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人鬼情未了？
“……”沈弋兮直勾勾盯着李虫看。
“……”李虫缩了缩脖子，“那什么，剧本还没完呢。”
“……”沈弋兮继续直勾勾盯着李虫看。
“……”李虫继续缩了缩脖子，“放心，一切尽在掌握，结局是大团圆，大团圆没错。”
“……”沈弋兮目光幽深，似乎不带一丝感情，又好像火山喷发前的平静。
“……那个，你没事吧？”李虫实在受不了，探出翅膀，轻轻戳戳沈弋兮脸蛋儿，“要不，把《红鬃烈马》改成人鬼情未了？”
沈弋兮不回答。
李虫不安地动了动脚爪，两个爪子互相踩了踩，干笑着建议：“你们系统会不会生病，或者有没有杀毒软件什么的？”
沈弋兮依然不回答。
李虫有点儿着急道：“你不高兴不满意就说出来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哪里出问题啊？你们系统难道因为这个死机了吗？是不是服务器让人黑了？话说系统有服务器的吗？”
沈弋兮心里叹了口气，望向李虫：“你知不知道主角死了，这部戏会怎样？”
“啊？”李虫呆了一呆，“这部戏不是要大团圆吗？男主死了就不能大团圆吗？”
沈弋兮摇头：“男主死了，默认be。”
“那不对！”李虫跳了起来，“你性别歧视！女人能顶半边天，凭什么男主死了就be！搞得男人精贵，女人不值钱似的！”
沈弋兮平淡地道：“女人能顶半边天，也只有半边。”
“这部戏有两个女人啊！”李虫理直气壮地反驳，“二分之一加二分之一等于一啊！”
“……”沈弋兮明白这个剧本的违和感来自哪里了。
“我说系统大神，”李虫跳到沈弋兮肩头，可卖力地蹭蹭对方脸颊，讨好地道，“你能看完剧本再下结论不？”
“不能。”
李虫习惯了被噎，装作没听见，或者早有预料，自顾自往下说：“都什么时代了，再传统的节目也得紧跟时代的步伐，不能开历史倒车对不对，你就看完我这个新编嘛。”
沈弋兮说：“打官腔没用。”
“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李虫听她语气稍有缓和，赶紧又蹭蹭她，“故事才刚刚开始呢，看下去啊？”
王宝钏是被代战公主抱在怀里带回府的。
因为她烧昏了。
回去以后又烧了一天一夜。
醒了，发现代战公主跟自己说话时，好像有些……小心翼翼？
而且谁来告诉她，屋里突然多了一箱子男人画像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
“那天公主要为我招夫，因为我夫休了我么？”王宝钏小心翼翼地问。
大眼睛黑白分明，带着不安和试探，看起来楚楚可怜，很让人心疼。
代战公主忍不住一愣，忽然发现这个王宝钏生得又气质又好看。
虽然最近王宝钏没少生病受伤，气血两亏，但好在公主府的饮食不错，也不需她劳心劳力为生计奔波，还有各种营养品保健品不要钱地往屋里送，此消彼长之下，她皮肤恢复了些弹性和白皙，隐隐有了几分当初相府小姐的模样。
王宝钏见代战不错眼珠地盯着自己，忍不住摸摸脸：“我……我怎么啦？脸上有什么吗？”
“没事，没事。”代战赶紧拉住她的手，“那啥，有个事儿本宫得跟你非说不可，但那个事儿呢，不是什么好事儿……嗯，驸马没了，咱总得往前看，往前走是吧。”
“没了？”王宝钏不解其意。
“就是死了嘛……哎！哎！你怎么了怎么了！大夫！快叫大夫！”
……
“……那晚，在破庙，死去的是他？”
“你没认出来？”
“破庙之人，蓄着一大把胡须，他离家前，面白无须……我……我……”王宝钏嘴唇哆嗦着，忽然捂着脸，抽泣起来。
“怪我怪我，早知道你没认出来，我就不跟你说了。”代战抱着王宝钏，拍后背哄她，“别哭别哭，他要杀咱俩，咱俩不还手就死了！长痛不如短痛啊，像这种不念旧情的人，幸好现在死了，要不然还不知道怎么祸害咱俩呐……真的别哭啊，咱俩算劫后余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代战公主一下下跟撸猫似的，给王宝钏撸背。
——好瘦，这么多天都没养出肉来，这家伙怎么长的？
“……公主见笑。”王宝钏伏在代战公主怀里落了一阵泪，自己觉得不好意思，直起身体，擦擦眼泪。
“不哭了就好。”代战公主松了口气。
她不会哄人，车轱辘话来回说了几遍，她自己也没词了。
“……谢谢公主救我，我……我有个不情之请。”
“说，有什么话你说就是！”
“一夜夫妻百夜恩，我想为他收尸，不知公主同意么。”
“呃，尸体啊……”代战干笑。
“怎么了？”
“他谋杀本宫，所以……那啥，我说出来你可别晕啊。”代战讪讪地道，“我给喂狗了。”
还是为了培养猎犬们的野性所以整只投喂的那种喂法。
王宝钏身体晃了几晃，被早有准备的代战重新一把抱住：“别晕！咱说好了不晕的！”
王宝钏没晕。
她缓了缓精神，向代战询问为何薛平贵会在破庙出现，又为何要杀自己两人。
代战也不知道，只知道一睁眼就要挨刀。
怕王宝钏不信，西凉女子还指神起誓。
王宝钏也想不明白，但不管怎样，薛平贵都已经死了，她在西凉待下去也没有意义了。
所以她要回去大唐。
……没走成。
因为西凉国有人不安分了。
薛平贵莫名死在代战公主手里，又被喂了狗，代战恢复单身，有人坐不住了。
——西凉的公主啊，有权有势有钱有貌！
追求者众。
俗称逼婚。
代战不胜其烦，焦头烂额。
……
这种能一水水出十万字的狗血大戏，沈弋兮看得直皱眉头。
“老皱眉容易生皱纹哦。”李虫小脑袋顶在沈弋兮眉心，拱啊拱的，试图将其皱纹抹平。
“……”沈弋兮暗道这不都是你搞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