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实验
林封在吃饭的时候，游戏中却还是运行的。
人类营地如今已是一片狼藉，鼠人在灰烬之中寻找战利品，人类的死尸被集中在一起，身上的装备被脱得一干二净，有些性急的鼠人围在尸体旁享用着新鲜的血肉。
至于马车则是被重点关照，将近一半的鼠人小心翼翼地将数十个箱子取下，四五人一组将其带到林地深处。
灰衣鼠人看着陷入晕厥的林封，对着边上顾着吃尸体的鼠辈用一种短促的音调喊道：“奴隶鼠！奴才！把这人类玩意带回巢穴，该死的工程术士不，不是要材料吗！给他们，yes，yes！”
说话时还带着犹如脑子烧坏般癫狂的抖动，仿佛说话消耗了他绝大多数的气力般。
几只身上带着鞭痕的鼠人急忙跑过来扛着林封往黑色的林地中跑去，生怕晚一步就被灰衣鼠吃掉。
事实也确实如此，灰衣鼠见到奴隶鼠极高的执行力便收回自己杀鸡儆猴的想法，看着在营地中来回忙碌的老鼠，癫狂的说道：“鼠辈们！该死的尖牙想要让人类玩意替他运次元石？可笑，可笑！烂尾氏族可不会让他们成功！我们会用这批次元石买更多的粮食，更多的武器，更多的奴隶，更多的胜利！yes，yes!”
“粮食！胜利！次元石！”鼠人们也大声的回应着，同时将所有能够收集到的资源全部打包装好后在灰衣鼠的带领下撤回的巢穴中。
鼠人的巢穴坐落于林地深处一座山坡背后，几根大树之间有着两米左右的隐秘矿洞，如果有些喜欢钻研游戏背景的玩家在这就能从矿洞的门口残留着的石头雕刻以及结构能大致推算出这属于矮人，至少是曾经。
根据《终焉》的背景设定中，矮人早在人类出现前一万年之中不断地在世界各处寻找矿脉，他们每找到一处合适的矿脉便在外围搭设营地，派出矿工挖掘矿洞，经过几十年的时间逐渐将整个山脉掏空，矮人营地也逐步搬入山中，最后就形成了一个新的矮人王国。
不过在所谓的“哀痛时代”一场连续数十年的强震袭击了世界各地，矮人们大多的城塞也在此期间大多沦落或是废弃，这些废弃的要塞要么是被玩家称为“兽人”的绿皮生物占据，要么是还尘封在地下之中，可现在来看似乎鼠人也从其中分了一杯羹。
随着矿洞的逐步深入，很快一个庞大的地下洞穴就出现在他们面前，曾经四通八达的地道现在已大多被地震所引发的山石滑落所掩埋，剩下的也被鼠人搭建的棚户所充斥。
这些来自于地上的木头在阴暗潮湿的环境中免不了发霉虫蛀，但鼠人显然是不像是会在意这些的种族，灰衣鼠的队伍移动到地穴的最中心——有着一个足球场大小的地下广场。
广场上三十多只穿着生锈盔甲的鼠人，用手中的长矛驱使奴隶鼠将自己背着的物资运到合适的储存区中。一个鼠人队长恭恭敬敬地走到灰衣鼠面前，做出一副听候发落的姿态。
灰衣鼠似乎很享受这一过程，“把次元石运到族长那，还有，人，人类玩意的尸体马上运到厨房，记住，奴才要是还敢偷着吃肉，就把他也做成肉！”随后看到队长一脸贪婪的表情，笑着说道：“给你们氏族鼠留五六具。”
恩威并施才能让手下人更听话，灰衣鼠正是通过每次外出后都不忘给负责回收的鼠人队长们些许好处，让他们在族长那说些好话，使得自己成为族长外出领队的首选。
当然，他从未忘记给自己留下些好玩意。
队长“yes，yes!”地回答道，正准备跑去执行命令又被灰衣鼠拦下。
灰衣鼠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的，对着鼠人队长说道：“还有！有个活着的人类玩意，给该死莫里尔送去，他要是还弄不出成果，就把他拿去喂奴隶鼠！氏族可不养闲人。闪舞小说网”
鼠人队长大声回应，一边跑一边大喊“氏族鼠！动起来，动起来！”在他的声音下，一只只营养不良的奴隶鼠赶紧把手中沉重的资源用力的拉动，旁边勉强能吃饱的氏族鼠着压抑住自己对人类血肉的渴望押送着奴隶鼠，心中盘算着等会杀几只奴隶解解馋。
灰衣鼠看到鼠人队长把命令都有条不紊地执行后带着几个氏族鼠保镖往族长办公的地方走去，心想这次行动的成功自己额外弄到多少的好处。
“实在不行，就把房间里那几只新孵化的母鼠献上去，族长的青睐才是最重要的！yes！yes！”灰衣鼠嘀咕道。
昏暗的房间中只有一盏发出些许绿色亮光的萤石灯亮着，年迈的莫里尔畏缩在角落的木床上，身上裹着四五件破旧的长袍，发出轻微的鼾声。
“嘭！”的一声，房间大门被暴力地撞开，几只铁甲鼠人指示奴隶鼠将晕厥的人类丢在地上，随后迅速掏出短刀将运送人类的奴隶鼠砍死，当着老鼠人的面趴在地上大快朵颐起来。
一直跟在押送队伍后面的年轻鼠人尖叫道：“该死的氏族鼠，到外吃去！这是实验的地方，实验！不是食堂！”被吵到的氏族鼠面露凶色，手握短刀靠近年轻鼠人，他们不建议自己多吃些血肉。
“不要多嘴，氏族鼠们押运奴隶是很费心力的，我桌上还有点多于的次元碎石，你们要是想要我可以“借”你们用下，不知能否放我学生一条生路”莫里尔早已经醒来，见状赶紧用钱财安抚，不然自己的学生就被人家当成饭后甜点了。
“算莫里尔这老玩意识相。”氏族鼠一把拿走房间桌子上黄豆般大小的十多颗次元石，然后将死掉的奴隶鼠扔到门外互相打笑着离开。
有了闲钱自然是去食堂喝鲜美的肉汤了，至于奴隶鼠那又臭又涩的肉，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吃的好。
莫里尔从怀中掏出一颗拇指大小次元石递给年轻鼠人，后者犹豫了一会后迅速吃下，只见他咽下肚没多久，整个身体都迅速兴奋起来，没等他开口莫里尔便吩咐道：“把实验桌清一下，把次元石液拿出来，还有实验器材也摆给我摆好，让他们再送一只强壮的奴隶鼠。”
看到自己的学生开始干活后，莫里尔缓慢地从床下拖出一个发霉的箱子，从里面取出一套黑色长袍用颤抖的爪子给自己披上。
抚摸着胸前的三角交叉的花纹，他不仅想起自己在魔鼠废都时的辉煌过去，当时自己作为莫里斯氏族的实验助手，见证了多少震撼鼠心的发明！
“那些发明即邪恶，又卑鄙，多么美妙！”莫里尔想到，如果不是自己偷窃实验材料被驱逐出去现在至少也是一两个项目的负责人了。
自己已经活了十年了，如果没有大量的次元石进行身体强化，恐怕自己很快就会大限将至，但只要自己策划了近三年的实验成功的话恐怕连魔鼠废都那群活了几千年的老家长都得为自己的实验成果而疯狂！
“导师，都已经安排妥了！”年轻鼠人作为助手将人类捆绑在实验桌上后转身面向莫里尔说道，同时背后的一只手将桌上的一把手术刀藏在自己的长袍之内。
这一切莫里尔都没有看到。
“来，先把设备启动，我们需要保，保留人类玩意的脑组织，y，yes！”与此同时，一只较为强壮的黑毛奴隶鼠被捆绑着运到实验室内。
莫里尔指示运送的奴隶鼠将黑毛鼠绑在另一边的实验桌上，然后熟练地操作自己手中的手术刀将黑毛鼠人的头盖骨取下。
一旁的助手迅速将几根大号的针筒插在实验对象的身上，用动物肠衣制作输液管将次元石熬制成的液体注入黑毛鼠的体内。
莫里尔在实验之前特意将自己的爪子剪短，戴上厚重的人皮手套，用手术刀将黑毛鼠的脑组织取下，然后放在事先准备好的玻璃罐中，里面早已装满半瓶由蘑菇熬成的营养素。
同时另一边的人类实验体也受到了同样的对待，没一会两个玻璃罐中装了人类，鼠人两种不同种族的脑组织。
莫里尔看着两个在营养素中上下漂浮的物体不由得发了呆，自己将近三年的策划终于即将完成。
身体是人类玩意，里面却是鼠辈的脑子！只要运用妥当，到时候魔鼠们将用这种方式间接统治其他族群！而自己也将享受无上的荣耀！
“为了角鼠！”低语着魔鼠神祗的名号，莫里尔将人类的脑组织放入黑毛鼠的体内，这是为了进行练习，之前自己解剖了无数的奴隶鼠以及死掉的人类尸体，但是像这种移植却还是第一次实验。
无他，活着的人类实在是太罕见了，太多太多的人类玩意还没来得及运回巢穴就被不通事理的氏族鼠瓜分吃掉了，即使是活着的也因为身上的伤口太多而流血至死。
将一剂次元石恢复液倒在黑毛鼠的脑部，令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将近坏死的人类脑组织和空荡荡的黑毛鼠脑部之间在液体的刺激下两方开始长出肉芽互相融合。
“大角鼠在上！成功了！”莫里尔全身剧烈地颤抖，犹如得了羊角风一般，但双手还是没有停止操作，随着他最后将黑毛鼠的天灵盖装回去，又用恢复液在脑部的切断处抹了一圈。
随后就是漫长的等待，途中莫里尔不断用次元石仪器刺激着黑毛鼠的身体，以便加快其神志的清晰，但心中还是七上八下的。
终于，在莫里尔和助手的注视之中，黑毛鼠睁开了双眼，说出了一只鼠人不可能说出的话。
“卧槽，这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