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穿越空间的对话
可以看得出来，当那个貌似迟筱茜的女性出现时，初代超脑张韬的内心的痛苦完全外露无疑。
“我没有想到，曾经我深爱的女人，竟然会对人类展开如此彻底的屠杀！人类失去家园的人口骤减九成九的结果，都是我一手造成的！可笑的是，我原本以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拯救人类！”
秦风与初代超脑张韬处于精神连接中，可以清晰感受到他心中的愤怒、不甘，还有一种危险的想要以死谢罪的想法！
就在秦风试图组织语言，想要去舒缓初代超脑的情绪时，耳边突然响起一个非常动听的声音。这个声音并不是只存在于秦风的脑中，因为这个动听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初代超脑张韬也明显的浑身一震。
“张韬，你还是老样子。忧国忧民，急于求成。却也总是好心办了坏事。”
这个声音秦风一点也不陌生，就是伴随者人性化形象迟筱茜的声音！可这个声音又不同于伴随者迟筱茜的温柔婉转。倒是多了一些难言的杀伐之气。
四顾张望寻找声音的来源，秦风惊讶的发现，刚才看到初代超脑张韬记忆中的那个长着迟筱茜一模一样的女魔头竟然款款向他们走来！
这绝对不是初代超脑张韬的记忆！因为记忆中的其他所有东西都已经定格在原地！只有那个像是迟筱茜的魔头丝毫不受影响！
“小茜……你，你是怎么进入我的精神世界的？”
此时的初代超脑张韬，哪里还看得出有着三百多年时间积淀的沉稳和睿智？更像是一个偷藏了私房钱，被妻子人赃俱获的丈夫！
走到张韬和秦风近前的迟筱茜，一点看不出来是一个指挥感染者横扫整个地球的恶魔。她细腻的肌肤，闪烁着黄金般的光芒。不知道的还会以为她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天使！
大魔头走到近前，秦风紧张的感觉口干舌燥。虽然与开天融合后，秦风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强大许多倍。但在一个亲手葬送以十亿计的大魔头无形的威压下，恐惧感再度盘亘在心头！
“如果不是你对我的留念，在我还是一个脆弱无助的植物人时，扫描我的大脑结构，创造了旁边小伙子也知道的伴随者程序，我又如何知道你现在的情况？”
秦风感觉后脊背瞬间涌起一股凉气。难道说在他的伴随者出现迟筱茜形象的人性化特征时，远在地球上的大魔头就已经通过伴随者迟筱茜的人性化意识产生的量子缠绕，而知道了他的一举一动！
一想到数个月时间里，被地球上的大恶魔持续观察，秦风就像吞了几十只苍蝇一样倍感恶心！
好在不久前汉威5g星上执行任务时，伴随者人性化程序被初代超脑剥离。那之后应该就不会再被大魔头偷窥了！秦风对命运号所进行的改装工作也应该也就不清楚。总算是还保留了一些底牌在手。
初代超脑张韬，似乎对于大魔头能跨越空间与之交流并没有什么惊讶之色。秦风还能感觉到，张韬心中翻涌着各种难以言明的复杂情绪。但可以肯定的，这些复杂的情绪中，并没有恨。
至于为什么心系人类种族延续的初代超脑张韬，会对屠戮了几乎所有人类的大魔头没有恨意？身世也非常坎坷的秦风倒也能多少理解他。
张韬没有能救醒植物人的妻子。秦风也没有办法救出自己的妻女。由此产生的深深愧疚感，让他宁可自己的妻女变成迟筱茜一样的大魔头来报复自己，只要能看到她们还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张韬与迟筱茜面对面注视对方。
“小茜，杀戮已经够多了，为什么不放人类一条生路？银河系有足够的空间可以让很多种族生存。”
依如三百多年前年轻美丽的迟筱茜吃吃笑了几声。那模样哪里像是一个一挥手让人类直接陷入种族危机的恶魔？完全是一副顽皮可人的小女孩般姿态。
“亲爱的，你觉得你相信刚才说的话么？虽然我们三百多年前没有相见了。可是在我记忆中你在说自己都不相信的瞎话时，总是会眨下右眼。不过我记忆中最美好的时光里，你的存在意义非凡。感谢你在我成为植物人后依然善待我的父母。在我成为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时，唯一留恋的就是他们，还有你了。”
迟筱茜就像跟情郎轻松的聊天，而这反而让张韬的情绪陡然激动起来。
“你既然保留了人类的意识和情感，可为什么要对那么多的无辜生命大肆屠杀！谢绝不是你会做的事情！难道现在与我对话的迟筱茜，只是一个被虚构出来迷惑我的幻象？”
迟筱茜抿嘴一笑，很是优雅的摆了摆手。
“这么麻烦的事情我还不屑于去做。在我从植物人状态苏醒后一段时间，我确实思维一片混沌。根本没有任何善恶之分。但在我一次偶然的机缘巧合下，同化掉你弟弟创造的人工智能核心后，我又重新找回了自己的意识。也发现了更多人类世界隐藏起来的无比丑陋的现实。”
“亲爱的，你不是一直想要寻找伤害我，造成我植物人的真凶么？在我融合掉人工智能核心后，强大的运算能力，以及可以随意破解任何国家信息系统的能力让我终于发现了幕后的凶手！”
“他们是谁？”
发问的这一刻，张韬不再是那个为人类争取生存权的伟人。只是一个撸起袖子，随时准备把伤害自己妻子的坏蛋先打个半死不活的丈夫。
迟筱茜对于张韬毫不作假的真情流露报以一个迷人的微笑。
“其实你心里有过猜测。只是被你否定了。人类中不乏伟大的人物。他们创造伟大的方式各不相同。但没有几个人能像你一样，不求名利把所有责任都一肩挑起。所以很多人视你为异类，必欲杀之而后快？”
张韬脸上的悲痛表情，包含着无奈和悔恨。
“所以他们就先从你下手，用伤害我最心爱的人方式，来扰乱我，进而干掉我，是么？这样看来，我也算的上是造成你现在这个后果的帮凶了！”
出乎一旁看戏的秦风预料，大魔头迟筱茜并没有任何要指责张韬的意思。反而抬起手，细腻柔滑散发着金光的手部肌肤抚摸着张韬的脸庞。
“亲爱的，你知道我并没有恨你。虽然我恢复了人类时的意识。可我已经不是过去的我了！人类的存在意义，对于我而言，已经是一个毫无意义的存在方式。我控制的感染者大军同化掉的每一个人类，我都能通过感染者最高集体意识观看到他们的记忆。他们每一个人都不是无辜的！杀死他们，我并没有任何愧疚！”
张韬不愿意去相信迟筱茜的说辞，大喊道：“孩子呢？无数还没有来得及长大的孩子们难道也是有罪的么？”
对于张韬的斥责，迟筱茜似乎对此也早已成竹在胸。
“与你想的并不一样，因为在我恢复意识以后，感染者对于没有抵抗的人类，并不是直接杀戮。而是去将其同化。”
“这有什么不同么？”
“当然不同！”
迟筱茜依旧是微笑着回应张韬的质问。
“所有的孩童，都被感染者同化后，他们的意识并没有消失，而是全部融入了已经进化为一个共同意识形态的中枢之中。我们互相分享彼此的想法和意识。”
“我无法理解这对于那些孩童来说，有丝毫的好处！他们再没有阳光下欢乐玩耍的机会！你曾经拥有的，为什么不给于他们一个机会？”
“亲爱的，我们不应该为了争论而争论。你应该知道，世界早已不是原来的世界。就算我的感染者不去同化他们，难道他们能在那个已经完全没有任何道德可言的世界里生存下去么？更何况去玩耍？我只是给了他们一个不太一样的选择。至少他们的意识得以延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