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的厮杀(八)
“来人啊,你们怎么都站在那儿不动?冬哥流血了,冬哥手受伤了,为什么你们还在那里不动?冬哥……”吴媚抱着他一条胳膊哭成泪人,转向乔爷,哭泣着哀求:“daddy,我求你,快点叫人来,帮冬哥包扎……”
她一急,哭得晕厥了过去。
冷秋喉咙一酸,抽动鼻翼想哭,可是她忍住了,强逼着自己忍!
她知道,他会想办法救她的,可是没想到,他竟然用自残的办法。
这种局面不是她可以控制的,她根本无力改变,就算左润冬再深爱她,可是总有一天,她还是会伤了他的心。
原来他一直用他的爱在保护她,小心翼翼的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一点一滴的伤害,可他自己呢,还有谁可以这么不要命地去深爱他?
冷秋做不到!绝对做不到!
她和他是来自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他们之间所拥有的是对抗,只有对抗。
龙帮的老大,都削掉了一个手指头!
还有谁再敢有异议?她依然是大嫂,而且名正言顺!
至于吴媚,左润冬答应乔爷,让她做小。
俄国刚出台的婚姻法律,支持当地男子一夫多妻稳固家庭,一夫多妻对男人而言并不是难事,关键是看与谁领结婚证了。吴媚心知冷秋是主位,与她再争,也争不到一席之位,所以不争,只为留在他身边就好。
女人,像她这样,爱一个男人爱到如此卑微,连冷秋都替她感到可怜。
乔爷下令拉开吴媚,她刚苏醒又哭着要冬哥……
许多人围着左润冬,止血,包扎,缠了一圈厚厚的白色纱布,冷秋一个人出去,坐在车里,摘下戴在头顶的编织帽,发现头发都被冷汗打湿了。
张逸忽然走来,站在敞开的车门边,对她说:“大嫂,冬哥很爱你。”
冷秋点头,“我知道。”
她知道,她比谁都知道,他爱她有多深。
可是爱得这样深,也并不仅仅是她,还有十三的缘故吧。
他把对那个女人所有的爱,延续在她身上,只是因为,她像十三而已。
她从里走出,就看到左润冬眼睛里有一种陌生的寒光,他不想让她呆在那里,所以她才决定出来。她靠在椅背上,忽然感觉好累,累得心力交瘁。
这样的生活,还要过多久,她才能做到如往日那般洒脱?
张逸看着她微闭了眼,似乎疲倦不堪,他一度以为,她只是傻,却不知她的傻只是假装出来,而且装得也很失败。那天看到冬哥脖间的伤痕,张逸认得那是什么利器所留下的,伤是来自冬哥的飞刀,听小虎说起顶楼上那些事,张逸就清楚冷秋的身份了。
他想责问冷秋,可是看到她这样,又觉得纵使有千言万语,都已化为无语。
冬哥的决定,无人能更改。
回去的时候,窗外,雨丝绵绵,冷秋隔着深黑的玻璃,呆望着车外的大街,车如流水马如龙,美人如玉剑如虹。
左润冬揽着吴媚坐在后排,冷秋坐在左侧,紧挨他们的旁边,不管有多么亲密的举动,亲昵的笑语,她也只能假装听不到,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