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残垣
“啪”的一声，女子手中的竹简，摔落在了地上，身子摇晃了下，险些摔倒。
“宛儿。”雪焉忙上前，扶住了她。
女子抬首，熟悉的眉眼口鼻，不是李宛，又是谁？只是，她的脸上少了一道疤痕。
“出了什么事？”
李宛急慌的问，声音夹杂不可忽视的抖动。
李宛的心随着马车晃动，渐渐的升到了嗓子眼。她的脑里都是雪焉方才的话，“出事了，出事了。”
此刻渐行渐近，她的心更是煎熬了。
前行的马车，突然停住了。李宛刚欲询问，便听见马夫说到：“夫人，前面又兵士把守，我们没法靠近。”
坐在李宛身旁的雪焉，无奈的看着她：“宛儿，怎么办？”
李宛呆愣了片刻，伸出了微微发抖的玉手，掀开了车帘。
顺着视线而去。
李宛最先看到的是一片大火过后的残迹，倒塌的房屋，被烧得漆黑的残垣，以及仍然冒着的黑烟。
李宛下了马车，一点点往前靠近。
脚下的步子有多沉重，只有她自己知道。
近处有禁兵把守，百姓们围拢在外，尽是呜咽和叹息。
他们叹息中，说了什么，李宛一句都未听到，她的双眼里，有的只是那片残垣断壁。
突然，围拢的人群，闪开一道口，从中出来了几个抬着架子的兵士。架子上覆盖着白布，白布之下是何物，任谁都看得出。
李宛望着一个个被抬出的架子，不由的顿住了脚步，一个趔趄，身子向着一旁倒去了。
“宛儿。”好在身侧的雪焉及时的搀住了她，“宛儿，你放心。上官将军不会有事的。”
本就喧闹的人群，因被抬出的尸首，顿时沸腾了起来。推推搡搡的，拥挤着往前。
眼看着人群渐渐失去了失去了控制，杨雪焉拉着失神的李宛好不易才从人群之中挤出来。
她抚着自己狂跳的胸膛，喘了口气后，暗自叹息。在观身旁的李宛，依然是满脸的茫然失色中带着浓浓的忧伤。全然没了她们初识时的淡然沉着。
杨雪焉心中一阵酸痛，李宛也是，终究未能逃过一个“情”字。
“宛儿。我们先离开吧。这里实在太过混乱，莫要伤到了你。”杨雪焉拉着李宛离开时，她仿佛已经没有的自主之力，像个木偶般，任由雪焉带着离去了。
身后的喧闹声，渐行渐远，杨雪焉回身望了眼，已变成废墟的上官府，上了马车。
眼前李宛的模样，让人心痛，她不知道该如何劝慰，只能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微微用力，示意她，自己一直在身边。
是夜。夜色瑜伽的深沉，方才的还星星点点的夜空，片刻不过的时间，便拢上了一层乌云。
“宛儿，吃些东西吧！你的身子还未养好呢！”杨雪焉将婢女送来的膳食，递到李宛，说到。
李宛的脸色相较于白日里，显得苍白更甚了。她摇了摇头，有气无力的说到：“我吃不下。”
“可是……。”
“雪焉，你不用劝我。”李宛涩涩的一笑，示意杨雪焉不必替她担忧。只是她自己不知，她脸上的笑意，比哭还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