，有点舍不得爹爹的房子，也麻烦你帮我们照看一下！”
“嗯！我会的！你们一路小心！还有，不要拼命！能逃就逃！能躲就躲！保护自己最重要！”
这时，官兵开始点名，一个轮到一个。终于听到“柳鹏”这三字。芝芝深呼一口气，低头朝官兵走去。来到那人面前，低头说道：“我是柳鹏！我来报告！”
那官司兵没作声，只是低头看了又看。芝芝心里异常紧张，生怕他看出什么不妥之处来。不光是她，现场一片安静，所有人都紧张看着芝芝她们。终于，那官兵摇了摇头叹道：“唉！又来一个送死的！去吧！到那边去集合！”
他话一错，芝芝松了一口气，对他行了一礼，朝前走去。等芝芝来到哥哥身旁时，官兵已集合完毕，清点完一下人数后，手一挥：“出发！”
顿时哭声大起，跟随着芝芝她们一路送出好远。芝芝回过头来，见村长，康叔，柳岩嫂，所有关心自己的人都在抹着泪。芝芝强忍悲伤，露出自己最美的笑容，朝他们摆摆手。随后，渐行渐远，直到再也看不到他们。
一路上这只队伍越来越壮大，不断有新人加入。而芝芝他们早过了入伍时的兴奋，现在一心直想到达目的地。可此行的目的地在哪没有人知道，只知道那些官兵不断地摧促着他们，急速前行。
一路下来，居然也累死了不少人。而芝芝心里去沉了下来，如此急行军，只怕边关战事紧急，才如此急迫地从各地调兵。还好，自己是个猎户，平时在山上跑惯了，这急行军对于自己并没有什么不适之处，暂时躲过了被发现的危险。
越往西走，风景越不一样，从最开始的大森林，到如今小心翼翼走到道路上，左面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右面是陡峭的山壁。芝芝朝下看去，悬崖阴深深地可怕，如同一张大嘴，随时随地吞逝生命。
“小心！过了这个！就要阳关！大家加快步伐。不要往下看！”带头的官兵在身旁叫唤着。
“噗”的一声，他的声音骤然停止，芝芝抬头一看，见一只羽毛箭正射在他胸口，他痛苦地抓着那只箭，抬头看了上面，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小——心——上——面！有——埋——伏！”说完，身体一歪，掉下深深地悬崖。
芝芝抬头一看，只见上面站着一群身穿异族衣服的人员，正推着一个个大石头往下滚。
那石头越滚越快，还没等芝芝她们反应过来，一阵阵惨叫声传来，有些人被砸个正着，当场死亡；有的却被石头撞飞，掉下了悬崖，那叫声令人发慌！
芝芝心一惊，赶紧看了看四周是否有躲避之处。她突然发现道路依山而建，在山壁上凿出一人多高的山墙，与上面的山体正好一个角度。芝芝大喜，叫道：“靠墙！全部靠墙！”说完带头站在山墙下，并拉着哥哥一并站着。
旁边的人见状，纷纷学她的样紧靠墙壁。芝芝朝左右边的人说道：“传下去，紧靠墙壁，不要露出身体和头！”
那些人将芝芝的话传给下一人，一个传一个，于是所有人学芝芝的样子，躲了起来。虽然那些大石头凶猛地从山上滚下，呼啸着从芝芝她们头顶上飞过，又飞快地落入下面的悬崖。除了之前的不防备，再也没有伤到人，只是带着碎小地石块，时不时砸到头顶上。落了一头的灰。
可过了一会儿，头上传来喊叫声，芝芝抬头一看，那些蛮族人已举着刀从下面杀了下来，芝芝看了看，立马叫道：“大家做好战斗准备！”说完，抽出自己的猎刀，神情紧张得看着那些蛮族人。
而山上的敌人飞快地冲了下来，其中有一人趁着冲势对着芝芝砍去，可芝芝却灵巧得往旁边躲。刀子贴着她的身体而过，那人根本没想到眼前的士兵会躲，砍了个空。可由于冲劲太猛，他不由得往前冲了几步想停下来站稳脚步。而芝芝这时趁势抬脚狠狠一踢，那人刹不住脚，继续往前冲，最后带着不可思议地眼神，从芝芝眼前掉入悬崖。芝芝对着眼前的悬崖，不以为然地耸耸前，可她回过头来，看到胆颤心惊地场面，一个蛮族人对着哥哥举刀就砍。而哥哥怕是吓傻了，抱着头蹲在地上瑟瑟发发抖，根本不知眼前的危险。
芝芝情急，看了看手中的猎刀，想都没想就把刀扔了出去。那猎刀穿胸而过，滴滴血迹落在柳旭脸上。他抬起头来看到却是蛮族人死前那狰狞的面孔，眼睛一下放大，抱着头大叫起来：“啊！死人了！死人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芝芝连忙跑到他身边，可这时，她顾不得安慰他，又有一个蛮族人杀了上来。芝芝抽出那把猎刀，颇为狼狈地抵挡着，渐渐地处在下风。直到这时，芝芝自嘲道：“莫非这处就是我们兄妹俩的葬身之处！”
正在此时，一只利箭从远处射来，正中眼前蛮族人的胸口，从而解了芝芝的围。芝芝停了下来，喘气不已，刚才的战斗让自己有些体力不支。她抬头看去，见一个满脸大胡子的人，带着一队人马从前面奔来，由于他们的加入，战斗很快就结束，在场地蛮族人殊杀完毕。
那大胡子抬头说道：“迅速打扫战场！还有！把这个人拖下去杀了！”
芝芝一看，他指的正是哥哥，大吃一惊，连忙站在哥哥面前，大声叫道：“慢着！你们为什么杀他？”
“为什么？就凭他扰乱军心这点，足以杀他千万次！”
“扰乱军心？大人，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看他那个孬样，简直丢我们大胜国的脸！”
芝芝回过头来，看了看哥哥，又看了看大胡子，平静地说道：“大人，你杀过人吗？”
听到芝芝的回话，大胡子哈哈大笑，仿佛是她讲了一个大笑话，他不屑地说道：“我杀的蛮族人比你吃的盐来还多，还问杀没杀过人？这里在场的人，哪个没杀过？”
“那你们还记得你们第一次杀人的场景吗？”
芝芝的话让大胡子的笑停顿了下来，最后不以为然地说道：“可再怎么样也不会是他那样！”
“我知道！大人英勇无畏！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大人这点。有些人能平静地渡过，有些人却反应极大，很显然我哥哥就是后面那种。可只有通过这一关，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兵，不是吗？大人，请给他一个机会，我会好好跟他说，下次，下次再这样，我也不偏袒他！”
大胡子似乎被打动了，正犹豫着要如何说才好。这时，有人站了出来说道：“大人，刚才若不是这小兵提醒我们，靠墙而站，只怕我们伤亡更多！请大人开恩！给他哥哥一次机会吧！”
“哦！即然如此，那就看在你的面子上，给他一次机会。下不为例！”说完，转身就走，可一下又想到什么，回头又问：“那你呢？你是第一次杀人吗？难道你不怕吗？”
芝芝垂下眼，微微点头道：“我！也是第一次杀人！可我是猎户！看惯了血腥场面。在我看来，这些人都畜生没什么两样，只是，只是不能吃而已！”
闻言，大胡子拍拍大腿豪爽大笑起来：“哈哈！小子！这话我喜欢！你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
“我叫柳鹏！他是我哥哥柳旭。我们来自上溪镇柳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