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年龄
离开浅浪城的第十天。
出了黑雪城，艾林一行人，马不停蹄地又赶了七天路。
“这十天来，倒也安稳。”艾林盘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能顺风顺水到达王都，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马车驶入一个城池。
按照原定计划，这名叫“暮光城”的豪华城池，便是他们此次停驻修整的终点站。
虽说路途凶险万分，随时可能有危险，但一味的赶路并不可取，还是需要适当的停歇。
此时，马车正在暮光城宽阔的街道上，慢慢地行使着，暗黑雷驹默默地跟在一旁。
“下雪了，好大的雪！”
坐在马车前室，暂代车夫陈一昊，突然出声赞叹道。
“哪呢，哪呢，我看看。”马车车厢内，莞夜钻出小脑袋，看着天空中不断飘落的鹅毛大雪，兴奋地大叫，“哇！好漂亮，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雪！”
陈一昊眼中布满血丝，此时却满是笑意：“俗话说，“瑞雪兆丰年”，接近年关的时候，下这么一场大雪，是好兆头。”
“呼！”
马车帘子被掀开。
筦月伸出手，感受着雪花的冰凉触感，连叫道：“艾林大哥，你快看，好漂亮的大雪！”
“是很漂亮。”
艾林仰头看去。
只见鹅毛般的大雪，从天空中不断飘落，在很短时间内，树木、地面、房屋上，都披上一层银装。
整个暮光城，都被染成纯白色。
如此胜景，连艾林都惊叹不已。
“还有半月，就是年关了。”艾林盘算着日子，感叹万分，“过了年关，我也到了十六岁这个坎，成年了。”
去年年关，自己还是同两个好兄弟一同度过。
仅仅半年不到时候，便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两个兄弟，接连身死；中毒漂泊，与陆莹相遇；古神地宫的传承；金光城，以一己之力，大战七大飞仙境……
发生了太多。
现在回想起来，都有点恍如隔世的感觉，不敢相信这是确确实实发生在自己身上的。
不过人生本就是这样，有的人，一辈子按部就班的就这么过来了；有的人，甚至都不能预料，自己人生的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不同的环境，不同的际遇，造就了不同的人生。
“艾林大哥，你才十五岁？”筦月惊呼道。
“怎么，有问题？”艾林笑道。
“我今年也是十五岁。”筦月有些不敢相信，“我都成年一年多了。”
五洲大陆，男女成年年纪不一样，男十六，女则为十四。
“我可从未说过我自己的年纪。”艾林无奈摊手，“是你们擅自叫我‘大哥’的。这总怨不得我吧。”
“十五的仙境，还能击败凌大人那种老牌仙境，我的天啊。”莞夜也被吓住了，“亏我还是神境后裔呢。跟艾林大哥一比，我这可怜的天赋算个屁啊。”
“不必气馁，小莞夜。”艾林拍了拍他脑袋，“我能达到这个成就，也是有着各方面原因的。”
自己的血脉，获得过烟清荷和古神的盛赞，恐怕单论血脉之力，不会低于筦月莞夜的“神境后裔血脉”。
更何况，还有着“绮梦天经”这种逆天神器。
他踏上修行路，也不过半年不到的时间。
如果从小就开始修行，现在的成就，连自己都不敢想象。
“怪物啊！”
莞夜嘴里这么说着，眼中的崇拜之意却更盛。
“好了好了，不要纠结修为的事情。”艾林打断道，随后看向筦月，“我的生日，是一月份。虽比你大不了一整岁，但你叫我一声大哥，也不算叫错吧。”
筦月点头：“恩，我的生日，是十月份，比艾林大哥你小了半年多。”
前室传来幽幽的声音：“比筦月小姐大，比我可是小多了。我过了年关，就十九了。”
陈一昊脸色古怪。
他也一口一声“艾林大哥”的叫着，叫的那叫一个勤快。哪想到，他的“大哥”还没成年，比自己小了近三岁。
“小耗子，我可没逼过你，是你自作主张叫我大哥的。”艾林笑呵呵道，“怎么，现在发现真相，觉得自己吃亏了？”
“亏大发了。”陈一昊苦着脸，“你说你一个未成年，说话做事，那么老气横秋干嘛。再加上你实力不俗，我先前以为，你至少过二十了。”
此言一出，艾林倒是愣住了。
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脸，因为平时不太注意外貌，不怎么打理，胡须稀稀落落地遍布在下巴上。
“我有那么老？”艾林有些挫败。
“恩。”筦月轻轻点头，脸都红了起来，“尤其是知道你是仙境之后，我都以为你至少三十了。”
仙境强者，可以随意改变外貌，这倒不是什么秘密，就连小耗子都知道。
“三十？”莞夜惊疑万分，同时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姐姐。
“哈哈！”艾林畅快大笑着。
仙境的年龄，确实难猜。他还想起，当初去往古神地宫的路上，自己还骗陆莹，说他一百八十多岁。将她唬的一愣一愣的。
甚至还称呼他为“前辈”。
……
四人愉快谈笑着。
最终，小耗子、筦月、莞夜，还是决定沿用原先的称呼，也就是“艾林大哥。”
筦月姐弟俩自不用说，他们年龄本来就比艾林小。
陈一昊也没改称呼。按他的话来讲。
“认一个仙境强者做大哥，说出去也倍有面子。从这点看来，也不算血亏。那我就勉为其难，叫你一声‘艾林大哥’吧。”
艾林简直哭笑不得。
尤其是他那一副叫人“大哥”却趾高气昂，像是施舍对方一般的模样，惹得筦月娇笑连连。
……
马车在酒楼前停下。
“艾林大哥，你现在真的是我大哥。”马车陈一昊，从马车前室跳下，“这‘夕阳酒楼’，乃是暮光城中最奢侈的酒楼，来这吃喝的，几乎都是城中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你竟然请我们到这里来吃，大手笔啊。”
艾林跳下马车，笑道：“也快到年关了，总得吃点好的。赶路赶了七天，这嘴里快淡出鸟了。”
先前，众人提议吃饭。艾林问下陈一昊，城中哪家酒楼最好，便有了先前一幕。
钱财，乃身外之物。而且，他也不缺钱。
当初，从方家真祖他们的尸体上，搜刮出的金票银票，就是一笔惊人的数目。到现在，都还没怎么动呢。
一顿饭，又能花上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