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倒v】今天也不想取名字
陆苍苍举起小黑板。
“我不用你『『操』』心。”他双手环胸, 威胁『『性』』地眯起眼睛。“别废话，在十秒钟之内离开我的视线, 不然我就杀了你。”
哇，这小孩怎么这么难搞！人家都释放出那么多好意了, 你就不能对我稍微改观一点吗！人家虽然是丧尸, 但是人家又不吃人。
陆苍苍无论是生前还是上个世界都没被别人这么抗拒过, 心里真是憋屈得不行。
她愤愤地在小黑板上写上一个，用力到粉笔都折断了。她也不去捡, 把指尖只剩下一小节的粉笔和小黑板扔到楚钰脚下，对他气鼓鼓地昂着脸哼了一声打开门就走了出去。下楼的时候她还狠狠踢了一脚楼梯, 将整排楼梯都踢得倒向了楼道内侧。
她想象着楚钰下楼时磕磕绊绊走过这截楼梯的情景，脸上怒容稍霁，像是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那样坏笑起来。
不过气归气，气运她还是要收集的。并不是她突然意识到了这项工作的重要『『性』』, 只是如果没有一件明确的事情需要她花费心思去完成的话，她就老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以前的事, 然后便会想起余修平，那种像是心脏一丝丝裂开又被冰水灌进去的滋味可比被楚钰拒绝的感觉难受多了。
啊，说起来爸爸妈妈死后, 他们的部下拼命地工作、拼命地复仇就是为了让自己没有时间想起失去爸爸妈妈的痛苦吗？
以前的时候她也是怨念过的，大家就像把她彻底遗忘了一样丢在医院里，很少回来看望她, 陪她说说话, 让她在临终的时候也是孤身一人。不过既然是出于这样的理由的话, 她就原谅他们好了，毕竟思念一个永远不可能再见面的人是一件令人难过的事。
陆苍苍在居民楼外面的小广场外找到一张满是灰尘和青苔的长椅，从旁边花坛里摘了几片宽大的芋头叶子铺满长椅，双手枕在脑后躺了上去。丧尸的身体感受不到寒冷炎热这点倒是很好，但是同样的，她也体验不到晚风轻轻吹拂脸畔的感觉，嗅不到花朵的香味。
陆苍苍把长在椅背上的一朵紫『『色』』小花摘下来放到鼻尖嗅了嗅，确定自己除了肉的香味和血腥味以外是真的闻不到别的东西的味道，悻悻地撇了撇嘴。
她顺手将小花别到头发上，从裤子的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断手，借着银『『色』』的月光仔细打量断裂的地方——很平整，就好像是被一把锋利的刀子一瞬间整个切下来的。她把断手放在手腕上，心里想：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把手重新装回去呢？她听说过切掉了手指拿绷带绑起来，一个月后手指又长回去的故事，不过那是活人，丧尸的尸体可没有自我修复的能力。
啊啊，少了一只手好不方便。陆苍苍使劲抓了抓脑袋，她一点都不想当残疾尸！
突然她灵机一动，想到了昨天帮丧尸缝胃的方法。对呀，她可以用针线先把手掌缝到手腕上，说不定有天它们自己就长好了呢，丧尸晶核不是可以治愈丧尸的伤口嘛。
陆苍苍从椅子上蹦起来，高兴地打算去附近可能有针线的地方搜索。
临走前她往一片黑暗中唯一亮着的窗口望了一眼，正好看到窗边一闪而过的小小黑影。他刚才是在看星星吗？陆苍苍眨了眨眼睛，有点担心他能不能自己做好晚饭，说到底他还是个小孩子呢。
他应该不会像她当初一样把做饭的地方烧掉吧？不过烧起来的话，他那么厉害，应该不会被烧死。╮(╯▽╰)╭这样就无所谓了，反正空房子那么多，他烧完一栋还有无数栋呢。
*
一夜无梦，楚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高烧似乎已经退去了，不知道是变异狮子肉的作用还是他的身体开始恢复了。
他走到窗边，爬上昨夜他放在窗下的小凳子望向陆苍苍躺过的那张长椅，她已经不在那里了。他很难形容自己的心情，是摆脱一只粘人精的轻松还是心里失去了什么东西的怅然。
如果她不是丧尸的话……他情不自禁地作出了一个荒诞的假设，幻想她的脸上没有惨淡的青白，幻想能在她靠近他说话的时候感受到从她鼻腔里喷出的温暖气息，幻想她的胸膛会缓缓起伏，幻想能听到她心脏规律的跳动声……
但是这种假设有什么用呢，她已经不再是他的同类了，她曾经是，但现在，不再是了。
楚钰看向朝他扑过来的三只丧尸犬，瞳孔中金光一闪，那三只丧尸犬惨叫着被一团突然出现的闪电击中，化作了一堆冒烟的灰烬。
当务之急是清除所有病毒的传播者，禹州地下基地的幸存者已经等不了多久了。他绝对不能放过任何一只丧尸！
楚钰闭上眼睛，再睁开时，他的双眼中只剩下一片肃杀之『『色』』。希望你会是最后一个出现在我面前的丧尸，陆苍苍。
然而不久之后陆苍苍就出现在了楚钰的视线中。
她换掉了昨天那套完全不合身的衣服，穿上了一件鹅黄『『色』』的娃娃领连衣裙，柔软贴身的衣料清楚地勾勒出她丰美的胸部曲线和盈盈不足一握的腰身。连衣裙的长度只到膝盖，她又喜欢蹦蹦跳跳的走路，那轻盈的裙摆像是波浪一样『『荡』』漾着，时不时『『露』』出一截洁白到晃眼的大腿肌肤。她有一头浓密柔顺的黑发，阳光也像是被她的美丽『『迷』』住了一样，眷念地降落在她的发顶，形成一圈金『『色』』的光弧，随着她的动作在她的发丝之间流转闪烁。
陆苍苍一阵风一样跑到楚钰身边，牵着裙摆在他面前转了个圈，特意炫耀了一遍她的新衣服，然后一脸得意地抬起那只被他的风刃斩断的右手。
断裂的地方被她用极其拙劣的缝补手法缝到了一起，缝合处可以看到七歪八扭的线痕，而且那只手也只是简单地缝了上去，依旧无法使用，楚钰实在搞不懂她哪里来的得意。
她发出几声属于丧尸的“嗷嗷”声，又从身后拿出一套簇新的童装，白『『色』』的短袖衬衫，黄『『色』』的牛仔背带裤，和她身上所穿的那套衣服明显是一个系列。她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期待地看向楚钰，眼神像极了一只刚刚捡回了主人飞盘的小『『奶』』狗。
“现在我很怀疑你是不是能理解我的意思。”他沉郁地看着她，手中出现一道暴虐的电光。
陆苍苍『『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突然眼睛一亮，将手里的童装往楚钰手上一塞，风风火火地跑回昨天楚钰暂住的地方，把那块她扔掉的小黑板和粉笔捡了回来——她当然没有注意到自己昨天写的那个“再见”模糊了许多，像是被人用手指缓缓地拂过一般——她在小黑板上写了字给楚钰看。她嘟了嘟嘴，又写道：
“人类都死的差不多了，你还想……”说到一半，楚钰停住冷漠的话音，意识到陆苍苍所说的“可以吃的东西”是指他可以吃的人类的食物。
陆苍苍见楚钰说着说着突然把脸捂住，不解地扯了扯他的袖子，却被楚钰一掌打开。他那咬牙切齿的声音从手掌中闷声传来；“别碰我，我正在想一个放过你的理由！”
“……”原来你竟然是真的想要杀了我吗！陆苍苍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