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3章 是白是黑，对你很重要吗
初霁晨眉头微蹙着闭了闭眼睛，回吻了她一下，轻声说：“可你伤成这样……”
“不怪你，下次我自己会小心的。”
下次？初霁晨心里又是一荡，他的眼神惊讶中闪着一丝疯狂，又渐渐染上些残忍……
他突然恶意地啃咬了她一下，像是提醒她，他是可以让她痛的。
“你不怕？”他声音有些沙哑，语调沉冷地问道。
姚沐心舔了舔被他咬过的唇，摇摇头，“这只是小事，我不怕。”
比起以前受的伤，这不算什么。
只要他喜欢她，她可以什么都不怕。
这世上现在最让她害怕的，大概就是他什么时候会不要她了。
可这话不能说出来，这感情太卑微，而他在她眼里永远是高贵的，她不能用卑微的自己来玷污他，只能佯装勇敢。
初霁晨突然擒住她的下巴，“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说话的后果？”
姚沐心被迫仰脸看着他，她瞪大了眼睛，一派天真的神情，却说道：“你会想现在就要了我吗？”
“你以为我不敢？”
“我知道你敢，你只是选择不去做而已。可是现在有区别吗？”
“区别？当然有，等你够了十八岁，我会让你很深刻地知道区别在哪里。”
他语气暧昧得不得了，特意强调了“很深刻”这三个字。
姚沐心张了张嘴，红了脸，不敢贫下去了。
“我……去洗澡。”她说着就要起身。
初霁晨箍着她不让走，“让我帮你。”
“我自己来就好。”
“让我帮你。”他耍赖一样的。
“……”
到底是他帮她好好的洗完了，两人才重新下楼吃饭。
刘姨看到姚沐心受伤了，大惊小怪地数落了初霁晨一顿。
初霁晨默默听着只当自己是个应声虫，却是姚沐心的脸一阵红一阵白，都快坐不住了。
吃完饭，天色很晚了。
不过初霁晨早跟严疏打过招呼，说她今天不回去。
晚上，两人各睡各的房间，一宿无话。
…………
姚沐心手腕上的伤勉强可以被袖子过长的运动服遮住，但因为那几道环形的勒伤，累及到手背和手掌两侧，所以虽然包住了，也还是被几个人发现了。
比如楚楚、严疏，比如柳靖、孙芷萱、林悯冬，又比如于理。
对外，她只好宣称是在厨房帮忙的时候不小心烫到的，有人信，有人不信。
楚楚显然不信，神情暧昧地盯着她看，把一颗炒花生扔到嘴里，“不会是初霁晨跟你玩什么变态游戏弄的吧？”
“……”
林悯冬也不怎么信，但他只淡淡忧伤地看着她，“以后小心。”
但是被于理发现就不怎么妙了，因为他会直接汇报给贺千城。
刚好贺千城心里积压着事情，便找姚沐心出来，说有话跟她说。
姚沐心去了。
两人约在西餐厅。
贺千城仍旧叫了甜点给她。
姚沐心微微笑着，搅动着面前的咖啡。
“你心情不错？”贺千城问道。
“我只是在想一件事。”
“什么事？”
“你每次约我出来，都给我叫甜点的目的。”
他挑眉，“哦？你觉得我有什么目的？”
“就像许墨白说的，如果一件事物或者人的出现，如果总是跟一些美好的事联结在一起，那这件事物或者人，就很容易被喜欢上。”
贺千城干笑了两声，“被你看穿了，那么，我的‘阴谋’起作用了吗？”
姚沐心脸上的笑容很快敛去，“本来是有用的，但是上次被你毁干净了。”
贺千城也笑不出来了，“……对不起。”
姚沐心淡淡的，“你不必道歉，你本来就是那样的人，做自己就好。”
他浓眉微蹙，饶有兴趣地看着她，“讽刺我？”
“没必要。”姚沐心睨了他一眼，“说吧，找我出来什么事？”
他长舒了一口气，进入正题：“我很抱歉上次用你父亲威胁你。”
“说了没必要道歉……”
“姚沐心！”贺千城打断她，“别这样对我！那天就算你走了我也不会那么做的！你要我怎样，才能恢复到我和你那天之前的关系？”
“……”
姚沐心怔了怔，之前的关系，是啊，那个时候真是好啊，她以为他终于对自己安全了。
突然不忍心再苛责，但她心里还是有疙瘩，“我讨厌被威胁，就算你不是真的要那么做，可你那样说，和我父亲又有什么区别？都一样是打着为我好的名义恐吓我、控制我！”
“我错了……”
贺千城有些词穷，他有些无力地别过视线，自顾自摇了摇头，最终叹了口气，自嘲地笑了笑，“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你原谅我……也许，你是少数相信我有好的一面，期待我能获得幸福的人之一吧。”
她嗤笑了一声，“我没那么伟大……”
贺千城看着她，不以为意，“说来听听。”
姚沐心沉默了一会儿道：“我想如果我能把你洗白，那么我那部分关于你的回忆就可以显得不那么可怕了。”
贺千城有些懂了，“所以我是白还是黑，对你很重要吗？”
“是。”她承认了，因为觉得已经不可能了。
“告诉我，我怎么做，能让你觉得我是白的？”
“结婚、生孩子，当个好丈夫、好父亲……”姚沐心讽刺地笑了，“忘了我。”
“我想除了最后三个字，之前的我都有可能做得到，如果那人是你的话。”
“我是他的。”
贺千城怔愣了一下，“我是他的”，这四个字简单，可被她说的很重，她是真的陷得很深，他听得出来，也看得出来。
他想问她手上的伤到底是怎么来的，可又有多管闲事的嫌疑，于是最后什么也没说，只点了点头。
二人各自沉默了一会儿，贺千城又说：“我把梁奎庆放还给你，你能不能原谅我？”
姚沐心抬眼看他，就听到他又补充了一句，“一个不会再打骂你、威胁你的父亲，你想不想接受？”
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呆了呆，“你说什么？”
贺千城勾了勾唇角，又重复了一遍。
姚沐心还是那样半张着嘴看着他，半晌，“你是切了他的脑前叶还是怎么的？”
贺千城愣了一下，接着忍不住笑了，“如果是那样，那早就可以放出来了，何必等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