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第二个伙伴

    让我想想,我该怎样去诉说这一段故事。

    在提到“他”之前,我必须要讲诉另外一个人的事情,而这个人就是我哥哥。

    原本,离少难并不是我的名字,而我叫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那一年,我只有13岁,虽然个子很小,却很任性。因为从6岁起就患过“肝炎”,所以对所有的肉类都有过敏的症状,因此我的父母还曾给我看过病,找过神棍,但是结果都是很让人崩溃。

    只要我吃肉,就会呕吐不止,这样的情况到现在为止也没有改变,除了吃人肉那一次。

    我和老神棍的故事就不讲了,如果有下次,我再和大家一起说说。

    我的“哥哥”,名叫离少难,这我就不再重复了。

    他其实很好!真的....很好,可是我却忍不住去恨他,并且曾经诅咒过他,希望他死掉。

    结果,他真的死了。

    我依然记得他在大火中对着我说过的话,他告诉我说:“替我活下去,我就你这么一个弟弟,无论如何都要活着,替我活着,替所有人活着!”

    我哭了,我真的哭了,我向上帝祈求哥哥可以活下去。

    可是上帝没有理睬我的祈求,哥哥还是死了。

    大火只带走了哥哥一个人,把我留了下来。

    我带着深深悔恨的心,告诉我自己,我是离少难,一定要替哥哥活下去!

    可是从那以后我总是重复的做同一个噩梦,梦见同一个场景,就是哥哥临走前的样子,每一次我都在深深的悔恨中无法自拔。

    我问我自己,凭什么恨哥哥?因为他得父母的喜爱?因为他的聪慧?因为他的明白事理?还是因为他每一次都会容忍我的任性?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一年以后我患上了严重的忧郁症和自闭症,父母找了很多医生都没有办法治愈。

    最后只能找了些偏方,比如吃蜈蚣,蝎子,蟾蜍,蜘蛛,或者是蛇。我记得我把五毒都吃过了,反正也没有死,而且还清楚的记下来他们的样子,这为我以后画写生做了相当充足的准备。

    跳大神的给我看过,说我是灾星转世,于是我爹送了她一副熊猫眼。

    游方道士给我算过挂,说我命短福薄,而且还会克死自己的父母,于是我的母亲送了他一副三角眼。

    自那以后父母愁过很长一段时间,后来遇到了一个老神棍,那神棍说我是文曲星下凡,必要受尽人间疾苦,才可重返天庭。

    我父亲没信,可是我母亲信了,还给了那神棍300块钱,要他帮我渡劫。

    这一劫,真的渡了,而且渡的十分彻底。

    老神棍对我母亲说:“把家中所有与长子有关的东西全部销毁,然后让我带这孩子去上天庭一趟,回来时这孩子将会不记得一切灾事,以后也万万不可再提及长子之事,切记~~切记!”

    其实,这神棍分明是不敢在我父亲面前说这话的,因为我老爹是十足的无神论者,要说信仰,我老爹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伟大的马克思主义。

    就这样我被老神棍洗了脑,回来之后再也没提过哥哥的事,并且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一晃就骗了父母整整7年。

    其实,那老神棍的洗脑过程非常的简单,简直简单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他只是摸着自己的白色胡须装作慈祥的面孔说了一句话,那就是:“替你哥哥笑着。”

    我不知道他是从哪打听出来我家里的事, 我也不知道这老神棍到底骗了我家里多少钱,我只是知道哥哥临走的时候,是希望我开心幸福的。

    所以我要笑着,替哥哥笑着。

    后来....大概是两年多以后,我在高中的校园里遇见了一个穿着“y”字皮衣的少年,而这个少年就是我今天所杀死的人。

    他的可怕,一般人是不会明白。

    假若你遇到一个天才,你会说他如何如何聪明,如何如何考试拿高分,而“他”却不是。

    他只是在你没留意的时候,连续三年拿到了同样的考试成绩,并且每一次都是距离及格多出一分,而每一年他都会多加出一分。只有我才知道他的意思,那代表着他又老了一岁。

    为什么我要说老?因为他在等,等自己父亲的死,等自己母亲的仇被昭雪的那一天。

    “他”的天才如同疯子一般,是致命的阴谋。

    他“父亲”的天才如同优雅的钢琴师,是无声的阴谋。

    他的母亲,被他的父亲设计害死,然后拿到了一大笔保险金,可是这一切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所以他在等一个机会,等一个可以亲手杀死自己父亲的机会。

    只是他努力了两年都没有成功,所以他放弃了。

    可是却遇见了我,所以,他利用我,杀死了自己的父亲。

    也是如此,我和他才成为了“朋友”。

    我们友情如同天上那唯一的一朵白云,只要对方愿意,就会为对方付出一切,包括自己最珍贵的东西。

    我还记得我们相识的第一天,他穿着那件红色的皮衣,背后是一个“y”的字符。

    “喂!”他在我前面转头对我说。

    我看了看四周,发觉只有我自己,我疑惑的指着我自己问:“你在叫我?”

    “除了你,还有别人吗?”他酷酷的说。

    我耸了耸肩,露出了一个不太合理的微笑,我说:“好像没有别人。”

    “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他问我。

    我说:“什么交易?”

    “我说我可以看透你!假如我说对了你身上的某一件事,你便答应帮我做一件事,我若是说错了,我就帮你做一件事。很公平吧?”他用冷峻的眸子看着我。

    假若他的眼睛有一个名字的话,一定是叫做阴谋之眼。因为,我完全都没有想到过,他是在算计我。

    我还以为他是想和我交一个朋友,所以我就答应了下来。

    “那我说了,你听好。”他站在松软的泥土上对我说。

    我闻着刚刚雨后的泥土味,等待着他的说辞。

    他笑着说:“你身后的,就是你所喜欢的女孩,我说的对吗?”

    我马上转头,看到的果然是柳媛的身影。

    我错愕的回头问他说:“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也喜欢她。”

    对!他就是这么说的。其实,他只是在暗示我一件事,那就是:他和我是同一种人。

    于是我便答应为他做一件事,他告诉我说:“这件事,非你不可。”

    所以,那天中午我骑着单车在我父亲所上班的公司门前放了一枚钉子,而这枚钉子却要了一个男人的命。

    也许,我后来在这里出车祸,也是有原因的,就是他父亲临死前的诅咒。

    我回家的时候,看到这样一则新闻。

    说:一辆黑色的桑卡纳轿车在顺天街转弯处,突然爆胎然后撞在了路旁的电线杆上,而这个时候行来的一辆白色皇冠突然发疯了一样撞在了黑色桑卡纳轿车上,司机和副驾驶席上的一名女子当场死亡。

    当白色皇冠的司机说在转弯处被一道高楼玻璃的反光刺到眼睛时,我就知道这件事一定与“他”有关。

    等我见到他的时候,已经是一周以后。

    他约我在学校楼顶的天台见面。

    我原本以为他会杀我,结果他见到我的时候,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你比我想象的守时。”

    我问他:“为什么?”

    他只是笑着说:“因为我的爸爸,杀死了我的妈妈。”

    他说这话的时候,手指挡在眼睛前,一双黑色的眼睛望着天边的夕阳。

    我望着他在夕阳下的身影,久久的不能说话。

    他问我说:“你能帮我保守秘密吗?”

    我则问他:“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你是我唯一的朋友。”他说着看向了我。

    我望着他的一双眼睛,久久的没有说出话来。

    最后我叹息说:“还是做兄弟吧!要是下一次,我希望你还是不要告诉我为什么杀人,我怕我不会帮你。”

    说完,我就走下了天台,在我离开的时候,我听见他说:“我们果然是同一种人。”

    没错!只有同一种人,才能明白同一种人的想法。

    虽然过去了这么久,可是我们之间的那份默契,那份不言而语的感觉仍然存在着,并且会永远存在。

    我记得,又一次我们两个被人打之后,他问我说:“要不要杀光他们?”

    我笑着说:“杀光了,谁来当我们的敌人。”

    他也笑了,我知道他和我的想法是一样的。

    后来他说:“真希望能永远的活着,不老,不死,一直就这么活下去,看着所有人死去,所有人挣扎着....”

    而我现在就给了他这样的愿望,这样永生,只是这样的永生还有意义吗?

    这家伙的拳头还是那么硬,打在脸上还是一样的疼。

    从一开始见面他就知道我是谁,可是还是阴了我一下。他明明知道他打我,我不会还手,却还是打了我,只是因为我是他兄弟。

    在装傻过后,还是要坦白的。

    当我说完了所有的情况之后,他皱着眉想了好一会儿问我说:“是杀死所有人吗?”

    我摇了摇头说:“是所有有机会毁灭这个世界的人。”

    他认真的说:“这并不难,难在怎么杀死那些阴谋者,他们将会控制着这些超能力者做出一些毁灭世界的事情,可是我们还不知道他们是谁,所以我们需要一个可以帮我们搜集资料的组织。”

    我想了想还是全盘托出了黎雨的事,毕竟,他们也有可能成为我们猎杀的目标。

    身边的阴谋者思索了一阵,他突然问我说:“你能让我也拥有眼睛的能力吗?”

    我摇了摇头说:“不能。”

    “那一切都好办了,给我!”他向我伸手。

    我奇怪的问:“什么?”

    他伸手打了我的肩头一下说:“别告诉我身为死神助理,连个信物都没有。”

    我这才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一个东西,并且打算交给他,我把手指上的骷髅戒指摘了下来,递给了他。

    他拿在手指间问我说:“就是这个?”

    我点头说:“是的,很符合你现在的打扮。”

    他知道我是在讽刺他,所以他也没说什么,就带上了戒指,在带上的一瞬间,银色的骷髅头上燃起了绿色的火焰。

    他笑着说:“我喜欢这个。”

    我说:“我也是。”

    也就在这个时候,迟来的警察们和医生们闯了进来,然后带走了萨琪玛脑袋的尸体。

    我对他说:“其实我第一次差点死了的时候,脑袋的下场就是这样。”

    他揉了揉肚子说:“我他妈有点饿了。”

    见他癞子气上来了,我也不好多说什么,拉着他就消失在了这个充满了围观群众的地方。

    等我们再一次出现,实在一家冷饮店,他随便的找了个位置做了下来。

    对我说:“说说我们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挑了一下眉毛,然后从身旁的一个美女手里拿过了一杯冰镇的百事可乐,而坐在位置上的他则目瞪口呆的发现那美女的手里依然有一杯冰镇可乐。

    “这意思是,不管拿什么东西,现实里都不会改变?就如同我们并不存在一样??”

    我发觉他在说这话的时候,眼镜都在开始反光,这不得不让我想起了,那个白色皇冠的司机所说的话.....

    反光的不光只有玻璃,还有眼镜。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我耸了耸肩,从另外的几个桌子上拿了一些快餐过来说。

    “我希望这个世界。”他盯着我的眼睛说。

    我说:“我也是。”

    在我们消灭了这些万恶的食物之后,他扶了扶眼镜问我说:“已经有几个人了。”

    “目前只有三个,你和我,还有一个没死过来。”我说。

    “看来我还能推荐一个人过来。”他撇着嘴,有点不自然的说。

    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问:“谁啊?别卖关子了,直接说吧!”

    “你还记得赵胖子吗?”他没有看着我问,而是眼睛在盯着别处。

    我的脸一下子变的煞白,赵胖子不是个胖子,而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目前为止距离我最近的女人。并且,她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