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而后边那辆呢,跟得太近了,反应不过来,一下子就撞了上去。
就这么着,自相残杀了。
这时,单意柔已经猛踩油‘门’,微微打着方向盘,顶着那辆越野车就往一侧的山崖冲过去。
“不要!不要啊!”
越野车里头的凶悍司机,此刻可就慌神了。他猛踩油‘门’,用力打方向盘,但因为车身被计程车顶着,一时半会儿,没办法脱身。
而山崖就在不远处。
呼!
在快要冲到山崖那里时,单意柔双手连连转动,把方向盘打得跟水车一样旋转儿,计程车一下子扭了出去,等于是将越野车甩向山崖。
轰的一下,越野车在司机大哥的尖叫声中,狠狠撞在坚硬的山崖上,顿时失去控制,打着圈圈朝后边急退。紧接着,整个车身都翻了起来,在路面上打了好几个滚。
那里头有三四个人吧,估计着就算不死,都得断腿断胳膊,绝对惨烈!
计程车朝着回城的方向继续急驶。
巫颂不死心,缓和了语气:“调转方向,去上荣市?”
单意柔开始减速,摆出要停在路边的架势。
巫颂额头青筋暴起,却不再说话,心里对这女人是咬牙切齿。
经过原来那个十字路口的时候,单意柔并没有继续走刚才那条路,而是顺着左边的环城路走了一段时间,然后拐上一条小马路。
一会左拐,一会儿右拐地,把巫颂都兜得有点晕乎。
最后,进了城区。
而在原来那座小山包上的凉亭里,那个叫五爷的强壮青年可就气急败坏了,狠狠一拳头砸在一根柱子上。这一拳头的力量够狠,虽然柱子没被砸断,但凉亭上边却哗啦啦掉下来一层灰。
于是,亭子里的人都变成了灰人儿。
那个黄头发小青年嗫嚅着:“五爷,这下子……怎么办?兄弟们都受伤了,有两个还断了胳膊。这下子是没办法追了……”
“我不知道么?要你说!”五爷狠狠瞪了他一眼,声音非常暴烈,那人都要暴走了。
黄头发小青年缩缩脖子,不敢再说话。
五爷兜里的手机就响了。
他‘阴’沉着脸掏出手机一看,接通电话后,声音变得恭敬起来:“广哥,非常抱歉,事儿没有完成。那个家伙太狡猾了,让他跑回城里去了……”
汇报完了,电话那头只是冷哼一声,很快就把电话挂断了。
城中,一个地下赌场里头的一间豪华却‘阴’暗的办公室内,一个年约三十,面目阴森的男子坐在老板椅上。他的神情显得非常不满意,甚至是很愤怒。
他面前,一个年约四十的粗壮男人正汇报完了情况。
大致就是,蓝色计程车回城之后,他们出动三十多辆小车、七十多辆摩托车和五百多人手进行搜查。可是,对方的反搜查能力太强了,竟然犹如石沉大海。
“那家伙非常狡猾,打破老五的拦阻,居然不往外边的方向一直走,而是回了城。如果他一直往外走,目标倒是很明显。但进了城,那么复杂的区域,就像水滴汇入大海。难搜了。不简单啊!”
顿了顿,男人才说道:“而且,是个女人。”
粗壮男人说着,有点感叹。
那三十上下的男子,语气特别‘阴’森:
“从哪里冒出来这么一个女人,敢跟我邹志广作对?别让我找到你,要不然,我会让你死得很惨,我会好好折磨你,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老二,这件事交给你统筹!”
“第一,找人去那个什么晨光出租车公司,查那女人的底细!第二,派人给我二十四小时盯着车站、火车站和飞机场,还有路口。
跟交警那边的兄弟打好招呼,给我盯紧!另外,发动黑白两道的力量,就算巫颂藏在老鼠洞,都要搜出来!他是我的,谁也别想弄走他手上的东西!”
某个阴暗的角落里,发出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好!”
言简意赅,透着一股森然杀气。
……
“你到底要把我载到哪里去,你到底是谁?你不像是一个普通的计程车司机!”
蓝色计程车上的巫颂,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向来被女人簇拥的他如今被一个神秘的女人弄得团团转。
现在,眼睁睁看着单意柔在老城区里拐了n个弯。本来他就对云海市不熟,现在更有一种被卖了可能还要帮着数钱的感觉。
何况,单意柔表现出来的能力,是越来越出乎他的意料。
最开头在城里利用高超车技,以进为退地甩掉那帮可恶的家伙,都很是神奇了。出了城,居然又轻而易举地让那三辆追击的越野车受创,有一辆还翻滚了出去。
这是一个计程车司机能做到的?
给巫颂的感觉,像电影里的杀手。
那种气势,甚至带着一种磅礴如大海的劲儿,铺天盖地,随随便便能把人砸死。
而现在,都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哪,所以之前的安全感,都变成不安。
单意柔淡淡地说:“把你带回我住的地方去。”
“把我带回你住的地方?”巫颂冷厉地说:“不行!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太不安全了,这来历不明的家伙要把我带回她家去?
单意柔微微扭头,乜了他一眼:“要不,你住哪?你告诉我!我估摸着你在云海市就是住酒店,你现在还想住酒店?不怕被刮出来?还是睡桥洞,让人家叫花子?”
巫颂把一双带着杀气的冷眸一瞪,但却无力反驳,他只是个很普通的商人。
没错,单意柔说得很有道理,凭邹志广的势力,不管住酒店还是旅馆,都会被他刮出来!
最安全的地方,倒是这家伙的家。
“单意柔,你给我记住,如果你想把我卖了,你直接跟我说,我永远会出两倍的价钱把我自己买回来!如果你想绑架勒索,钱都在我手上,你直接跟我说。”
单意柔龇龇牙:“我这么漂亮,我还怕你欺负我呢!”
巫颂说:“......”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这么无耻,排着队等他宠爱的女人可是很多,虽然这女人长得也不错,但他不是禽兽,对谁都有那种心思。
计程车穿过了一条破破烂烂的小街,前边出现一个夜宵档。
单意柔在一边停了车。
“我要去买点夜宵吃,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吃点东西?”
巫颂看了看那个非常简陋的夜宵档,露出嫌恶的表情:“不去!”
“不饿?”
“不饿!”
说着,他的肚子仿佛特意在抗议,咕咕一声,说它其实很饿。
单意柔倒是善解人意:“是我的肚子在咕咕。我饿了,我去吃东西。你要是不去,在车上等着!”
说着,推‘门’出去。
看着单意柔远去的背影,巫颂闭上眼睛假寐。
咕嘟一声,接着又是咕咕一声,肚子继续抗议。
夜宵档里已经有不少人,都是附近的住客,大都是年轻人,基本都是情侣。也只有情侣,这大半夜了还出来吃夜宵。其中一张大桌子上,更是围坐着好几对年轻男‘女’。
这些年轻男女,看起来都流里流气地,不是正经人儿。
单意柔走过去的时候,整个人都变得懒洋洋,还显出几分疲倦和沧桑感。
那样子,完全就是半夜出车归来的司机,累死了,眼睛快睁不开。
围坐着的那几对男女一看到单意柔走过来,都哈哈大笑起来:
“我说单意柔,今天赚了几十块钱啊?一天到晚忙死忙活,还不够我赢一局牌的!”
“可不是,明哥多厉害,一晚下来赢的钱,他忙活半个月都不知道能不能赚回来。这么拼命干什么,你长得那么好看,干脆嫁人算了,去做少奶奶”
“意柔啊,还是跟着明哥干吧。看你也还算有几分力气,跟着我们一起成就一番霸业,肯定比你做司机好。吃香的喝辣的,成为女神分分钟的事”
……
一群叽叽呱呱的声音,让单意柔听得不厌其烦。
这些家伙,他都认得。打头的那个,就是附近几条街上的混混头儿匡明。他手下有二十多号人马。平时收保护费、做了不少坏事。
匡明看中了单意柔的身板儿和拳脚功夫,一直想让他来给自己干活,而且还想让她成为自己的女人。
单意柔当然不回去。在他眼中,这些家伙跟蟑螂没什么两样。
她找了张桌子坐下,叫了一碗萝卜牛腩煮粉。
不久,匡明打了个眼色,一个穿着黑短裙加小背心,露着一圈白白肚皮的女孩就站了起来。
走到单意柔身边。
“妹妹啊,你那么倔有什么用呢?真不如跟着明哥干,保管你要钱有钱,而且明哥喜欢你,要是做了她的女人,谁不得喊你一声大姐。”
那女孩说着,把一条柔软的胳膊搭在单意柔的肩膀上,还很轻佻地用手指去拨弄她的耳朵。
“走开,你身上香水味好臭”她朝着女孩挥挥手,就像撵苍蝇一样。
女孩顿时难堪了,挺起身子就变了脸,喝道:
“单意柔,你特么的别给脸不要!明哥的面子你都敢丢,你真想找死是吧?就你这种货色,要不是明哥让我亲近你,我还嫌弃你呢。还想嫁人,我看你一辈子都嫁不出去。”
匡明那边也都响起喧哗声,都在叱骂单意柔不识好歹,骂着骂着,他们的眼睛忽然直了,齐刷刷地朝同一个方向看去。
那里,正走过来一个身形和模特一样,外形俊朗,衣服穿得有些狼狈,却很痞气的帅气男人,光是男人戴着的手表,就已经价值不菲。
一时间,所有女孩子都痴痴的看过去,心想从没在这种地方看见这么俊朗帅气的男人。
那个男人,一直走到单意柔的身边,板着脸对说:“给我打一份吃的,什么都好,但不要放味精,带回去给我吃!”
就这么一句话,然后一扭头,又酷酷拽拽的钻进远处那辆计程车。
接下来,现场一片沉默,包括匡明在内的那几个混混都大眼瞪小眼。
站在单意柔身边的女孩忽然一跺脚,没皮没脸地走回去了。
单意柔很淡定,挥手说:“老板,再来一份鱼头煮粉,不要放味精,加鱼丸鱼肠各一份,打包。我要带回去吃。”
匡明是一个高高瘦瘦,耳朵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谁砍掉了半边的青年人,约有二十五六岁。他死死地盯单意柔一眼,桀桀笑着说:
“好家伙,单意柔啊,你这是真人不露相啊,什么时候榜上了大款?”
说着,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计程车一眼,那个男人身上的东西,要是到手了,可以卖个好价钱。。
女孩们也很好奇,跟周围一比,身边的男人都变成庸俗不堪,加起来连人家的一个脚趾头都比不上。
不就是一个穷开车的,哪里弄来这么一个大帅哥?而且,这么快就住在一起?
而且,匡明觉得那男人有点熟眼,但不知道哪里见过,杂志?电视?
单意柔哗啦啦吃着老板端上来的面条,只淡淡地应了几句:“什么帅哥,就是一个寻常男人人,不算什么。当然了,比你周围的那些个是要好。至少,不倒贴!”
这一说,匡明的几个手下都哗啦啦地站了起来。
“明哥,这女人太嚣张了。丫的,给他点颜‘色’看看!”
“妈蛋,不就是一个破司机,还真蹬鼻子上脸了,不好好教训,以后不知道夹着尾巴了啊!”
……
匡明的脸上‘阴’晴不定,看起来是有什么顾虑。但看着兄弟们群情汹涌,如果不放出去,以后可就失了威信。他咬咬牙,指着单意柔说:“妈蛋,看你是女人,你却给脸不要,给我上!”
她想要单意柔很久了,干脆借这次机会把人带回去,顺理成章的收成自己人。
一帮家伙就呜哩哇啦地冲过去。
他们的手上还多出了铁棍和甩刀什么的,看上去很凶恶。
那边计程车上的巫颂看到了,不由得大吃一惊,心脏一下子提到嗓子眼里了。
刚才只不过让让单意柔捎一份吃的。可为什么这刚一回来一上车,就看到那一幕,就打起来?
那家伙开车技术很厉害,能把一大群人整得稀里哗啦。但是,现在不开车,赤手空拳地面对一帮混混,那不是死定了?
巫颂眉头紧锁。
刚找了这么一个保镖,不会就被人干掉了吧?
接着,他就看到单意柔端起面碗,双脚朝地上一蹬,身子带着屁股下边的凳子往后一挪。然后,一脚抬起,挑住桌子底就朝那帮正扑过来的混混甩过去!
巫颂不敢置信地盯着那顿时变得火爆的场景。
只见那桌子呼啦啦地朝几个混扑了过去,厚实的桌面一下子就砸在他们身上。
砰然巨响,四五个如狼似虎的家伙顿时被砸得飞出去,就如同死‘鸡’死鸭子被谁随手扔掉一样。一眨眼,摔出去两三米远,纷纷落在地上,发出惨烈的痛叫声。
夜宵档里头,大家都惊呆了。
只有一个人镇定若素,当然就是单意柔。
她老神在在地坐在凳子上,有滋有味地喝完最后一口面汤,心满意足地‘摸’‘摸’肚子,站起身子。
捧着空碗,朝那些家伙走去。
那几个摔倒在地鬼哭狼嚎的小混混,看着单意柔走过来,立刻都浑身打颤。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让他们打心眼里感到恐惧,甚至有种面临死亡的感觉。
赶紧蹬着地往后退。
妈蛋,这个单意柔不就是一个女人嘛,怎么会有那么吓人的气势?
而那个匡明,也赶紧站起退后,脸上露出惊慌之色。
他失声喊了起来:“单意柔,你想干什么?你……你别‘乱’来啊!”
至于那几个莺莺燕燕,当然更是一哄而散。
单意柔看都没看他们一眼,走到倒翻的桌子边就停下了。他一脚挑起桌子,把它扶正,把碗筷端端正正地放到上边。接着,扭头问道:“老板,我的鱼头煮粉呢?”
老板战战兢兢地把打包好的鱼头煮粉送上来。
单意柔往桌子上拍上一张红爷爷:“不用了,有多的,当做压惊费!”
换成以前,单意柔不至于这么大方。现在她是什么身价,某土豪一开头给了她两三千块钱现钞,之后又给十万元支票,腰包鼓得发慌。
临走前,单意柔乜了那个匡明一眼,淡淡地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是你自找的。别想着报复,你有兄弟,我也有兄弟。我的兄弟,你懂的!”
说完了,大步流星地走了,跟来时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来时,单意柔不想显得多特殊,平常样子就好。但谁要是敢不自量力来招惹,那她也不会客气!不给点教训,还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匡明看着她的背影,真一阵气短。
没错,单意柔有几个兄弟,但更正确地说,是她的徒弟!这个社区不少人都知道,单意柔会功夫,还教了几个品行比较端正,天赋又不错的年轻人练功夫,而且据说,这几个年轻人都是之前追求过她的,男朋友没当成,却当成了徒弟。
单意柔是他们的师傅,也是他们的大姐大。
这几个年轻人不喜欢惹事生非,但要是谁敢触犯大姐大,那肯定得出手!
名师出高徒,单意柔这么厉害,他教出来的人当然不会差。
这人多力量大,匡明就算是流氓头头,也得掂量,特别是现在看到单意柔‘露’了一手之后。
单意柔钻回计程车里,将手里的食物递给巫颂,也不说话,就开了车。
巫颂定定地看着他,忽然叹了一口气:“你明明是个女人,怎么就那么有力量呢?你到底是怎么练出来的?”
想到刚才的情景,前边这女人一脚就把一张桌子甩出去,还砸倒四五个人,他就觉得不可思议。
那种感觉,很像武打电影什么的,而且绝对是经典镜头啊!
单意柔嘿嘿一笑:“要不今晚给你好好欣赏?不过,本着公平思想,我们要互惠互利哈!”
巫颂胸闷,板着脸沉声问:“你对每一个男人都是这样轻佻?”
单意柔嘀咕:“不不不,对帅哥才这样。”
所以只要是个帅哥就行?巫颂摸了摸下巴。
不久就到了单意柔的住处,在附近停了车。
这是一栋回字形五层楼房,专门出租,有个挺温馨的名字,叫做“大家都幸福出租公寓”。
一进门,就是一个生机旺盛的花园。约有五十平方米,种了约莫十几种花朵,还有石头路、假山、小凉亭,很优雅。周围就是一排排的回字形阳台,晒着许多衣服,看上去‘挺’有人气。
“虽然简陋,但环境还算不错。”巫颂点点头。
“简陋?”单意柔哼哼声:“我可觉得是天堂。当然咯,就你这种土豪富二代,肯定觉得简陋。不好意思啊,没有总统套房招呼你。”
巫颂不理她的讽刺。
单意柔当然也是在这租房子的,她在三楼租了个两房一厅。
客厅摆设简单,只是最基本的家具和家电,但一切摆设都井井有条,一切杂物也都摆得端端正正。无论是桌子上还是地板上,都透出一种纤尘不染的干净。
单意柔一笑:“别看了,毕竟我还是女孩子的。”
巫颂“一个会把自己的住处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人,一般都不会是坏人。”
“那你说错了。”单意柔的声音忽然变得阴森:“据我所知,很多坏人,都喜欢干净。”
“你!”巫颂无语,这一个女人威胁,这辈子是第一次。
单意柔耸耸肩头,接着就安排起来。他让巫颂去睡她的卧室,而他呢,则暂时睡在训练室。
“喏,我这些衣服都是干净的,是我那些徒弟放在这里的,没穿过的,你可以先穿着。这些衬衫、t恤、当做家居服穿都没问题。反正,你这几天不能出去。我会在外边打听着,风声不那么紧了,我会把你带出去。放心吧,我估‘摸’着最多就是三四天的工夫……”
单意柔说着这些,显得很有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