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我们都是可怜人
我走进杂货铺的时候，沈麟正在叮叮当当的用锤子做什么。
我定睛一看，他正在手工打造一个小木匣子。
那小木匣子没有上色，但是看起来就是精致的手工制品。
“你在干嘛呢？”我随口问了一句。
接了起来，是红姬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快来啊，南安，快来！”
“我在打造匣子啊，你没看到吗？”
“没想到，你还会木工活啊。”我坐了下来，问：“是首饰盒吗？能送给我吗？”
这怎么还就是我笨的问题了？
沈麟直起腰，回头看我一眼，凉凉的说：“你的命都保不住了。还首饰盒，你有首饰吗？”
一句话把我噎住了。
我不服气的说：“怎么没有了。几百块的银首饰也是首饰啊。”
我也喝多了一点儿，觉得头晕眼花，扶着墙犯恶心。
“那匣子不是来装首饰的。”
“那是来装什么的？”我好奇的问。
“以后你会知道的。对了。看你的样子，有话要问？说吧。”
我点点头，问：“红英这个人有问题，你知道吧？那，那些人皮，从哪里来的？”
“这个问题很简单啊。你不知道吗？”
“我不想说。”沈麟道。
我摇头表示不知道。
“那你想想，哪里可以取得大量的人皮？”
“医院啊。”
“我之所以有小狼狗，是因为第一我有钱，第二，我还算是徐娘半老，有点姿色。如果我什么都没有，别说是小狼狗了，就算是狗，也没有一条的。男人，都是……”
“不是。”
不是医院又是哪里啊。
我想了想，说：“那是……什么地方……”
“火葬场啊，到处都是人皮。”
沈麟整理了一下衣服，无奈的看着一旁抱着猫，依旧笑个不停的红姬。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么说，什么回春手术，都是用的死人皮，然后呼在人脸上？
吓得我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脸，还是自己的脸好。
虽然那些脸很漂亮，但是，死人皮又是闹哪样？
“那你还不把她抓起来！”
“马上就去抓了，对了，我们还缺一个东西。”
“我之所以有小狼狗，是因为第一我有钱，第二，我还算是徐娘半老，有点姿色。如果我什么都没有，别说是小狼狗了，就算是狗，也没有一条的。男人，都是……”
“缺什么东西啊。”我问。
沈麟叹口气，说：“你也听到她在坟墓前独语了。她当年杀死了背叛自己的丈夫和丈夫的小三，她的丈夫被自己用封魂钉钉在了棺材里，那个女人，应该是被她点了灯吧，那盏灯没有找到。”
浑身顿时冷飕飕的啊，跟进了冰窖一样。
我抖抖的说：“那你，直接去问她，不就行了？”
沈麟道：“我现在总算知道，你找不到工作的原因了。”
“什么原因？”
“不仅仅是因为你有阴阳眼，而是因为你笨。”
这怎么还就是我笨的问题了？
“我不想说。”沈麟道。
“你这么厉害，你亲自问她，不就行了？”
艰难的挣扎着爬上床，一头栽倒就开始做梦。
难道沈麟还打不过她来的？
沈麟只是看了我一眼，我觉得浑身都冷飕飕的。
沈麟道：“要不你去问？”
“我之所以有小狼狗，是因为第一我有钱，第二，我还算是徐娘半老，有点姿色。如果我什么都没有，别说是小狼狗了，就算是狗，也没有一条的。男人，都是……”
“我去问？”
我算老几啊，她能告诉我？
“所以，你去接近一下她的小情人，争取，让他爱上你，说不定红英一激动，就全说了。”
“我不干！”
见鬼了。
这是让我当诱饵吧，让我成功挑起她的怒火，然后让她把我也变成长明灯啊？
艰难的挣扎着爬上床，一头栽倒就开始做梦。
我摇头如同拨浪鼓。
我也喝多了一点儿，觉得头晕眼花，扶着墙犯恶心。
沈麟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儿。
第二天，沈麟果然带着我去找红英了。
离开了杂货铺，我刚到美容会所，就看到店长神采奕奕的回来了。
他开门见山，抛出了手书。
接了起来，是红姬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快来啊，南安，快来！”
他什么时候写的？
“你在50年前，杀死了你的丈夫，还有你丈夫的情人，现在，我代表冥府，来向你宣告，让你放弃那个女人的灵魂。不然，我们冥府就要采取强硬措施了。”
红英扫了一眼手书，笑了，说：“怎么，我报仇，还得你们同意？”
这怎么还就是我笨的问题了？
“都五十年了，也该结束了。”我插嘴道。
“小姑娘，你还没有恋爱，没有结婚吧。如果你是我，经历过我所经历的，就能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做的原因了。”
我点头，是是是，我没有恋爱不能结婚，所以我不明白。
他什么时候写的？
可是，我不明白，明明长得这么好看，干嘛还要执着一个负心汉啊，随便招招手就有小狼狗了。
我就这么说了出来。
红英看着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你真可爱。”
我，可爱？
“我之所以有小狼狗，是因为第一我有钱，第二，我还算是徐娘半老，有点姿色。如果我什么都没有，别说是小狼狗了，就算是狗，也没有一条的。男人，都是……”
后面就是该消音的内容了。
我被她的粗鄙的话惊得目瞪口呆。
“哈哈哈，不是，南安，你听我说，我都有几百年，没有见到这副场景了！”红姬还在笑，笑得双肩都在抖。
沈麟在一旁听得十分尴尬，毕竟他是一个男人。
说了半天，红英不答应放人，我们也只好回来了。
可别刚走了狐狸，又来一匹狼。
离开了杂货铺，我刚到美容会所，就看到店长神采奕奕的回来了。
她那样子，仿佛是脱胎换骨。
“怎么了，店长？”我问了一嘴。
“我离婚了，不要那厮了！心里痛快！南安，我们晚上，不醉不归！”
“行，店长！你有魄力！我佩服你！”
店长真是条汉子，说断就断，干脆利落，比那些哭哭啼啼的老公出轨还要坚持婚姻的人好多了。
店长，在附近的全居宴摆了一桌。
离开了杂货铺，我刚到美容会所，就看到店长神采奕奕的回来了。
她喝了很多很多，最后都喝吐了。
我知道她心里也不好受。
店长最后和她上高中的儿子带走了。
我也喝多了一点儿，觉得头晕眼花，扶着墙犯恶心。
但是也不能指望任何人送我回家，毕竟我是一条真正的单身狗。
而这个时候，一双大手扶住了我的腰，一个声音在我身后响起：“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吧。”
我点头，是是是，我没有恋爱不能结婚，所以我不明白。
是沈麟？
才怪！
是叶起！
人生悲剧，就是你讨厌谁，就让你遇见谁。
我挣扎着站住，道：“我没醉，我可以自己回去。”
只要走出去，然后打个滴滴，就可以回去了。
后面的人可是不依不饶的在我耳旁吹气：“真的不用吗？你看你，都站不住了哦。”
虽然那些脸很漂亮，但是，死人皮又是闹哪样？
去你的！
“我之所以有小狼狗，是因为第一我有钱，第二，我还算是徐娘半老，有点姿色。如果我什么都没有，别说是小狼狗了，就算是狗，也没有一条的。男人，都是……”
叶起拉住了我。
我竭力挣扎，但是他就是不放手。
这个混蛋！
“你好，你需要帮忙吗？”
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抬头道：“要要！”
咦，这个人，不就是红英的相好吗？
我指着叶起说：“我不认识这个人，麻烦你了。”
“什么不认识，我是她老板！”叶起嘟嘟囔囔的。
“我不想说。”沈麟道。
“就算是老板，也不能骚扰下属的哟。”说着，对方晃了晃手机，说：“刚才我都拍下来了，你看，我要不要发到网上去呢？”
虽然叶起脸皮厚，但是还是怕的。于是松手，嘟囔着：“好心当成驴肝肺，你会后悔的。”
虽然那些脸很漂亮，但是，死人皮又是闹哪样？
“他走了。”这男人笑得温柔，我居然心一动。
怪不得红英能够看上他，他比沈麟好多了，不像沈麟，整天拉着一张脸，仿佛全世界都欠他几百万。
“我送你回去吧。”他伸手过来。
店长真是条汉子，说断就断，干脆利落，比那些哭哭啼啼的老公出轨还要坚持婚姻的人好多了。
“不，不用了。”我摆手。
可别刚走了狐狸，又来一匹狼。
“我见过你的。你不用担心。”对方笑得露出了白牙，说：“我让我同事送你。”
说着，他打电话，从走廊尽头的房间里走出来一个四五十岁左右的女性，样貌普通。他有礼貌的说：“杨姨，就麻烦你送她回去了。”
啊，还真是贴心啊。
我不禁道：“方便留一下你的手机号码吗？”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人家有女人，我要什么手机号码。
“好啊。”对方笑得依旧暖心。
那个大姐，不苟言笑，一路上话很少，虽然这样，但是让我很安心。
我挣扎着进了屋，抱住一个垃圾桶就吐了起来。
纵酒伤身，不好不好。
艰难的挣扎着爬上床，一头栽倒就开始做梦。
“我去问？”
梦中，我慌慌张张的对着沈麟表白。
但是镜头一转，就是红英狰狞的脸，她伸出手，说：“我要掐死你，你居然想染指我的男人！”
虽然那些脸很漂亮，但是，死人皮又是闹哪样？
我猛地惊醒了，原来是自己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造成了梦魇。
离开了杂货铺，我刚到美容会所，就看到店长神采奕奕的回来了。
而手机这个时候忽然在寂静的夜里响了，把我吓了一跳。
“我去问？”
接了起来，是红姬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快来啊，南安，快来！”
我以为是出事了，匆匆的穿好衣服就跑。
结果到了杂货铺子，发现没有事？
浑身顿时冷飕飕的啊，跟进了冰窖一样。
红英正拥着沈麟，然后一只手抚摸着沈麟的脸。
红姬在一旁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还以为她是急的，没有想到，她是笑得！
这是什么鬼？
为什么把我叫来!
我现在困得很！
爬到床上，还能睡个回笼觉！
“哈哈哈，不是，南安，你听我说，我都有几百年，没有见到这副场景了！”红姬还在笑，笑得双肩都在抖。
沈麟不说话。他居然没有否认？
“什么，几百年？”我的睡意顿时给赶跑了。
红姬这才发觉，自己泄漏了机密，于是干脆耸耸肩，说：“是啊，几百年，几百年没有看到沈麟这家伙被人调戏了。”
沈麟叹口气，推开了红英。
虽然那些脸很漂亮，但是，死人皮又是闹哪样？
“我只是想知道，你脸上的刺青，是怎么来的？是犯了错误吗？是什么样的错误呢？”红英问。
“我不想说。”沈麟道。
“不想说？”红英露齿而笑，说：“怕不是为了情？”
为了情？
这么俗套的吗？
我看向了沈麟。
沈麟不说话。他居然没有否认？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承认了。”红英笑嘻嘻的，然后看向了我。
可别刚走了狐狸，又来一匹狼。
我一惊，心里发慌。她该不会是知道我和她的小情人见面的事吧?
虽然什么都没有做，但是心里还是发慌。
但是红英只是笑了笑，什么都没有说，就走了。
沈麟整理了一下衣服，无奈的看着一旁抱着猫，依旧笑个不停的红姬。
“我之所以有小狼狗，是因为第一我有钱，第二，我还算是徐娘半老，有点姿色。如果我什么都没有，别说是小狼狗了，就算是狗，也没有一条的。男人，都是……”
“别笑了，好笑吗？”
红姬收起了笑容，说：“虽然不应该笑的，但是真的很好笑。”
可别刚走了狐狸，又来一匹狼。
“不好笑。我们都是可怜人，这一点儿都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