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无关紧要7
荣宝玉微显讶异地看了她一眼。“没有,不过,你要我的手下做什么?”
辛莘嘴角扬起一抹狡猾的笑容,双眸却无辜地回望着他。“也没什么特别用意啦,只不过从今天开始,我的手下将听从我的指示寸步不离地跟在你的身边,你既然已经应允他们直接听命于我,你就不能随意撤退他们喔,否则就是不给我面子!”
荣宝玉双眉扬得高高的,他挣扎着要撑起上身,辛莘忙把床头摇高,让他不必起身也能半坐半躺着面对大家说话。
“跟在我的身边?”荣宝玉危险地眯着双眸。“我有白龙就够了,不需要一大堆人跟在我的屁股后面啰哩巴唆的。”他倔傲地说道,虽然声虚息弱,傲慢狂妄的气势倒是未减去半分。
“我不管,我的手下听令于我,我有权叫他们做任何事,而我就是要让他们跟在你身边。”辛莘坚持道。
荣宝玉面容一冷,“收回你的命令,否则我收回我的手下。”他目光寒洌地盯着辛莘,她也固执地怒瞪着他。
几乎可以感觉到劈哩咱啦的火花在空气中闪动,齐瑞与从接待室进来的手下,不自禁地屏住气息僵立在令人窒息的对峙中。
藉地,辛莘转过身面对窗户,荣宝玉刚一愣,她的双肩已开始微微耸动,啜泣声缓缓由无而弱而强。“呜──呜──你欺负我,呜──你欺负我,呜──”
荣宝玉啼笑皆非地叹了一声。“小冤家,不要这样……”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已经开始讨厌我了,你已经不爱我了,呜呜──”“小冤家,我没有啊……”他无措地直喊冤枉。
“没关系,呜──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了,你不必担心我,呜──嘉嘉说你遗弃我的时候她们会安慰我,呜──我这就回去跟我爸妈说我们要离婚了,呜──”
“天啊!我认栽了!”荣宝玉挫败她大叫。“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都随你了!”
“真的?”辛莘闻言立刻转过身来,一脸的得意笑容,哪里有半滴泪水?连丝雾气也没有,“你说的不准反悔哦!”她又转向曭目结舌的手下和齐瑞。“你们都听到了,要帮我作证哦。”
荣宝玉惊愕地盯着她好半晌才垂头丧气地叹了口无奈至极的气。“我还能怎么样?我就像那孙悟空,翻得再远也翻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除了举双手投降之外我还能如何?”
辛莘欢喜地抱着荣宝玉的颈子,在他的唇上亲了好大一声。“老公,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他不由得苦笑。
剧情转变得真快啊!手下、齐瑞若有同感地对视一眼。
苏珊娜面无表情地任由趴在她身上的男人在她双腿间起伏抽送着。
当日与杰瑞可的母亲一起被赶出之后,她又多次求见他,却屡次被拒,伤心之余便藉酒浇愁,谁知道次日酒醒之后却发现她光裸着身子躺在一个同样裸身的男人怀中,下体的不适和床单上的血迹令她惊恐地明白她已失身在身边的男人手里。
终于完事了!她吁了口气,缓缓收回张开的双眸,望着里奥冷着一张原该是英俊的,此时却是邪恶得令人不寒而栗的脸,然后照往例地,他的嘴又开始快速地开阖着。
她听而未闻地瞪着他的嘴,他要拔除她心里的毒刺,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辛莘请了一个月的假专心照顾亲爱的荣宝玉,功课方面则由死党每两三天送一次笔记过来,任母更是每天熬渴炖补地差任豪拿来,而辛莘的吃食照例由餐厅送来。
医院裹的警戒由龙凤组及豹风组联手负责,防卫得点滴不漏。因为,由风帮情报组得到的消息指出,敌手一次狙击不成,已由国外再次进更凶残、无失手纪录的杀手到台湾,预备不达目的不休止。
辛莘睡在病床边另一张专为家属准备的床上。其实,说是病房实在是不怎么贴切,除了医疗器材外,整个病房完全是居家的布置,病房与接待室仅以一道拉门隔开,接待室则有如一般居家的客厅。一切的布置不但豪华且应有尽有,她住了一个礼拜却仿佛在家一般自在便利。
才一个礼拜,宝玉已经开始吵着要出院了,出院?哼!连下床都不准,还妄想要出院?手上还吊着点滴呢,男人真是幼稚,逞强好胜,无聊透顶!
辛莘从荣宝玉手中拿出电视遥控器关掉电视,熟睡的他去除了一切防备,纯真得有如稚儿一般,虽然脸色仍然苍白,面颊也削瘦许多,但就就如慕烟所说的,这样更有一份惹人怜惜的病态美,让人情难自禁地想要保护他、照顾他,他听了当然是满脸不悦,哈!谁救他没事长得那么漂亮干什么。
辛莘嘴角噙着微笑走回电脑前坐下,该赶作业了,唉!没有宝玉捉刀,还真累啊!她谓叹着想。电脑刚开机,就传来轻碎的敲门声,仿佛逃过一劫的她忙去开门。
“弟妹。”林墨白,恭谨地站在门前。“宝玉他……”
“他睡着了,有事吗?林墨白。”
“哦……那……”林墨白欲言又止。
辛莘挑挑右眉。“怎么?不能告诉我?”
“不,是……”林墨白仍然犹豫着。“荣夫人……她……”
“是他母亲?”辛莘轻叫道。“天!她来干什么?”
“弟妹知道?”林墨白惊异地问道,宝玉连这件事都告诉她了?宝玉到底有多宠爱她啊?
“嗯。”辛莘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她来探望受伤的儿子吗?为什么?她为什么会忽然关心起这个自出生后就未曾得过她丝毫关爱的儿子?不管她是好意还是歹意,宝玉见到她必然激动,而这对他的身子并不妥当。但是,她来的目的也必须查明。
辛莘思索良久才下决定。“林墨白,我还是不放心让她来见你宝玉,所以就由我去见她,我不在时,就麻烦你到宝玉身没看着。”
林墨白点点头,辛莘回头望一眼寂然熟睡的身影后,便走出病房往电梯前的大会客室行去。
她在会客室前站定,打量着静坐的荣夫人的侧面,荣夫人的眉心紧皱,忧虑担心之情溢于言表,仿佛有觉于辛莘的盯视而转过头来。
“弟妹。”陈西顾从一旁出现,负责监视任何来客的动静。
“陈西顾,麻烦你倒两杯果汁来,谢谢。”辛莘仍与荣夫人互规着。
陈西顾领命而去,辛莘慢慢踱入会客室,看着这个带给荣宝玉毕生痛苦的女人,她真美!为什么这么美的人竟然如此心狠手辣呢?真的是蛇蝎美人吗?辛莘的生性善良温和。却无法制止对荣夫人渐生的厌恶痛恨,因为她伤害了辛莘此生最爱的人。
感受到辛莘的敌意,荣夫人苦涩地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他都告诉你了?”
辛莘沉默不语地坐下,陈西顾适时地端来两杯果汁后又退下。
荣夫人偷偷拭去泪水,“他好吗?”她问。
辛莘猜疑地盯着她依然不语。
“我是真的关心他,请你相信我。”荣夫人深吸一口气。“我是来告诉他是谁想要伤害他的。”
辛莘愕然瞪视,良久才压抑下意外之情开口。“他的伤势不轻,一抢离心脏只有一公分,一枪穿过左肺,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但是需要一段时间的疗养。”
“还好。”荣夫人释然地笑了。“我只要知道他没事就够了。”
辛莘疑惑地望着她。
“我想你不会让我去看看他吧?”荣夫人看着皱眉的她无奈地笑笑。“我想也是。”
辛莘犹豫一下。“他在睡觉,可能不太合适……”
“我了解,”荣夫人拍拍她的手安慰道。“我真的了解。”
荣夫人端起果汁吸了口。“他们叫你弟妹,是……”
“半个月前我们结婚了,”辛莘顿了顿。“今年九月他就要作爸爸了。”
荣夫人惊喜地笑道:“天!他真的要作爸爸了?”
“嗯。”辛莘微笑着点点头。
“太好了!”荣夫人满足地叹了口气。“能见到他幸福地过着正常的生活真是太好了。”
辛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有点无措,情形好像与她预期的不太一样。
荣夫人又看了辛莘好久才又拍拍她的手。“我该走了。”
“喔。”辛莘与她一起站起来。
“请你……”荣夫人握着她的手诚恳地说道:“请你好好爱他、照顾他,补偿他过去所失去的。”
辛莘傻傻地点点头,陪她走到电梯前。
“告诉他,”荣夫人面向电梯说道。“是里奥,他藏身在淡水,详细住处我不清楚。”
辛莘震惊地僵住了。里奥,是宝玉同母异父的哥哥,是荣夫人爱人的儿子,她为什么要出卖自己爱人的儿子而告诉宝玉?
电梯到了,荣夫人缓步进人,辛莘及时回过神来叫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告诉宝玉?”
电梯门关上前,荣夫人对她哀伤愧疚地笑笑。“这是我欠他的。”
荣宝玉面无表情地静听辛莘的娓述。
“她说这是她欠你的。”
荣宝玉一直没有出声,辛莘说完后他仍然保持沉默,她由着他思考,双手握着他的大手靠在他的脸颊上摩挲着。许久之后──“小冤家,帮我去叫一下龙好吗?”荣宝玉轻轻捏一下她红润的粉颊说道。
呆果温驯地应允去叫人,不一会儿便和林墨白一同回来了。
“宝玉,你找我?”
“去问问陈西顾,那个要我脑袋的外国人长相如何?发色、眼色等等。然后去查查最近半年来有无里奥的出入境纪录。”荣宝玉迅速果决地下达指令。“出去时顺便把林墨白叫进来。”
林墨白出去,林墨白进人。“宝玉,有事吩咐?”
“林墨白,叫飞鹰带鹰风组人员到淡水梭巡,任何外国人的形迹皆要回报,你负责他们回报后的过滤,有问题的再交由月貂去彻底查查。”
“是,宝玉。”林墨白领命而出。
“小冤家,”荣宝玉掀开被单,拍拍他身边的空位。“上来陪我,我想要抱抱你。”
辛莘歪着头打量他一下,随即耸耸肩爬上床小心异翼地避开他的伤处偎到他怀里。
荣宝玉搂抱着她满足地吁口气。“真好!”
“荣宝玉。”
“嗯?”
“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
“都好,只要是我们的孩子,男的女的都无所谓。”
“喔。”
不一会儿──“荣宝玉。”
“嗯?”
“我想要个男孩子耶。”
“女孩子也不错啊,尤其是长得像你这般可爱的小女儿最合我的心意了。”
“才不要咧,我要个像你一样漂充的男孩子,这样就算我想要个女儿,只要把他打扮成女孩子,马上就有个现成的女儿了。等玩腻了女儿再把他换回来男孩子打扮就可以了,你说对不对?我是不是很聪明?”
儿子太可怜了,还是生个女儿好了,荣宝玉暗暗期望。
机场入境处出现一对引人瞩目的男女,同样亮丽夺目的灿烂金发、蔚蓝的双眸,男的硕长结实,女的高姚健美,最令人侧目的是男女一模一样的长相。
“子文,你说我们来不来得及?”苏慕烟眼露焦虑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们已经尽快赶来了,只希望能在宝玉铸下大错之前阻止他,同时替爸妈还清欠二哥的债。”被唤为子文的俊男也忧形于色地回道。
“还清?”她苦笑着。“还得清吗?爸妈一个是利欲薰心、一个是背夫偷人,两人联手杀害了二哥的爸爸,而二哥连主谋的爸爸都未伤分毫的放我们一家人离开,这笔债……告诉我,子文,如何还得清?”
子文窒了窒,半晌之后才无奈地长叹口气。“说的也是,恐怕一辈子也还不清了。再加上这次宝玉……唉!希望还来得及。我想,苏慕烟,我们最好有心理准备,若想还清二哥的债,恐怕得一辈子耗在台湾了。”
苏慕烟胸有成竹地挺挺胸。“早就有觉悟了,要不然干么拉着你去学中文啊?闲
着没事干哪?”
“好吧,算你厉害。”子文揉揉她的头发。“好了,聪明妞儿,告诉我,下一步呢?先去找谁?宝玉、妈,还是二哥?”
“这个嘛……”她沉吟道。“宝玉和妈都没有留下任何联络方法给我们,尤其是宝玉,他想做的可是见不得光的事,隐瞒行踪都来不及了,恐怕凭我们是找他不着了。”
他挑挑眉。“不会吧,一开始就要去找二哥?不怕被轰出来?”
“怎么?你怕?”苏慕烟嘲讽道。“怕就不要来嘛,既然来了就不能怕。”
子文耸耸肩。
“其实我要直接找二哥是有理由的。”她说道。“你瞧,二哥是个知名人物,找他容易,这是其一。宝玉要暗杀二哥,我们在二哥身边才有机会阻止,甚至碰上宝玉。这是其二。妈一定会守在二哥附近,所以我们也有可能碰上妈,这是其三……”“行了!”子文不耐烦地阻止慕烟的长篇大论。”被他轰出来也认了,走,找二哥去。”“早说嘛,害我浪费了好多口水。”苏慕烟嘀咕道。
结果还是如了荣宝玉的愿,住院不到十天就出院了。
因为从美国传回来的消息显示出,这次里奥找来的杀手是个惯用炸弹轰掉一大群人的残虐杀手。为了避免伤及医院内的无辜,辛莘只好勉为其难地答应让荣宝玉出院回阳明山的大宅疗养。
重获自由的荣宝玉,虽然只被允许在自宅内行动,而且大部分时间还是得乖乖待在床上,他仍是兴高采烈地庆幸不必真的被绑在病床上长
达三个礼拜或更长的时间。他的伤口仍未拆线,每日由医院派来固定的医生为他检查伤口复原情况和换绷带。
刚回家的次日,他就瞒着辛莘由林墨白挽扶着在卧室内走了几圈。以他的倔强自负,自然不允许自己有长时间的软弱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