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顾夜穿着厚厚的睡衣，房中也开着足够的暖气。
窗外的雪花正在飞舞，地上已经是厚厚的一层积雪，院子怀素和怀心正在和古亦休，布丁堆积雪人，时不时的春出来欢笑声。
“你们在做什么。”蓝白裹得跟一个球一样，左一层又一层的，只露出来巴掌大的精致的小脸。
“我们在堆雪人，蓝白哥哥。”古亦休扬起笑容，“蓝白哥哥你要一起来吗？”
“我不会，而且好冷呀，我不要。”蓝白摇摇头，蹲在雪地上，“我看着你们玩就行了。”
“大懒虫。”古亦休做了一个鬼脸。
蓝白道，“我是人鱼，才不是虫呢，我讨厌虫。”
古亦休和布丁他们玩的十分高兴，蓝白却在旁边的看的有些蠢蠢欲动了。
蓝白露出一只手指头戳了戳地上的雪，又赶紧缩回去了，好冷呀，还是看着他们玩比较好。
蓝白才不喜欢这冰冰凉的雪花呢，他喜欢热乎乎的烤地瓜。
“奎木狼。”蓝白喊住路过的奎木狼。
奎木狼止住脚步，“你蹲在这里干什么。”
“看他们堆雪人。”蓝白笑道，“要不要一起玩。”
“不玩。”奎木狼抬脚就要离开，又被蓝白喊住，“什么事情。”
“我，腿麻了。”蓝白抬起小脸，一脸的委屈，刚才在这里蹲的时间长了，腿都麻了，也站不起来了。
奎木狼，“.....”
“帮我一下嘛。”
奎木狼将人拎起来，蓝白有些站不稳，奎木狼又不得不扶住他。
“好了吗。”奎木狼问道。
“嗯，好多了。”蓝白点头，朝着奎木狼笑了笑，“谢谢你。”
“没事，我就先离开了。”奎木狼转身匆匆离开，耳尖微微泛红。
顾夜是一步也不想出卧室，这里面实在是太舒服了，靠在沙发上，吃着零食，喝上一杯红茶，简直就是太享受了。
“咚咚咚。”
“请进。”
刚刚还在楼下的蓝白，嗖的一下钻进里面，“你这里好暖和呀，上神。”
顾夜道，“你随便坐吧，我也不招待你了。”
“还是暖洋洋的好，我讨厌冬天。”蓝白缩在沙发里面，“为什么小孩子那么喜欢玩雪呢？他们不冷吗？”
“你说的是亦休，布丁他们呀，小孩子冬天精神力旺，火力大。”
“当小孩子真好呀。”蓝白自己动手倒了一杯热茶，“我也想当小孩子。”
“在管理司里面工作的如何？”
蓝白道，“好忙好忙呀，今天好不容易休息啦。”
“辛苦了。”
“不辛苦，比我辛苦的还有很多呢。”蓝白认真的道。“表哥比我还忙呢。”
顾夜点头，“估计过年的时候会放假一段时间吧，休息休息。”
“那这样就太好了，我可以让表哥带我回去啦。”蓝白道。
蓝白的思维非常的简单，人也很单纯，性格温和，很容易让人喜爱。
之前顾夜答应了要和赵阳一起回去乡下，帮着赵奶奶看看风水什么的，顺便去乡下转转，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什么的。
离原肯定是不放心的，要和顾夜一起去，可是离原还要忙着管理司的事情。
“不是有这么多的保镖跟着么，你本来手头上就有那么多的事情了，要是耽搁了那可不好了。”顾夜道。
“本来就要过年了，手头上也没有多少的事情了。”离原道，“正好去转转，放松放松。”
顾夜能看得出离原可是瘦了整整一圈，可见妖界的事情有多繁忙。
“我只去两天，你要是真的有事情就去忙，不用管我。”顾夜道，“好吗？”
“我知道，我不会耽误自己的事情的。”离原亲了亲顾夜的额头，其实离原也是想去转换一下心情，天天面对那些文件，就算是个铁人也受不住。
顾夜就以离原是自己朋友的名义，想去乡下买些土特产，一起带着离原前往乡下，以及隐藏在各地的保镖。
赵阳对人非常热情，纵然是面无表情的离原也是一个话唠，一路上都是赵阳说的话比较多，顾夜时不时的搭上几句话，至于离原说的话可以说是屈指可数了。
离原有些嫌弃人多嘴杂的大巴车，他还是第一次坐这种车。
“两个小时就到了。”顾夜小声的道，“你忍一忍。”
“为什么非要坐这个，咱们直接瞬移过去不就好了吗。”离原将一件羽绒服盖在顾夜的腿上。
顾夜道，“咱们总不可能自己过去吧，还有赵阳呢，你先靠在椅背上睡一会，马上就到了。”
“嗯。”离原不再多说什么，闭眼假寐起来。
现在修了高速路，两个小时就直接到了村里。
村里修了路，不似之前的泥泞路，一到下雨下雪路就十分的难走。
赵阳拎着行李箱走在前面，离原和顾夜只有一个顾夜背着的书包，手上是带过去礼品盒。
“就在前面，走十分钟路就到了，要是能碰上有开拖拉机的就好了。”赵阳裹着厚厚的围巾，一张嘴热气就跑出来了。
顾夜道，“幸好现在没有下雪，要不然就更难走了。”
“现在的路已经算好的了，以前那路都没法走。”赵阳道，“快到了，就快到了。”
顾夜搓了搓脸，“离原。”
“嗯？”离原转头看向顾夜，握住他的手，又给他输了一些真气。
顾夜道，“我总感觉要出事。”
“怎么这么说？”
“不知道。”顾夜道，“大概...是我想多了。”
离原侧目看向远处的那一处山，山顶之上虽然白雪皑皑，可是却逃不开一层层黑气缭绕。
走了将近十几分钟，总算是到了村里。
村里的人赵阳都不怎么记得了，所以基本上都是村里的人跟他打招呼，赵阳不认得也会回应两句，反正叔叔婶婶哥哥姐姐的喊着总是没错。
赵阳的老家有好些时候都没有修整一下，也是最近李乔回来才修整的，打扫干净的。
赵奶奶的骨灰盒供奉在大堂里面，上面挂着遗照，几盘瓜果点心，香炉里面是一些糯米，上面还插着三炷香。
顾夜和离原都跟李乔打了招呼，李乔也是和赵阳一样的性格，十分的热情的招待他们两个人。
李乔给顾夜和离原准备的西屋，“另外的屋子都没打扫，就委屈你们两个人住一屋了，等会儿我给你多拿两床被子，这里的晚上冷着呢。”
“谢谢阿姨，您就别忙了，这里我们自己收拾就行了。”顾夜道。
李乔道，“有什么需要就说，这里是乡下，我们也不经常住，东西准备的也不多，你们就凑合着住几晚。”
李乔嘱咐了几句，直到赵阳在外面喊她，李乔这才出去看看，原来是有几个乡亲过来了。
“真简陋。”离原环顾四周，小屋子不是很大，还有些昏暗，窗户上有几道裂痕，用塑料袋裹着当着窗帘。
顾夜道，“凑合着住一下，反正我们也待不到两天。”
“明天就去吗？”
“明天是个好日子，正适合迁坟。”顾夜整理了一下床铺，将背来的书房放在床铺上。
幸好能有缩小术，所以这些东西准备的也很齐全。
下午李乔又拿出来电热毯放在床单下面，让他们晚上睡觉能够暖和一些。
菜和肉都是李乔在村里的小卖部买的，都是新鲜的很，米也是新买的，柴米油盐酱醋茶都是乡里乡亲的送过来的，所以李乔做了肉也给他们送过去。
“这是刚杀的野猪肉，味道香着呢，在城里可是吃不到的。”李乔道，“你们都多吃点，晚上睡觉暖和。”
顾夜很是喜欢吃这野猪肉，味道鲜美，有嚼劲儿。
村里的天黑的早，这才六点不到，就已经天黑的透透的了。
大多数人家都是为了省电，不开电灯，早就上床睡觉去了。
顾夜和离原这屋偏偏线路长时间不用，早就老化了，灯也打不开。
“幸好我早有准备，带了月光石。”顾夜将月光石从盒子里面打开，绽放出了光芒，点亮了屋子，倒是比白天的光线还要好，“这里晚上不会有老鼠吧。”
离原道，“你不是喜欢养老鼠吗。”
“我想养的是龙猫，仓鼠，不是老鼠。”顾夜道。
“不都是一样的么。”离原道，“快点上床吧。”
这里的天气还真的是冷得很，都冷到骨头里面了，比在城里还要冷上几分，所以家家户户都直接把东西放在外面保存着了，这就是个天然的冰箱。
“睡了吗？”赵阳打着手电筒，在外面敲门。
“来了。”顾夜关上月光石的盒子，房间里的光线顿时黯淡了下来，之后又打开手电筒走到门口，“赵阳，你怎么来了。”
“给你们送一床被子，我妈怕你们冷。”赵阳道，“还有一些冻柿子，晚上缩在被窝里吃最香了。”
“多谢了，你快回去吧，怪冷的。”顾夜接过赵阳递过来的东西，“帮我谢谢阿姨。”
“你们快睡吧。”赵阳又转身一步一个脚印的踏在雪地里，回自己的屋子里去了。
因为顾夜有离原输的真气，所以身上不是那么的冷，不过还是把那一层被子盖在脚边，这被子有些短，他们两个睡有些顾头不顾尾，这一床被子盖在下面倒是正好。
“你身上真暖和。”顾夜抱住离原，“像是火烧的一样。”
离原拢了拢顾夜身后的被子，道，“早点睡吧，明天好像还要早起啊。”
“对不起。”
“怎么了？”
“本来你应该能好好在家里休息的，我还让你陪我来这里。”
“是我想跟你来的。”离原的手在顾夜的背上蹭了蹭，“而且这里也没什么不好的。”
顾夜想起来什么，伸手在柜子摸索了一下，拿了冻柿子和餐巾纸，把冻柿子的外皮撕掉，直接啃里面的柿子肉，甜甜的凉凉的，很是可口。
“少吃一点，小心肚子疼。”离原止住顾夜又要伸出去的手，顾夜已经吃了三个了。
顾夜拿纸巾擦了擦嘴，“挺好吃的，剩下的我明早再吃，现在睡觉吧。”
睡到半夜的时候，一阵阵整齐有力的脚步声吵醒了顾夜。
顾夜在离原的怀里蹭了蹭，有些迷迷糊糊的，“什么声音，大晚上的还有人军训吗。”
离原轻轻拍拍顾夜的背，“乖，安心睡觉。”
离原半哄着，又让顾夜睡过去了，一夜好梦到天明。
晚上黑的早，天亮的也早，五六点的时候，已经是亮堂堂的一片了。
大概是晚上睡得早，所以第二天顾夜也醒过来的早。
“早上好。”顾夜从被窝里面坐起来。
离原已经穿好了衣服，给顾夜打来了热水，让他洗脸刷牙。
“外面冷吗？”顾夜问道。
“有点冷，多穿点。”离原道。
“我已经穿了很多了，你多输点真气给我就行了。”顾夜道，“你昨晚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没有。”
“那就是我做梦了，我好像听见有兵器的声音，还有人走过的声音，就跟军训一样。”顾夜洗漱好将水倒在了雪地上，雪瞬间化了一层。
离原道，“你肯定是睡迷糊了。”
“顾夜，离先生。”赵阳在门口道，“已经做好早饭了。”
顾夜回了一声，“来啦，来啦。”
早饭是馒头和稀饭，还有一盘炒鸡蛋，酱萝卜。
等吃过早饭，村里的村长和一些堂舅叔伯叔婶就过来了，之前李乔已经商量过了，所以今天就直接把赵奶奶的骨灰盒送进赵爷爷的墓里，让他们老两口一起合葬。
顾夜看了一下坟墓的风水还可以，虽然说不能保佑子孙后代大富大贵，不过平平安安也是有的。
顾夜弯腰将坟墓边的一根已经枯萎的桃花枝拔出来，走到前面的一棵树下，将桃花枝插在这里。
“烂桃花啊。”离原半靠在树上，“你对赵家挺上心的。”
“他们一直都挺帮助我的，所以我尽我所能的保护他们了。”顾夜看着不远处的下葬仪式，朝着那边鞠了一躬。
下葬仪式花了一个小时才结束，之后顾夜和离原也上了一炷香。
墓碑上面多了赵奶奶的名字和照片，赵奶奶一如既往的慈祥安宁。
等下葬结束了之后，李乔和赵阳要请来帮忙下葬的人去吃饭，感谢他们。
李乔没有在家里准备，也是因为家里人手少，不方便，倒不如下饭店去。
这村里还没有小饭店，要到隔壁村去才有小饭馆，不过为了能吃上肉菜，他们倒是乐意去隔壁村的小饭馆。
“赵阳，我们就不去了。”顾夜道，“我们在这边转转。”
“那你们中午吃什么。”赵阳也没有硬是要求他们去，那边小饭馆本来就不大，而且他们一户人家就来七八口人，好几户都要摆好几桌呢，这一上桌都要抢着吃，这都是赵阳的经验之谈，所以就算是顾夜他们去了也是不自在。
顾夜道，“不是还有面条么，我们凑合几口就行了，你帮我们跟阿姨说一声。”
“行，没问题。”赵阳推了墙角的自行车，“那我就先去了啊。”
“慢点。”
赵阳骑着自行车去接李乔一起去隔壁的饭馆。
“走吧。”顾夜收拾好书包，背在身上。
离原奇怪的问道，“去哪儿？”
“山上呀。”顾夜搓手，“这里山上可以狩猎，咱们去抓几只兔子。”
“食肆里面不是有兔子肉么，你还没吃够吗？”
“哪有现抓现烤的好呀。”顾夜道。
离原道，“这大雪天的，山上多危险。”
“有你在还怕什么危险嘛。”顾夜毫不在意，“而且蛇蝎子这些都冬眠了，说不定还能采摘到一些冬菇冬笋呢。”
顾夜一提到吃，就两眼放光，离原伸手捏住他的脸，“如果世界上只剩下我，和一堆吃的，你会选择谁。”
“你干嘛突然问这么奇怪的问题啊，还把你自己跟一堆食物比。”
“快回答。”
顾夜道，“当然是选择你啊，毫不犹豫。”
离原满意的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顾夜偷笑，反正选择了离原，离原肯定不会让他饿着的，会给他找吃的嘛。
山上白雪皑皑的，放眼望过去一片白茫茫的，看的时间长了，还会容易眼晕。
找了十来分钟，半个兔子窝都没找着，让顾夜有些气馁。
“以前在山上，随手就抓一只兔子，现在怎么没有了。”顾夜坐在石头上，石头上已经铺上一层干布，要不然太过潮湿。
“你以前是什么年代，现在是什么年代。”离原道，“以前是泛滥成灾，现在都快濒临灭绝了。”
“因为聪明的都成精修炼去了。”
顾夜倒是找到一些野山莓，小小的，有的甜，有的酸的倒牙，吃了几个，顾夜就没什么兴趣了。
搜寻了一圈，顾夜就放弃了，“我们还是回去吧，我的肚子都饿了。”
“走吧。”离原牵起来顾夜的手，“往回走。”
跟随着之前走过来的脚步原路返回，如果要是下了大雪，估计现在脚印也已经消失。
“这是什么脚印，还有人在山上吗。”顾夜看着地上朝着南边去的一排排整齐的脚印。
这些脚印都差不多大，鞋底花纹也是一模一样，脚步厚重有力。
倒不是顾夜对脚印感兴趣，而是这一排排的脚印实在是太过整齐了。
离原蹲下来查看了一下，“应该不是人。”
“不是人？难道还能是鬼啊。”顾夜看着天气暗沉沉的，往森林远处看过去，也是一眼看不到尽头。
“回去吧，你不是饿了吗？”
顾夜点点头，“嗯，回去吧。”
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架起了一堆火，在旁边升起了结界，免得火星溅到别处，烧了起来就不好了。
一些速食的食物放在火上烤，很快就热熟了。
肉丸芝士肉酱面，奶酪焗饭等等，这些都是买的速食，直接热熟了就能吃了。
当时准备了不少，都缩小塞在了包里面，顾夜的饭量大，所以准备的就多一些。
“你是不是知道那些脚印是什么？”顾夜问道。
离原回答的干脆，“不知道。”
可是顾夜能够一眼看穿，直接道，“骗人，你肯定知道。”
“.....”
“你别想瞒我，咱们都处了多少年了。”
“是阴兵。”
“阴兵？”顾夜道，“我只听过阴兵过境。”
第一种阴兵过境是指古代或者近代的军队败亡后，因其怨气不散再加上当时的天时以及地理环境所造成的。
第二种阴兵过境往往是出现在大灾难死了很多人之后，这种阴兵是指地府来拘魂的鬼差鬼将。
第三种则是鬼界战争。
按照天时地利人和应该是第一种。
“那我昨晚上听到的脚步声就是他们？”顾夜道。“那你还骗我说我是做梦呢。”
离原道，“不是怕你害怕么，等玩两天我们就走吧。”
“好吧。”顾夜点头，“村里居然晚上会有阴兵过境，要是被孩子看见那不是吓坏了么。”
阴兵过境只能选择超度，或者将他们困在坟墓冢之中。
离原道，“这里曾经发生过一个月死了十三人的事情。”
“还有这种事，一定是沾染上了阴兵的气息。”顾夜道，“那也太惨了一些，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道听途说。”
“比我动作还快一些。”顾夜笑笑，“据说阴兵过境一般都会有一些奇怪的声音，惨叫声什么的，这里的阴兵过境倒是静悄悄的，只有脚步声。”
“越厉害的阴兵才这样。”离原道，“他么已经实体化了。”
“鬼魂实体化了，看样子是吸了不少的人气了。”顾夜倒吸一口冷气，“很难对付啊。”
“这件事交给地府去管就行了，咱们不要掺和这种事情。”
“嗯，不过昨晚上阴兵过境来到村子里面了，可是今天晚上会不会还来，要是有人路过，或者是不小心碰上了，那不是很倒霉吗。”顾夜道。
“你想怎么办？”
“改变他们的路线，反正不能再走村子里面了。”
顾夜和离原下午的时候在村头村尾插上了一面旗子，这旗子能够让阴兵改变道路，也可以保村子里面平安无事。
可是夜晚悄悄地降临，又一次事故发生了。
“我的柱子呀，柱子呀，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可怎么办呀。”一个女人坐在雪地里，抱着一个裹着红布的孩子，哭天抹泪的。
旁边的婶子们都拉着女人起来，也都在劝慰，有几个男人举着火把，打着手电筒过来。
村长就披了一件衣服匆匆赶过来，“怎么回事，出什么事情了。”
“这个作孽的女人啊，大晚上带我孙子回娘家。”一个老太太也不管不顾的坐在地上，痛苦流涕起来，“结果害得我孙子撞了邪气，不得好了。”
这孩子一家子都哭天抹泪起来，场面一发不可收拾。
“神婆来了，神婆来了。”
叮叮当当的无数串的铃铛挂在一根十米的拐杖上，从头到尾，一身黑纱布裹得严实的老婆婆，伸出来的手犹如干柴一般。
“神婆婆，你救救我们家柱子啊。”女人抱着孩子，连滚带爬的到神婆跟前。
神婆接过孩子，抱在怀里，孩子长得秀丽，只是现在脸色发青，双目紧闭，失去了神色。
“魂儿还没走远。”神婆道，“把火把插在村头村尾，使劲喊他的大名。”
村长听闻连忙道，“大家赶紧喊柱子的大名，刘全福，大三，六麻，赶紧去村头村尾插火把去。”
村里人听闻都一个接着一个再喊刘全福，刘全福。
柱子的家里人更是扯着嗓子喊，盼着能把孩子的魂给喊回来。
神婆抱着柱子嘴里念念叨叨起来，拐杖上面的铃铛也开始叮叮当当的碰撞起来，十分的响亮。
顾夜和离原在暗处看着神婆的这一举动，顾夜轻声问道，“你觉得这神婆婆靠谱吗？”
“她口中念得是码樊兰咒。”
“码樊兰咒，那是招魂咒啊。”顾夜道，“果然，这神婆婆有几分厉害，她拐杖上面的应该也不是普通的铃铛吧。”
离原嗯了一声，“看起来这还是的魂魄是被阴兵带过去了。”
“估计很难回来，那些大人的魂魄不用说，更别说孩子的魂魄了。”顾夜也是束手无策，要不然也不会站在这里无动于衷了，面对这孩子，顾夜不得不惋惜。
原本他插在村头村尾的棋子的确是能够改变阴兵过境的方向，只是没想到柱子他妈大晚上和柱子他爹吵架，抱着孩子要回娘家，阴兵折道离开才没有多长时间，气息还在那里，小孩子很容易魂跟着走儿。
铃铛叮叮当当的一直响个不停，下一刻突然停止。
一个小孩子从雪地那边奔跑过来，顾夜的表情有些不可置信，离原的表情也有一丝松动，那个孩子是魂魄，看样子就是神婆婆手上抱着的孩子。
“怎么会，能从阴兵那里分裂出他的魂魄。”顾夜道，“这...怎么可能。”
“看样子这神婆婆倒是有两把刷子。”离原道。
没过多久，这孩子的呼吸逐渐的有了，让夫妻两个人喜极而泣，一家子都在感谢神婆婆。
神婆婆的身体更加佝偻了，有意无意的朝着顾夜和离原的方向看了一眼，之后就躬着身子，拄着拐杖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