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中等个子的神情比罗盒子还要‘阴’狠呢,煞气更足,犹如阎罗。(他就是苏赐雄。
“妈蛋,哪里来的混蛋,敢跟我们作对!”
罗盒子喝着,挥起巴掌就打了过去,当然又是盒子掌法。
不过,他的掌法虽然凌厉,速度虽然很快,但苏赐雄却像是完全不放在眼里。
冷哼一声:“雕虫小技!”
居然只用一只手,就连连把罗盒子的两只大巴掌给扇出去,就跟拍蚊子似的,他先看了一眼最重要的巫颂,发现人没事情,这才松了口气。
罗盒子素来都觉得自己的厉害,两只巴掌更是练得犹如铁铸的一般!但是,居然被那中等个子连连拍开几次,还打得手掌都快裂开来了。
这种被压着打的劲儿真难受啊!
他很不服气,更是咬紧牙关,把掌法发挥到极致。
另一头,单意柔看着,‘摸’了‘摸’鼻尖,微微叹道:“啧啧,这都是九级王牌保镖了,比那个家伙厉害多了,绝对是碾压啊。”
可不,罗盒子是八级王牌,跟九级王牌打,完全就是找死!
“什么意思?那你是多少级的?”
巫颂听到了,露出一丝好奇。
“就是武力划分的一种方式,我啊,你看我打不过那个家伙,就知道我不咋滴啦!”
单意柔笑呵呵地说。
她心里头居然不会有愧疚感,就这么欺骗了一个大帅哥。
不过,她那十三级镖王的身份,如果传了出去,估‘摸’着准得引起大麻烦。
像单意柔这种级数以上的,怕都找不到几个。
“不管怎么说,我觉得你很厉害的。”巫颂说:“就算有人能够打败你,我觉得还是你厉害。因为你的气势。”他一顿,没再说下去。
“我的什么?”单意柔忽然就贼兮兮地笑了笑。
巫颂注意到了单意柔的眼神,更不愿意再说,沉下脸又恢复之前面瘫高傲的样子。
然后,换了个话头:“这突然冒出来的人,是你的朋友么?”
这话刚说完,他的脸‘色’就变了,一下子就变得很冷、很冷。
而单意柔呢,忽然就有些发愣。
尽管她知道来者是谁,但也禁不住一阵诧异。
低头看了看身边帅哥,她嘀咕说:“我去,巫颂,这女的一看就是你亲戚?”
可不,只见从第二辆路虎里下来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女孩子。
她非常美‘艳’,跟巫颂几乎就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有着一模一样的、如诗如画的五官,只不过巫颂的五官更加的深刻些。
本来已经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冷感的巫颂,跟她比起来,就是两个小冰山了。
那个女孩子,充满一种凌人的气势。
摆明了就不是男人能征服的高峰嘛!
来者,正是南宫羽。
看到巫颂的神情,单意柔这才算是来了愧疚感。
“巫颂,抱歉,是我利用了你。但在我的有生之年,我会好好补偿你。”
只有在心里头说这样子的话,才会让单意柔好受一些。
虽然做保镖这一行,手底下也是血迹斑斑,但她自信没有害过别人,都是那些值得杀的罪恶之徒。也向来光明磊落,不喜欢耍心机利用人什么的。
而现在,为了报仇以及完成何晨辰交代的事,也只能如此。
其实,这也是单意柔不想大开杀戒。如果她乐意制造杀孽,凡是怀疑的对象,直接抓来拷打或是杀了又如何?宁我负千万人,不让一人负我!
那么,就算南宫家有十个苏赐雄这样的、甚至比他更厉害的前者,那又如何?!
南宫羽走到了两人面前。
单意柔感到身边的人躯体在绷紧,有些发硬。
巫颂的脸‘色’很难看。
南宫羽看都不看单意柔,就盯着巫颂看。
渐渐地,她的眼神变得温柔和热切,声音也有点颤抖:
“弟弟,我们……我们好久没见面了。我记得我们分开时,都还是七八岁的样子。可是,我还记得那天的情景!爸爸要带走你,你死死拉着我的手不放,你直叫姐姐,让爸爸把我也带走,你说要跟姐姐一辈子不分开。你……你还记得么?”
巫颂的身子更僵硬了,两只手甚至不知觉地,紧紧抓住了单意柔的手臂。
此时此刻,他竟然显得有点可怜巴巴地。
之前那种作为公司老总的威势和庄重,都‘荡’然无存。
现在,只是一个需要人护着的人。
他不说话。
单意柔咳了两声,不得不装糊涂:“这位小姐,你是谁?你和巫颂长得‘挺’像,是姐弟?”
南宫羽微微扭头,睥睨地看了单意柔一眼。
这一眼,似乎带着一丝不屑,还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凌厉。
果然不愧是堂堂的仙羽集团的董事长兼ceo啊,就这么一个眼神,完全体现出高位者的气势。
单意柔微微一怔。
这个南宫羽,好像是看出了什么?
不过,就算她看出了什么,单意柔也不会‘露’出任何异样。
作为曾经的北美洲保镖王,她的素质可是杠杠的。
耸了耸肩头,好整以暇地看着南宫羽。
她展现出来的那种淡定,让南宫羽也不由得一怔。
很少人能在自己的威势下还显得一派从容呢。
这个单意柔,似乎还真有些不简单。
不过,南宫羽并没有回答单意柔一个字,好像回答她的问题就有辱自己的身份。
她继续看向巫颂,一字一顿地说道:“弟弟,妈妈想你,很想很想你。她经常看着你小时候的视频,看着看着就会哭的,还经常把我叫做你。妈妈一向很强硬,对我也从来很严厉,但对着你的相片和视频,她却经常哭得像是一个孩子。跟姐姐回去见妈妈,好么?”
说着,语气都有点哽咽了。
巫颂缓缓挺直身子。
说真的,在这么悲伤的气氛下,单意柔觉得自己应该感同身受。但是,巫颂这一站直,更帅了,帅得她有些心猿意马。
她往巫颂的方向站得近一些。
这副场景落在南宫羽眼中,让她的瞳孔微微收缩,甚至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巫颂开口了,语气很冷淡:“我没有妈妈,也没有姐姐,我只有爸爸。我是我爸爸带大的。从小到大,我们都活得‘挺’辛苦,爸爸为了让我上好的大学,甚至半夜都还去火车站做搬运,把腰给‘弄’折了。幸好,我还算争气,拼到现在,有自己的公司,能让我爸爸过得很好。”
说着说着,他沉默不语。
南宫羽呆了一呆,张了张嘴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而单意柔呢,心里头也一阵愕然。
根据他所掌握的情况,还不知道巫颂有这么一段辛苦人生,他还以为巫颂是富二代,毕竟收购了云端集团。
虽然他说得简单,但可想而知,一个普通人,小时候那么穷,要拼到现在的地位和所拥有的财富,得经历多大的艰辛。
不由得,单意柔又靠巫颂近了些。。
南宫羽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说道:“弟弟,姐姐知道你很不容易。你也很厉害,你和姐姐一样,都继承了妈妈的天赋,那么能干。跟姐姐回去吧,从此后,妈妈跟姐姐的,也是你的。你想要得到怎么样的发展,就能够得到。谁要是敢欺负你,妈妈跟姐姐都不会放过他!”
说到最后一句,杀气腾腾,果然是超级‘女’强人的风范。
巫颂的语气却更加冷:“对不起,我再说一遍,我没有姐姐,也没有妈妈!”
“弟弟……”
“这位……听我说一遍吧!”单意柔不得不开口了:“你们之间的恩怨,现在可不是解决的好时候。热豆腐要一口一口吃,事也要一步步地办,急不来。我们先把现在的状况解决如何?”
打斗现场已经接近尾声部分。
那两辆路虎一撞过来,就注定了罗盒子等人的覆灭。
可不,开头就制服了罗盒子的爪牙,而苏赐雄的出手,更是三下五除二就证明了罗盒子的必败。
两人只是过了十几招,罗盒子的盒子掌法就崩溃了。
他的两只巴掌都被苏赐雄拍得红肿不堪,跟红烧猪蹄子一样。
单意柔刚说完那番话,苏赐雄就迅速地伸出一只手,一下子扣住罗盒子的左手腕,反手一扭。
一声惨叫,罗盒子完了,他的整个身子都被扭转,跪了下去。
左臂朝后直直地举着,被苏赐雄牢牢地扣住!
脸上淌下大滴大滴的汗水,罗盒子却还显得‘挺’牛比的,吼道:“你们到底是谁?知不知道这里是广哥在办事?得罪了广哥,你们在云海市保准‘混’不下去!不管你们是谁,以后的日子都将难过!”
苏赐雄‘阴’笑起来:“得罪了南宫家的人,就算是十个邹志广,也别想在云海市‘混’下去。”
顿时,罗盒子的脸上‘露’出惊怖之‘色’。
南宫家的人?
云海市四大家族之一的南宫家?
他喃喃地:“你们是南宫家的人?这……这是怎么回事?”
确实,比起南宫家来了,孙志广最多就算是一条地头蛇而已。而前者,那可是云海市的重量级太岁之一!一条地头蛇,欺压良善很拿手,但面对四大家族的人,只有抱大‘腿’的份。
苏赐雄冷冷地说:“很简单,你们想要抓的人,是我们羽小姐的弟弟。孙志广好大的狗胆啊,也不先打听清楚,他要抓的人到底是谁!有些人,他得罪不起,得罪了,就会死!”
说着,将罗盒子推了出去。
罗盒子重重摔倒在地,接着也看到了和巫颂站在一起的南宫羽。
虽然没见过南宫羽,但看看她身上的气势,就知道绝对不是寻常‘女’子。
那么重的威压,可是他生平仅见!
然后,又看到单意柔脸上那一丝诡异的笑容。
顿时,罗盒子就有一种落入圈套的感觉。
虽然他还‘摸’不到头脑,这个圈套到底是肿么形成的。
妈蛋,这个小子之前还明摆着十分钟就能拿下来的嘛,怎么现在一看,竟有一种莫测高深之感。
苏赐雄亮明自己的身份,更是让罗盒子大吃一惊。
南宫家武卫堂的副堂主,哪怕是邹志广来了,都得叫一声爷呢。
这真是倒霉到家了,居然招惹了南宫家的人,而且还是南宫家里头的重量级人物!
羽小姐,南宫羽,仙羽集团的董事长兼ceo,那可是不管摆到哪条道上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呢。
在这种情况下,罗盒子当然只能带着他的那些残兵败将撤退。
由始至终,南宫羽不发一言,也任由罗盒子带人离开。
但在场很多人都明白,她只是不屑跟这些虾兵蟹将计较。而孙志广,估计以后的日子会难过很多。因为,羽小姐盯上他了!
敢欺负我弟弟是吧?!
就在罗盒子要离开的时候,单意柔拦了上去。
他的脸上,已经挂上冷傲之‘色’。
“打不过就想走?要走,行!既然鼎鼎大名的南宫羽董事长在这里,那么我要跟你计算我的损失。第一,我的兄弟们被打伤了,留下医疗费和损失费再走!第二,你们派人把我干活的那家出租车公司都砸了,妈蛋,必须上‘门’道歉,必须赔偿!”
说着,双手一抱胸,显出了一种威武不能屈的威武不屈。
虽然身上的衣服很廉价,虽然被打得红肿甚至渗血,但那种气势,却真如同天神一般。哪怕是一边的南宫羽看了,都不由得感到微微的震撼。
这小姑娘什么来头,真的是一个计程车司机么?
怎么看起来,像是从无数的血与火的淬炼中走出来的?
作为一个拥有四五千名员工的集团董事长,南宫羽虽然年纪轻轻,却阅人无数,当然看得出来。
而苏赐雄,也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单意柔一眼。
金牛等五个人,也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走了过来,跟单意柔站在一起,摆出很有范儿的姿势,气势汹汹地瞪着罗盒子。
那股架势,特别像是好莱坞电影里头,到了结尾处的时候,从血海火山里走出来的一群虽然衣不遮体,但却斗志昂扬的铁汉。
比敢死队还敢死队哩!
“对,赔偿!不赔偿,别想走!”
几个人一起吼,那声音简直就是滚滚天雷。
罗盒子撇了撇嘴,力作不屑地盯着单意柔。
“怎么,狐假虎威是吧?有本事,凭着自己的能力来要赔偿,仗着南宫家的势,不算汉子!”
单意柔一笑,‘摸’‘摸’鼻尖说道:“仗南宫家的势又如何?你想仗,还没得仗。不给我一个‘交’代,就别想离开这里!要不然,看看,这周围的好手,可都不会对你客气!还有那位大哥刚才把你打得两只手变成红萝卜的事,就忘了?我不介意让他再打你一顿!”
说着,看看苏赐雄,又看看罗盒子那果然是像红萝卜——还是腐烂红萝卜的手。
罗盒子的脸,顿时变成一块大猪肝。
那可真是他的痛啊!
平日里以为自己很厉害了,横行霸道惯了,哪知道会遇到比自己高强很多的好手,打得自己这么惨!虽然知道了对方就是苏赐雄,这输得也心服口服,但被单意柔挑起来说,就算顶不住。
而另一头,南宫羽脸罩寒霜,冷哼一声。
苏赐雄也不由得拉下了一张脸。
他的那些手下可就不屑地说开了:
“什么人呢,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以为能够号令我们?”
“这种人真是不知所谓啊!”
“居然还觉得自己能够让雄爷办事?不知天高地厚!”
……
可不,单意柔刚才说的那番话确实有点儿狂,把苏赐雄都当做自己手下了一般。
那可是南宫家武卫堂的副堂主啊,整个南宫家能够调动他的人,也寥寥无几。
罗盒子忽然就放声大笑:“单意柔,你以为你是谁啊?羽小姐和雄爷都没说不让我走,倒是你在那唧唧歪歪?你算个屁呀!是不是不把小姐和雄爷放在眼里了?”
这个家伙也够毒辣,‘挺’会用反间计的。
这么一说,苏赐雄也是很用力地哼了一下,提醒单意柔注意。
他心里也是嘀咕的。
妈蛋,这小姑娘以为你是谁啊?就算要扯着南宫家的大旗,也不能扯得这么厉害!
单意柔却站在原地不动,继续双手抱‘胸’,盯着罗盒子,重复了一句:“不赔偿,别想走!”
“不赔偿,别想走!”
兄弟们一起怒喝。
“不赔偿,别想走!”
一个肃重的声音忽然冒了出来,正是巫颂。
他也走了过来,站在单意柔的身边,
一双冷目,赫赫生威地盯着罗盒子。
“走!”
罗盒子一挥手,狠声说道:“是羽小姐和雄爷答应了让我们走的,谁敢拦?冲过去!”
这时的他,却没有留意,南宫羽的脸‘色’忽然就软了下来。刚才冷若冰霜的,现在也不得不‘露’出了妥协的无奈。她朝着苏赐雄使了个眼‘色’,后者当然立刻明白了。
“你们没有听到单小姐说什么吗?答应她的两个条件,要不,就不要走了,统统‘交’代在这里吧。”
苏赐雄冷冷地开口了。
他一扬手,那几个手下虽然不理解,但也赶紧拦住了罗盒子等人。
眼看又是剑拔弩张的架势!
苏赐雄自然明白南宫羽的意思。
这弟弟都跑上去要赔偿了,做姐姐的能不同意么?这可是一个讨好他的机会呢。
所以,只能满足那单意柔了。
被苏赐雄这么一喝,罗盒子能怎么样呢?除了心里头更加憎恨单意柔,也只能屈服。
当下,他不得不打了一个电话向邹志广请示。
邹志广在那边一听,大吃一惊。
巫颂居然是南宫羽的弟弟?
他再凶狠再有能力,也不敢和南宫家作对啊!
咬着牙沉默了一会儿,只能妥协。
于是,罗盒子给单意柔转去了六万块做赔偿。六个人,一人一万,只是赔偿现在的损失。而晨光出租车公司那边的,他也答应让那天去捣‘乱’的家伙,明天上‘门’赔礼道歉。
“你说的,要做到,要不然,我可不会放过你。而且,往后,单小姐就是南宫家的贵客,如果你们想着报仇什么的,最好先拎拎自己的分量!”
在南宫羽的授意下,苏赐雄充满杀气地冒出了这么一番话。
南宫羽吧,现在好像发现了一个能够化解与弟弟之间的冰冷关系的办法,那就是跟单意柔处好关系。可不,巫颂那么护着单意柔,对她好一些准没错。
由此看来,哪怕单意柔真的把南宫家的人当做手下来用,也是可以的嘛!
罗盒子听了这样子的话,再看看单意柔脸上挂着的戏谑笑意,他心里头的那股恨啊,都快要火山爆发了。但是,斗不过南宫家,只能认怂!
跟单意柔擦肩而过的时候,他终于还是忍不住,低声冒出一句:
“狐狸精不算本事!如果真刀实枪,你这小妞绝对会被我打死!”
单意柔呵呵一笑,也低声说:“后天半夜十二点,东教场,十万块,咱们打一场,如何?”
很显然,十万块做赌注。
罗盒子的眼中‘露’出凶光:“我怕你没命花!”
单意柔不再言语,只是睥睨地看了罗盒子一眼。
那眼神,忽然就让他打了一个寒战。
竟然是那么犀利,简直就如同刀子一般,宛若实质,令人遍体生寒。
刹那间,罗盒子竟然有一种畏惧的感觉。
能发出那种眼神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一个打他不过的人?
那分明就是一个绝顶的强者才能发出来的目光。
只有经历过无数的血与火的淬炼,只有功力到达了相当高的层次,目光才能这么凌厉!
但是,罗盒子还是宁愿相信自己刚才看错了。
如果这小妞比自己强,刚才又怎么会被他打得遍体伤?
罗盒子等人离开之后,南宫羽又把目光投向巫颂。本来冷若冰霜的眼神,一下子又充满哀怜。她还是想劝弟弟跟她回去见妈妈,但不管怎么说,嘴‘唇’都磨薄了,巫颂却都油盐不进。
心里头的恨,算起来也堆积了十几年。
看起来,巫颂的神情一片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