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三章 前后
“怎么，难道说我说喜欢你就会变回原来的样子？”
“闻人子熠，你只是讽刺我，习惯了罢了。”
阿胥翻了个身，换了个肩膀继续趴着，“这么多年以来，你只是失望了，或者说就从未对我燃起过希望，曾经也是，如今也是，我寻不到最初的自我，但如今在慢慢恢复，怎么，你莫非是看不惯我如今的样子？”
“非也。”
月光朦胧，透过树影照洒在地面。
“就算看不惯也忍受那么多年，毕竟你的存在也是为了那个存在罢了。”
闻人子熠轻笑一声，是不加以任何修饰的轻蔑，就好像是用出最普通的日常用语一样，丝毫不顾面前这个被打击的对象。
“最初的模样固然好，但这份好，早就在多年之前就被你自己给磨灭掉了，失望堆积到一定程度，你也懂得后果是如何。”
阿胥睁了睁眼，眼中尽是伤心，燃起的期盼之光再次熄灭，好不容易提起的自信心再次萎缩到瞳孔的深处。
“你早该懂得曾经的自己是如何，你也应该明白，为何你会处在如今这个局面。”
随着脚步向前的轻擦声，这是他故意表露的痕迹：“其实你又何须多言，在地底世界，早就把一切都讲明白，说一些早就重复过的话又有，何必要心里清楚不就可以了。”
“你还是不相信我。”
低垂着脑袋尽量减弱自己的存在感，即使在这里只有认识的一人，但总想剥削自己的身体大小，想要缩到角落中，好好隐藏起自己的悄然心思。
“说了何须多言，若是企图让我相信你，何必又要浪费口舌，你还未做好那个思想准备。”
“没有！只是，这么多日来，你都不愿让我……”
“让你如何。你又该如何。若是我阻拦你，你大可以不必理会我去做你自认为正确的事情，而我并未阻拦你，超出的束缚本就没有必要加在你身上，你也并不是此行的主角。”
阿胥再次紧闭双眼，眼角处有晶莹闪闪。
“何必委屈，如果想要关注度，大可不必在我面前停留，回到你本来所在的世界就可以。”
似乎是察觉到了这小东西的低落情绪，闻人子熠悄然瞥了瞥那缩成一团的灰色。
“时间已这么多年，回到你本该生活的地方，以你的独特血脉以及始祖的身份，全然可以支撑你闯下一片天地，都属于你的天地，你并不需要束缚于任何一个人，更不包括与我，也不包括你的曾经。”
眼角积累的晶莹越来越多，随时都会掉下来，而他轻轻摇了摇头，那几滴泪在快要落在银色衣袍上的瞬间，立即化为气消散。
“阿胥从来都没有这般想过！”
“但我以为你早该懂得这些利害关系，糊涂混沌度过那么多年，如今也该清醒了，你是该擦亮眼睛判断如今的局势。”
目光看向朦胧的月。
透过那，不知看向何方。
“我不会离开，即使是让我愧疚的曾经、懊恼，那我也不会选择离开！”
阿胥不知想到了什么，瞪大双眼，爪子扒拉着衣衫看向那面无表情的侧脸。
“你说的对，长眠那么久，我是该清醒些，一朝得到解脱，我也不愿意放弃曾经，那是我诞生的源头。”
“哦哟，倒是许下一个让天地都为你震颤的承诺。”
阿胥突然茅塞顿开。
一抹白光从天而降……
“但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