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 只是不小心
姚沐心大喜过望，不用她参合了？
“方老师自己住吗？”姚沐心眼眸晶亮地问道。
林悯冬点头，“她父母好像都在国外。”
姚沐心眼睛更亮了，“那贺千城在她家呆了多久？”
林悯冬敏感地察觉到她想要知道什么，突然尴尬起来，清了清嗓子，“……不知道，我也没一直盯着。”
然后就看姚沐心自顾自地若有所思起来。
…………
月考过后就是国庆了，出成绩期间，初霁晨差人给姚沐心办了护照，安排出国游玩。
在出去之前，让姚沐心再去一趟许墨白处。
许墨白坐在她对面的单人椅，问了一下她的近况，姚沐心大致说了些无关紧要的流水账。
许墨白微微笑着听完，如他所料，她果然一句重点也不说。
于是他在她停顿的时候单刀直入，“听说你之前中毒了？”
姚沐心愣了一下，勾唇微笑，但笑意不达眼底，“哦……初霁晨告诉你的？”
“嗯，他可能有点担心。”
姚沐心嘴角弯得更甚，“当时就打了解药没事了，我都忘了。不过他也是的，就算是担心留下后遗症，也不应该告诉你这个心理医生啊。”
许墨白沉默地看着她，唇角掀起一丝涩涩的弧度，“可是你连学校食堂里做了什么菜都告诉我这个心理医生了，偏偏把中毒的事给忘了？”
姚沐心看了他一眼，“我只是觉得这事儿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我对这件事很感兴趣。既然你觉得没什么大不了，那就不妨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姚沐心半垂眼眸，低头把玩自己的手指，“就是不小心，碰到一株花的刺。”
“在哪里碰到的？”
“楚楚的花房，初霁晨没告诉你？”
许墨白没回答这个问题，只问道：“那花漂亮吗？”
姚沐心回忆了一下，然后耸了耸肩，“大概吧。”
许墨白微微眯眼，“是什么颜色的花？”
姚沐心蹙眉，眉眼间略显不耐，“白色吧……”
许墨白挑眉，“你确定？”
“那就是红色，”姚沐心拉下脸，“有什么区别吗？有毒的花而已。”
“好吧……”许墨白顿了顿，又问，“当时有人在吗？”
她点了下头，“嗯，楚楚在。”
“那她没有提醒你那花有毒？”
姚沐心看他一眼，神情微凛，“提醒了，她是个称职的师傅。”
许墨白透过金丝边眼睛，眸光幽深地看了她一会儿，“那为什么你还要去碰？”
姚沐心叹了口气，无奈地笑笑，“我说了，不小心。”
“那花放在什么位置？”
她抬眸看了他一眼，收起笑容，继续把玩自己的手指头。
许墨白上身前倾，双肘撑在膝盖上，十指交握，态度温柔，“能回答我的问题吗？”
姚沐心抿了抿唇，语气有些不悦，“晨他告诉过你了吧？为什么还问我？”
许墨白还是很平静，“他是他，你是你，再说他只说了一个大概，我想听你说细节。”
姚沐心讽刺地一笑，“你问那么细，明明就是不相信我！”
许墨白摇摇头，“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你可能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知道！”
“那告诉我为什么会中毒？”
姚沐心面色微愠，有点泛红，“我说了好多次了！我不小心！”
“不小心碰上了放在高处的花刺？”
姚沐心怔了一下，然后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你到底想说什么？”
许墨白沉默片刻，让气氛沉淀了一下，再重新开口，“这个话题先放一下。前些天，你洪城那边的亲戚来了吧？”
姚沐心微蹙了下眉，扯了扯嘴角，“你都知道了还问我？”
“你自己又不肯说。”
“没什么好说的。”
“姚沐心……”
“你是不是怀疑我想自杀？”
“……你想自杀吗？”
“你真这么怀疑？”
许墨白摇摇头，“我没有预设结论，我只想知道你心里真实的想法，所以我需要你配合，可是你一直不肯好好地配合我。”
姚沐心对他的指控无力反驳，她确实不很配合，所以低头沉默了下来。
许墨白道：“你以前自杀过，因为贺千城。我想知道你还会不会那样做。”
“所以你还是那么想了呀！觉得我想自杀？”
许墨白微微叹了口气，尽量压下心里的波澜，“这是你自己提到的，所以我有必要确认一下，这是我的职责。”
姚沐心呼了口气，语气平静下来，“我想死的话，就不会挑有人在的时候了……再说，我那次自杀，贺千城只是一部分原因，主要是对某些人感到绝望。”
“你父亲？”
“我不想那样称呼他。”
许墨白看着她的眼睛，点了点头，“好，那就叫他梁奎庆，你对他感到绝望？”
姚沐心蹙眉想了想，“大概是吧，我当时就是太累了，对他，对梁家的那些人和事，我觉得我已经无力跟他们抗衡了……我那时候每晚睡不着，只想休息。”
“所以你选择自杀，这样你就可以解脱出来，好好休息？”
姚沐心自嘲地笑了笑，“很傻吧？”
许墨白沉默了一下，“我不觉得你傻，也许当时那对你来说，确实是一种解脱。但你现在不一样了，你现在有人保护，贺千城也放手了，而且一而再再而三地出手帮你。可以说身边有这么两个人，你在怀馨乃至洪城，几乎都可以横着走了，你还会感到无力吗？”
姚沐心目光幽深地看了看他，“你在鼓励我横行霸道？”
许墨白笑了笑，“那倒没有，我是知道你不会那么做，才会说那样的话，算我不对。”
她苦笑了一下，低头不语。
许墨白沉默地看着她，其实他倒是希望她能看到透露出点锋芒，而不是一味的压抑自己。
片刻，许墨白问道：“能跟我说说这次和梁家人见面的感觉吗？”
姚沐心想了想，开口道：“我根本就不想见到他们……哪怕这次因为初霁晨，让我占了上风，可我一见到他们就觉得很累，还是很无力的感觉。”
她有些挫败，看起来有些无助。
许墨白扶了扶金丝边眼镜，“你知道被拴在树上的大象的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