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梦魇
瑶池旁，初次相见。你居高临下，冷漠倨傲。
“你叫什么？”
蟠桃会前相助，些许教导。
“纵是她的话再难听，这种时候也不该顶撞她，你孤身一人，法力尚浅，又如何斗得过她们？”
凡界相救，你为我敷药，无赖却温柔。
“现在害羞是不是晚了些？”
“昨晚给你敷药时你也不曾拒绝，如今却又怕什么？”
此时的你叫做沐南孓，稚嫩、害羞。
“你是何人？”
“姑娘认错人了。”
那年，你为见我，故意在战场上受伤。傻傻的你，却叫我怜惜不已。
“你为何现在才来？”
“不是建功立业，我想你了。”
“可是我很想你啊，我除了这样想不到其他的办法了。你是仙，一定会知道我上战场的，可我怎么都等不到你，我想若我受伤你就一定会出现了，我也不知那剑上会有毒。”
“不要走了，留下来。”
“不小了，按我们东钺国的习俗，再有一年我便能娶亲了，你就待在我身旁，我要天天都见到你。”
“你不答应，我就以身殉国。”
瑾王府上，你为我置院，温柔的唤我。
“莲儿。”
“闲暇时日也可荡会儿秋千消遣一二。”
“喜欢就好。”
无意沉睡，再度相见，你变得成熟冷冽。
“出什么事了？”
“既如此，带她去罢。”
“姑娘无须客气，既是我皇弟伤了你，也该帮你处理伤口才是。”
“下来。”
“自己上药。”
你诉说着你的痛苦，我的内心，也难受不已。
“怎么，又要不告而别么？”
“为何还要回来？为何不走得彻底一点？”
“你不要再说当年了！你知道么，你走的那晚我有多心慌，我派人从城内搜寻到城外，一日复一日，几月无果，连你的一点踪迹都没有！你知道我有多后悔那夜晚归么？是不是我早点回来你就不会不告而别了呢？”
“十六岁那年父皇便为我赐婚，我一口回绝了，只是因为你。十七岁，我上战场受伤，蠢得又用了同样的办法，而你呢？你在哪里？你不曾露过一面！”
“知道这里有多痛吗？”
“你是仙，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找到你呢。”
我在你眼前哭泣，我知道，这一定有用的。
“哪里疼？”
“想不想我？”
“莲曦，你究竟是仙还是妖？嗯？”
初次拥吻，我心慌不已，却极是幸福。
“就是因为你太好看，所以我真怕你被别人抢了。”
“可是我只倾慕你。”
那个月夜，你我许下诺言。
“这是你欠我的。”
“两年前就可以把你娶进门的。”
“我突然不想让你走了。”
“莲儿，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南钰称我作皇嫂，我故意逗她不想被你撞见。
“听说你怀疑我喜欢那只蝴蝶？”
“是么？”
南钰说，你和孟嫡雪是在玉女节上相识的，的确，我吃醋了。彩儿那一推也让我有了求胜之心。我吹奏了那首amp;amp;amp;amp;相守amp;amp;;amp;amp;;，是因为，我想要与你相守。
叶璃的告白不免令你生气。
“放开她。”
“你还真不打算和我解释？”
“你已经是我的人了，要和别的男人保持距离，懂吗？”
“那首曲子，很动听。”
进宫面圣，我紧张不已，你只是紧握住我的手，便叫我心安。
“不要怕，有我在。”
“放心。”
桃园里，你如此坚定。
“很喜欢？”
“我为你种一片，可好？”
宫宴上，你要求赐婚，不畏不惧，你说，你只要我。
“父皇，儿臣有异议。”
“儿臣已有心上人，此生非她不娶。”
“还请父皇为我和莲曦赐婚。”
“我跑不了，也不会跑。”
“要做新娘了，开心一点。不要总胡思乱想。”
终于，我们成亲了。从此，我为你妻，你为我夫，不离亦不弃。
乘你醉时调戏你，不想你竟醒着。“为夫的脸好摸么？”
你为我摘下凤冠。“这种事应该由为夫来做。”
“莲儿，你好美。”
“方才调戏我时怎不紧张？”
我喜欢喝果酒。“待择日有空，我陪夫人痛饮一场，如何？”
那夜，我们交付彼此。你在我耳边轻轻呢喃。
“莲儿，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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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景不长，似乎老天不是那么善待我们。几日的恩爱后，决裂，一步步加深。
你答应要与我上灵山拜佛，却陪在了另一个女子身旁。你未曾告诉我实情，你什么都没有说。
“莲儿。”
“很抱歉今日失约，不能陪你一同上灵山。”
“莲儿，莫要介怀可好？”
与莫契再遇，你吃醋了。我知道，我难以对你放手，我是如此的如此的，爱你。
“还真是郎情妾意啊。”
“莲儿，该回去了。”
“若我不来，你打算何时回去？”
“你已是我的妻子，与别的男人搂搂抱抱就不考虑我的感受么？”
“莲儿，怎么了？”
“自然只会对你好，绝不负你，你也无须思虑什么另嫁之事了。”
“与卿相守，终不负之。”
你即将出征，不舍，不舍。
“为夫几日不在，你过得倒是逍遥。”
“怎么？这几日，你都冷落于我，现下才知不舍？”
“还是我的不是了。”
我想与你一同出征，你拒绝了。
“此次战乱多以少数民族为主，且北岭国也有参战，边疆可谓荒乱至极，我怎能允你涉险？”
“莲儿，娶你为妻，便要让你幸福，而不是依靠你的法术助我打仗。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答应我，安心等着我回来。”
出城门那一刻，我隐隐觉得会发生什么，真的，好舍不得你。
“等我凯旋归来。”
“莲儿……等我。”
我终究是跟着你去了，不能让你有事啊。
为了你，我第一次杀人，可是，为何会让我看见那令我心碎的一幕呢？
你要吻孟嫡雪，你要吻她！那时的我几乎要疯了，再多呆下去一刻我都可能杀了你们。
从来都不曾想过，你，会这样对我。
我怀孕了，这孩子来得如此不是时候，但我不会放弃他。
那日，你终于回府了。可看到你，我的欣喜全化作了痛苦。我决定和你说清楚。
“莲儿！”你满脸笑意，我却笑不出来。
“你这是做甚？”
“免礼了。”
“可曾想我？”
“出什么事了？”
“你要问什么？”
“原来你知道。”
“莲曦，你对我的信任就只是这样而已么？”
“重要么？”
你眼里的失落我不曾忽略，只是，还可以在装傻下去么？
你的愤怒，你的质问，都让我慌了神。
“莲曦，我可真是高估你了。”
“莲曦，你是木头吗，在一起的这些日子我是如何待你的你都感觉不到吗……莫不是，你从未相信过我对你的承诺，从不明白你在我心中的位置是何等重要？”
真的重要么？可你为什么要与孟嫡雪如此亲密？
“你说什么？”
“莲儿，不是真的，相信我，都不是真的，我……”你慌乱的解释，我都听不进去。
从昏睡中醒来，几日都未曾见你。抢亲那日，我威胁你，竟然有用。你，也害怕我离开吗？可我，还是决定要暂时分开，我们需要时间，好好想一想，想一想是否还应该在一起。
“谁准你离开了？！”
“散心可以，戌时前必须回来。”
“莲儿，我知晓你还在介意那晚的事，可那真的是个误会，你相信我。”
“不，我不会放手的，此刻只要答应让你离开，你就不会回来了，我不要再等了，我不要又一个三年。”
你的挽留也让我内心悸动，可我，能忘记那晚的光景吗？不，不能！
“莲曦，你非要如此对我么？”
“我等你，别让我等太久。”
要想保住孩子，必须废了法术。他是我们的孩子，我不能失去他，所以，我这样做了。
无名的信纸，熟悉的笔迹，还有，“泪滴”。信上说，在断情谷一见，不论是不是你，我都决定去。
可是，我后悔了。如果我当时没有赴约，我们是不是，就不会决裂了。
孟嫡雪的自信让我的心，空洞不已；结果，也确然令我，心碎。
“嫡雪！”你的怒喊，我的绝望。
我问你为何，你却只是诱哄着，带了些许请求。“莲儿乖，快用法术上来。”
“莲儿，快上来！”
我自欺欺人，问你是否还爱我，蓦然想起，你从未对我说过那三个字。“莫要胡说，你且先上来！”
一番诀别，我挣开了你的手，挣开了，我与你的最后一点牵连。
“莲儿，不要，不要离开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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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出世了，你不在我的身旁。可我，仍旧期望着。是不是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了？
三百年匆匆过去，神魔的日子果真漫长而快逝。
幻想过无数次的相遇，却没想到，再见，竟是这种光景。
“什么人？！“
“你是何人？在此作甚？”也未曾想到，你会这样问我。
“一丝不挂？莫不是你方才在水底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
“你一女子衣衫不整的站在我面前说话，真是……”当时真想给你一掌。
你为我渡气，我却没有一丝排斥。不是这样的，再见不应该是这样的，我与你应当是敌。
“你我以前可曾认识？”
“是么？”
原以为“泪滴”已消失，不想，还在你的手上。
“你可看到我胸前的挂坠了？”
“怎么会……”你的表情些许痛苦，我，不能明白。
破了你的结界，你有算账的意思。
“你要去何处？！”
“害我被抓，你还想跑去哪儿？嗯？”
我告诉自己，不必怕你，我应当气你、怨你。
“你生什么气？”
“你我曾经认识，且我做了什么伤你的事令你对我有敌意！”
“你的眼里分明是失望和伤心，若不认识，何以你要这样看我？”
孟嫡雪，不对，禤月出现了，你二人，似乎还成亲了。
你为我解围，问我的名，我却不似当初那样，脱口便告诉你。
“你怎还未走？”
“你叫什么？”
“哦？莫非是名字难听，不敢说么？”
“又生气了。”
你带着我，去了我这一生都不想再踏足的地方，那是，我的噩梦。
“到了。”
“断情谷。”
“杀气？你身上竟带了杀气？”
“没什么，只这地方总是闯入我的梦境，不知意味着什么。”
“你一定知道这究竟发生过什么！”你紧追不舍，那一刻，我却呆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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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眼，梦已醒。你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历历在目。
那甜蜜、酸楚，全都留在了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