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格斗课上的莱修对战
……
又一次周考落幕，布莱克还是稳居第二，缩短了与雷伊的差距并拉开了与伊兰迪的差距。
老师们商讨之后决定下次把格斗也计入成绩。
盖亚仿佛看见了曙光。
s班的格斗老师是阿尔斯兰。
虽然没有瑞尔斯那么冷漠，但s班的学生也是知道这位老师的厉害的。
“今天进行实战。”阿尔斯兰把一个不透明的纸箱抱在怀里，“来抽签。里面只有两张纸条是红色，抽到的两个同学进行对战。我来给全班讲解。”
同学们面面相觑。
“你的是什么颜色？”“白色。”“我也是白色纸条。”
“我想抽个红的。有一阵子没练了。”米瑞斯说着，手指在纸条堆里摸索着。
拿出来的一瞬间很失望。
“第一个抽到红色纸条的是布莱克同学。掌声鼓励。”阿尔斯兰宣布道。
大家拍手之余，已抽过纸条的同学心有余悸，还没抽的则是心惊胆战。
米瑞斯长舒了一口气，没再希望抽红色。
布莱克是希尔若学院的同学们公认的格斗课“不败神话”，从来没有输过，哪怕平手也没有。
盖亚对此也是很气，他和艾辛格打过平手，所以便没能得此殊誉。
布莱克和盖亚从来没有做过对手，但谁也看不惯谁。格斗老师们互相也都很好奇这两个学生如果比试一下会是什么结果，但终究没这个机会。
盖亚走到抽签盒面前的时候内心十分复杂，同学们也都投来期盼的目光。
布莱克双手抱臂靠着武斗台站在一旁，轻哼了一声。
然而终究是白色。
盖亚泄气地垂下肩膀，阿尔斯兰只是轻轻拍拍他的头，“下次会有机会的。”
卡修斯蹦蹦跳跳地到了抽签盒前，闭上眼睛把手伸进去摸索着。
当他把手抽出来的时候，同学们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纷纷击掌。
卡修斯看着掌心的红色纸条，心里有点小激动——的确很想和同桌比试比试。
武斗台没有楼梯。
布莱克蹬地起跳，稳稳地落在了武斗台上。
卡修斯看着高度达到自己胸口的武斗台，用胳膊使劲撑起身子，努力把腿抬起来，把脚翘上去勾住台边，然后手不断朝前摸索着。
布莱克摇了摇头，搭把手把他拉了上去。
卡修斯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
格斗课可以不穿校服的规矩是学生们胁迫【bushi】谱尼定的，说是这样比较轻松，压力会降低，束缚感也会减弱。
卡修斯的浅蓝色小短褂和布莱克的黑色战斗服在阳光下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布莱克握紧了戴着黑色露指手套的双拳，左腿划开一步，摆好了作战姿势。
卡修斯先被他的气势吓了一下，咽了口唾液。
布莱克心里碎碎念着，这个小伙子不能下重手，不能用全力，得护着点……
然而打起来就不受控制了。
布莱克脚下用力一蹬，腾空起跳，攥紧的右拳后撤在颊侧，随着他的动作，带着风冲向卡修斯。
“这个先发制人在考试中会有加分。”阿尔斯兰冷不丁地说了一句。
卡修斯右脚后撤半步，两膝略曲，待布莱克靠近，他发力朝前一跳，擦着布莱克而过，躲开了他的拳头。
布莱克打空，落地后用力一拍地，借着反作用力飞速转身，再次攻向卡修斯。
“每个人都要有这种速度和反应力。”阿尔斯兰点评着。
卡修斯侧身躲开，布莱克冲过来带动空气的流动，吹开了他的衣服，微露了一下他细细的腰和白皙的肚皮。
“……”布莱克看着卡修斯把衣服塞进裤子掖好，然后转身一个勾拳。
卡修斯双臂交叉格挡，被撞击，后退了两步。
布莱克借机一个飞踢，卡修斯下腰躲开，脚尖点地使腿翘起，冲着布莱克的下巴而去。
“卡修斯转学以前可能是学舞蹈的。”缪斯看着卡修斯优雅的倒立。
“这个柔韧度……不是一般同学有的。”“卡修斯好腰！”
布莱克昂头，歪身躲开。
卡修斯一个前空翻落地，张开双臂保持平衡。
“练舞的没毛病了。”米瑞斯把手插进衣袋。
布莱克后撤两步看着他。
卡修斯捏拳脚下蹬地打向了他。
“和布莱克不能玩近战……”有过这方面黑历史的雷伊双手捂脸不敢看——那次和布莱克对战之后，雷伊第二天请了一天的假，第三天把各科老师骚扰了一遍要求补课……
布莱克的嘴角抹过一丝弧度，侧身擦着他的拳头躲开，上手抓住他的手腕。
卡修斯听见手腕处咔嚓了一声，紧接着被一个粗暴的力拉过去，一阵天旋地转之后，脑壳撞上了地面。
过肩摔！
布莱克是全校所有学生中唯一一个会过肩摔的，一旦在格斗中被他抓住了手腕，就没机会赢了。
头顶一阵眩晕的卡修斯不敢躺在地上等着布莱克发动下一次进攻，飞快地爬起来蹲在地上一个扫腿，布莱克抱膝前空翻躲开，然后对着卡修斯的额头就是一个飞踢。
卡修斯被他踢倒在地上滚了两圈，他撑起胳膊晃晃头试图反击，而布莱克的最后一击已经到了眼前。
摔下武斗台后，世界便被一大片黑色占领了。
……
还想着下手要轻点轻点，怎么就是忘记了……布莱克的心绪很乱。
布莱克一直不是很受欢迎，从他的性格、学习到各方面，总是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布莱克在校几乎没有朋友，参与格斗的时候完全不在意手下力度，只要不把对方打死就可以了。
布莱克回忆着战斗过程，自己怎么就下了那么狠的手了……
想到卡修斯下腰躲过后抬腿踢向自己下巴的时候，布莱克怔了一下。
只要他把腿再踢高一点就有能力把布莱克踢倒，而这凭他的柔韧度完全可以做到。
而他给了布莱克躲闪的机会——也就是他没有用全力。
卡修斯没有下死手，哪怕明明知道自己是打不过布莱克的。
这么想着布莱克不禁更内疚了起来，一下午都听不进去课。
放学后布莱克飞快地赶到了寝室，从窗户往里看发现卡修斯拉了窗帘，于是小心翼翼地打开门进去，然后转身把门关好。
卡修斯仰面躺在床上正在睡觉，身上就穿了一件薄薄的睡衣，看上去是尺码不太合适，袖子有些长，只能露出一点点他的指尖。拉链没有到头，裸着半身，锁骨白皙还带着点嫩粉色。胸口随着呼吸起起伏伏。
布莱克一挑眉。
“着凉怎么办。”他给卡修斯拉上了一层被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动静太大，把卡修斯弄醒了。
“你还好吧……始祖灵兽怎么说？”布莱克看着他用小手隔着睡衣擦眼睛。
“我还好啊……”卡修斯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
“你……”一句“你好可爱”就在嘴边，还是被布莱克咽了下去，“你身上很好闻。”
“我刚才洗澡了……”卡修斯嘟嘟囔囔地答了一句，看上去非常困。
布莱克凑近他，“女孩子才会用玫瑰味儿的沐浴露。”
卡修斯抬起手想推开布莱克，没掌握好力度和距离，一下子拍在了他脸上。
“……”布莱克捏住他的手腕。
“疼……”卡修斯抱怨了一句，手垂下来。
“真没事么。”布莱克把他的手放下来。
“没有……始祖灵兽说……”卡修斯捂住脸打了个哈欠。
……这么可爱是要闹哪样！！！
“他说我手腕那里脱臼……然后帮我接好了……”卡修斯眯了眯眼睛。
“没了？”布莱克揉揉他的手腕。
“嗯……”卡修斯睁开眼睛，“腿折了。”
布莱克瞳孔一缩，“什么？”
“右腿膝盖骨裂……从台上摔下去的时候。不影响站立、走路这些……但是很疼。”卡修斯抬起胳膊横在头上，遮住脸。
布莱克有点紧张，“什么时候能好？”
“伤筋动骨一百天。”卡修斯吐了吐舌头。
“……？？？你不要吓我……”布莱克的脸变得更白了。
“没什么，每天按时上药，一个星期就能好的。”卡修斯笑笑。
“你说话怎么瓮声瓮气的啊。”布莱克推开他的胳膊，摸了摸他的额头。
卡修斯感到布莱克的手冰凉冰凉的，透着皮肤要渗进脑子里去。
“烫得厉害，你着凉了。”布莱克又给他掖了掖被子，“我去给你弄退烧药。”
……
布莱克泡好药轻轻搅拌之后，去叫卡修斯喝药。
再次触及卡修斯的额头时，他开始意识到严重性。
布莱克放下手中的碗勺，掀开卡修斯的被子，帮他把衣服整理好，然后把衣架上挂着的一件自己的长外套取下来披在他身上，然后背起他，把钥匙装进兜里，出去之后锁上寝室门，向楼下跑去。
“去医院吧，校医务室已经不行了。”始祖灵兽摸过卡修斯的额头之后这么跟布莱克说着，“没有四十也三十八九了。我这里有点钱你拿去。”
“老师……”“救命要紧的，快点。”
布莱克接过始祖灵兽给的钱，背好卡修斯飞快地跑了出去。
……
病房里，卡修斯在输水，布莱克盯着一点点滑落的药液，扎心的难受。
“千万不要有事……”他握住卡修斯冰凉的手，看着他手背上的针。
“唔……没有事……”
布莱克抬起头，“没有事……？”他站起身，俯身把手撑在卡修斯床上，“好点了吗……”
卡修斯没有回答，眯着眼睛。
“饿不饿……”布莱克紧张地看着他。
他还是没有出声。
布莱克把身子压低，凑到他耳边，“……饿了没……？”
“呣……”卡修斯只是咳嗽了两声。
布莱克扫了一眼手表，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
他有点颓废地坐在卡修斯床边，“对不起啊……不知道你有没有听到……”
“听不到也好的……”
“我真的，真的真的没打算下那么狠的手……但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你是第一个愿意和我做朋友的人……我也很想和你做朋友的，但是，但是我……又不会说些什么好听的话，也不会，不会就是……不会很关心人，不会特别在意你的感受……”
“而且我就是……不是很喜欢说话，也不太会说些让你开心的话……其实你和我说话的时候我也很想和你交流的，但我就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你刚才都听到了没啊……听不到就算了……”
布莱克回头看向卡修斯苍白的脸，俯下身去嗅了一下他的味道。
在药水味儿浓重的医院里，卡修斯身上散发出的一点点淡淡的玫瑰香气真是最好闻的味道了。