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秘密
远在末国与令国的边境之地，同一时间，身着黑衣之人便是以其矫健的身姿迅速地在令国的驻扎军营里穿梭着，无人察觉。
天色已晚，然其中一个帐篷里却是依旧灯火通明。
此人极快地闪身而入，随之便是毕恭毕敬地跪在了正坐着与对面的人笑谈的素文面前。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他不紧不慢地笑道，眼神却都没有落在此人的身上，只不过是依旧望着对面的人。
那人更是神色冰冷。
他似乎并不太欢迎眼下素文这个不速之客，却又是同样地耐着性子便等待了下来。
——无论如何，虽说他原本对末国之人没有太大个兴致，但是……
眼前的这个人，还算是有趣！
黑衣人连忙俯身在素文的耳畔低语了一番，将追杀楼亦雅一事的事情经过都详细地告知了素文。
当素文听到了楼亦雅为慕涟儿所救，并且要替其效命之时，眼角深处溢出了一抹难能可贵的惊诧，随之便是化为了更深的笑意。
“她遇上了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贵妃娘娘？有趣。”素文似是随着这一条消息，心情都随之好转了起来，又道“这着实是太有趣了。你也别再追杀她了，回去也跟其他人说一声，此事暂且告一段落。”
“是！”听到了素文的这一番话，黑衣人更是犹如获得了特赦令一般，浑身都松懈了下来。
不是他们说。
这和楼亦雅这个女人过手，实在也是太可怕了些许。
虽说这个女人实力或许并无他们这般强劲，但是同样，他们可没有楼亦雅那些阴险狡诈的歪招儿。
要知晓，这些时日追杀下来，他们这边可也是折损不少。死的死，伤的伤。
能够不再将这个任务进行下去，自然是最好的。
想来在这偌大的地方上下，除了翎大人之外，他们还真的不敢怎么动楼亦雅了吧？
“下去吧。”
“是。”
听了素文的命令过后，那个黑衣人更是收回了自己的遐想。
——无论如何，那些事情也都与自己无关。
眼下想来大人也是恰巧在商及极为重要的事情，自己留下也是着实太没有些眼色了。
“你倒是太有趣了，称呼自己的生母为“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贵妃娘娘”……怕不会被慕贵妃听去知晓了，气得会直接让皇上剥夺了你的太子之位。”
素文对面的那人见黑衣人离开了，眼角的嘲讽意味更是浓烈。
谁知晓素文他在打着什么样的鬼主意呢？
甚至不避讳在他的面前提及这些事情，就好像活脱脱的就是故意一般！
“这可是二皇子殿下说笑了……”素文一作揖以示尊敬，更是一派和颜悦色，道“在下可是饱含着十二分的诚心而来与殿下你洽谈合作的，又怎么会特意有什么事情避开不谈呢？”
那人冷哼一声，甚至不想要再同他多说一些什么。——油嘴滑舌的，难以掌控。
此人正不是旁人，恰巧是先前许些时日在鹊桥会上，戈墨、戈弦曾经提到的，戈子晴的兄长，二皇子殿下。
那个因为犯事被派遣到边境镇守的二皇子——戈子敖！
虽说并不知晓素文专程跑到这里来倒是何意，但是一口一个“合作”，再加上他言语中所涉及的一些内容，倒还真是令戈子敖产生了些许兴趣来。
“白舒文，我承认你很有种！”戈子敖这人心高气傲，这已经是他给予人的极高评价了。
素文笑而不语。白舒文自然是他的真名，这个“素文”，无非便也只是化名罢了。
他对上白舒文他那甚至可以称之为是颇为友好的眼神，气势上也是没有弱上分毫，道“你说的内容，本殿也是很感兴趣。只不过……”
戈子敖话锋一转，又道“本殿又怎么会知晓，你的所作所为，又不只是为了利用我呢？”
闻言，素文却是笑了起来。
“二殿下可真是说笑了。这利用当然是实实在在的，只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他直言不讳，甚至眼睛里的锐气更是多了几分，道“我们彼此之间畅谈合作，你助我摆平慕贵妃一方的势力，而我便是帮你除了戈墨那个碍眼的东西，让你重回皇城，一举拿下太子宝座，又有何不可？”
别看现在的戈子敖似是被放逐到了边境，势力已然是三位皇子之间最小的。可是，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老皇帝在历练他！
将他扔到了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又何尝不是给予了他掌控了边境兵权的权利呢？
这同样，也是素文会出现在这里，找上戈子敖的理由。
——他绝对有这个实力，同他合作！
“白舒文，你说我应当是笑话你无理取闹，还是感慨于你的狼子野心得好？”戈子敖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显然，他并不信任素文的这一番话。
又接道“慕涟儿是你的母妃，更是当朝唯一的贵妃娘娘。旁的不说，就凭借你那被架空了的没用老爹，和那个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孬种皇弟……”
“无论如何去看，你都没有丝毫的必要，要去扳倒慕涟儿。”
他戈子敖在边境这么些年，旁的不说，这些各国之间敏感的政事，他还真是听闻了不少。
莫要说现在的末国是皇帝在掌控局势，他早就是受了慕涟儿那方慕家的限制，只不过是徒留个皇帝的宝座和名号在，时则早已经是任慕家人马首是瞻了……
让他，白舒文，身为末国的太子，慕涟儿更是他的生母，甚至哪怕就是眼下的现在，只要是他想，登上皇位之日指日可待。
平时你要让他戈子敖相信，聪明如白舒文之人，会做这样的一笔亏本买卖？
而白舒文闻言，却是笑而不语。
他静静地望着戈子敖，摆弄着手指上的扳指，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片刻之后，就当戈子敖认为白舒文就要放弃和他这样可笑的周旋过后，白舒文却是缓缓地开了口，幽幽地说道——
“二殿下，不妨……就让在下，来告诉你一个秘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