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离开
午休起来的马老爷坐在堂屋里，赵妈便泡好龙井茶端上。吴叔将中午众人讨论的事一一讲给马老爷听，马夫人也在旁边问到：“老爷事已至此去了如今可怎么办？明程那孩子让我们都跟他去香港，老爷你看呢？”马老爷不紧不慢的啜了两口茶说道：“我都听见了，在里屋也没睡着想了许久，我爹当年选择正面迎敌一样度过了难关，如今到我手里就要连祖业也要丢掉了吗？”马老爷站起来在屋里来回踱步，马夫人说道：“我知道这是马家根万万不可丢，我自然是要陪着老爷一起坚守在这里的，可是孩子们还小让他们搅在这里头”。马老爷停住脚步对他夫人说道：“你啊真是头脑简单欠考虑，你以为这里的谁能走掉？就算刘志同意，来龙寨的人也会在半路劫持以作要挟，如今我家驻兵对别人有直接威胁，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马夫人听到他这么说觉得这真是鸡飞蛋打全完了便哭起来说：“马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要这样折磨我们家”。马老爷见不得人哭，看见谁哭心里莫名的烦躁对马夫人吼道：“哭什么哭？还没到哭的时候，赶紧给我回屋去”。赵妈便轻推着马夫人小声说道：“夫人我们先上楼去，让他们男人家谈正事”，马夫人从腰间扯出手帕不停的擦泪，跟着赵妈上楼去了。刘志在前院安排了兵去采办后回来看到马夫人在赵妈的搀扶下上楼去，又看到马老爷表情严肃的坐在堂屋便大步跨了进去，马老爷也不起身也不招呼自顾自的饮茶。吴叔见状便躬身请刘志坐，又去泡了一杯茶来。刘志接过茶放在桌上未喝说道：“岳父不用担心，他来龙寨真要敢打来，我就帮你把马老太爷用垫席以假乱真换成货真价实大炮的，算是对凌云药厂给你们带来的损失作为补偿。”马老爷听刘志如此说冷笑一声说：“你只会至我马家于死地，这里将会成为你们的战场祸害这一带的老百姓。”刘志说道：“岳父是不知时事趋势，此战已是再所难免，这不仅仅是为了咱们马家”。他顿了顿又说：“你们尽管像往常一般生活，我自会保你们周全，翠莲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我哪有不爱护的理？”马老爷听不下去起身进了里屋。刘志问吴叔：“你怕吗？”吴叔回答道：“怎能不怕？”刘志又问道：“这也是人之常情，那你认为是我刘志给你们带来的麻烦吗？”吴叔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便不再说话。刘志说道：“既然你们都如此认为那我现在就走”刘志站起身来整了整军装对吴叔说道：“我走后你们可得好好保重啊”。说完就大步跨出堂屋，指挥着站在院里的兵立即集合，吴叔从堂屋出来刘志对他笑了笑便转身往外走去。文老伯突然开口说话把吴叔吓了一跳，他说道：“不知道他走了是福是祸？”吴叔惊魂未定的说道：“文伯你走路咋没声音啊？吓我一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老啊就别操心了”。吴叔赶紧到里屋去跟马老爷回报刘志已走的情况。马老爷叹到：“不知道来龙寨的人会不会对我们有所行动？你留意一下最近在我们这边活动的人若是有人问起我们家有兵的事，就说……说什么呢？”马老爷想了几种说法都觉得不好。如果说那是刘家来提亲的，与刘都督攀上亲家岂不直接威胁到来龙寨吗？说只是部队路过可是怎么解释这山上从哪儿路过到哪儿去？说是来寻仇的吧岂不让来龙寨的人有乘胜追击的打算？马老爷思来想去不知该如何来圆。吴叔劝到：“老爷别急！这些都是咱们自己的揣测，我们先探探对方的底再商讨对策”。马老爷认为应该如此说道：“对，那边修公路的事让他们去，你这些天在家附近多留意！是福是祸听天由命吧”。刘志离开马家的动静自然也惊动了楼上的人有站在窗前察看的也有走出房门外观望的。马夫人感慨道：“以前本以为他会个可以托付的人，哪知却是我们马家的祸害”。赵妈惭愧的说：“都怪我当时一心只想帮小姐找夫家，不知道这刘家公子居然是这样的”。马夫人说道：“这哪里能怪的了你？人心隔肚皮不深入了解哪里会知道秉性”。李明程站在窗前看到刘志走出大门又看看自己收拾好的行李心里满是悔恨，自己不该那么躁动让翠莲小看他。他在房间里思绪良久觉得自己既然一说出要走的话也不能咽回去，更何况自己也出来这么久了未往家里寄音信，老父亲在家肯定也是担忧的。李明程站在镜子前整了整衣服到楼下去找马老爷谈关于马翠莲和自己离开的事情。马老爷说道：“若是之前我还有理由留你玩几天，如今我马家自身难保再留你在这里提心吊胆我也是于心不忍，你若出什么事情我怎么给你父亲交待？明日我安排人送你回去。至于跟翠莲的事你得回去跟你父亲商量一下，而我们这边也要等度过这个坎儿再说”。
第二日一早李明程就带着司机还有胡冯二人向马家人辞别，众人将他们送出门口就进屋了。马翠莲将他们一直送到石匣子坡，其他人知道他们有话说便先往石梯上爬去。她将白玉簪子拿出还给李明程说：“它应该属于更适合它的人”。李明程此刻心情跌落千丈般的感觉说：“我觉得只有你最适合，你为什么这么固执呢？你跟我去过好日子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在这里？”马翠莲回答到“因为这是我家啊”。李明程急到：“什么你家？你是女人你迟早都要嫁人的？”马翠莲不再跟他多说将簪子扔他怀里就走了。李明程站在原地徒感伤悲，冯会他们爬在石壁的半中腰就坐在石梯上等了他一会儿，见他仍然不走便喊到：“明程少爷快走吧！我们这次来的唐突，人家黄花闺女怎么会跟你没名没分的走？至少也得三媒六娉啊，这趟回去我们就告诉李老爷让他给你做主。”李明程转过身来苦笑着不说话默默地走上石梯。李家的司机小声说道：“我家少爷莫不是动真情了？这还是那个风流倜傥潇洒不羁的李府公子哥儿吗？”冯会笑到：“这种事谁说的准？感觉对了就对了呗”。尽管他们说的小声，李明程还是听到苦笑道说：“你们就尽管取笑我嘛”。冯会等人都笑笑起身继续往上爬，胡同说道：“乘着今天天气好，我们争取午饭时间到县城，能行吗？”转身问李府的司机。司机答道：“这几天都没下雨应该还好，我尽量吧”。李明程等人爬上去了之后站在山头一眼望去真有一览众山小的感觉。李明程问到：“他们说的来龙寨在那个山头？”冯会答道：“就对面那座山上，那也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这些年那个寨子的势力是越来越强大了，其实就算没有刘少帅来这么一出，人家迟早还是要攻占这边的，自古以来就是势力越大野心就越大。只不过刘少帅催化这层关系，让这场攻占提前了”李明程觉得冯会懂得真多便问道：“那我们下次来时这里还是本来的模样吗？”冯会笑到：“明程少爷怎么这么多愁善感的？快走吧，我们得赶这么远的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